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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齐国之争

    吴国,是周朝的周王族诸侯国,相传始祖为周文王的伯父太伯,姬姓,存在于长江下游地区,也叫勾吴、工吴、攻吾、大吴、天吴、皇吴。

    吴国国境位于今江苏、安徽两高官江以南部分以及环太湖浙江北部,太湖流域是吴国的核心。

    国都前期位于梅里,后期位于吴,是春秋中后期最强大的诸侯国之一。吴王寿梦时期,吴国开始联晋反楚,国力日益强盛,至吴王阖闾、夫差时期,国力达到鼎盛。

    吴国鼎盛时灭亡淮夷、徐夷、州来、巢、钟离、钟吾、邗等一众东夷之国和楚国属国而疆域大为扩张,成为东南霸主。吴国还曾击败郯、胡、沈、陈、许、蔡、顿、鲁,吴破楚入郢之战攻入楚都迫使楚国迁都,夫椒之战南服越,艾陵之战北败齐,黄池之会会盟晋。

    此次公山不狃前往吴国,一来是想借吴国之手,削弱楚越,二来则是想借着吴越争霸之机,谋划一些。

    或许别人不知南方的重要性,但姬龄却知道。

    他所定定下计划中既有谋划中原,但最重要的还是经营南方这个大后方。

    毕竟春秋还处于小冰河期,此时北方气候变化剧烈,农业生产遭受灾害颇多,所以较比南方温暖的气候,北方粮食产量已有所降低。

    况且一统天下,楚国是绕不过去的坎,但更重要的是那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就历史发展规律来看,如果灭掉楚国,后续势必又埋下许多隐患,虽说灭掉天下尚且没有影子,但南方水稻和矿产着实让姬龄眼热不已。

    公山不狃去了吴国,姬龄则是继续待在齐国,在离开齐国之前,姬龄还是依照礼仪递上拜贴,求见齐国丞相晏婴。

    晏婴在齐国斗争多年,又怎么不知姬龄此前的举动,自然不肯沾染上姬龄这个麻烦,而是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了姬龄请见。

    晏婴不肯见,姬龄只能转而请见田氏。

    田氏在收到姬龄信后,不由怒道。

    “啧,晏婴这只老豺,还真是阴险毒辣,一面要辅佐国君与我田氏争霸,一面装出不愿意与人争权夺利,一面又将这个大麻烦摔给我们。亏得父亲在世时,曾与之交好往来,还嘱咐我,一定要多学丞相,今日方知所言不虚。”

    临淄田氏府圳,年近五旬的齐卿田乞看罢简册,嗤笑了一声后,将其放在了一旁。

    田氏的先祖乃是陈国公子完,因为内乱逃到齐国后,出任齐桓公的大夫工正,这个氏族在之后百年里一直默默无闻。

    直到五十年前,田氏才在崔、庆之乱里悄然崛起,经过陈文子、陈桓子、陈武子,陈乞三代人四位家主的发展,终于挤入了卿族行列。

    虽然地位仍然不如国、高二上卿,只能与鲍氏并列,但现在俨然已经掌握了齐国高唐与东莱两地之政,有车百乘,兵甲过万。

    到了田乞做家主时,田氏专鱼、盐、木材之利,采用大斗借出,蟹收进的方法广收民心,齐国的猛士虎贲也争相投靠。他又道:“不过丞相晏婴此人好用阳谋,余虽然知道他是在利用吾等,但我乃此次争霸的首倡者,这事对吾等未来的谋划极其有利,所以不得不做。对了,这位来访者虽然年纪小,可观他行事,此人颇有手段,况且丞相晏婴竟然不愿意见他,那我们不要理会,派旁系子弟以礼款待此人就行。”

    田氏家主滔滔不绝的吩咐道,侍候在旁的,是位眉清目秀的弱冠少年,正是他的儿子田恒田常。

    田恒比姬龄稍大几岁,闻言后垂首回答道:“杏去了,全程都是以礼相待,未曾有失礼之处,只是此人言语中,颇为对我田氏治家之道,颇为感兴趣。”

    “哦,那你等是如何应答的?”

    “杏以勤俭、多行仁事答之。”

    “此子如何反应?”

    “反应平常,只是默默附和。”

    “竟然如此,想来也是一个贪婪平庸之辈,不必管他。”

    田乞道:“晏仲平聪慧,他早就看出我田氏鼓动君上争霸的意图。此次他举荐公山不狃是想以此人制衡我,若我有反应,他会让国夏取代我,成为代掌军权,其意不言自明。所幸国君垂垂老矣,国夏有勇而无远谋,高张也是一庸碌之人,此时公山不狃与晏子接触,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吗?所幸,国君与晏子一会明白一会糊涂,贤臣用着一批,奸佞人又养了一批,哪一方都舍不得丢弃。否则。这硕大齐国,哪里有我田氏立足之地?”

    他露出了一丝冷笑:“何况,国夏虽然在上次当了伐鲁主帅,但他在军中并无威望。那些军吏们,都是我田氏族人司马穰苴练就的精兵,谁没有受过田氏大斗借贷,蟹收债的恩惠?再司马穰苴虽死,还有田氏效田开疆在,其余公孙接、古冶子二位勇士也早已向田氏委质效忠。他们立功多大,田氏在军中的势力就强!”

    田恒犹豫了片刻,踱步上前,在田乞耳边道:“此三人似乎来骄横了。前日的饮至礼,晏子过而趋行,三子竟然不起身还礼!当时高张愠怒。晏子却一笑而过,还劝君上。此役三士立下了伏击大功,败季氏、阳虎。故今日在宫中路寝之台上,专程为三士召开宴饮,晏子亦去陪坐。”

    “哦,还有这等事?”

    “你等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吧?”

    田乞不由得皱起了眉,觉得这不太像晏婴的风格,他当年在崔氏之乱里,能够顶着崔杼的利剑,公然祭拜被弑杀的齐庄公;又能在出使楚国时,面对蛮横乖戾的楚灵王刁难,依然能不卑不亢,不辱使命。

    如今,却为何会对三个匹夫低头?过了一会,田乞才暗道不妙,猛地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坏了!我儿速速进宫去阻拦,晏子此举,绝非善意,他虽垂垂老矣,但杀人却不必用剑,用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即可!”

    “如今我田氏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