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负剑当擒妖，射虎不畏威
“这次真是多亏了师弟啊，要不是师弟的一番话，仅凭借商铺的微薄收益，师傅恐怕又要责罚我了。”蒋烁对着赵之遥再一次谢道。
类似的话赵之遥已经听了好多遍了，所以他也就笑笑，没什么表示。
“我蒋烁，也不是什么知恩不报的人。师弟若有何难处，尽管与我提！”
“师兄此话当真？”
“必然当真！”
“那我还真有一个难处。”
“哦？”
片刻之后，蒋烁摩挲着下巴，问道：“为何师弟要偷偷地离开门派，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呢？”
“其实，我喜欢着一位姑娘，但是……额不能光明正大地与她见面。”
蒋烁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当即说道：“那师弟算是找对人了，师兄我还真有办法帮你。”
“还请师兄指教！”
“我们这啊，山丘树林很多，所以十户当中有五户是打猎为生的。师弟可以伪装成与我交易的猎户，如何？”
赵之遥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仅可以隐瞒身份，还可以顺便解释扑杀的妖兽，当即便同意了。紧接着赵之遥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
大半个月后，乘风台比武场。
赵之遥和关斌的对练接近了尾声。
“师弟，你大意了！”
关斌快速蹲下，伸腿一扫，赵之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场地上。
一个鲤鱼打挺，赵之遥站起身来，喘着粗气道：“受教了。今日也多谢师兄陪练了。”
“无妨。”关斌轻轻点头，转身离去。自从孟尝功向他委以重任后，关斌就开始接触了门派内的各项事务，所以异常忙碌，但仍然在清晨喜欢来到乘风台练习一会儿武艺。
于是正在积极准备猎杀妖兽的赵之遥就请求与他对练，关斌欣然同意，大半个月来从未间断。对练也从一开始的四五个回合变成了八九个回合，到如今赵之遥已经可以与关斌对打到十数个乃至二十多个回合。
对练结束后，赵之遥像往常那样下山来到了蒋烁负责的商铺，装作帮助蒋烁。不一会儿，一个提着猎物的猎户走了进去，交易完成后又走了出来，朝着山林走去。
就这样，赵之遥来到了云悠山附近的森林中。
就在大半个月前，他正是以同样的方式第一次进到了森林中。
当时他托着石头道：“离老，看你的了。”
话音刚落，绿色的石头光芒大盛，随后一圈无形的力量扩散了出去。等了一会儿后，离老就感应到了一只妖兽，准确来说是一只妖虎。
赵之遥远远观察时，就发现这妖虎毛发斑斓油亮，四肢粗壮有力，体型也硕大无比。
回去之后，离老让赵之遥调配了一种白色的药膏。这种药膏适当涂抹在身上后，可以消除人身上的气味。因为妖兽不论嗅觉还是直觉都比一般的野兽要灵敏得多，所以有了这种药膏，赵之遥就可以放心搭设陷阱而不被那只妖虎轻易察觉了。
但尽管如此，离老还是让赵之遥布置了很多的陷阱，赵之遥也是第一次了解到离老的谨慎：
离老让赵之遥布置的陷阱分为很多种，但简单来说有两大类。一类是探测弱点和干扰的，另一类则是造成致命伤害的。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的妖兽，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一头皮糙肉厚的畜生。但也别太当回事，毕竟再皮糙肉厚，只要是生灵就会有弱点。眼睛、嘴巴、鼻子、爪牙等等，总有一个会是它的弱点，这也正是第一类陷阱的作用所在。如果没有弱点，那就制造弱点，这就是第二类陷阱的作用。”
离老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赵之遥记忆犹新，也终身难忘。
“小子，可以了。我感觉到就在附近。”
赵之遥即刻停止了脚步，很快就发现了那头妖虎。它正在低头喝着水，但那半弓着的身躯告诉赵之遥，妖虎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赵之遥心扑通直跳，脑海里快速闪过背了半个月的陷阱图，张弓搭箭迅速瞄准妖虎的眼睛。片刻后弓弦震颤，赵之遥一箭射出！
