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剑之史
姬龄在得到卫候元的首肯后，他即将在卫国举行变法。
但在变法之时，少不了要流血牺牲，姬龄不愿意背上嗜杀、残忍、专权之名，所以他必须要自己择出去，让一个合适的人，替他挥剑，保护变法。
而这个替他挥剑铲除阻挠的人，必须是在一位处尊居显的人，而且不能跟姬龄有关，也不能与卫国朝堂各位士卿大夫们有旧，如此想来想去，只有邶君子奄最合适不过。
他对卫国朝堂最熟悉，也凭借在卫国混迹，先后历经三代，哪怕是卫候元见了也要执礼。
虽说他是一位较为敏感的人物，但邶国早就在武庚叛乱时，就被灭了，所以卫人也不会认为他还能复国。
其实邶君子奄何曾不知，姬龄要他做什么，只是历代祖先们企图恢复邶国宗庙的愿望，好不容易在他这一代终于有了一点希望，他哪怕知道姬龄要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子奄的老仆极力劝谏主人不要被姬龄利用，可子奄却道：“我何曾不知道姬氏子的用心，但他是太子晋之子，若能帮他铲除敌人，那日后他若是登上那尊贵的天子之位，他就会效仿昔日周平王之事，介时我邶国在望，我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老仆还想再说什么，可子奄深情的抚摸嗤申剑，笑道：“想不到老朽老了，竟然还要挥剑而生，嗤申啊！嗤申啊！你已近百年没有饮过血了，你可曾渴望想饮血？”
……
舒虑回去复命，姬龄继续书写着竹简，唯有手腕写累时，他方才抬头想舒虑问道：“邶君老先生答应了吗？”
舒虑笑道：“主君的确是很懂邶君，他终身致力于恢复邶国社稷，说，挥剑斩杀奸邪，也算了用武之地，虽不能留美名于世，但他能留些薄名，比老死床榻要好多了，只求主君在达成心愿后，能让他死得痛快，并善待那陪伴的老仆，他还说……”
姬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和惆怅，或许这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春秋贵族要付的代价吧，问道：“还说了什么？”
“希望主君不要失信，要不然他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主君。”
姬龄将目光投入远处暮雨中重重叠叠的街巷：“唯，我答应他，你且告诉他让他务必保留一份血脉，好教他以后能有后人可以继承他的爵位，若我能成就霸业，一定将他厚葬于邶国宗庙，以周礼祀之！”
舒虑在汇报完工作后，便缓缓退了出去，姬龄则是继续书写着竹简。
舒虑出门，便遇上了子贡，子贡风尘仆仆地从游县归来，驱车径直驶向司寇府邸，在门外便遇到了舒虑。
子贡微微侧身，向舒虑行礼，舒虑还礼。
“子贡从何处来？”
“长忧，这是刚想主君复命？”
舒虑没有回答子贡，而是微微笑道：“子贡是一个正直且有才能的贤才，难道也会惧怕我吗？”
子贡皱眉，抚手道：“长忧，以酷刑严法威慑百官，岂不知如此只能让百官因为恐惧而心生怨恨。”
舒虑不以为意：“律法在于执行，主君既然制定了律法，那自然要有人执行，哪怕这条律法是错的，在没有修改律法之前，就要有人将主君的律法执行到底，百官之所以畏惧，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鬼，违背了主君的律法在先。
若人人都如子贡一样，那舒也就无用武之地，舒之‘无免’自然无出鞘之时。”
舒虑指了指腰间宝剑，子贡身为辩士，还是第一次在他人手里吃了亏。
不过看着舒虑腰间的无免剑，子贡眼神不由直直盯着。
无免剑是姬龄命人特意定制的，无免剑，剑身锋利，饰有睚眦，一面又刻有：无免二字，一面饰有朱色麒麟暗纹。
这是只有深得姬龄信任，并且在玄麟府有重大职责、功绩家臣才配有的荣誉，哪怕与姬龄相交甚深的子贡依旧没有这般荣誉。
整个玄麟府中，只有由卫尉升为左将军姬铎、中郎将器义、裨将卫虎、校尉冉求，军稽查长使舒虑五人才拥有。
左将军姬铎征战有功，是玄麟府武将中最强大的战力；中郎将器义作战尽心尽力，操练士兵，且时常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执行军法、军纪从来都让人很信服，且极力被姬龄培养为左将军的继承者；裨将卫虎，杀敌勇猛，每当攻城陷阵，必奋勇当先，一人曾斩杀敌人、敌将七十人，当打扫战场时，众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谁知他活了下来；校尉冉求，自入军中，凭借多次智慧过人，超凡的胆识，从一小小的军曹，升至了亲军校尉，着实让人嫉妒不已。
