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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斩妖氪命

    虚幻的卷轴面板上,阳犀玄的寿元开始极速衰减,一行行推演字迹浮现而出。

    阳犀玄脑海中浮现出一座虚幻的仙宫,他的化身开始在这仙宫之中自行演武。

    【你发现自己的疾风棍法早已经圆满,这门凡俗武艺已经触碰到极限桎梏,若想继续提高棍法的杀伤力,最佳方案是在铜杖顶端拧上一根金刚刺,干脆改行练长枪】

    【比起棍法和拳脚功夫,一手长枪、一手长刀的配置显然武德更加充沛】

    【这一门“金身伏魔”不是假货,但你一开始就知道这玩意儿并不适合异人修炼,因为你的经脉内在异于常人,必须自行推演活学活用,只能事倍功半地花时间硬磨】

    【第一年,你强行修炼“金身伏魔”走火入魔,浑身阳气暴走,使你焦灼难忍,好在你巧妙地利用了阴阳守宫砂的禁制术,解除入魔状态】

    【第三年,你将“金身伏魔”熟背于心,将炼精化气的功夫套用在伏魔功法之上,浑身阳气充盈到几乎快要决堤,你将阳气用于磨练皮肉、骨髓、内脏,自成铜头铁骨】

    【第五年,你发现双阳异人天赋秉异,严重影响了修炼身法的效率,步法腾挪之间的摩擦,常常使你忍不住地分心,你只好放弃融入身法武艺,专心磨练根骨体魄】

    【第八年,你终于找到窍门,自悟一套金身伏魔心法,你确定腾挪之时出现的心猿意马,乃是练功之时的大忌,你的“金身伏魔”脱离入门,突破小成境界】

    【第十年,你的“金身伏魔”修炼至大成境界,体魄+3、根骨+3】

    【第十八年,你的“金身伏魔”修炼至圆满境界,体魄+5、根骨+5】

    【第二十六年,前世的记忆提供了非凡的灵感,你常年沉浸在“金身伏魔”的修炼与扮演之中,忽然有所顿悟】

    【你悟出金身伏魔修炼破极,也许可以化身伏魔金刚,可惜你此生并未入仙道,只懂一手纯阳金身伏魔炼体,从未体验过灵力修炼】

    【第三十四年,你倾尽大半生的钻研和磨练,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尽管你已经成为了炼体宗师,但你仍然无法突破那飘忽不定又真实存在的桎梏】

    【你意识到阴阳守宫砂并非凡俗武艺,而是灵力禁制,究竟是谁刻下了守宫砂?】

    【炼体修行满一甲子,你对阴阳二气略有领悟,神识+1,灵力+1】

    【寿元:十三年余六个月】

    阳犀玄拄着铜杖站在原地,浑身都是血迹和灰烬,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

    好在内景仙宫中的燃命逐日修炼,在现实世界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红衫婆婆再怎么凶残嗜血,也得给手下的狗腿子喘口气是不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灌注寿元修炼武艺,不仅让阳犀玄的属性得到强化增长,还让他的伤势迅速恢复,那专注至极的“武痴”式闭关修炼,将他心头的积郁都化解不少。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这一刻也融合得更加完美,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

    阳犀玄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恢复,他知道那树妖姥姥的道行远在自己之上。

    即便姥姥只是远程操控着受害者的躯壳残念,也极有可能识破自己的变化。

    “嗯?你的气息好像暂时恢复了正常,难不成是回光返照了?”

    阳犀玄不笑也不答,他没有撇去身上的灰,而是转身拾起绑缚无名神像的红绳。

    将两若木鸡的两人按在地上,动作娴熟地绑了龟甲缚,如货物般挑在铜杖两头。

    看到自家养的老狗,连叫唤都不敢叫唤了,红衫婆婆这才发出清冷邪异的笑声。

    只见她从袖中摸出一支白瓷瓶,毫不掩饰地摊在掌心,口音恢复了往日的清脆:

    “唉,早知如此,乖乖办事不就好了吗?”

    “这是黑太岁续命丹,只要你乖乖替婆婆办事,婆婆自然保你一世无虞。”

    阳犀玄依旧不答,直直地挑着两人走向红衫婆婆。

    红衫婆婆如同勾魂引路的恶鬼,他越是靠近,她就是越是把瓶子往怀里塞。

    “嘻嘻,想要吗?”

