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庶民可登庙堂（五）
司寇府中，姬龄的幕僚们正在围绕着姬龄议论着接下来应该推行的律法条文，其中的每一条，姬龄都要与幕僚们辩论，以免缺漏，或者调整不适宜的地方。
而作为司寇的姬龄在与幕僚们商讨着，司寇府的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小吏要负责将主上确立好律法抄录，送至宫中，供国君阅览审批。
此前已经加盖君印的《垦草令》、《军功爵令》也需要发送到各地，此外还需派出人手去各地监督法令的执行。
司寇府一日派出十几人，通往卫国各地传达命令，而司马府中，王孙贾也将《军功爵令》下发给各方守将和驻军。
同时在卫国西鄙驻守的冉求，也收到了姬龄戒严，进入战备状态的命令。
事实也正如姬龄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在下达推行变法的命令后，朝歌城中的权贵们，也纷纷派出信使向各地传递消息。
对于他们这一举动，姬龄并未阻止，而是将边境封锁，断绝有人勾结外敌。
强大的武备，是姬龄推行变法的信心和最有力的支持，变法的号角已经吹响，现在和旧贵族的战争正是打响。
虽然姬龄有卫国半数兵力，可他从没有插手卫国军队，对于军队他只下达了《军功爵令》，至于司马王孙贾推不推行，那就于他无关了。
况且卫国军队变得强大了，对于姬龄来说也并不是好事。
王孙贾是一个聪明人，在看见因新军制而强大的火麟军后，他在接到《军功爵令》之后，第一时间便在军中召集众人，开始布置军功爵的推行。
玄麟府拥有的军队战力很强，不光是军功爵制的功劳，与之配套的是军律、军纪，和严格的训练。
对于王孙贾在军中推行军功爵制，姬龄并不担心，火麟军战力已成，而且军功封爵的历史更长。
就在姬龄与幕僚商谈律法条文之事，舒虑却上门找到了新任御史大夫子奄，两人达成了一个共识。
几日后卫国大朝会，卫候元、南子罕见的一同出席了这场朝议，虽然他端坐在高位上，并未任人瞧出什么，可他苍白的面庞，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本该欢快议事的百官，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却不那么欢快。
司马王孙贾、司寇姬龄、司徒孔圉、司空祝鮀执政领着百官聚集在大殿内。
内侍长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姬龄制定好的奏章，正当内侍长念完后，御史大夫子奄却颤颤巍巍地起身，朝着卫候元行礼。
卫候元见状连忙道：“邶君年长于寡人，又先后历经我朝三代先君，不必如此多礼，寡人不当受此礼。”
邶君不以为意：“君上，老臣老矣，若非得君上提拔，老臣不过市中待死老朽，如今蒙君上信任，唯尽一尽心力，报君上知遇之恩。
老臣自担任御史一职以来，未进一言，未献一策，始终惭愧。今君上欲行新法，整顿吏治，规范礼乐，振兴社稷，强我卫国，但君上的一片苦心，终被他人不理解，不理解便罢了，可有人竟然视礼法于不顾……”
说到这里，子奄不由看了看后边这些大臣，卫候元听到这里，不由一愣，问道：“卿何出此言？”
“君上，臣要弹劾有人在君上下达严令后，有人依旧践踏礼法，枉顾君上，侵害公室，更有人违背了此前君上颁布的废除人殉的命令。”
卫候元闻言，苍白的面色不由变得潮红，他虚弱的身子，竟引发剧烈咳嗽“谁……谁！”
子奄拱了手，又义震言辞道：“程鸣、善瞿、卫岢等人，以七鼎八簋之仪祭祀其祖，杀殉奴隶逾百，更有甚至侵占公室田产，扩充私兵，贪污府库，凡所列之罪，皆一一属实，望君上明查。”
卫候元顿时勃然大怒，骇然起身道：“岂有此理！无礼！反了，反了！连天子之仪都敢觊觎，昔日八佾舞于庭之事，难不成要在我卫国上演吗？”
