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修飘渺力， 终启长生路
树荫之下剑拔弩张，而树荫之上赵之遥正安静地潜伏着。
多亏了捕猎妖虎时长达大半个月的练习，赵之遥现在已经算得上半只猴了，呆在树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水从一，想好了出哪一招了吗？”华半山一边笑着一边慢慢走向从拿到剑起就背着自己的水从一，“是要用乌龟剑法，还是王八剑法？哈哈哈哈！”
水从一终于转过了身，他狰狞地笑着，双眼爬满了血丝：“当然是用……可以取你狗命的剑法！”
话音刚落，水从一向身后一剑横扫过去，随即一道窄窄的弧形荧光顺势向华半山急速飞去！
“什么？！”
这始料未及的一击，让华半山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他来不及思考这熟悉又陌生的一招该如何应付了，只是本能地向侧面躲闪。
然而这一道荧光比华半山想象中的还要迅速，他刚刚身形侧扭，就已经被击中了。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痛——钻心的痛！
伸手一摸，一股温暖滑腻的触感传来，华半山心中就有了答案，他受伤流血了。
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水从一这突然一击在他心中造成了恐慌，所以华半山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着。
“你，你疯了吗？！”他几乎被吓破了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修炼时经常瞌睡，从来没有自己努力的人，怎么就使出了如此厉害的一招？！
是了，他想起来了，这招名叫“梨池洗剑”，是师父亲传的。
当时他也学了，可是始终没有尝试成功过，不是灵力不济抹不完剑身，就是控制不好灵力抹不到剑上。
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学会了呢？为什么？！
“这一招的滋味如何，华半山？”水从一冷笑着，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从前，他都是只能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让他们头破血流。而现在，他像是打破了心中的一层壁垒，也可以让自己的同门受伤疼痛了！
“但是这还不够……不够……”
水从一喃喃自语着，再次聚拢灵力于指尖，开始了下一次的“洗剑”！
“哦？有点意思。想不到这种小门派里还能出现让老夫眼前一亮的招式，真是后浪推前浪啊。”树干上，离老的声音突然在赵之遥耳边响起，“只不过据我猜测，这招本来是想借用‘抹剑’来抹去心中的杂念，从而一剑比一剑厉害的。而看这家伙怒气冲天的样子，恐怕要失败了。”
赵之遥不清楚离老是怎么“看见”的，他只看到了水从一的抹剑动作猛地一顿，手指尖的荧光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水从一心中大骇。
华半山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所以相比较水从一心中的惊骇，他心中则涌现出惊喜：“真是好机会！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
他强忍疼痛，猛地爬起怒吼着朝水从一冲去：“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在疼痛与恼怒的双重作用下，华半山似乎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力量，他高高跃起一剑劈下！
水从一则终于从慌乱中醒悟过来，侧身一滚就躲过了这一剑。
但华半山一剑落空，更加不甘心，提剑连刺数下，水从一身上顿时出现了两个血洞！
“呵呵呵，现在我这一招的滋味又如何？”华半山喘着粗气，冷笑连连。
水从一只是单手撑剑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并没回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刚才的狠劲呢？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来啊！”华半山疯狂地咆哮者，用尽力气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半跪在地的水从一。
树干上，赵之遥的手慢慢伸向了背上的剑柄。
但下一刻，离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看见他俩腰间的名牌了吗？那玩意是记录佩戴之人身体状况的。你若是对他们动手，那么他们的门派追查下来，第一个就会把你抓起来。所以你可要想好了。”
就在赵之遥犹豫的片刻，水从一突然捂着嘴咳了一口血。
“嗯？我有这么厉害吗？把他打到吐血了？”华半山愣了愣。
然而水从恶狠狠地说道：“是你逼我的……”
他占满鲜血的手掌突然变为指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撑地的剑身上一抹！
“小子，后退！”
水从一手中利剑反握，猛地一挥，一道血色弧光飞出！
“怎么会……”
华半山只看到眼前红光大放，随即就感受到一股巨力，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撞在树上，没有了一点动静。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妖虎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水从一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吃力的站起身来，面色苍白，可是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散发着可怖的凶光。