然而妖虎迅速察觉到了这股动静，轻巧地一退躲过了飞驰的箭矢。随后虎目园瞪，看到了赵之遥。
“丢掉弓箭，快走！”离老察觉到妖虎的灵巧后，果断出声。
赵之遥也不犹豫，早就放在箭袋上的手，一把拉开了绳结，顺势拔腿就跑，朝着第一类陷阱的路线跑去。
幸运的是，这只妖虎仅仅是小妖，不过是妖兽修炼小有所成，灵智尚未完全开化，所以仍然保留着老虎追捕猎物的本性。
只听见那妖虎短哮一声，拨开四爪就向赵之遥扑来。仅一跃，就离赵之遥只差数步之遥！
赵之遥听到身后动静，迅速绕过一棵大树，同时拉动了陷阱。
于是紧随其后的妖虎迎面袭来一片木栅栏。它心中全然不在意，伸出虎爪就是一拍，“咔嚓”，栅栏应声而碎！
“这等小妖，力气也算不错了。不可正面对敌。”离老瞬间分析出了妖虎的力气大小。
接着妖虎继续扑击，赵之遥仍然绕树躲过。但这次妖虎不再上当了，它朝着赵之遥将要出来的方向跑去，打算半路截胡！
但赵之遥有心算无心，岂会没有料到？只见妖虎脚下瞬间一空，眼看就掉进了陷阱之中。但让赵之遥没想到的是，陷阱中的木刺被厚实的虎皮完全抵挡了！
“快走！它要上来了！”离老出声提醒。
赵之遥转头就跑。下一刻那妖虎轻轻一跃就跳出了三人深的大坑，继续向前面的猎物追过去！
“毛皮还算厚实，跳得也挺高。”
然而它似乎被惹恼了，四爪更加用力，速度更胜一筹！只是几步，就逼近了赵之遥的身后！
“小心背后！”
赵之遥奋力一跃，攀上了空中悬着的横杆，惊险地躲过了妖虎的扑杀。他刚准备拔剑出鞘，就被离老阻止：“别急！先走！”
下一刻，妖虎回过神来，向着挂在半空中的赵之遥奋力一扑！
赵之遥顿时就觉得一阵腥风袭来！于是侧腿一蹬树干，同时两手松开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再次让妖虎扑了个空。
接下来，赵之遥不断躲闪，利用陷阱测试着妖虎的弱点和能力。直到一个从地下伸出尖锐木刺的陷阱，拦下了妖虎。
“他的弱点是肚子！”
赵之遥瞬间明白，于是立刻朝专攻腹部的陷阱路线跑去！
没错，离老再让赵之遥布置陷阱时，不仅面面俱到，甚至还有规划专门的路线！对付眼睛的路线上布置了会灼伤眼睛的药粉，对付爪牙的路线上布置了很多的滚木和石头，对付腹部的路线上则布置了很多地刺！
你问赵之遥背上的剑？那其实是离老让他最后关头实在没有办法才用的。
所以，接下来，这妖虎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地刺——有突然冒出来的，有踩空了之后等在下面的，有摆在那里但是突然横移到脚下的。
总之，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地刺折磨后，那妖虎四爪和腹部已经鲜血淋漓了，它有些酿跄地看着赵之遥，发出了整个追捕过程中最大的一声咆哮。
它站在那里，因为疲惫而低垂着脑袋，但琥珀色的妖瞳仍然死死地盯着赵之遥，没有一丝颓废的样子。
“好了，后退吧，接下来就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离老的声音严肃且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愫，“小子，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这些妖兽……”
赵之遥慢慢后退，尽可能不去激怒那头走到了绝境的妖虎。
“它们会战斗到直至最后一滴血，而有的人则只会下跪，发抖……”
妖虎亮出了利齿，里面一片猩红。
“它们很少会低头认输，而有的人则一遇到苦难就只会放弃……”
妖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赵之遥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已经来到了跟前，然后纵身一扑！
“所以啊，臭小子，修炼有时候就是要像这些妖兽一样……”
赵之遥怀中的石头绿光大放！这光芒如潮水般朝妖虎覆盖而去！
“……要拼命地挣扎，才能获取一线生机！”
赵之遥喘着粗气，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扑倒在地。腥臭的味道浓烈无比，因为赵之遥的眼前就是那张血盆大口，但那只妖虎已经不动了。
它死了。
死在了拼死一击的过程中。
