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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事情闹大

    黑山童姥被干掉的消息,迅速在碣石城内传播开来。

    “脑袋,脑袋掉下来了!”

    “你是不是眼瞎了,那分明是些红纸灯笼!”

    “纸灯笼哪能飞那么高又掉下来啊,这分明是有妖怪!”

    漫天灯笼坠落,吓得碣石城一带的百姓四处躲避。

    阳犀玄这边也有灯笼坠落,他捡起灯笼查看,才发现这些灯笼里都藏着树妖炼制的尸油,落地之后会立刻爆出火焰。

    看来这树妖姥姥做的撤退准备非常充分,即便是真有镇魔司的人在潜伏调查,见到碣石城内外到处失火,多半也没办法分出精力去辨认树妖的真假。

    ‘看来黑山童姥的态度是先试探,如果遇到硬茬子就立刻退场,遁入幕后。’

    战斗开始前,他想过自己会被黑山童姥逼到燃命反击,但没想到这树妖的心机奇多。

    要不是有灵犀卷轴这等神妙存在,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只杀掉了树妖的分身,那树妖的本尊还藏在天碣山脉的某个深山角落。

    不过,事情也不是只有坏处。

    因为阳犀玄意识到了黑山童姥的弱点:她虽然擅长布局,并且能用妖魔法力制造领域混淆视听,但她聚焦于单体的实力强度,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就好像,这树妖本身的特长就是分身和操控,蛰伏起来慢慢积蓄力量,但要这树妖拔地而起,离开它的主场来到人族的地盘斗法,恐怕它本身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也就是说,这黑山童姥的底牌是数量,而非绝对凝练的质量。所以它只能搞得声势浩大来唬人,因为它不懂聚焦击破的法门,它只擅长循序渐进的攻击。’

    思虑至此,阳犀玄觉得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这头树妖大概率暂时不敢来找茬了,就算它想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多半也得等到镇魔司的盘查势力离去,摸清碣石城的局势之后,再套上一副面具来装腔作势地谋取血祭。

    ‘可是这件事的曝光程度得有点大过头了,镇魔司的人肯定会怀疑我的实力,我必须做好相关的解释和准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树妖故意让碣石城那边也失了火,官府衙门肯定得抢险救灾,这会儿也没功夫来管我死活。’

    用棍子碾碎恶臭扑鼻的油灯笼,撩拨着半毁的花轿,和那些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的聘礼。

    可惜没有找到什么功法秘籍,箱子里面的金银也都是纸扎的假货。

    即便如此,黑山童姥这般自作聪明的试探与退场,也葬送掉了它培养炼制的丫鬟和奴才,给阳犀玄总共带来了足足一百年的身外道行!

    现在不是灌注道行武学的时候,那树妖可能还有眼线留在暗处,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且刚刚一波爆发式的攻击,大量消耗了阳犀玄的体力,让他原本脂包肌的身材体型,竟然浮现出了过于明显和干枯的肌肉轮廓。

    ‘先歇会再说,要是这黑山童姥再强硬一点我就得燃命了,好在她先怂了。’

    ‘毕竟妖魔的寿命不同于凡人,也许长生种的思维,和短命鬼的想法不太一样?’

    阳犀玄用一块石头作为掩体屏障,盘腿坐下凝神调息。

    他不敢把性命托付给外人,所以只能抓紧时间恢复状态,省得有东西趁虚而入。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消耗过度的真气才逐渐恢复。

    睁眼看去,碣石城的火势得到控制,只有城外的树林和田地之间燃着少数的尸油火苗。

    对那些身无武技傍身的人来说,这大晚上的火焰实在让人瘆得慌,要是它们不会引起大规模的火灾,最终形成山火导致州府问责,这帮人也不会勤快到连外面的野火都去管。

    只是,这满地的尸骸和朽木,却是不好处理的。

    正在头疼应该如何给这烂摊子收尾,便见肖炎带着一队人马,扛着锄头铲子打灯过来。

    那些灵智低下的鬼怪应该是被他们做掉的,虽然费了一番功夫,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陋,但他们先杀了那些小喽啰再来套近乎,确实有了一点说服力。

    虽说人是来晚了,关键时刻他们帮不上忙,不过肖家这次的站队行为,倒是让阳犀玄对这帮人刮目相看。

    阳犀玄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这般突然地巴结我,就不怕回头得罪了官府衙门,在碣石城里混不下去?”