“真是该死，逼我用出了这一招……好在没有人发现，否则……”水从一艰难地向放着妖虎的板车走去。
“没关系，只要有这个……按照那本书上说的，只要我……吸收了它……一切都会……
“都会……”
水从一突然觉得腰后传来一阵刺痛，随即是肚子。
他低头看去，那是一柄血淋淋的剑刃。
“怎么会有一把剑呢？我的剑不是……在我的……手里吗……”
这是水从一最后的思绪，随后他就向前跌到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而给予他致命一击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昏迷中醒来的华半山。
但这一剑，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于是他脚下晃了晃，向后倒去，安然阖目。
片刻后，赵之遥回到了这片战场。
一片狼藉。
这是赵之遥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血迹四处可见，货物也散落了一地。想必是因为二人的打斗惊吓了马匹，于是那两匹马带着马车翻到了，马也不见了踪影。
“现在，他俩身上的灵石归你了。”离老悠悠出声，“但也别全拿了，留个一小半。”
赵之遥心中很沉重，因为没想到修炼者竟是这样的。
如果自己以后成为了修炼者，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吗？
赵之遥不愿多想，他慢慢俯下身来摸索着两具尸体，耳边则传来离老的声音：“小子，我劝你动作快一点。这两个人死后，门派那边必有感知，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这边的情况，所以最好不要磨磨蹭蹭的。”
闻言赵之遥加快了手脚，对于两个自相残杀的修炼者，赵之遥并没有什么同情可言。
“剑这种容易暴露的东西就不要拿了。而且刚才那个小子在剑上用了邪道法术，你留在那反而对自己有好处。”
赵之遥停下了伸向剑的手，转而继续向身上摸索去。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块长条形的坚硬物品，随后就听见离老说：“哦？拿上这个，也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我说那个小家伙怎么会邪道法术，原来……”
最后，赵之遥掂量着一共从这二人身上拿走的二十二枚灵石，看向了那只妖虎：“这只妖虎……没法带走了吧？”
“那是自然，见好就收吧。再说了，以你目前的实力，这玩意就是个累赘。”
“……”赵之遥没有再说什么，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四名身着与华半山水从一身上同样锦袍的人来到了这里。带头的率先下马，他看了看四周，示意其余人侦查四周的可以踪迹，自己则蹲下身来查看起了华半山和水从一的尸体。
“……是‘梨池洗剑’没错，但一道伤口浅，一道伤口深，是怎么回事呢？而且这个更深的伤口处的灵力……难道是邪功？”
此人粗略推断后，摘下了二人的名牌，并收起了他们的剑。
“师叔，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马车那边呢？”
“没有……额？！”负责核对马车货物的人刚想回答没有发现问题，可掀开一块黑布后，这些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什么东西？”众人疑惑地围了上去，随后他们就发现了一头妖虎的尸体。
被叫做“师叔”的领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快，搜搜看他们的钱囊！”
三名弟子迅速开始了搜寻，不一会儿就有了发现：“师叔，找到了，里面只有十多块灵石。”
“水从一身上没有灵石！华半山身上也没有多少，难道是被人拿走了？”
一名弟子摇了摇头道：“不，如果是这样那就说不通了。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他俩不知道从那里弄到了这只妖虎，打算卖了换灵石，所以挥霍了不少享受了一番。”
“挥霍？尤家镇上有什么可挥霍的？”
“那……师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名师叔眯着眼睛，目光不断在地上两具尸体上游曳。他觉得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尤其是水从一手中的剑有着邪功的痕迹。于是他下令道：“先收回他们两个的尸体，回门派再说。”
其余弟子皆领命。
……
两天后，云悠山。
黑暗之中，赵之遥坐在床铺上，静静地听着离老说道：“一般来说，灵力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有属性，一种没属性。没属性的最便于人修炼，而有属性的就需要一定的提炼了。例如你现在手上的灵石，是蓝色的，这就是水属性的灵力凝结成的灵石，一般都是圆的，有光泽。如果品质不错的话，甚至会是湿湿的。”
赵之遥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灵石，虽然圆润，但并没有潮湿感。
“你拿到的品质并不好，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提炼。你只需要平心静气，放空杂念，用你的意念去感知即可。准备好了吗？”
“我有一个问题。”
“说。”
“我踏入修炼之路后，会经常遇到为了灵石，不惜你死我活的情况吗？”
“呵，你要是只蹲在门派里面，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但如果你要在外闯荡，那就是家常便饭了。”离老又叹了口气，“小子，你运气真的很不错。有‘万风灵体’的帮助，你的确就有了善良的本钱，因为确实会要比别人少花很多精力和灵石。所以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都是人之常情世间规律。如果每次遇到这种事你都要感怀一下，那么恐怕修仙之路上你会比任何人走得都要煎熬。