他们四人之剑，姬龄各按各自的功绩、秉行定制了宝剑。
其中姬铎剑名为“戎钺”，剑身似斧钺，厚重而锋利；器义剑名为“峻”，剑轻而钝，剑尖锐利可破皮甲；卫虎为剑刀，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饰有虎头，剑名为“虎贲”；冉求剑名为“光君”，剑型中规中矩，质朴无华，剑取锋利而不伤已，剑即有韧性又有一定硬度，剑格乃是天然金刚石。
华夏自黄帝铸剑起，贵族男子配剑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剑不仅用于沙场，也是我国古代人雅爱的佩饰武器。在周秦汉唐2000多年间，一直盛行佩剑之风。
只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是的男子以敷粉，穿女装为荣，渐渐地尚武佩剑之风，逐渐被玄谈、论道取代。
西周到春秋，剑主要用来佩带防身。另外，腰间悬剑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标志，剑只有贵族才能佩带，其他人是不许带剑的。
姬龄作为主君，为心腹、功臣赐配剑，即是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对他们所做之功绩的认可，也是对卫人好武、仿上古遗风精神的弘扬。
如今剑就好比卫人的第二身份，姬龄佩剑名为：怒，这即有他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个人愤怒而出剑，也有他个人觉得剑怒而出鞘，必定要在杀伐、征战上建立功业。
戎钺，即是对姬铎戎马一生，让其掌斧钺兵权的认可，同时也是他对劝谏，斧钺乃军国神器，非重臣、功臣绝不会授予，想当初武王在驾崩前，曾授予周公斧钺，让他代年幼的天子，行使征伐，贤如周公，在获得大权后，他小心自处，不敢轻易发动战争，哪怕有人污蔑他想废幼自立，他依旧没有派兵攻打他，只是等他们真正起兵谋反后，周公才发兵平乱。
正如姬龄所言，赐君剑，剑当如其名，不可轻污剑名。
虽然姬龄赐予的宝剑，并非欧冶子打造的名剑，但光是有一把锋利的宝剑，宝剑是不会成为一把名剑的，唯主人与剑名一致，那这把剑与剑主自然会成为天下名剑、名士！
但在变法之时，少不了要流血牺牲，姬龄不愿意背上嗜杀、残忍、专权之名，所以他必须要自己择出去，让一个合适的人，替他挥剑，保护变法。
而这个替他挥剑铲除阻挠的人，必须是在一位处尊居显的人，而且不能跟姬龄有关，也不能与卫国朝堂各位士卿大夫们有旧，如此想来想去，只有邶君子奄最合适不过。
他对卫国朝堂最熟悉，也凭借在卫国混迹，先后历经三代，哪怕是卫候元见了也要执礼。
虽说他是一位较为敏感的人物，但邶国早就在武庚叛乱时，就被灭了，所以卫人也不会认为他还能复国。
其实邶君子奄何曾不知，姬龄要他做什么，只是历代祖先们企图恢复邶国宗庙的愿望，好不容易在他这一代终于有了一点希望，他哪怕知道姬龄要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子奄的老仆极力劝谏主人不要被姬龄利用，可子奄却道：“我何曾不知道姬氏子的用心，但他是太子晋之子，若能帮他铲除敌人，那日后他若是登上那尊贵的天子之位，他就会效仿昔日周平王之事，介时我邶国在望，我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老仆还想再说什么，可子奄深情的抚摸嗤申剑，笑道：“想不到老朽老了，竟然还要挥剑而生，嗤申啊！嗤申啊！你已近百年没有饮过血了，你可曾渴望想饮血？”
……
舒虑回去复命，姬龄继续书写着竹简，唯有手腕写累时，他方才抬头想舒虑问道：“邶君老先生答应了吗？”
舒虑笑道：“主君的确是很懂邶君，他终身致力于恢复邶国社稷，说，挥剑斩杀奸邪，也算了用武之地，虽不能留美名于世，但他能留些薄名，比老死床榻要好多了，只求主君在达成心愿后，能让他死得痛快，并善待那陪伴的老仆，他还说……”
姬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和惆怅，或许这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春秋贵族要付的代价吧，问道：“还说了什么？”
“希望主君不要失信，要不然他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主君。”
姬龄将目光投入远处暮雨中重重叠叠的街巷：“唯，我答应他，你且告诉他让他务必保留一份血脉，好教他以后能有后人可以继承他的爵位，若我能成就霸业，一定将他厚葬于邶国宗庙，以周礼祀之！”
