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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气提升

    阳犀玄记得这金身伏魔功,是碣石城县衙门分发给游役的功法。

    所谓游役,说好听点是县衙门特派指定的办事官员,拥有特殊的权力和地位。

    说难听点就是县衙门的白手套,以及东窗事发后,优先推出去砍头背锅的临时工。

    三十年前大渊朝廷广招天下英雄豪杰,从兵部划人出来成立了镇魔司,将基础防身武学传遍天下,碣石城里自然也有这类功法。

    如果说常人修炼疾风棍法,最多能凭借高大威猛的身材在军队里混个偃月刀仪仗兵,管制一下县城里的闹事宵小。那么这金身伏魔功法,便是能够对抗妖魔的硬功夫。

    不过这金身伏魔功本身就难练,不仅是地地道道的水磨功夫,它对修炼者本身的纯阳功夫也有极大的要求。

    要那帮武人管住下半身,不去勾栏听曲或买春寻欢,天天像个苦修者一样光着膀子举壶铃、站马桩、锻根骨,这推广执行难度和炼体培养成本,衙门里就办不下来。

    再要那帮衙役专心练功,放下扫街收税的油水去斩妖除魔,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地给衙门卖命,天天都好酒好肉地管够伺候,那招人和维持的成本更是难上加难。

    阳犀玄先在暗地里替碣石城官府做了三年,又到明面上做了两年半的游役,这些年来的银钱收入都换了滋养气血的肉食,才养出这身高八尺、体重三石的练功底子。

    “唉,为什么非要逼我……”阳犀玄握紧了拳头,不禁有点心疼自己的寿命。

    两世为人,他都没体验到灵肉交融的快乐,可不能搞得像前世一样莫名猝死。

    反正这身外道行不能填回寿命,先试一试再说。

    虚幻的卷轴在眼前展开,阳犀玄在浴桶里调整为打坐姿态,闭目凝神、气沉丹田。

    【你修炼金身伏魔多年,已是炼体宗师,但妖魔鬼怪们神出鬼没的身法,仍然让你在战斗中存在较大的劣势,你发现自己始终绕不开守宫砂的禁制,于是另寻解法】

    “既然敌人身法如风快得惊人,那么我打断它们的腿,或者减慢它们的速度……”

    阳犀玄心念一动,卷轴上的字迹随之浮现。

    【你决定继续修炼纯阳金身真气,十八年来,你的纯阳金身真气日渐浓郁,渐渐从膨如棉絮、密如鹅毛的护身气旋,聚成一层稀薄的护身“凝胶”】

    【这层真气凝胶总量不多,勉强只够覆盖你的全身上下,如果继续修炼下去,再度增加真气凝胶的总量并进行凝聚,说不定可以形成堪比金铁内甲的真气护盾】

    【你还想继续凝练真气,不过身外道行已耗尽】

    【属性:体魄18;根骨18;身法4;神识3;灵力3】

    “……?”

    浴桶中的阳犀玄睁开眼睛,他沉下心神,激发纯阳金身真气。

    只见厚如一掌的纯阳金身真气,在功法运转之下,化为一层稀薄的真气凝胶,附着在他的躯体之上,像是保养皮肤用的健身橄榄油,呈现出黄铜至古铜的颜色。

    靠!老子都要大难临头了,还指望能攒出一套杀招来,结果你搁这儿练打胶啊?!

    阳犀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想骂又有些词穷。

    不过想到那红衫婆婆翻脸就要打杀自己,之前的投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得亏对方只是名为引灯尸婆鬼怪喽啰,若是道行修为极度凝实的硬茬子,他把一身寿命烧干都不一定打得过。

    看来这卷轴的燃命逐日也不够完美,并没有完全发挥他的天赋和潜力,应该只是一种通常形态的水磨演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八年人生经历。

    如果换他本人亲自上阵,这十八年来的闭关修炼,肯定是先想办法磨练攻杀手段,而不是在妖魔鬼怪的围殴之下,试图靠着血肉之躯和护身真气硬撑格挡。

    虽然这种真气形态会让肌肉块头和线条更加明显,宛如周身笼罩着一层古铜光泽,但这也不能让他在妖魔鬼怪的围殴之下杀个七进七出。

    而且,他发现消耗身外道行进行燃命逐日,没有额外的增益。

    “难道只有消耗我自己的寿命,才能够全面恢复状态吗?”

