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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犬

    格兰特医院所在的位置的隔壁街区上,张尧手抱一束粉红色康乃馨,臂弯挂着一个精致果篮,小心翼翼地从皮卡车上走下。

    康乃馨的是娜塔莎本人强烈建议的产物,果篮则是张尧作为华国人的习惯。

    去医院哪儿能不带果篮呢?不带果篮还能叫看望病人吗?

    在如此思想的指引下,他买了以上这些东西,把自己两只手都塞得满满当当,走路都不好走了。

    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在张尧的原先的设想中,他应当开车进入格兰特医院,在位于医院地下的停车场内停车,然后乘坐电梯轻松写意地进入医院。

    停车这种事可以花点钱嘛,花点。

    哪怕一小时5刀呢,花不了多少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得不抱着完全遮挡住视野的花束,顶着寒风操小道走着去医院。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窘境,原因是唯一一条通往医院的大路,被阿sir用警戒线为了个密不透风。

    本着情报就是子弹的宗旨,张尧在前往医院前特地凑到警戒线旁,向正在维护秩序的阿sir问道:

    “sir,这里发生什么案子了?有必要围这么一大圈警戒线吗?”

    被叫到的阿sir本能间抖了一下,这是肾上腺素激增的外在表现之一,同时右手摸向枪套。

    在看到来人是个明显的华裔,还是个手提礼品的华裔后,他刚提上去的心又放了下来。

    在美利坚,华裔一向是温和、良善、高知、中产、不反抗的代表。

    深得成天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美警的喜爱。

    办案时遇到华人,除非对方提着尖刀冲到自己3米以内,否则警察一般不会开枪。

    比起只要见到曲臂动作,就会被直接清空弹夹的黑叔叔,简直是天龙人中的天龙人。

    就算是白人的安全程度也比不上华裔。

    在移民占人口相当一部分,理念上蓝得发亮的纽约州,华裔更是从四等人荣升为了三等人。

    当然,明里暗里的歧视和隐形天花板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些都与张尧没多大关系。

    那美警见张尧柔和的面部轮毂,和相较于韩裔大了无数倍的眼睛,轻松一笑道:

    “这条马路上发生了流浪比特犬袭击行人的案件,受害者被从街道一头拖到了另一头,血散满了整条柏油马路。”

    “人死了?”

    “死透了。”

    一想到人类被恶犬拖行撕咬的画面,张尧就忍不住嘴里一阵发苦。

    “比特犬?就是那种专门繁育来斗犬,兴奋起来后几乎感受不到痛觉,

    “造成美利坚66%的犬只杀人事件,经常袭击并杀死自己的主人的狗?

    “那这条作案的狗被抓到了吗?”

    “还没有,没人知道这条狗去哪儿了。街道又不是超市,没有摄像头追踪狗的踪迹。”

    警察朝身侧啐了口唾沫,

    “也不知道那帮名为议员的狒狒是怎么想的,他们宁愿放任市民‘自由’喂养比特犬这种杀人机器,也不愿意为公共安全考虑考虑。”

    “哎,谁说不是呢。”随身带枪的张尧倒是不担心什么比特犬。

    他只是面对禽兽伤人事件,由不住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愤慨。

    向警察挥手告别,他抱着花束和果篮继续朝通往医院的小路走去。

    好歹是在税收富裕,警力充沛的大医院周边,即使是偏门的小道也较为干净,

    就算偶尔能在地面上见到用完的针管,也比其他街区强了许多倍。

    一面走一面思考着今晚该吃什么,张尧忽然从身后听见了一阵硬物砸地声,随后是一声响亮的犬吠。

    他默然回过头,正看见一条漆黑的比特犬拦在身后20米位置上。

    它不住流着脏黄色口水的嘴巴里,尚且挂着一块属于半袖衫的碎片,和一条鲜红的长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今天指定是要出意外了。”

    双方对视的瞬间,前一刻还在警戒状态中的比特犬忽然转为了攻击姿态,双眼骤然充满了血红,一声不吭地奔向张尧。

    将果篮和花束往身边轻轻一抛,后者在一秒内从怀中掏出手枪,与此同时打开保险,看也不看就抬手打出三枪。

    精通级手枪使用的魅力在此显露无疑。

    为锻炼出这个技能,他足足在靶场打了1000多发子弹,美刀如流水般的花。

    三枚子弹如期旋转着射向比特犬,两枪是狗头,一枪是脊梁骨。

    别管什么铜头铁背豆腐腰,子弹的力量不是寻常武器能比的。只要能打中,耶稣来了它也得死。

    然而终于是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就像明白了名为枪的小盒子是何物一样,它一见掏枪动作就紧急止住冲势,往侧面猛地转向。

    原本预判了比特犬行动轨迹的三枪就这么丢失了目标,只余一颗子弹扎入它的左前腿。

    子弹撕开它本就不粗的狗腿,将连带骨头在内的组织撕得粉碎,紧接着牵起碎骨扎入地面。

    失去了一条腿,恶犬骤然向下一栽,下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然而比特犬天生难以有痛觉,失去一条腿对它而言只是影响到了行动,几乎起不到制止作用。

    它用三条腿撑起身体,恼怒地吼叫一声,再次朝张尧扑去。

    后者没再给它发作的机会。

    三发过后又是三发,短促的三连发又一次击出,趁着恶犬起身的空挡,精准灌入它们应当到达的位置。

    狗头则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扑,紧贴地面滑行了一段后,稳稳停在张尧鞋尖前。

    他一脚踩在狗头上,

    修习“五雷正法”后流通于体内的炁加诸腿部,竟使得肌肉猛然一鼓,

    随后裹挟着这道大力,将狗头跺扁了下去。

    “所以说畜生就是畜生,识得枪又有什么用?跑不过子弹还不是白搭。

    “换做人早就举手投降了。”

    偶然间为这世界除了一害,张尧心下说不开心是假的。

    不过打条狗对他而言实在是很小一件事。小到连超自然力量都不必用上,光凭人人都练得出来的枪法就行。

    于是他也懒得再提着扁了的狗头去找警察领赏,只拾起瘫在脚边的康乃馨和果篮,反身继续走向医院。

    小道内再次空无一人。

    一道黑雾忽然自犬尸上腾起,它体内插着道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散的金光,“疼”得它一阵阵抽搐。

    如果张尧在这里,他必然能认识这金光,这是开光武器附带的效果。

    拖着身上的金光,黑雾蠕动着钻入下水道,在绕了数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弯道后,与趴在污水中歇息的大狗融为一体。

    这大狗浑身漆黑,足有牛犊大小,一呼一吸间尽是腥臭。

    金光也顺着黑雾融入黑犬体内,刺得它骤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大眼睛瞪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