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疯了
在社会上混，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机会，懂得抓住机会的人才可能出人头地。很明显，贺英绝对是会把握机会的人。
看着坐立不安的谢三郎，趴在榻上，沈谦川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话又是自己说的，如果不照做，以后自己在沈家院子的名声怕是只会更臭。
想到这儿，沈谦川看向贺英说道:“你下次要我兑现承诺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二爷的情况？我都快爬不起来了，你还给我找事做？”
原来就在三人回家路上，贺英就以有急事为由离开了。并没在意的沈谦川刚回屋子趴下，小丫头又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郎。询问后才知道，少年就是贺英的未婚夫，因为沈谦川之前答应了资助其念书，所以就火急火燎的带来了。
贺英低着头，细声说道:“妾身担心二爷过后就把这事忘了。”
“狗屁，你这丫头片子的心思我还看不出，就是不信任我，担心我反悔。”
听到沈谦和训斥贺英，少年郎轻哼一声，说道:“沈爷若是不想资助，也别拿我家英子撒气，不求你这商贾的施舍，英子我们走。”
贺英急忙挣脱谢三郎的手，哭着看向沈谦川说道:“二爷你别见怪，三郎自小就是这个倔脾气。”
“不准哭！”
沈谦川喝住贺英的哭声，冷笑看向谢三郎，这种自以为有了二两风骨就自视清高，做事不顾他人死活的家伙，他最是看不起。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带这丫头出了沈家，饱饭都吃不起。”
谢三郎被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低声怒道:“沈爷这话是不是过分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你……”
“你什么你？”沈谦川一脸冷笑，继续嘲讽道:“别人为了你，事事挂心上，你有骨气，上来就要砸了别人饭碗，这就是你窗下好学求来的道理？”
“在下学的都是圣贤之道，怎是你这满身铜臭之人所明白的。”
沈谦川怒火中烧，看着眼前这拽成二五八万的家伙，骂道:“呸，学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领悟到了圣贤道理，《春秋》读完了么，《论语》学懂了么，自以为好学，却学皮不学骨，就你那二两风骨也敢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也不瞅瞅自己配不配！”
“你，你，你……”
谢三郎被喷的浑身发抖，最后一气之下竟是直接转身就跑了出去。
贺英见自己情郎被气了出去，脸上泪如雨下:“二爷，你……”
沈谦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了得了，廖管家，准备束脩送去私塾，替那傻小子交给先生，顺便找个自家的杂货铺子打个招呼，以后谢三郎家的筐子都收了。”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听到沈谦川吩咐廖管家的话，小丫鬟的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一边擦泪一边笑。
“行了，行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你牵肠挂肚，原来也不过是个孔乙己，真不明白你看上他哪点了。”
贺英不知道孔乙己是谁，但是听二爷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廖管家第一次见自家二爷这么骂人，心中暗道:二爷这张嘴，怕是把江城的泼妇拉到一堆都骂不过。
见廖管家还没动作，沈谦川喝道:“臆想什么呢，还不去做事？”
廖管家赶紧出门去准备，生怕二爷把火气往自己身上撒。
……
见廖管家出去办事了，沈谦川恶毒的嘴才停了下来。
趴着无事，忽然又想起了谢三郎，这个被豪强大族垄断的年代，读书识字对于那些平民百姓确实有些奢侈。反正自己也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不如干脆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
有了想法，身体也就坐不住了，朱大夫嘱托的好好休养被抛之脑后，立马就唤过贺英搀扶去大院找沈老大。
一路上沈谦川充分感受了地主老财的快乐，下人们一口一口的“二爷”听得他这棵红旗下生长的小树苗都有些飘飘然。
进了书房，便看到沈谦和又在看账本，沈东来在一旁协助。
“大哥。”
沈谦和抬头看向沈谦川，说了声自家二弟来了，就安排大管家招呼座位。
落座以后，沈谦川嘿嘿笑道:“大哥整日翻看账本，不嫌麻烦么？”
“麻烦什么麻烦，爹走了，妹子又去了蓉城，这些事总要有人做。”
妹子！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可之前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