    领着家族武者的肖炎,有些尴尬地笑道:“嗐!谁叫那狗官太不当人啊,与其和他们沆瀣一气被镇魔司的一锅端了,不如现在趁早和他们划清界限,阳大哥你说是不是?”

    阳犀玄心中好笑:真是草了,你小子平常都把老子当臭虫的,今天这句阳大哥是喊得腻歪到骨子里了,还得是斩妖除魔的硬实力,才能让这帮墙头草心服口服是吧?嗯?

    不过,此时也不必断然拒绝肖家,故意搞个什么特立独行的隐忍人设。

    实际上黑山童姥这么一搞,他将来的压力必定巨大。

    因为他的修为实力,暂时还不符合黑山童姥给他硬垫起来的人设,就算镇魔司的人不问他以前的罪过,那多半也得把他当一线战力给推到降妖除魔的前线。

    天碣山脉中的妖怪众多,可不止有黑山童姥一家想把山外的人族生吞活剥。

    这要是光顾着装逼得瑟,硬凹着人设去单挑群魔,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阳犀玄点了点头:“行啊,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到时候后悔了也别怨我。”

    “你们把这树妖的尸块都处理一下,有用的就拿去打造兵器和道具,没用的就烧掉省得它们再生祸端,记得留下一部分树妖的尸块作为证据。”

    “这些受害者的尸骸就火葬了入土为安,省得再出祸端。”

    肖家舔着脸来倒贴站队,阳犀玄当然不必客气,当场就把他们当成燕小六一类的属下使唤,完全没有降魔大侠的风度。

    “你们都干过类似的活吗?”

    被阳犀玄质疑,肖家武者也开口说道:“阳大人哪里的话,这妖魔鬼怪死了之后和牲畜牛马不都一个样?”

    阳犀玄这才答应下来:

    “那行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处理,我回金枯寺去了,有事再来找我。”

    正要离开的时候,肖炎又走过来说道:“阳大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阳犀玄看了肖炎三秒钟,肖炎才汗流浃背地说:“我看那碣石城的衙门早有准备,以刘捕快为首的那伙衙役一死,他们立刻开始嚷嚷,说……”

    “说他们是为了斩妖除魔牺牲的壮士,要把一部分功劳算在他们头上。”

    这不要碧莲的操作,听得阳犀玄也是一愣,刚刚那帮鸟人可是打算架着自己去给妖魔赔罪的,回头被妖魔的奴才喽啰杀得片甲不留,就这还能评得上是除魔壮士?

    看到肖炎尴尬的神色,阳犀玄直话直说:“按照我的想法,这种事情是门都没有。”

    “我没有当场砍死这帮叛徒,就是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现在和我扯这种事,早干嘛去了?真以为横竖一张嘴,他们说功劳就是功劳?”

    肖炎又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衙门的那帮人还分出了派别,一帮是这种墙头草,一帮是依旧坚持站定妖魔维稳一派的,想把麻烦推过来的那帮人。”

    “阳大哥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阳犀玄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头发,有些恼怒道:“嗐!我和他们明摆着已撕破脸了,管他们如何狗叫,要是碣石城的百姓也不分青红皂白,那我隐忍多年也没有意义了。”

    “刚打完这一场,累得老子够呛,回金枯寺了,有事再来找我。”

    “不必送我,你们悠着点自己的小命就好。”

    肖炎拱手相送:“阳大哥慢走!”

    见到阳犀玄独自离开,肖炎这才渐渐松懈下来,长吐一口气。

    等到肖炎等人处理完一片狼藉的战斗现场,带着证据打道回府之后,肖炎的父亲才出面问话,将今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了解了一遍。

    肖父身穿贵籍华服,捋须说道:“没想到那阳犀玄的实力果真如此高强,就连这种声势骇人的妖魔也能独自拿下。”

    “虽然你没敢近距离观战,不过这次我们肖家站他这边,肯定不会错。”

    “小炎子,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你成长不少啊,竟然晓得先和你爹通风报信了?”