“几天前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也是这个道理。修炼之人也是人，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在长生大道和至尊力量面前，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呐。唉，等你以后爬得高一些了，这些事情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长生，力量。这些就是修炼所追寻的终极目的吗？
赵之遥心中仍然有些迷惑，当初他在答应离老时，心中所想的是唐庄说的“高峰”，是唐之静说的“风景”，更是他渴求的“潇洒不羁”。
可是，为了得到这些，就需要让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小子，别想得太多了。能不能感知到灵力，修炼到通灵境，还两说呢。等你到了开灵境，才算得上是真正踏上了修炼之道，到时候再慢慢想吧。”
赵之遥吐出了一口浊气，合上双眼道：“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绿石头放出光芒，赵之遥手中的灵石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个个缓慢悬浮了起来，随后将赵之遥围了起来，开始释放出乳白色的气。
“灵力在空气中一般以气的形式存在，也叫灵气。接下来，你就努力感知灵气，我会引导它进入到你的身体。这个过程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如果你感觉不对劲，要及时说出来。”
黑暗中，赵之遥努力感受着所谓的灵气。一开始他除了鼻孔处有些凉飕飕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别样的东西。
没错，用“东西”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了，因为赵之遥就感觉吃下了一个会蠕动的食物，暖暖的，还在不停乱动。
接下来，这个“东西”开始渗透向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喉咙，胸脯，肚子，然后是四肢，最后是脑袋，眼睛……
赵之遥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像是有一阵暖风包裹着自己。他不禁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张开了眼睛。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多亏了捕猎妖虎时长达大半个月的练习，赵之遥现在已经算得上半只猴了，呆在树上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水从一，想好了出哪一招了吗？”华半山一边笑着一边慢慢走向从拿到剑起就背着自己的水从一，“是要用乌龟剑法，还是王八剑法？哈哈哈哈！”
水从一终于转过了身，他狰狞地笑着，双眼爬满了血丝：“当然是用……可以取你狗命的剑法！”
话音刚落，水从一向身后一剑横扫过去，随即一道窄窄的弧形荧光顺势向华半山急速飞去！
“什么？！”
这始料未及的一击，让华半山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他来不及思考这熟悉又陌生的一招该如何应付了，只是本能地向侧面躲闪。
然而这一道荧光比华半山想象中的还要迅速，他刚刚身形侧扭，就已经被击中了。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痛——钻心的痛！
伸手一摸，一股温暖滑腻的触感传来，华半山心中就有了答案，他受伤流血了。
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水从一这突然一击在他心中造成了恐慌，所以华半山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着。
“你，你疯了吗？！”他几乎被吓破了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修炼时经常瞌睡，从来没有自己努力的人，怎么就使出了如此厉害的一招？！
是了，他想起来了，这招名叫“梨池洗剑”，是师父亲传的。
当时他也学了，可是始终没有尝试成功过，不是灵力不济抹不完剑身，就是控制不好灵力抹不到剑上。
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学会了呢？为什么？！
“这一招的滋味如何，华半山？”水从一冷笑着，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从前，他都是只能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让他们头破血流。而现在，他像是打破了心中的一层壁垒，也可以让自己的同门受伤疼痛了！
“但是这还不够……不够……”
水从一喃喃自语着，再次聚拢灵力于指尖，开始了下一次的“洗剑”！
“哦？有点意思。想不到这种小门派里还能出现让老夫眼前一亮的招式，真是后浪推前浪啊。”树干上，离老的声音突然在赵之遥耳边响起，“只不过据我猜测，这招本来是想借用‘抹剑’来抹去心中的杂念，从而一剑比一剑厉害的。而看这家伙怒气冲天的样子，恐怕要失败了。”
赵之遥不清楚离老是怎么“看见”的，他只看到了水从一的抹剑动作猛地一顿，手指尖的荧光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水从一心中大骇。