    阳犀玄摸了摸快要消失的小肚腩,发现他的体力在迅速减少。

    若是将全身的真气凝胶击中在拳头上,形成金刚枪头或者爪刺指虎,消耗体力的速度只会更多。

    俗话说,武打一口气,气盛猛攻、气竭退避。

    一个呼吸之内的招数循环,便是凡俗武人能够实现的最强连招。

    挨打、呼吸交替、招式切换,便是通俗意义上的破绽。

    而触发守宫砂禁制疼痛难忍、动作变形,则是更大的破绽,也是他的尴尬所在。

    “还得是我亲自出马。”阳犀玄趁机练功,看看能否开发出一点攻杀类型的招数。

    结果不出半炷香的时间,阳犀玄就感觉腹中饥饿难忍,一拳的真气凝胶渐渐溃散为纯阳金身真气收回体内,无法继续保持着凝化为胶的集中状态。

    “练功饿得真是快。”

    退出练功状态,水温不得劲,阳犀玄又加了几瓢热水。

    将身子揉搓得舒缓,才出浴擦干,换上一条干净的红裤衩。

    灶里的柴火还在燃烧,他提起一桶水倒进大锅,又取出半斗糙米,倒进去小半。

    从灶房熏黑的木梁上挑下一挂腊肉,丢进水里泡开等会儿做菜。

    站在窗前,见那阴森林子里的尸婆脑袋烧得只剩骨头壳子,遂去浆洗衣物。

    他阳犀玄本是粗野武人一个,官府没给他披甲的银子,他也只好穿得坦诚相待一点。

    洗完那点衣服,抄起盆子把脏水往林子里一泼,走到院内劈柴。

    闻见锅中米香,他才把腊肉捞出切片,削上几段大葱和山茱萸、红辣椒,待腊肉蒸熟即可享用,全当是古代版的懒人焖饭。

    大口扒饭,大口吃肉,不需要招待什么客人,吃着独食便是狼吞虎咽。

    酒足饭饱,天色还早,直到阳犀玄去茅房解决内急,都没有看见其他妖魔鬼怪上门寻仇。

    “怪事,是它们的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我反水了,还是它们先去找了官府?”

    丢下两坨折叠多次的草纸,铲起土壤枯枝落叶埋下农家肥,他扛着铁锹回到庙里。

    太阳落山,金枯寺外更是阴冷得不似人间。

    关门锁院,他才点着油灯,盖上被子沉入睡梦。

    …………

    次日,阳犀玄在敲门声中翻身爬起。

    念珠一挂、半披袈裟,夹起麻绳草鞋,套上皮质肩带,背着一根镔铁铜杖前去开门。

    “何事?”阳犀玄抽掉门闩,握在手中,直直地看向门外的青年。

    后者当即脖子一缩,下意识地理了理袖子和衙役官服。

    青年心中有怨怒不得抒发,两条眉毛忍不住抬了抬,目光又不敢与阳犀玄对视,只好将目光锁定在穿出草鞋的脚趾头上:

    “咳,小炎子,参见阳大人。”

    这小子一开口,阳犀玄的记忆就浮上心头。

    此人名叫肖炎,碣石城肖家的老三,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和自己不是一个画风。

    肖家经营着肖氏镖局、武者药食、鸡羊养殖等多种生意,与官府关系密切。

    平日里,肖家没少让这小子来送肉送菜,意在打听虚实情报。

    这小子十分不爽家族的安排。

    肖家说他耗尽天赋沦为庸才,把他丢到官府这边做衙役,磨练一下他的锐气,叫他看看世家子弟之外的人要怎么生活做事。

    于是两人认识的交集,便是从送饭开始说起。

    也许那些东西对大家族和官府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常年单打独斗、漂泊不定的阳犀玄,却需要靠这些油水来填补气血上的亏空。

    一来二去,两人接触较多,这小子便成了常在自己身边转悠的接头人。

    不过,这小子今天的面色不太好,身上还带着一股金创药味,说起话来也不像之前那般理直气壮,看起来像是刚刚挨过一顿毒打:

    “阳大人,白河村出事了。”

    肖炎说完这句话,呼吸一顿。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迅速瞟了阳犀玄一眼,见他额角平静,才继续说道:

    “虽说碣石城外的事,不归我们管,不过白河村突然闹僵尸,那些去深山老林采药打猎的也遭了殃,若是我们完全不管不问,只怕年底的药补分润……”

    一阵子不见,肖炎这小子竟然会话里藏话地耍滑头了。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找妖怪硬碰硬被揍了,只好拐弯抹角地扯上了药材和食补。

    阳犀玄随手把门闩一丢,庙堂内咣当一响,上前捉起他的袖子一看:“谁先动的手?”