就在沈谦川出神之际，沈老大问道:“二弟此番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沈谦川缓过神来，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大哥，咱们家……到底有多少家产。”
“二弟，身体都没好，你急什么。大哥又不是戏耍你，说了爹的遗产要重新分配，自然会重新算。”
沈谦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大哥是以为自己过来是要分家产的，忙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我过来不是为了这点破事。”
沈谦和看了一眼，见他脸色不像作假，于是问道:“那你问家产干什么？”
沈谦川挠了挠头，说道:“近些日子觉得无聊，想找些事做，想去想来也没个路子。贺英这个丫鬟说起现在平民子弟就学难，所以二弟想弄个书院试试。”
沈谦和皱眉:“书院，搞这个东西不挣钱啊。”
“不是为了挣钱，就是想整个书院给那些平民子弟念个书，我们自己供养先生，不收束脩，全做善事。”
“这个倒是可行，蒙古人把教书先生的身份拉得太低，如今招先生倒是不怎么花钱，不过建书院的费用可不少，不知二弟想弄个多大的书院？”
沈谦川想了想自己读的小学，一个年级十个几班，一个班四五十人，按照这个规模，差不多一个学校也就两千人左右。
“我想弄个可以装两千人的书院。”
“什么？”
沈谦和被吓得茶杯都没端住，一旁的丫鬟和管家也被惊得瞠目结舌。
沈东来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问道:“二爷，要不……咱再去请朱大夫来看看？”
“滚滚滚，我脑子清醒得很，你说什么胡话。”
沈谦川被他们的反应整得有些迷糊，怎么区区两千学生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要知道他小时候读的学校都算是小的，大的学校都是几十个班，一个学校随便都是六七千人。
想到这儿，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两千真有那么难么？”
沈谦和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渍，忙解释道:“二弟你深居简出，应该不清楚如今木石的行情，我给你举个例子，之前我听说他们筹办一个不到两百人的书院，光购买木石器具都花了三千多两白银，这两千人的学校最少也得近五万两的银子才敢开工。而且这还不包括以后先生的束脩，以及今后学院的修补。”
沈谦川也是心惊，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建筑费用这么吓人。
“不过，二弟既然有这么个想法，为兄也愿鼎力支持。父亲在世时就有大善人的美誉，我们当子女的也当效仿。这样，就弄个两百人左右的书院，待会儿我让沈管家划拨一千两给你做前期准备，等妹子从蓉城把银子带回来后，再将剩余款项交给你，如何？”
沈谦川听到这话，想了想，如今教育资源极度匮乏，一两百人的书院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要的可不是名声，而是实实在在的做出东西。
苦思冥想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对沈谦和嘿嘿笑道:“大哥和这江城的富商们关系如何？”
沈谦和不知二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道:“沈家向来和善，所以与江城商人的关系较为亲密。”
“不知大哥是否还认识这江城内的大儒？”
“这个……”
“怎么了？”
沈谦和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以前虽说也考中过举人，但是怎能入那些大儒的法眼，何况后来父亲从商，就更不会与他们有接触了。”
“不过朱大叔应该认识些，他是这江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救病治人之际常有出入那些大族门第。”
沈谦川听到这里，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口中念道:“那就行，那就行。”
沈谦和与沈管家对视了一眼，被这行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随后就见沈谦川斩钉截铁说道:“学院必须要建，不过不是两千人的那种。”
说到这儿，他对着众人神秘一笑，然后大声说道:“我要弄几个两千人的大院子，让这江城内的平民子弟都能上学。”
听到沈谦川的自言自语，沈谦和吓得就是打摆子，急忙喊管家去请朱大夫。
沈谦川赶紧拦住沈管家，转头看着沈老大说道:“我没疯，我很认真的在说事。”
沈谦撑着桌子，咆哮道:“还说你没疯！我们建一个学院都费劲，你张口就是建几所，但凡脑子正常的人，谁会说出这种蠢话？”
“谁说要用沈家的钱？不对，也要用些，就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二爷，刚才算下来一所学院都要五万两，你一千两哪里够啊？”沈东来也在一旁急得跺脚。
“这个你们别管，大哥待会儿把关系好的富商名单给我，其余的事，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就招呼贺英扶着自己回小院，还要忙着回屋去弄规划图。