“来人，将此僭越无礼的乱臣贼子，抓起来关入牢中，明正典刑！”
“君上，臣等冤枉啊！”
“君上，这一定是御史大夫与我等有旧仇，他公报私仇……”
被弹劾的程鸣、善瞿、卫岢三人连喊冤，可子奄却是不怕，又冷哼道：“你等干没干过，君上一查便知，若有不实之处，臣愿服罪。”
见此，在殿外站岗的士卒，见到国君大怒，连忙在将军的带领下，进入大殿之中，将三人拘押了下去。
其他人，尤其以暗中早已约定好，要在今日弹劾姬龄的大臣们，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姬龄、子奄两人联合起来作的戏，虽然不知道子奄是什么时候和姬龄达成共识的，不过以这种手段来铲除异己，却是有效。
孔圉看着这出不高明的戏，脸色越发难看，直到君上宣布将他们拖了下去，三人依旧在高呼冤枉，并用最恶毒的语音咒骂子奄。
姬龄全程表现得像是一个旁观者，好似这一切都于无关一样。
在这个礼乐崩坏的春秋战国时代，卿大夫们僭越周礼是常有的事，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像鲁国的季平子就曾公然以天子的八佾之舞，在他的家庙庭中舞之。
当时孔子还曾公然抗议过，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由此可见，各国诸侯，包括士卿大夫们都曾有过违背礼仪的事情，只不过有人背后进行，有人像季平子一样不计后果。
子奄以违背礼仪，侵害公室卫为由弹劾众人，只要卫候想要追究，基本上一查就准，在者有没有罪，还不是他这个国君说了算！
卫候元最后强调的是明正典刑，这就是要清算罪过的意思。
姬龄明白了卫候元给他递刀的意思，暗自在心中权衡着，很快他便有了决定朝着卫候元拱手道：“唯！”
卫候元被气得险些昏倒过去，在内侍的搀扶下，他缓缓回到了后宫，片刻之后，内侍又传来口训，由南子与众臣继续商议国事，凡司寇、司马、司空所求，交付大臣讨论，君夫人同意后，一切照准！
而作为司寇的姬龄在与幕僚们商讨着，司寇府的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小吏要负责将主上确立好律法抄录，送至宫中，供国君阅览审批。
此前已经加盖君印的《垦草令》、《军功爵令》也需要发送到各地，此外还需派出人手去各地监督法令的执行。
司寇府一日派出十几人，通往卫国各地传达命令，而司马府中，王孙贾也将《军功爵令》下发给各方守将和驻军。
同时在卫国西鄙驻守的冉求，也收到了姬龄戒严，进入战备状态的命令。
事实也正如姬龄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在下达推行变法的命令后，朝歌城中的权贵们，也纷纷派出信使向各地传递消息。
对于他们这一举动，姬龄并未阻止，而是将边境封锁，断绝有人勾结外敌。
强大的武备，是姬龄推行变法的信心和最有力的支持，变法的号角已经吹响，现在和旧贵族的战争正是打响。
虽然姬龄有卫国半数兵力，可他从没有插手卫国军队，对于军队他只下达了《军功爵令》，至于司马王孙贾推不推行，那就于他无关了。
况且卫国军队变得强大了，对于姬龄来说也并不是好事。
王孙贾是一个聪明人，在看见因新军制而强大的火麟军后，他在接到《军功爵令》之后，第一时间便在军中召集众人，开始布置军功爵的推行。
玄麟府拥有的军队战力很强，不光是军功爵制的功劳，与之配套的是军律、军纪，和严格的训练。
对于王孙贾在军中推行军功爵制，姬龄并不担心，火麟军战力已成，而且军功封爵的历史更长。
就在姬龄与幕僚商谈律法条文之事，舒虑却上门找到了新任御史大夫子奄，两人达成了一个共识。
几日后卫国大朝会，卫候元、南子罕见的一同出席了这场朝议，虽然他端坐在高位上，并未任人瞧出什么，可他苍白的面庞，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本该欢快议事的百官，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却不那么欢快。
