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穿行四季，我们开始吧！
我们三人站在走廊外，过道的风有点冷。
“你和我”依旧去了儿童乐园区。
林丽满脸愁绪，小熊也一言不发自己在抽闷烟，依旧不肯给我一支。
透过窗户沾满灰尘的玻璃，我的视线定在医院小广场的那颗大槐树上，冰冷的枝桠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黄叶，孤零零地挂在枝头，槐树旁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一阵狂风刮过，连最后一片叶子也不剩了。
可是，马上就是开春了呀！
我心里不由得期盼，希望春天开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来。
陌生的声音在白色的房间里响起：“头发真的还要留吗？”
熟悉的声音语气坚定地回复：“非留不可！”
和上次一样熟悉的对白，和上次一样坚定的语气。
小熊又拿出一支香烟想点燃，林丽看了他一样，只好作罢。
“家属进来一下！”
陌生的声音从放进飘出。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做决议，很快我转过身走向房门，小熊在我肩上拍了拍。
从法律上，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吴念看见我进来，嫣然一笑，没有一丝意外。
我走到吴念身边，握着她的手。
我们一起看着那穿白色衣服的人，等待着某个一纸宣判。最终，当着我们的面，白色衣服只是叮嘱几句，就离开。也许要说的话，都包裹在那些颜色各异的药丸里，或者那沓厚厚的白色文件里。
晚上，我们湖边的小屋一起用了餐，包括小熊一家。
孩子们流露出巨大的开心，但吴念晚饭过后就沉沉睡去，孩子们在客厅里玩火，壁炉烧得很旺，带着森林气息的木柴，是好闻的清香，有助于睡眠。
我与小熊、林丽，有一句没一句，断断续续地聊着，话题时有时无，但已经不再躲避某些必定要面对的事实。
因为，从我与小熊的那通深夜电话开始，就必须要面对了。
小熊和林丽执意要回去。
“你和我”倒是很期待在这里过夜，但还没有话语权。
他们都没有惊动沉睡的吴念，悄然离开。
离开后的客厅，空荡冷清。
环顾四周，我心里难过得，呼吸都是痛。
很难想像，那些一个人的日出、午后以及黄昏，还有深夜，天气糟糕的日子，吴念如何安顿自己。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吴念一定不会让小熊给我打电话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吴念一定坚强得满不在乎，不会滴落一颗眼泪吧。
只是，万不得已了。
万不得已，她才愿意找一个肩膀！
我就安静地坐在客厅，任由壁炉里的火光渐渐熄灭，我打开那个厚厚的文件袋，一页一页地翻看上面的白纸黑字，心跌落到谷底，没有太阳、没有篝火，星星发出冷冷的光，月亮也是冷的。
今夜，好冷。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我第一次好好考虑吴念燃湖跨年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我们真的要出发了吗？只是我们谁都知道，只要出发就会有归期，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路上，旅程终究会结束。而我内心深处滋长着一个莫名的想法，如果旅程不开始，是不是就不会有结束。
该死的理智提醒我，所有旅程，都有终点。
“我们要开始了吗？”
“我们开始吧！”
“我们从哪里开始？”
“从约定的地方开始！”
夜只会沉默，所以，我自问自答。
大概是药效过去或者睡的足够久了，第二天吴念醒的很早。听她的脚步声，她先起床，然后下床到了我的房间，看到没人，然后从楼梯下来，脚步很轻。
看见我靠在壁炉旁的休闲椅上，她并没有叫我，而是想悄悄地走过来。
我看见了她，然后微笑起身，把她抱了过来。
重新点燃了壁炉，客厅又恢复了舒适的温暖。吴念悄悄别过脸去，一滴泪珠轻轻滑落，刚好滴在我的手心。我把她轻拥在怀里，希望天气快点暖起来，希望春天快点回归大地，给人间以希望的绿色。
吴念猫咪一样，顺从地窝在我怀里。
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傻瓜，别想那么多！春天来了，天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出发！
她：嗯！我们出发，就我们两个人！
我：我们出发，就我们！
她：我们要穿行四季。不管是繁花似锦的春日。
我：不管是绿意盎然、涛声阵阵的夏日。
她：不管是落满银杏的秋日。