    阳犀玄步伐一停,一种异样的感觉涌入心头。

    只见红衫婆婆站在那片阴影之中,逐渐变得红唇脸白,远看好似冰灯冷玉上挂着两抹的玫瑰胭脂,细看却是纸人般的阴森僵硬死人脸,叫人浑身上下都冒起鸡皮疙瘩。

    阳犀玄心中了然,这是他的神识和灵力有所增强,看破了对方的幻术。

    彼此之间的距离迅速逼近,红衫婆婆脸上凝固的笑意,也在逐渐消失。

    原因是黄有财和陈水花又挣扎起来,他们究竟是无法逾越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这是什么意思?”

    “说好动手打到半死,等埋下去之后才能咽气,你管这两头生猪子叫祭品?”

    看到铜杖上不断挣扎的两挂祭品,红衫婆婆逐渐狰狞起来。

    阳犀玄笑道:“要不,我俩也私奔吧?我们扛着这两挂祭品,远走高飞如何?”

    “你我同命相怜,你教我修炼鬼仙,我保你避开官府巡查?”

    红衫婆婆面色古怪,刚要发作却被打断,一时之间竟然猜不透这莽夫壮汉的心思:

    “你命根子又痒了?和老娘说什么胡话,你敢欠了姥姥的人情就直接跑路?!”

    阳犀玄解开铜杖那头的陈水花,往红衫婆婆面前一拎:

    “那你先吃一个嘛,就当小僧孝敬婆婆的。”

    “吃嘛,不辣,小僧都没给他们用辣椒红油灌肠咧。”

    红衫婆婆露出狰狞诡异的怪笑:

    “奴家最后说一次,奴家今天没心情陪你打情骂俏。”

    “你乖乖按照规矩办事,今日的冒犯和拖延就当作没有发生,为何要多生枝节?”

    阳犀玄解开铜杖另一头的黄有财,朝着红衫婆婆怀里一推。

    后者以为阳犀玄还是嬉皮笑脸的,故而抬手一挡。

    哪知阳犀玄在阴谋得逞的那一刻,红布包裹的铜杖那头,竟然露出一根金刚刺!

    瞬息间,他踏步上前低吼一声,将毕生修为之力灌注在这一枪之上。

    刚猛霸道的金刚刺枪,直接将红衫婆婆胸膛洞穿,顺着肋骨缝隙钉在树上。

    “你竟敢以下犯上……大胆!”红衫婆婆大怒,周身爆发出无比浓郁的护身黑气。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句雄浑无比、肃穆威严的怒喝。

    “天地正法,金身伏魔!”

    阳犀玄凝聚全身真气,打出一道灿若铜锭的金身掌印,徒手撕开袭来的阴气黑蛇。

    “什么!”

    红衫婆婆当场愣住,她自信能阻挡凡俗武功的护身浊衣,竟被掌印一抓就破。

    这假秃驴什么时候修炼成了金身伏魔真功?!刚刚他是在试探?

    那掌印凝聚着猛烈的纯阳真气,让她的尸肉如同狂风吹拂的木炭般疯狂燃烧。

    “斩杀万劫,证吾神通!”

    阳犀玄挥手抹过腰间木刀,纯阳真气充满刀身,笔直地刺入了红衫婆婆的眉心。

    下一刻,她的头颅中传来一道雄厚混响的诡异尖啸,整个躯壳如同灯笼般炸开。

    “……”

    阳犀玄轻轻地拔了一下木刀,发现红衫婆婆的头发已经化为树根,像畸形八爪鱼的吸盘一样,牢牢地将那脑袋固定在树干之上。

    轻轻一拉,竟然有种丝丝拉拉的枯叶破碎之声传来,令人作呕的尸臭愈发强烈。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武器,回头砍根木头再削一把便是,先钉这儿得了。

    他单手拔出钉在树干上的铜杖刺枪,挥掉枪头上的腐肉、破布又扛在肩头,单掌竖在一窝子护心毛前,怒眉颔首地站在原地,确定干掉了对方才开始行动。

    【斩杀树妖姥姥的引灯尸婆化身,总道行一百三十六余年,去除摸鱼度日的水分,浓缩为十八年道行,此道行可以用来推演、修炼武学】

    “你给我编故事说,你是书香门第之女,豆蔻年华染疾而死,被家族亲手抵给姥姥做了鬼奴,和我一样被迫做着不情愿的脏活烂事,不管这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信。”

    “如今本大爷也懒得管了,总之,愿你魂魄转生解脱,不必忍受永生奴役之苦。”

    阳犀玄知道自己没那道行功力,念这么几句外行话,也只不过是图个念头通达。

    不过那黑太岁续命丹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你解脱自由了,我搜刮一下不过分吧?

