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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富贵

    今夜有星无月,但星星也很淡,黑魆魆的夜空下,贾璞打着一盏灯笼进来,站在卞胜的床前。

    “兄弟今早对我说的事,正应了我前些日子的一个梦,今晚来此,正要问你,这套富贵究竟如何。”

    卞胜等贾璞久矣,一听这话,忙不迭道:“‘人活一世,草长一秋’,我等奔波,正为了富贵二字,不是十分稳当,也不敢进来劳烦三爷,那送珍宝的队里,有一个好汉,人称吴铁掌的,我与他相熟,是他告诉我的,那市舶使差他来送珍宝,因这市舶使平时欺男霸女,他很瞧这市舶使不起,又听说京城里来了三爷这么一位好汉,便请我把这件富贵给三爷说了。”

    贾璞倒没想到这件事竟和吴大那个杀人远走的弟弟有关,他缓缓道:“似你这般说,这富贵倒是容易取了。”

    “不错。”

    贾璞道:“等我想个万全之策,再做计较。”

    “三爷,事不宜迟,就在这两三日了。”

    贾璞说了句明白,转身离去。

    今夜轮到晴雯。

    她仰面躺在床上,忐忑不安,贾璞迟迟没有来,她拿着扇子,把草席善凉,可扇着草席,额头上又忍不住流着汗。

    终于,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鼓点,贾璞来了,她照例是给贾璞洗脚,一双手给贾璞揉搓着,却不料,贾璞洗完之后,一双手把晴雯的菱白小脚按在盆里,水是凉的,贾璞的手摸着晴雯,却让她觉得肌肤好似火烧。

    “爷,你怎么能做这个?”

    贾璞抬眼道:“爷爱你这白嫩的小脚,爱它往日跋山涉水,越陌度阡,这般艰辛,只为着早日遇见我。”

    听了这话,晴雯的心很暖,脸瞬时晚霞桃花也似,只不过她的脚很敏感,被贾璞摸着,揉搓着,她咬着牙,忍着笑,两腿绷直。

    贾璞罢了手,二人趟进被窝里,晴雯仰着面,大也气不敢喘一声,贾璞就把她掰了过来。

    二人面对面,贾璞朝晴雯的莹润樱唇吻了过来。

    嘴唇压来,只是一瞬,晴雯好似触了电,“啊”的一声,侧过身去,捂着心,睁大眼睛。

    贾璞见此,轻笑一声,仰面睡下。

    少时,晴雯双耳听得贾璞的轻酣声,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安心、又觉失望,各般心情都一起涌来,手臂缓缓朝贾璞移去,握住他的手,舔了舔嘴唇,也缓缓睡去。

    ······

    “今日请二位兄弟进来,正有一件要事相告。”

    张元有、陈晨二人默然。

    贾璞问张元有道:“那吴铁掌有一套富贵待取,我特地来和你们商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来毫不费力,你们以为如何?”

    陈晨摇头道:“吴铁掌是仗义行侠的好汉,既是看他瞧上的东西,我们便不好怀,若是打他的主意,岂不是让日后让人耻笑。”

    贾璞笑道:“适才相戏耳,这吴大给我做事,我怎么会害他兄弟,这事是他派人说来的,说他送这魏忠财宝而来,这魏忠贪暴,他决计里应外合,把这富贵取了,所以我来问问你们。”

    张元有道:“既是这样,这便取得。”他和陈晨相视:“我们两个若不舍不出这条性命帮三爷了却此事,教我们都死于非命!”

    贾璞颔首,把卞胜叫来,让小厮现去厨房里买来猪羊,在屋内设案摆香,四人烧纸鸣誓,贾璞念道:

    “贾璞、张元有、陈晨、卞胜是日沐手焚香请旨。伏为桃园义重,众心仰慕而敢效其风;管鲍情深,各姓追维而欲同其志。况四海皆可兄弟,岂异姓不如骨肉?是以涓今光朔年月日,营备猪羊牲礼,祭拜天地,魏忠害民,赚来民脂民膏,又要送霍阁老庆生,这等不义之财,正好济贫。我四人中,但有四意者,天诛地灭。皇天后土明鉴。”

    烧香已罢,不一时,厨房里把猪羊卸开,大碗大盘里往这院子里送,贾璞摆了一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张元有、陈晨、卞胜吃得烂醉,贾璞还醒着,他知道这番怕是不容易,他被许多人盯着,若是不出去,这事办起来,他不放心,那些人拿了钱财,说不定就远走高飞了,若是出去,如何掩人耳目,又是一桩难事。

    这件事看起来有五个人参与,但实际上只有四个人,卞胜断了手,是绝不能去的。

    就是里应外合,也难。

    四人做事,貌似不大吉利。

    ···

    “没完,这件事没完!”

    相逢一笑泯恩仇是有的,但贾珍不在此列,贾璞让他丢了大脸,他岂肯善罢甘休。

    只是贾璞躲在荣府里,他也不肯奈何,额头上的伤疤赏在,扬脖喝下美酒,酒入愁肠心做苦。

    见贾珍闷闷不乐,一旁的小厮来平见了,笑着问道:“大爷为何闷闷不乐?”

    贾珍旋即道:“我的心肝儿,这事是那贾璞惹我不痛快。”

    这来平眼睛碌碌一转:“大爷在他身上折了面子,要拿回面子想来也不难。”

    “他待在西府里,我能如何?”

    来平道:“大爷请他来吃酒。”

    “糊涂,上次他便不吃我的酒,此番之后,如何肯来?”

    来平笑道:“上次在西府已经吃了酒,这番,大爷纡尊降贵请他吃酒,他难道不来么?”

    贾珍颔首,贾珍见他红润润的嘴唇,白糯糯的牙齿,搂在怀里把玩一番,干,好似揉搓面团。

    这日下午,贾珍派贾蓉去请贾璞,贾璞赴宴。

    “贤弟,今儿听说一桩新闻,说外面有个人,自个儿砍断了手,只为了见你一面。”

    贾珍笑容满面,贾璞摆手:“他见面之后,还觉得失望,原以为我是得道高人,不想只想一个乳臭小儿。”说着,把一把剑拍在了桌上:“今儿不聊别的,上次没让大爷喝酒痛快,这次定然要喝个痛快,在这儿的哪个不喝酒,我就拿这剑砍了他!”

    贾珍干咽一口唾沫,依旧是笑容满面,谁知道这贾璞次次见他都是不一样的面容,前两次如同仇敌,这一次却如同兄弟,那些原本打算被贾珍安排兴事端的人见此,投鼠忌器,也只能罢了。

    须臾,见一个仆人要走,贾璞过去,一剑砍了,回去对贾珍嬉笑道:“这下,他们这些没规矩的应该知道了。”

    贾珍看着血红的剑,锋利的锋刃,只得笑道:“杀得很是。”一杯复一杯,不知几时醉倒了。

    不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