留下场中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坐立不安的谢三郎，趴在榻上，沈谦川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话又是自己说的，如果不照做，以后自己在沈家院子的名声怕是只会更臭。
想到这儿，沈谦川看向贺英说道:“你下次要我兑现承诺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二爷的情况？我都快爬不起来了，你还给我找事做？”
原来就在三人回家路上，贺英就以有急事为由离开了。并没在意的沈谦川刚回屋子趴下，小丫头又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郎。询问后才知道，少年就是贺英的未婚夫，因为沈谦川之前答应了资助其念书，所以就火急火燎的带来了。
贺英低着头，细声说道:“妾身担心二爷过后就把这事忘了。”
“狗屁，你这丫头片子的心思我还看不出，就是不信任我，担心我反悔。”
听到沈谦和训斥贺英，少年郎轻哼一声，说道:“沈爷若是不想资助，也别拿我家英子撒气，不求你这商贾的施舍，英子我们走。”
贺英急忙挣脱谢三郎的手，哭着看向沈谦川说道:“二爷你别见怪，三郎自小就是这个倔脾气。”
“不准哭！”
沈谦川喝住贺英的哭声，冷笑看向谢三郎，这种自以为有了二两风骨就自视清高，做事不顾他人死活的家伙，他最是看不起。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带这丫头出了沈家，饱饭都吃不起。”
谢三郎被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低声怒道:“沈爷这话是不是过分了！”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你……”
“你什么你？”沈谦川一脸冷笑，继续嘲讽道:“别人为了你，事事挂心上，你有骨气，上来就要砸了别人饭碗，这就是你窗下好学求来的道理？”
“在下学的都是圣贤之道，怎是你这满身铜臭之人所明白的。”
沈谦川怒火中烧，看着眼前这拽成二五八万的家伙，骂道:“呸，学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领悟到了圣贤道理，《春秋》读完了么，《论语》学懂了么，自以为好学，却学皮不学骨，就你那二两风骨也敢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也不瞅瞅自己配不配！”
“你，你，你……”
谢三郎被喷的浑身发抖，最后一气之下竟是直接转身就跑了出去。
贺英见自己情郎被气了出去，脸上泪如雨下:“二爷，你……”
沈谦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得了得了，廖管家，准备束脩送去私塾，替那傻小子交给先生，顺便找个自家的杂货铺子打个招呼，以后谢三郎家的筐子都收了。”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听到沈谦川吩咐廖管家的话，小丫鬟的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一边擦泪一边笑。
“行了，行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你牵肠挂肚，原来也不过是个孔乙己，真不明白你看上他哪点了。”
贺英不知道孔乙己是谁，但是听二爷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廖管家第一次见自家二爷这么骂人，心中暗道:二爷这张嘴，怕是把江城的泼妇拉到一堆都骂不过。
见廖管家还没动作，沈谦川喝道:“臆想什么呢，还不去做事？”
廖管家赶紧出门去准备，生怕二爷把火气往自己身上撒。
……
见廖管家出去办事了，沈谦川恶毒的嘴才停了下来。
趴着无事，忽然又想起了谢三郎，这个被豪强大族垄断的年代，读书识字对于那些平民百姓确实有些奢侈。反正自己也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不如干脆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
有了想法，身体也就坐不住了，朱大夫嘱托的好好休养被抛之脑后，立马就唤过贺英搀扶去大院找沈老大。
一路上沈谦川充分感受了地主老财的快乐，下人们一口一口的“二爷”听得他这棵红旗下生长的小树苗都有些飘飘然。
进了书房，便看到沈谦和又在看账本，沈东来在一旁协助。
“大哥。”
沈谦和抬头看向沈谦川，说了声自家二弟来了，就安排大管家招呼座位。
落座以后，沈谦川嘿嘿笑道:“大哥整日翻看账本，不嫌麻烦么？”
“麻烦什么麻烦，爹走了，妹子又去了蓉城，这些事总要有人做。”
妹子！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可之前怎么没听他们提起过。
就在沈谦川出神之际，沈老大问道:“二弟此番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沈谦川缓过神来，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大哥，咱们家……到底有多少家产。”