赵之遥反应过来，想把这只妖虎从身上推开，但两手一用劲，妖虎的躯体却仅仅晃了晃。赵之遥休息了片刻，使出了全力，才从妖虎身下狼狈爬出。他的身后是泥土，身前则是大片的兽血。
他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后，有些脱力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离老淡淡回道。
赵之遥疑惑地检查起身体，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有些抬不起来，大臂上还有四道伤口，散发着刺痛。赵之遥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一会儿，这些伤口处一定会像潮水般疼痛。
原来刚刚那只妖虎还是伤到了他，而看样子这仅仅只是擦到了，就让赵之遥的左手受到了重伤。
“那这个家伙呢？”赵之遥一边看向妖虎的尸体，一边靠在树上。
“交给我便是。”
话音刚落，绿色石头再次发出光芒，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光罩，缓缓罩在了妖虎硕大的身躯上。
最后，赵之遥忍着疼痛找到了带来的疗伤药膏，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返回了云悠山下。而蒋烁见到捂着左臂，脚步酿跄的赵之遥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返回了山上。
十天之后，赵之遥再次见证了自己躯体的强大恢复力和草药的神奇之处。
现如今的左臂已经基本恢复完全了，只是还留有几道疤痕。
在他安心养伤的日子里，时不时也有人来看望他，告诉他如今天鹏派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首席弟子的选拔大典。
赵之遥明白这种事和自己关系不大，毕竟不论如何他都是唐家的二公子，是必然不会留在天鹏派的。
而关斌听说了赵之遥受伤的事情后，只来看过一次，因为他也需要忙碌起来了。
当时他说：“你这伤受的倒也巧了，我正好没空与你对练了，省得你闲着无聊。”
逗得赵之遥笑到伤口发疼。
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接下来就需要思考如何把妖虎运到尤家镇了。而赵之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蒋烁。
“你还要去尤家镇？”
赵之遥点了点头。
“师弟，不是师兄说你，你这伤刚好就要跑着跑那的，难怪当初师父不让你随便走动。”
“还请师兄再帮我这一个忙。”
蒋烁思考了片刻，道：“说实话，不是师兄不帮你，而是……”
赵之遥听出来蒋烁似有言外之意，于是他接着说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师兄分忧。”
他猜对了。蒋烁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这事其实还得从这次的首席弟子选拔说起……唉不过长话短说吧，我呢其实想要追求贾师姐，这是你们都知道。但是这次选拔中贾师姐并没有让我帮忙，我估计这事是没戏了，唉。所以，不知道师弟回唐家堡时，能不能带上我这个无处安身的师兄呢？”
赵之遥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蒋烁不简单。
等他回到唐家堡之后是什么人？是唐家的继承人。那么跟着他回去的蒋烁呢？
“难道说，这个蒋烁一开始帮助我，就有今天的打算了吗？”
赵之遥考虑片刻后刚想开口，蒋烁就继续说道：“师弟放心，我蒋烁绝对不会向师弟讨要什么差事的！我只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当然不用讨要。如果讨要的话岂不是丢了面子？他蒋烁只需要与赵之遥回到唐家堡后当众道个别，立马身份就会多上一层“二公子的朋友”，再加上二人还是同门师兄弟，何愁在唐家混不到一口饭吃呢？
但赵之遥并不在乎这种小算计，毕竟他之前也没说实话，于是他当即当应了下来。
而接下来蒋烁的话则让赵之遥差点吐出血来：“嘿嘿，师弟啊，其实你可以继续利用猎户的身份啊，前去尤家镇也不过一两天的路程嘛。”