司马王孙贾、司寇姬龄、司徒孔圉、司空祝鮀执政领着百官聚集在大殿内。
内侍长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姬龄制定好的奏章，正当内侍长念完后，御史大夫子奄却颤颤巍巍地起身，朝着卫候元行礼。
卫候元见状连忙道：“邶君年长于寡人，又先后历经我朝三代先君，不必如此多礼，寡人不当受此礼。”
邶君不以为意：“君上，老臣老矣，若非得君上提拔，老臣不过市中待死老朽，如今蒙君上信任，唯尽一尽心力，报君上知遇之恩。
老臣自担任御史一职以来，未进一言，未献一策，始终惭愧。今君上欲行新法，整顿吏治，规范礼乐，振兴社稷，强我卫国，但君上的一片苦心，终被他人不理解，不理解便罢了，可有人竟然视礼法于不顾……”
说到这里，子奄不由看了看后边这些大臣，卫候元听到这里，不由一愣，问道：“卿何出此言？”
“君上，臣要弹劾有人在君上下达严令后，有人依旧践踏礼法，枉顾君上，侵害公室，更有人违背了此前君上颁布的废除人殉的命令。”
卫候元闻言，苍白的面色不由变得潮红，他虚弱的身子，竟引发剧烈咳嗽“谁……谁！”
子奄拱了手，又义震言辞道：“程鸣、善瞿、卫岢等人，以七鼎八簋之仪祭祀其祖，杀殉奴隶逾百，更有甚至侵占公室田产，扩充私兵，贪污府库，凡所列之罪，皆一一属实，望君上明查。”
卫候元顿时勃然大怒，骇然起身道：“岂有此理！无礼！反了，反了！连天子之仪都敢觊觎，昔日八佾舞于庭之事，难不成要在我卫国上演吗？”
“来人，将此僭越无礼的乱臣贼子，抓起来关入牢中，明正典刑！”
“君上，臣等冤枉啊！”
“君上，这一定是御史大夫与我等有旧仇，他公报私仇……”
被弹劾的程鸣、善瞿、卫岢三人连喊冤，可子奄却是不怕，又冷哼道：“你等干没干过，君上一查便知，若有不实之处，臣愿服罪。”
见此，在殿外站岗的士卒，见到国君大怒，连忙在将军的带领下，进入大殿之中，将三人拘押了下去。
其他人，尤其以暗中早已约定好，要在今日弹劾姬龄的大臣们，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姬龄、子奄两人联合起来作的戏，虽然不知道子奄是什么时候和姬龄达成共识的，不过以这种手段来铲除异己，却是有效。
孔圉看着这出不高明的戏，脸色越发难看，直到君上宣布将他们拖了下去，三人依旧在高呼冤枉，并用最恶毒的语音咒骂子奄。
姬龄全程表现得像是一个旁观者，好似这一切都于无关一样。
在这个礼乐崩坏的春秋战国时代，卿大夫们僭越周礼是常有的事，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像鲁国的季平子就曾公然以天子的八佾之舞，在他的家庙庭中舞之。
当时孔子还曾公然抗议过，说：“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由此可见，各国诸侯，包括士卿大夫们都曾有过违背礼仪的事情，只不过有人背后进行，有人像季平子一样不计后果。
子奄以违背礼仪，侵害公室卫为由弹劾众人，只要卫候想要追究，基本上一查就准，在者有没有罪，还不是他这个国君说了算！
卫候元最后强调的是明正典刑，这就是要清算罪过的意思。
姬龄明白了卫候元给他递刀的意思，暗自在心中权衡着，很快他便有了决定朝着卫候元拱手道：“唯！”
卫候元被气得险些昏倒过去，在内侍的搀扶下，他缓缓回到了后宫，片刻之后，内侍又传来口训，由南子与众臣继续商议国事，凡司寇、司马、司空所求，交付大臣讨论，君夫人同意后，一切照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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