我：不管是白雪覆盖黄沙漫天的冬日。
她：嗯，我们不管！
我：好，我们只管出发！
于是为了这次四季穿行，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定期去见那穿白色衣服的人，我们都在整理行装，把每个季节用到的物品进行精细规划。
吴念的物品，一箱衣物、一箱药物、一箱书籍。
她打趣地说：内子“三箱有理”，万望夫君莫嫌弃！
我的行李比较杂乱，都是旅行的各类必需品，与其说我们在准备旅行的物品，不如说我们像是搬家。大大小小的物件，我用小推车分五次送到车上，。
吴念又打趣到：相公“学富五车”，夫人自惭形秽！
整理物品期间，小熊和林丽也带着“你和我”来过三回。
第一回，送了一大堆吃的。
第二回，还是送来一堆吃的。
第三回，送来了一条黑色小土狗和一只白色小猫。
好事不过三，否则我还挺担心他们还继续又送来一堆吃的。
看着小黑狗和小白猫，憨憨的可爱模样。
吴念爱心泛滥。
她问我，你想好了给两个小瓜崽取什么名字吗？
我一时语塞。
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课堂上老师突然叫我起来问答问题，每次我的表现都会很糟糕，即使现在工作了我也很讨厌老板突然让我发言，说说对某个项目或方案的看法。
其次，就是担心吴念突然又考我。
比如，那次七步做诗，我花了七里路。
我看着小黑狗和小白猫，心里灵机一动。
“狗狗的话，就叫小黑好了，好听又好记！”
“猫咪的话，就叫小白吧，可爱又动听！”
我邀功似地向吴念表达，我自我认为创意十足的想法。
果不其然，吴念还是要求高，我说完不为所动，还一脸黑线。
报复似的看着我说：待会看我不打得你，“好听又好记、可爱又动听”！
狗狗和喵咪也是同时发出狗吠、猫叫，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抗议。
我心想，有那么嫌弃吗？
我只好躲在吴念身后，逃过一猫一狗的势利眼，然后对吴念做出请的手势。
“就一只猫，一条狗，需要什么高大上的名字吗？”我有些不服气。
“是不是在你心里，狗狗就是小黑、猫咪就是小白？”吴念直瞪瞪的看着我，把一副“明明自己不行，还逞强”的表情送给我。
但凡靠智力取胜的项目，吴念都会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傲娇神态，而且得心应手，从不失手。
“你和我”依旧去了儿童乐园区。
林丽满脸愁绪，小熊也一言不发自己在抽闷烟，依旧不肯给我一支。
透过窗户沾满灰尘的玻璃，我的视线定在医院小广场的那颗大槐树上，冰冷的枝桠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黄叶，孤零零地挂在枝头，槐树旁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一阵狂风刮过，连最后一片叶子也不剩了。
可是，马上就是开春了呀！
我心里不由得期盼，希望春天开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来。
陌生的声音在白色的房间里响起：“头发真的还要留吗？”
熟悉的声音语气坚定地回复：“非留不可！”
和上次一样熟悉的对白，和上次一样坚定的语气。
小熊又拿出一支香烟想点燃，林丽看了他一样，只好作罢。
“家属进来一下！”
陌生的声音从放进飘出。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做决议，很快我转过身走向房门，小熊在我肩上拍了拍。
从法律上，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吴念看见我进来，嫣然一笑，没有一丝意外。
我走到吴念身边，握着她的手。
我们一起看着那穿白色衣服的人，等待着某个一纸宣判。最终，当着我们的面，白色衣服只是叮嘱几句，就离开。也许要说的话，都包裹在那些颜色各异的药丸里，或者那沓厚厚的白色文件里。
晚上，我们湖边的小屋一起用了餐，包括小熊一家。
孩子们流露出巨大的开心，但吴念晚饭过后就沉沉睡去，孩子们在客厅里玩火，壁炉烧得很旺，带着森林气息的木柴，是好闻的清香，有助于睡眠。
我与小熊、林丽，有一句没一句，断断续续地聊着，话题时有时无，但已经不再躲避某些必定要面对的事实。
因为，从我与小熊的那通深夜电话开始，就必须要面对了。
小熊和林丽执意要回去。
“你和我”倒是很期待在这里过夜，但还没有话语权。
他们都没有惊动沉睡的吴念，悄然离开。
离开后的客厅，空荡冷清。
环顾四周，我心里难过得，呼吸都是痛。
很难想像，那些一个人的日出、午后以及黄昏，还有深夜，天气糟糕的日子，吴念如何安顿自己。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吴念一定不会让小熊给我打电话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吴念一定坚强得满不在乎，不会滴落一颗眼泪吧。