    肖炎躲无可躲,只能握紧拳头,对着无力隐藏的伤痕暗自发狠:“不是我。”

    “哦,这样。”阳犀玄松开肖炎的袖子,捡起门闩放到一边。

    肖炎看着阳犀玄毫不在意的态度,心中不由得更加窝囊委屈,忍不住握紧了食指上的黑玉戒指,心中暗骂道:

    ‘都怪你这糟老头子!若是我这些年的修为道行没有被你祸害,能够全力施展功法迎敌,定然不会被那头僵魔折辱,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了我肖家的脸面!’

    但表面上,肖炎却只能硬着头皮尬笑道:“阳大人,那可是妖魔引起尸变,搞不好会成瘟疫啊。”

    阳犀玄两腿一张,扶着膝盖往门槛上一坐:

    “啧,什么妖魔尸变,不就是厉家和丁家在明争暗斗?你们肖家的也想趁机掺和一脚?”

    肖炎微微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阳犀玄,这光头大汉平时可不会给他讲这种话。

    “厉家勾结妖魔,这些年的小动作就没断过,隔三岔五的就放僵尸出来作乱,趁机给糯米涨价,狠狠地收一波糯米税,你说只是闹僵尸,当别人都是瞎子还是傻子?”

    “丁家眼红那份糯米银子,想扯来蟠金寺的风林罗汉当大旗,结果反倒中了那妖僧的奸计,几年下来被它迷了心窍拐去不少人手,连带着厉家和普通百姓也遭了殃。”

    “你们肖家觉得有机可乘,现在想要我去插手这件事,派你来试探我,那你们不如直接放开手脚地和他们两家干起来,毕竟官府也不想管你们家族的事。”

    “我这儿本来就得盯着姥姥婆婆,还得架着山里的蛇灵狐仙,再过段时间,镇魔司的还要来找县衙门述职……”

    “你要我去强行插手,你是不是在想我死?”

    肖炎听罢,不由得脸颊烫红,他并不擅长抵挡这赤裸裸的污蔑和嘲弄: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非要和肖家扯上关系,为民除害是我们分内的事吧?”

    阳犀玄说道:“你毕竟是肖家的人,我这些年收了肖家的钱,所以办事之前给你把话说清楚,免得你傻愣着给人当枪使,到时候惹出祸端还不知道是哪里出的岔子。”

    “既然你想让我代表官府,强行插手白河村的事,那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我记得,你们肖家的武馆里有些上乘的功法……”

    虽然很不情愿找阳犀玄帮忙,但是肖炎一不想给家族里的长老看笑话,二不想输得抬不起头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门心思急于找回场子,倒背如流地说出了熟悉的领域:

    “山岳步法,练成之后可习得武技崩山脚、锁龙腿,虽然这套功法不以身法迅捷著称,但是下盘功夫刚猛霸道。我们武馆的武师说过,男人强身就得练腿,练些花拳绣腿可不行。”

    阳犀玄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呢?”

    肖炎继续加码:“破军百打,是我们肖家族老从兵部破军七伤打里改良出来的拳脚功法,集过肩摔、擒拿手、锁喉爪、铁金掌等技巧之大成,比衙门的金身伏魔更好使。”

    “金身伏魔注重真气防御,而破军百打注重杀气攻击。不是我吹,虽然阳大人天生神力,能把一根五六十斤的镔铁棍杖舞得虎虎生风,但是近身摔跤肉搏,才是武将的标配。”

    “怎样,到底行不行?”

    只见阳犀玄拐了拐粗壮的胳膊,沉默地取下镔铁铜杖,宛如一座雕像拔地而起。

    肖炎面色一白,惊慌失措后退两步,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这次确实是那帮妖魔先动的手,你、你可不能把我先奸后杀啊!我是自己人!”

    阳犀玄一时语塞,眼睛瞪得像铜铃,勉强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屁话,再不过去你是想等村民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