“……”
类似的话赵之遥已经听了好多遍了，所以他也就笑笑，没什么表示。
“我蒋烁，也不是什么知恩不报的人。师弟若有何难处，尽管与我提！”
“师兄此话当真？”
“必然当真！”
“那我还真有一个难处。”
“哦？”
片刻之后，蒋烁摩挲着下巴，问道：“为何师弟要偷偷地离开门派，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呢？”
“其实，我喜欢着一位姑娘，但是……额不能光明正大地与她见面。”
蒋烁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当即说道：“那师弟算是找对人了，师兄我还真有办法帮你。”
“还请师兄指教！”
“我们这啊，山丘树林很多，所以十户当中有五户是打猎为生的。师弟可以伪装成与我交易的猎户，如何？”
赵之遥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仅可以隐瞒身份，还可以顺便解释扑杀的妖兽，当即便同意了。紧接着赵之遥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
大半个月后，乘风台比武场。
赵之遥和关斌的对练接近了尾声。
“师弟，你大意了！”
关斌快速蹲下，伸腿一扫，赵之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场地上。
一个鲤鱼打挺，赵之遥站起身来，喘着粗气道：“受教了。今日也多谢师兄陪练了。”
“无妨。”关斌轻轻点头，转身离去。自从孟尝功向他委以重任后，关斌就开始接触了门派内的各项事务，所以异常忙碌，但仍然在清晨喜欢来到乘风台练习一会儿武艺。
于是正在积极准备猎杀妖兽的赵之遥就请求与他对练，关斌欣然同意，大半个月来从未间断。对练也从一开始的四五个回合变成了八九个回合，到如今赵之遥已经可以与关斌对打到十数个乃至二十多个回合。
对练结束后，赵之遥像往常那样下山来到了蒋烁负责的商铺，装作帮助蒋烁。不一会儿，一个提着猎物的猎户走了进去，交易完成后又走了出来，朝着山林走去。
就这样，赵之遥来到了云悠山附近的森林中。
就在大半个月前，他正是以同样的方式第一次进到了森林中。
当时他托着石头道：“离老，看你的了。”
话音刚落，绿色的石头光芒大盛，随后一圈无形的力量扩散了出去。等了一会儿后，离老就感应到了一只妖兽，准确来说是一只妖虎。
赵之遥远远观察时，就发现这妖虎毛发斑斓油亮，四肢粗壮有力，体型也硕大无比。
回去之后，离老让赵之遥调配了一种白色的药膏。这种药膏适当涂抹在身上后，可以消除人身上的气味。因为妖兽不论嗅觉还是直觉都比一般的野兽要灵敏得多，所以有了这种药膏，赵之遥就可以放心搭设陷阱而不被那只妖虎轻易察觉了。
但尽管如此，离老还是让赵之遥布置了很多的陷阱，赵之遥也是第一次了解到离老的谨慎：
离老让赵之遥布置的陷阱分为很多种，但简单来说有两大类。一类是探测弱点和干扰的，另一类则是造成致命伤害的。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的妖兽，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一头皮糙肉厚的畜生。但也别太当回事，毕竟再皮糙肉厚，只要是生灵就会有弱点。眼睛、嘴巴、鼻子、爪牙等等，总有一个会是它的弱点，这也正是第一类陷阱的作用所在。如果没有弱点，那就制造弱点，这就是第二类陷阱的作用。”
离老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赵之遥记忆犹新，也终身难忘。
“小子，可以了。我感觉到就在附近。”
赵之遥即刻停止了脚步，很快就发现了那头妖虎。它正在低头喝着水，但那半弓着的身躯告诉赵之遥，妖虎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赵之遥心扑通直跳，脑海里快速闪过背了半个月的陷阱图，张弓搭箭迅速瞄准妖虎的眼睛。片刻后弓弦震颤，赵之遥一箭射出！
然而妖虎迅速察觉到了这股动静，轻巧地一退躲过了飞驰的箭矢。随后虎目园瞪，看到了赵之遥。
“丢掉弓箭，快走！”离老察觉到妖虎的灵巧后，果断出声。
赵之遥也不犹豫，早就放在箭袋上的手，一把拉开了绳结，顺势拔腿就跑，朝着第一类陷阱的路线跑去。