只是，万不得已了。
万不得已，她才愿意找一个肩膀！
我就安静地坐在客厅，任由壁炉里的火光渐渐熄灭，我打开那个厚厚的文件袋，一页一页地翻看上面的白纸黑字，心跌落到谷底，没有太阳、没有篝火，星星发出冷冷的光，月亮也是冷的。
今夜，好冷。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我第一次好好考虑吴念燃湖跨年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我们真的要出发了吗？只是我们谁都知道，只要出发就会有归期，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路上，旅程终究会结束。而我内心深处滋长着一个莫名的想法，如果旅程不开始，是不是就不会有结束。
该死的理智提醒我，所有旅程，都有终点。
“我们要开始了吗？”
“我们开始吧！”
“我们从哪里开始？”
“从约定的地方开始！”
夜只会沉默，所以，我自问自答。
大概是药效过去或者睡的足够久了，第二天吴念醒的很早。听她的脚步声，她先起床，然后下床到了我的房间，看到没人，然后从楼梯下来，脚步很轻。
看见我靠在壁炉旁的休闲椅上，她并没有叫我，而是想悄悄地走过来。
我看见了她，然后微笑起身，把她抱了过来。
重新点燃了壁炉，客厅又恢复了舒适的温暖。吴念悄悄别过脸去，一滴泪珠轻轻滑落，刚好滴在我的手心。我把她轻拥在怀里，希望天气快点暖起来，希望春天快点回归大地，给人间以希望的绿色。
吴念猫咪一样，顺从地窝在我怀里。
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傻瓜，别想那么多！春天来了，天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出发！
她：嗯！我们出发，就我们两个人！
我：我们出发，就我们！
她：我们要穿行四季。不管是繁花似锦的春日。
我：不管是绿意盎然、涛声阵阵的夏日。
她：不管是落满银杏的秋日。
我：不管是白雪覆盖黄沙漫天的冬日。
她：嗯，我们不管！
我：好，我们只管出发！
于是为了这次四季穿行，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定期去见那穿白色衣服的人，我们都在整理行装，把每个季节用到的物品进行精细规划。
吴念的物品，一箱衣物、一箱药物、一箱书籍。
她打趣地说：内子“三箱有理”，万望夫君莫嫌弃！
我的行李比较杂乱，都是旅行的各类必需品，与其说我们在准备旅行的物品，不如说我们像是搬家。大大小小的物件，我用小推车分五次送到车上，。
吴念又打趣到：相公“学富五车”，夫人自惭形秽！
整理物品期间，小熊和林丽也带着“你和我”来过三回。
第一回，送了一大堆吃的。
第二回，还是送来一堆吃的。
第三回，送来了一条黑色小土狗和一只白色小猫。
好事不过三，否则我还挺担心他们还继续又送来一堆吃的。
看着小黑狗和小白猫，憨憨的可爱模样。
吴念爱心泛滥。
她问我，你想好了给两个小瓜崽取什么名字吗？
我一时语塞。
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课堂上老师突然叫我起来问答问题，每次我的表现都会很糟糕，即使现在工作了我也很讨厌老板突然让我发言，说说对某个项目或方案的看法。
其次，就是担心吴念突然又考我。
比如，那次七步做诗，我花了七里路。
我看着小黑狗和小白猫，心里灵机一动。
“狗狗的话，就叫小黑好了，好听又好记！”
“猫咪的话，就叫小白吧，可爱又动听！”
我邀功似地向吴念表达，我自我认为创意十足的想法。
果不其然，吴念还是要求高，我说完不为所动，还一脸黑线。
报复似的看着我说：待会看我不打得你，“好听又好记、可爱又动听”！
狗狗和喵咪也是同时发出狗吠、猫叫，无辜地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抗议。
我心想，有那么嫌弃吗？
我只好躲在吴念身后，逃过一猫一狗的势利眼，然后对吴念做出请的手势。
“就一只猫，一条狗，需要什么高大上的名字吗？”我有些不服气。
“是不是在你心里，狗狗就是小黑、猫咪就是小白？”吴念直瞪瞪的看着我，把一副“明明自己不行，还逞强”的表情送给我。
但凡靠智力取胜的项目，吴念都会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傲娇神态，而且得心应手，从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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