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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家臣作媒

    “青果嘉嘉,涩涩其华。”

    姬龄吟唱这首诗歌,章恪却从听过诗之中有此诗。

    “主上这首诗是新作的吗?”

    “这首诗是我少艾之时习诗仿作,到不是太好,让伯勤见笑了。”

    “主上的到是让人不免沉醉,短短八字,就描绘出青幽碧绿之色。”

    章恪对诗书也很精通,他这么夸赞姬龄倒并非恭维,除了编篡风雅的尹吉甫,在作诗上,很少有人能像姬龄这般高产。

    姬龄所吟唱的是自己在大学上古诗文鉴赏,仿照诗经写的。

    他还记得当初写首诗,其中包含了对她的爱意,在老师点评时,老师曾夸奖他:言之有深情,画中有真意。

    只可惜仿得太过,也太过注重技巧,反而失去了质朴。

    有好事之人,曾在课堂轰然起哄,猜测他的诗是写给谁的,唯有他的儿子们看出了他的难堪,借机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

    姬龄在未上大学之前,一直未谈过恋爱,因此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对于情感上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以至于他一直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底。

    如今到了春秋,他反倒是看开了,只是时不时想起、梦起她时,他又涌起心痛和幸福。

    或许姬龄是爱她吧?

    只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姬龄叹息过,章恪知道主上一直在思念一个女子,只是碍于家臣身份,况且这也算什么大事,又并未影响主上的志向,因而章恪一直都没有问过这女子是谁。

    想来此女,应是死了,所以才不见主上提及。

    想到此处,章恪不仅向姬龄提及一件事。

    “主上!”

    “何事?”

    章恪稍微的迟疑后,便开口道:“主上祝鮀大夫请人来说媒,说是家中有一女君,刚满及笄,有意嫁予主上,只是主上的意思,我等至今尚未答复。”

    姬龄的其他家臣也点头,非常坚决,态度明显,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位,祝鮀大夫之女,显然很满家臣他们的心意。

    姬龄没有急着表达自己的心意,而是反向章恪问道:“伯勤认为呢?”

    “以恪认为,我主乃王室血脉,此时虽困于边地,但迟早还是回归洛邑的,此时若娶一国臣子之女,仅有短利,而非长益。”

    “此时我并未有娶妻之意。”

    “只是主上久不娶,恐外间多传非议。”

    “既然如此,章恪你便代我去瞧一瞧,娶妻娶贤,若祝鮀大夫之女贤良淑德,可助我,你便代我下聘吧!

    可若此女并非贤良之人,你代我送上一份礼物,表示愿与祝鮀大夫共同匡扶社稷,辅佐君上即可。”姬龄再次开口,而后便再无声音了。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有点发懵。

    章恪为主上说媒,而后主上很干脆的拒绝了,但为何又让章恪亲自去看看,有人理解为,姬龄是在担心外面流传他与南子有染的谣言,可刚才众家臣根本不是为了说媒,只是为了进逼主上早日诞下子嗣。

    主上让章恪亲自去看看,即是想帮自己脱困,同时也想借章恪之手堵住众家臣之口。

    还有不少人认为,主上也许真有做媒的意思,只是上心难测,真正如何,不好解释。

    本来按说姬龄也老大不小,按照他这个年纪,寻常人等,连子嗣都在腹中,可他不仅连身边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动过,更别说其他女子了。

    虽然主上洁身自好,不爱女色,他这些家臣本该高兴,可主上不爱女色,他又担心主上爱好其他。

    可观察下来,发现主上爱一女子之深,世所罕见!

    身为跟随主上的老人曾问他,爱这女子到了什么地步?

    主上答之曰:“若今生难寻,愿在黄泉等她千年,直至她归,携手合眠,任它虫蚁,不再分离。”

    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告知他们,只是对处处以主上为重的章恪说道:“如此下去,只恐主上要无后了!

    于是这才有今日之事,章恪看似无意提及这门亲事,实则他早就看准了姬龄的性子,提前作好了安排。

    待主上为了安抚众家臣,他当天便准备好了礼物,朝着朝歌去。

    在递上拜贴,又送上礼物,很快便得祝鮀亲自将章恪迎了进去。

    姬龄不知道的是,他本来想着此事若是拒绝了祝鮀大夫,只怕以后姬龄彻底无法在卫国立足,更何况不止一个家臣曾劝他早日娶妻,诞下子嗣安定人心。

    姬龄心中还惦记着其他人,基于此,他一直未答应,只是拖着。

    如今众家一起提及娶妻之事,姬龄不好在固执,只当敷衍家臣就成。

    而姬龄也看白了,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饶是让无数次梦见自己那天告白了,可他与他所爱之人,却相隔千年之远。

    下一次再见,恐怕真的要在黄泉中等她了。

    只是不知她还认不认得自己变了一个模样。

    姬龄打算放弃了,同时也打算忘记了,此日章恪快马回报,说是已经见过祝鮀大夫之女,与她有过一些简单的交谈,发现是一位贤良淑女,真好合适主上。

    姬龄听到此处,长长叹一口气:“伯勤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等我思量五日后,再作答复吧!”

    章恪正要上前劝说,却不曾想被顾巫、胡沸等人拉住了。

    事后,章恪向顾巫问道:“为何拦我,此时若正好让主上答应下这门婚事。”

    顾巫则说道:“主上是个重情义之人,况且对心中之人,执念颇深,此时若逼迫太紧,只恐恶了主上,若是主上与其婚后,势必会迁怒怪罪。”

    “况且此事说来容易,可主上若始终不点头,我等再怎么做也无事于补。”

    胡沸则道:“况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等还是好好考察,比较比较,若能为主上寻得更好的淑女,这不是更好吗?”

    闻言,章恪怔了一下,思索片刻后,便觉得两人说得有礼,可他始终感觉有些不妥:“为之奈何呀!”

    前一次,姬龄游学,本就有躲避家臣们逼迫自己娶妻的意思,如今家臣又来,姬龄又一次生出了“游学”,逃婚的心思。

    不过,逃避是没有用的,能逃避一时,可他无法逃避一辈子。

    如果只是繁衍,而耽误一个女孩子,这对她和自己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想到这里,姬龄越发的心情苦闷,便命下人准备马匹、弓箭,他想通过游猎来舒缓郁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