“二弟，身体都没好，你急什么。大哥又不是戏耍你，说了爹的遗产要重新分配，自然会重新算。”
沈谦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大哥是以为自己过来是要分家产的，忙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我过来不是为了这点破事。”
沈谦和看了一眼，见他脸色不像作假，于是问道:“那你问家产干什么？”
沈谦川挠了挠头，说道:“近些日子觉得无聊，想找些事做，想去想来也没个路子。贺英这个丫鬟说起现在平民子弟就学难，所以二弟想弄个书院试试。”
沈谦和皱眉:“书院，搞这个东西不挣钱啊。”
“不是为了挣钱，就是想整个书院给那些平民子弟念个书，我们自己供养先生，不收束脩，全做善事。”
“这个倒是可行，蒙古人把教书先生的身份拉得太低，如今招先生倒是不怎么花钱，不过建书院的费用可不少，不知二弟想弄个多大的书院？”
沈谦川想了想自己读的小学，一个年级十个几班，一个班四五十人，按照这个规模，差不多一个学校也就两千人左右。
“我想弄个可以装两千人的书院。”
“什么？”
沈谦和被吓得茶杯都没端住，一旁的丫鬟和管家也被惊得瞠目结舌。
沈东来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问道:“二爷，要不……咱再去请朱大夫来看看？”
“滚滚滚，我脑子清醒得很，你说什么胡话。”
沈谦川被他们的反应整得有些迷糊，怎么区区两千学生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要知道他小时候读的学校都算是小的，大的学校都是几十个班，一个学校随便都是六七千人。
想到这儿，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两千真有那么难么？”
沈谦和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渍，忙解释道:“二弟你深居简出，应该不清楚如今木石的行情，我给你举个例子，之前我听说他们筹办一个不到两百人的书院，光购买木石器具都花了三千多两白银，这两千人的学校最少也得近五万两的银子才敢开工。而且这还不包括以后先生的束脩，以及今后学院的修补。”
沈谦川也是心惊，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建筑费用这么吓人。
“不过，二弟既然有这么个想法，为兄也愿鼎力支持。父亲在世时就有大善人的美誉，我们当子女的也当效仿。这样，就弄个两百人左右的书院，待会儿我让沈管家划拨一千两给你做前期准备，等妹子从蓉城把银子带回来后，再将剩余款项交给你，如何？”
沈谦川听到这话，想了想，如今教育资源极度匮乏，一两百人的书院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要的可不是名声，而是实实在在的做出东西。
苦思冥想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对沈谦和嘿嘿笑道:“大哥和这江城的富商们关系如何？”
沈谦和不知二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道:“沈家向来和善，所以与江城商人的关系较为亲密。”
“不知大哥是否还认识这江城内的大儒？”
“这个……”
“怎么了？”
沈谦和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以前虽说也考中过举人，但是怎能入那些大儒的法眼，何况后来父亲从商，就更不会与他们有接触了。”
“不过朱大叔应该认识些，他是这江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救病治人之际常有出入那些大族门第。”
沈谦川听到这里，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口中念道:“那就行，那就行。”
沈谦和与沈管家对视了一眼，被这行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随后就见沈谦川斩钉截铁说道:“学院必须要建，不过不是两千人的那种。”
说到这儿，他对着众人神秘一笑，然后大声说道:“我要弄几个两千人的大院子，让这江城内的平民子弟都能上学。”
听到沈谦川的自言自语，沈谦和吓得就是打摆子，急忙喊管家去请朱大夫。
沈谦川赶紧拦住沈管家，转头看着沈老大说道:“我没疯，我很认真的在说事。”
沈谦撑着桌子，咆哮道:“还说你没疯！我们建一个学院都费劲，你张口就是建几所，但凡脑子正常的人，谁会说出这种蠢话？”
“谁说要用沈家的钱？不对，也要用些，就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二爷，刚才算下来一所学院都要五万两，你一千两哪里够啊？”沈东来也在一旁急得跺脚。
“这个你们别管，大哥待会儿把关系好的富商名单给我，其余的事，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就招呼贺英扶着自己回小院，还要忙着回屋去弄规划图。
留下场中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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