    阳犀玄蹲下身来,在黄有财和陈水花呆滞的注视之中,摸出一支碎裂的瓷瓶。

    【黑太岁续命丹:服用后迅速治愈伤势,视伤势严重程度,最多减少300天寿元】

    不像是活人能吃的东西,横竖都是烧寿命,还是自带的手段安全一点。

    阳犀玄把这颗黑乎乎的丸子倒入竹筒,随手塞进红布缝制的胯袋里。

    强行燃命提升修为,虽然迅速结束了这场冲突,可是并没有解决姥姥的祭品需求。

    但他刚刚真的被逼急了,不把这红衫婆婆给一刀剁了,余生必定寝食难安。

    至于镇魔司和官府给的压力,他也没法预估。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头顶着,大不了就他妈的受不了了和你爆了!

    “呼……”阳犀玄打扫完战场,留意到原地装鸵鸟的两人。

    “你们的衣裳都埋在那棵枯树洞里,你们去哪里老子不想管,要滚就快滚!”

    阳犀玄走上前去,对着两人的屁股就是几脚。

    他没动真格的踢,不过这屁股的触感,踢起来是意外的不错,触得他心头一荡。

    这阴阳守宫砂是灵力禁制术,阳犀玄连撸都撸不得,每当想排解体内的燥热和淤火,平常也就是喝一大碗酒或者绿豆汤,蓄上一泡牛尿撒出去,才能顺带着舒坦点。

    “谢、谢犀玄大师不杀之恩,可、可是……”

    阳犀玄不想和黄有财废话,额头爆筋地吼道:“还不快滚!”

    “滚滚滚,小的这就滚蛋,滚蛋就是,犀玄大师息怒……”

    黄有财拉上陈水花,两人去枯树洞里找回衣服,又躲到金枯寺的房间里换完衣裳,才把两件红肚兜丢在一边,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看方向,他们似乎是不打算回碣石城,直接朝黑沙湾渡口的方向走远了。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妖魔乱跳的世道?这大渊王朝怕是快要完犊子了。”

    ‘这他娘的长得比萝卜都大,却只能揣着不给用,搞得老子一直以来身法稀烂,走路都担心给它们蹭到触发禁制,只能穿宽松的红裤衩子,日子要怎么过啊!’

    这些年来,他只能伪装成常人,混迹其中掏生活。

    阳犀玄郁闷地取来枯枝落叶和柴火,吹燃了火折子,烧上一大锅洗澡水。

    先脱衣沐浴,搓洗掉污垢,再坐进大浴桶里,两条汗毛胳膊搭在桶边。

    这是阳犀玄为数不多的享受。

    听金枯寺外狼嚎乌啼,感金枯寺内阴风阵阵,整个脑子才逐渐降温。

    估计要不了多久,官府里就会知道这件事,而树妖姥姥那头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真的有资格跑路吗?若是有办法跑,当初我也不会来这地方当假和尚吧?”

    阳犀玄捏碎一把类似皂角的浆豆,把身上的血腥味和尸臭汗臭都给洗掉。

    记得床底下有一口箱子,里面装的尽是些红裤衩子,除此之外就是些水墨色的苦修僧袍、备用的麻绳草鞋、抵钱用的成捆布匹。

    也就是这些料子耐磨,颜色简单又不易穿得发黄,穿的时间久一点。

    但是光有这点盘缠就想跑路,却是远远不够的,毕竟其他地方的妖怪也吃人。

    他若是今天就这么走了,这一裤衩子的烂事,肯定会被官府全部推到自己身上,总之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而转念一想,镇魔司的官差若是来问责砍头,那估计也是先砍官府。

    反正是他们那边先乱判,丢到自己这边再推出去给妖魔当祭品的。

    想指控自己是千刀万剐的帮凶,那他们也必须得是这场交易的主谋才行。

    要是到时候,镇魔司的人实在不讲理,那就只有看谁的拳头更硬了。

    “呵,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逃避的,估计他们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去当祭品吧?”

    阳犀玄把希望放在了属性面板上,他相信只要自己够强,总能消灭这些问题。

    要是他修炼出真正的伏魔金身,当场变身开山裂地,那帮凡夫俗子敢和他斗?

    “与其崇拜渴望,不如亲自成为,我若是实力超群,未必没有挣扎反击的余地。”

    “十八年寒窗苦读,满上。”

    阳犀玄摘下浴桶边的酒葫芦,拔掉塞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