    肖炎露出讪笑:“只是碰巧而已,要不是我跑得快,搞不好就成了妖魔的下酒菜。”

    “他阳犀玄能单打独斗,可不一定能分心在战斗中照顾别人。”

    肖父并未责怪的意思:“无妨,你能提供最可靠的情报,也算是冒险为家族出了力,这能方便我们的布局和脱身。”

    肖家武者也急忙说道:“既然如此,我肖家的不少人手都被风林罗汉掳走当了和尚,不能尽快请阳犀玄帮忙把人找回来吗?”

    肖父皱眉摇头:“这事没那么简单,妖魔之间的实力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我等如果贸然提出这种要求,又不清楚风林罗汉的底细,最后要是满足不了他阳犀玄的胃口,会不会撕破脸也很难说。”

    “最好的时机,恐怕是在镇魔司介入的时候,我们肖家代表碣石城的一部分良籍百姓上去说情,请他替碣石城的百姓降妖除魔,而不是用肖家的名义和他单独做交易。”

    闻言,肖炎说道:“那这不就是站在镇魔司的一边,向他阳犀玄施压吗?”

    “他一听这事,和我们肖家的关系也就僵住了吧?”

    肖父答道:“这就是时机的重要性,这些话我们想说,但只能让别人替我们说,这样我们肖家主动提供的补偿是可控的。”

    “再说了,到时候我们肖家要是额外出人出力,在斩妖除魔的过程中有所建树,这便是我们肖家名声崛起的时机。”

    “他阳犀玄再强也只有一个人,遇到那么些烂摊子,总不可能全靠自己,我们派人去给他打打下手,只要不引起他的恶感就好。”

    肖父和族中长老商谈大半个时辰,肖炎听得昏昏欲睡,他觉得这帮人的利弊分析虽然有道理,但就是少了那副腰杆子能硬起来的硬实力,让他不由得暗叹无奈。

    倒是林晋元非常激动,抓着肖炎的手硬要他又说一遍,还添油加醋地自我脑补,给这件事写成了几页书说,看得肖炎无言以对。

    这次风波,碣石城内人心动荡,搞得肖灵儿也非常好奇,跑过来缠着肖炎讲故事。

    肖炎硬是说得嘴皮子都干了,喝了一壶茶,才一口咬定不再重讲:“烦死了,你们要我个逃兵一直讲他威风是个什么道理?我都没参战啊!”

    “灵儿妹妹,你别和晋元表哥学坏了啊,他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文人,你我都是武者,天天不练功跑这问我干啥,歇了歇了要歇了!”

    肖灵儿却不肯走,石榴裙子一摆,往小凳儿上面一坐:“既然肖炎哥哥和阳大哥的关系这么好,那为何不请他来我们肖家做客,指教指教我们的武功呢?”

    肖炎心说这下牛逼吹大了,想装孙子都不行,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地说:

    “我是怕阳大哥他眼光太高,看不上我们这帮平庸的天才,回头你们还说我打击报复人,说我狗仗人势。真要请他来喝酒,你们找族长去啊,找我一个小喽啰干啥?”

    “再说了,现在是喝酒庆祝的时候吗?我是真没这个心情啊,我明天还要去衙门值班呢,别耽误我事情好不好,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一来二去的打太极,肖炎总算是把林晋元和肖灵儿赶回了厢房。

    确定四周无人的时候,他才激发黑玉戒指,发奋图强地继续修炼。

    次日,阳犀玄的事迹再度成为了碣石城百姓的谈资。

    许多人都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晓得这等淫僧怎么突然改邪归正了。

    而官府衙门的人,自然不会放过火上浇油的机会,不等肖家出手,他们就集结了一帮百姓,叫他们去金枯寺的门口磕头下跪,求阳犀玄去处理掉风林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