华半山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所以相比较水从一心中的惊骇，他心中则涌现出惊喜：“真是好机会！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
他强忍疼痛，猛地爬起怒吼着朝水从一冲去：“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在疼痛与恼怒的双重作用下，华半山似乎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力量，他高高跃起一剑劈下！
水从一则终于从慌乱中醒悟过来，侧身一滚就躲过了这一剑。
但华半山一剑落空，更加不甘心，提剑连刺数下，水从一身上顿时出现了两个血洞！
“呵呵呵，现在我这一招的滋味又如何？”华半山喘着粗气，冷笑连连。
水从一只是单手撑剑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并没回答。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刚才的狠劲呢？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来啊！”华半山疯狂地咆哮者，用尽力气举起手中的剑，指向半跪在地的水从一。
树干上，赵之遥的手慢慢伸向了背上的剑柄。
但下一刻，离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看见他俩腰间的名牌了吗？那玩意是记录佩戴之人身体状况的。你若是对他们动手，那么他们的门派追查下来，第一个就会把你抓起来。所以你可要想好了。”
就在赵之遥犹豫的片刻，水从一突然捂着嘴咳了一口血。
“嗯？我有这么厉害吗？把他打到吐血了？”华半山愣了愣。
然而水从恶狠狠地说道：“是你逼我的……”
他占满鲜血的手掌突然变为指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撑地的剑身上一抹！
“小子，后退！”
水从一手中利剑反握，猛地一挥，一道血色弧光飞出！
“怎么会……”
华半山只看到眼前红光大放，随即就感受到一股巨力，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撞在树上，没有了一点动静。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妖虎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水从一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吃力的站起身来，面色苍白，可是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散发着可怖的凶光。
“真是该死，逼我用出了这一招……好在没有人发现，否则……”水从一艰难地向放着妖虎的板车走去。
“没关系，只要有这个……按照那本书上说的，只要我……吸收了它……一切都会……
“都会……”
水从一突然觉得腰后传来一阵刺痛，随即是肚子。
他低头看去，那是一柄血淋淋的剑刃。
“怎么会有一把剑呢？我的剑不是……在我的……手里吗……”
这是水从一最后的思绪，随后他就向前跌到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而给予他致命一击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昏迷中醒来的华半山。
但这一剑，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于是他脚下晃了晃，向后倒去，安然阖目。
片刻后，赵之遥回到了这片战场。
一片狼藉。
这是赵之遥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血迹四处可见，货物也散落了一地。想必是因为二人的打斗惊吓了马匹，于是那两匹马带着马车翻到了，马也不见了踪影。
“现在，他俩身上的灵石归你了。”离老悠悠出声，“但也别全拿了，留个一小半。”
赵之遥心中很沉重，因为没想到修炼者竟是这样的。
如果自己以后成为了修炼者，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吗？
赵之遥不愿多想，他慢慢俯下身来摸索着两具尸体，耳边则传来离老的声音：“小子，我劝你动作快一点。这两个人死后，门派那边必有感知，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这边的情况，所以最好不要磨磨蹭蹭的。”
闻言赵之遥加快了手脚，对于两个自相残杀的修炼者，赵之遥并没有什么同情可言。
“剑这种容易暴露的东西就不要拿了。而且刚才那个小子在剑上用了邪道法术，你留在那反而对自己有好处。”
赵之遥停下了伸向剑的手，转而继续向身上摸索去。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块长条形的坚硬物品，随后就听见离老说：“哦？拿上这个，也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我说那个小家伙怎么会邪道法术，原来……”
最后，赵之遥掂量着一共从这二人身上拿走的二十二枚灵石，看向了那只妖虎：“这只妖虎……没法带走了吧？”
“那是自然，见好就收吧。再说了，以你目前的实力，这玩意就是个累赘。”
“……”赵之遥没有再说什么，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四名身着与华半山水从一身上同样锦袍的人来到了这里。带头的率先下马，他看了看四周，示意其余人侦查四周的可以踪迹，自己则蹲下身来查看起了华半山和水从一的尸体。
“……是‘梨池洗剑’没错，但一道伤口浅，一道伤口深，是怎么回事呢？而且这个更深的伤口处的灵力……难道是邪功？”
此人粗略推断后，摘下了二人的名牌，并收起了他们的剑。