幸运的是，这只妖虎仅仅是小妖，不过是妖兽修炼小有所成，灵智尚未完全开化，所以仍然保留着老虎追捕猎物的本性。
只听见那妖虎短哮一声，拨开四爪就向赵之遥扑来。仅一跃，就离赵之遥只差数步之遥！
赵之遥听到身后动静，迅速绕过一棵大树，同时拉动了陷阱。
于是紧随其后的妖虎迎面袭来一片木栅栏。它心中全然不在意，伸出虎爪就是一拍，“咔嚓”，栅栏应声而碎！
“这等小妖，力气也算不错了。不可正面对敌。”离老瞬间分析出了妖虎的力气大小。
接着妖虎继续扑击，赵之遥仍然绕树躲过。但这次妖虎不再上当了，它朝着赵之遥将要出来的方向跑去，打算半路截胡！
但赵之遥有心算无心，岂会没有料到？只见妖虎脚下瞬间一空，眼看就掉进了陷阱之中。但让赵之遥没想到的是，陷阱中的木刺被厚实的虎皮完全抵挡了！
“快走！它要上来了！”离老出声提醒。
赵之遥转头就跑。下一刻那妖虎轻轻一跃就跳出了三人深的大坑，继续向前面的猎物追过去！
“毛皮还算厚实，跳得也挺高。”
然而它似乎被惹恼了，四爪更加用力，速度更胜一筹！只是几步，就逼近了赵之遥的身后！
“小心背后！”
赵之遥奋力一跃，攀上了空中悬着的横杆，惊险地躲过了妖虎的扑杀。他刚准备拔剑出鞘，就被离老阻止：“别急！先走！”
下一刻，妖虎回过神来，向着挂在半空中的赵之遥奋力一扑！
赵之遥顿时就觉得一阵腥风袭来！于是侧腿一蹬树干，同时两手松开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再次让妖虎扑了个空。
接下来，赵之遥不断躲闪，利用陷阱测试着妖虎的弱点和能力。直到一个从地下伸出尖锐木刺的陷阱，拦下了妖虎。
“他的弱点是肚子！”
赵之遥瞬间明白，于是立刻朝专攻腹部的陷阱路线跑去！
没错，离老再让赵之遥布置陷阱时，不仅面面俱到，甚至还有规划专门的路线！对付眼睛的路线上布置了会灼伤眼睛的药粉，对付爪牙的路线上布置了很多的滚木和石头，对付腹部的路线上则布置了很多地刺！
你问赵之遥背上的剑？那其实是离老让他最后关头实在没有办法才用的。
所以，接下来，这妖虎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地刺——有突然冒出来的，有踩空了之后等在下面的，有摆在那里但是突然横移到脚下的。
总之，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地刺折磨后，那妖虎四爪和腹部已经鲜血淋漓了，它有些酿跄地看着赵之遥，发出了整个追捕过程中最大的一声咆哮。
它站在那里，因为疲惫而低垂着脑袋，但琥珀色的妖瞳仍然死死地盯着赵之遥，没有一丝颓废的样子。
“好了，后退吧，接下来就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离老的声音严肃且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愫，“小子，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这些妖兽……”
赵之遥慢慢后退，尽可能不去激怒那头走到了绝境的妖虎。
“它们会战斗到直至最后一滴血，而有的人则只会下跪，发抖……”
妖虎亮出了利齿，里面一片猩红。
“它们很少会低头认输，而有的人则一遇到苦难就只会放弃……”
妖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赵之遥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已经来到了跟前，然后纵身一扑！
“所以啊，臭小子，修炼有时候就是要像这些妖兽一样……”
赵之遥怀中的石头绿光大放！这光芒如潮水般朝妖虎覆盖而去！
“……要拼命地挣扎，才能获取一线生机！”
赵之遥喘着粗气，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扑倒在地。腥臭的味道浓烈无比，因为赵之遥的眼前就是那张血盆大口，但那只妖虎已经不动了。
它死了。
死在了拼死一击的过程中。
赵之遥反应过来，想把这只妖虎从身上推开，但两手一用劲，妖虎的躯体却仅仅晃了晃。赵之遥休息了片刻，使出了全力，才从妖虎身下狼狈爬出。他的身后是泥土，身前则是大片的兽血。