舒虑在汇报完工作后，便缓缓退了出去，姬龄则是继续书写着竹简。
舒虑出门，便遇上了子贡，子贡风尘仆仆地从游县归来，驱车径直驶向司寇府邸，在门外便遇到了舒虑。
子贡微微侧身，向舒虑行礼，舒虑还礼。
“子贡从何处来？”
“长忧，这是刚想主君复命？”
舒虑没有回答子贡，而是微微笑道：“子贡是一个正直且有才能的贤才，难道也会惧怕我吗？”
子贡皱眉，抚手道：“长忧，以酷刑严法威慑百官，岂不知如此只能让百官因为恐惧而心生怨恨。”
舒虑不以为意：“律法在于执行，主君既然制定了律法，那自然要有人执行，哪怕这条律法是错的，在没有修改律法之前，就要有人将主君的律法执行到底，百官之所以畏惧，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鬼，违背了主君的律法在先。
若人人都如子贡一样，那舒也就无用武之地，舒之‘无免’自然无出鞘之时。”
舒虑指了指腰间宝剑，子贡身为辩士，还是第一次在他人手里吃了亏。
不过看着舒虑腰间的无免剑，子贡眼神不由直直盯着。
无免剑是姬龄命人特意定制的，无免剑，剑身锋利，饰有睚眦，一面又刻有：无免二字，一面饰有朱色麒麟暗纹。
这是只有深得姬龄信任，并且在玄麟府有重大职责、功绩家臣才配有的荣誉，哪怕与姬龄相交甚深的子贡依旧没有这般荣誉。
整个玄麟府中，只有由卫尉升为左将军姬铎、中郎将器义、裨将卫虎、校尉冉求，军稽查长使舒虑五人才拥有。
左将军姬铎征战有功，是玄麟府武将中最强大的战力；中郎将器义作战尽心尽力，操练士兵，且时常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执行军法、军纪从来都让人很信服，且极力被姬龄培养为左将军的继承者；裨将卫虎，杀敌勇猛，每当攻城陷阵，必奋勇当先，一人曾斩杀敌人、敌将七十人，当打扫战场时，众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谁知他活了下来；校尉冉求，自入军中，凭借多次智慧过人，超凡的胆识，从一小小的军曹，升至了亲军校尉，着实让人嫉妒不已。
他们四人之剑，姬龄各按各自的功绩、秉行定制了宝剑。
其中姬铎剑名为“戎钺”，剑身似斧钺，厚重而锋利；器义剑名为“峻”，剑轻而钝，剑尖锐利可破皮甲；卫虎为剑刀，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饰有虎头，剑名为“虎贲”；冉求剑名为“光君”，剑型中规中矩，质朴无华，剑取锋利而不伤已，剑即有韧性又有一定硬度，剑格乃是天然金刚石。
华夏自黄帝铸剑起，贵族男子配剑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剑不仅用于沙场，也是我国古代人雅爱的佩饰武器。在周秦汉唐2000多年间，一直盛行佩剑之风。
只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是的男子以敷粉，穿女装为荣，渐渐地尚武佩剑之风，逐渐被玄谈、论道取代。
西周到春秋，剑主要用来佩带防身。另外，腰间悬剑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标志，剑只有贵族才能佩带，其他人是不许带剑的。
姬龄作为主君，为心腹、功臣赐配剑，即是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对他们所做之功绩的认可，也是对卫人好武、仿上古遗风精神的弘扬。
如今剑就好比卫人的第二身份，姬龄佩剑名为：怒，这即有他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个人愤怒而出剑，也有他个人觉得剑怒而出鞘，必定要在杀伐、征战上建立功业。
戎钺，即是对姬铎戎马一生，让其掌斧钺兵权的认可，同时也是他对劝谏，斧钺乃军国神器，非重臣、功臣绝不会授予，想当初武王在驾崩前，曾授予周公斧钺，让他代年幼的天子，行使征伐，贤如周公，在获得大权后，他小心自处，不敢轻易发动战争，哪怕有人污蔑他想废幼自立，他依旧没有派兵攻打他，只是等他们真正起兵谋反后，周公才发兵平乱。
正如姬龄所言，赐君剑，剑当如其名，不可轻污剑名。
虽然姬龄赐予的宝剑，并非欧冶子打造的名剑，但光是有一把锋利的宝剑，宝剑是不会成为一把名剑的，唯主人与剑名一致，那这把剑与剑主自然会成为天下名剑、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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