“师叔，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马车那边呢？”
“没有……额？！”负责核对马车货物的人刚想回答没有发现问题，可掀开一块黑布后，这些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什么东西？”众人疑惑地围了上去，随后他们就发现了一头妖虎的尸体。
被叫做“师叔”的领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快，搜搜看他们的钱囊！”
三名弟子迅速开始了搜寻，不一会儿就有了发现：“师叔，找到了，里面只有十多块灵石。”
“水从一身上没有灵石！华半山身上也没有多少，难道是被人拿走了？”
一名弟子摇了摇头道：“不，如果是这样那就说不通了。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他俩不知道从那里弄到了这只妖虎，打算卖了换灵石，所以挥霍了不少享受了一番。”
“挥霍？尤家镇上有什么可挥霍的？”
“那……师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名师叔眯着眼睛，目光不断在地上两具尸体上游曳。他觉得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尤其是水从一手中的剑有着邪功的痕迹。于是他下令道：“先收回他们两个的尸体，回门派再说。”
其余弟子皆领命。
……
两天后，云悠山。
黑暗之中，赵之遥坐在床铺上，静静地听着离老说道：“一般来说，灵力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有属性，一种没属性。没属性的最便于人修炼，而有属性的就需要一定的提炼了。例如你现在手上的灵石，是蓝色的，这就是水属性的灵力凝结成的灵石，一般都是圆的，有光泽。如果品质不错的话，甚至会是湿湿的。”
赵之遥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灵石，虽然圆润，但并没有潮湿感。
“你拿到的品质并不好，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提炼。你只需要平心静气，放空杂念，用你的意念去感知即可。准备好了吗？”
“我有一个问题。”
“说。”
“我踏入修炼之路后，会经常遇到为了灵石，不惜你死我活的情况吗？”
“呵，你要是只蹲在门派里面，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但如果你要在外闯荡，那就是家常便饭了。”离老又叹了口气，“小子，你运气真的很不错。有‘万风灵体’的帮助，你的确就有了善良的本钱，因为确实会要比别人少花很多精力和灵石。所以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都是人之常情世间规律。如果每次遇到这种事你都要感怀一下，那么恐怕修仙之路上你会比任何人走得都要煎熬。
“几天前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也是这个道理。修炼之人也是人，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在长生大道和至尊力量面前，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呐。唉，等你以后爬得高一些了，这些事情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长生，力量。这些就是修炼所追寻的终极目的吗？
赵之遥心中仍然有些迷惑，当初他在答应离老时，心中所想的是唐庄说的“高峰”，是唐之静说的“风景”，更是他渴求的“潇洒不羁”。
可是，为了得到这些，就需要让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小子，别想得太多了。能不能感知到灵力，修炼到通灵境，还两说呢。等你到了开灵境，才算得上是真正踏上了修炼之道，到时候再慢慢想吧。”
赵之遥吐出了一口浊气，合上双眼道：“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绿石头放出光芒，赵之遥手中的灵石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一个个缓慢悬浮了起来，随后将赵之遥围了起来，开始释放出乳白色的气。
“灵力在空气中一般以气的形式存在，也叫灵气。接下来，你就努力感知灵气，我会引导它进入到你的身体。这个过程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如果你感觉不对劲，要及时说出来。”
黑暗中，赵之遥努力感受着所谓的灵气。一开始他除了鼻孔处有些凉飕飕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但渐渐的，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别样的东西。
没错，用“东西”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了，因为赵之遥就感觉吃下了一个会蠕动的食物，暖暖的，还在不停乱动。
接下来，这个“东西”开始渗透向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喉咙，胸脯，肚子，然后是四肢，最后是脑袋，眼睛……
赵之遥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像是有一阵暖风包裹着自己。他不禁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张开了眼睛。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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