他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后，有些脱力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离老淡淡回道。
赵之遥疑惑地检查起身体，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有些抬不起来，大臂上还有四道伤口，散发着刺痛。赵之遥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过不了一会儿，这些伤口处一定会像潮水般疼痛。
原来刚刚那只妖虎还是伤到了他，而看样子这仅仅只是擦到了，就让赵之遥的左手受到了重伤。
“那这个家伙呢？”赵之遥一边看向妖虎的尸体，一边靠在树上。
“交给我便是。”
话音刚落，绿色石头再次发出光芒，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光罩，缓缓罩在了妖虎硕大的身躯上。
最后，赵之遥忍着疼痛找到了带来的疗伤药膏，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返回了云悠山下。而蒋烁见到捂着左臂，脚步酿跄的赵之遥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返回了山上。
十天之后，赵之遥再次见证了自己躯体的强大恢复力和草药的神奇之处。
现如今的左臂已经基本恢复完全了，只是还留有几道疤痕。
在他安心养伤的日子里，时不时也有人来看望他，告诉他如今天鹏派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首席弟子的选拔大典。
赵之遥明白这种事和自己关系不大，毕竟不论如何他都是唐家的二公子，是必然不会留在天鹏派的。
而关斌听说了赵之遥受伤的事情后，只来看过一次，因为他也需要忙碌起来了。
当时他说：“你这伤受的倒也巧了，我正好没空与你对练了，省得你闲着无聊。”
逗得赵之遥笑到伤口发疼。
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接下来就需要思考如何把妖虎运到尤家镇了。而赵之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蒋烁。
“你还要去尤家镇？”
赵之遥点了点头。
“师弟，不是师兄说你，你这伤刚好就要跑着跑那的，难怪当初师父不让你随便走动。”
“还请师兄再帮我这一个忙。”
蒋烁思考了片刻，道：“说实话，不是师兄不帮你，而是……”
赵之遥听出来蒋烁似有言外之意，于是他接着说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师兄分忧。”
他猜对了。蒋烁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这事其实还得从这次的首席弟子选拔说起……唉不过长话短说吧，我呢其实想要追求贾师姐，这是你们都知道。但是这次选拔中贾师姐并没有让我帮忙，我估计这事是没戏了，唉。所以，不知道师弟回唐家堡时，能不能带上我这个无处安身的师兄呢？”
赵之遥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蒋烁不简单。
等他回到唐家堡之后是什么人？是唐家的继承人。那么跟着他回去的蒋烁呢？
“难道说，这个蒋烁一开始帮助我，就有今天的打算了吗？”
赵之遥考虑片刻后刚想开口，蒋烁就继续说道：“师弟放心，我蒋烁绝对不会向师弟讨要什么差事的！我只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当然不用讨要。如果讨要的话岂不是丢了面子？他蒋烁只需要与赵之遥回到唐家堡后当众道个别，立马身份就会多上一层“二公子的朋友”，再加上二人还是同门师兄弟，何愁在唐家混不到一口饭吃呢？
但赵之遥并不在乎这种小算计，毕竟他之前也没说实话，于是他当即当应了下来。
而接下来蒋烁的话则让赵之遥差点吐出血来：“嘿嘿，师弟啊，其实你可以继续利用猎户的身份啊，前去尤家镇也不过一两天的路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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