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高队回来后便火急火燎地召集大家开会，由于尸体腐烂程度严重且市里的许多仪器设备老旧不堪，徐法医拖了好几天才交出报告。
后院的死者是一名年龄在22至28岁之间的女性，死亡时间在两个月以上。生前手腕和脚腕处均有被捆绑过的痕迹，经过多方对比，凶手使用的应该是银行捆绑现金常用的细麻绳。口腔里有死前被人强行塞过东西的迹象，但没有生前与他人进行打斗的痕迹。除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外，小腿处还有一些擦伤，应该是死后拖拽尸体造成。死因为呼吸衰竭，加上其他综合因素判定死者生前患有严重的哮喘病。
尸检报告虽然出来了，但还是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死者包里找到的电话号码归属于一家小旅馆，这家旅馆位于车站附近，住的都是一些南来北往赶路的人，只要多付钱旅馆的老板并不会强制要求住客提供证件，想要查出是谁曾经用这个电话与死者联系非常困难。
高队本就没对这个电话给予太多的希望，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先从沈桂柳和孙兴国方着手调查了。
高队联系了旅馆附近的辖区派出所协助调查，安排了两个老刑警去联系陈正蓉，后便带着许世杰和李知诚出发去了孙兴国之前工作的银行。
银行大楼很气派，楼底营业大厅门口一边放了一个巨大的石狮子，这是市里最大的银行，每天这里来往走动的估计有上千人。刚走到门口，几个倒卖外币的人就上来热情地接待。
“买外币不老师，我这儿就可以，里面排队人多很”
“不用了，谢谢”高队头也不回直往前走，许世杰紧紧跟在高队后面，李知诚一搭话反倒给被外币贩子抓住了商机，一个黑胖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里面人真的多得很，排队起码要排两个小时，你换美元还是换什么，我都有，还是新票子”
“真的不用了”外币贩子死死抓住李知诚的胳膊不松手，他只能向高队投去求救的目光，好在高队察觉到了，转头又走下楼梯。他拿出证件在外币贩子面前晃了晃，说到“赶紧撒手，要不一会儿就和我回去慢慢聊你还有些什么票子”
黑胖子被吓得不轻，撒开手转头就跑。
“你理他干什么，走就是了”
“他拽着我了”
“他咋不拽我呢”高队一脸不悦，李知诚不敢再吱声。
银行大厅有十几个窗口，每个窗口外都排着长队，这外币贩子说得倒是没错，看这阵仗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排到。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每个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三人的存在。
“你好，请问...”许世杰找到一个周围人最少的工作人员，是个瘦削的女生，带了一副铁框眼镜。
“等一下等一下，排队啊，一个一个来”许世杰话还没说完就被女生怼了回去，她头都不回地正在指导客户填写单据。
“我不办业务”许世杰没再得到回应。
“警察，找你们领导了解一些情况”高队瞪了一眼这不争气的两个人。
“你找领导什么事，他们正在楼上开会呢”女生转过头来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三人，又转过头去继续指导客户。
“有点情况想了解一下”
“什么事，我先去看看别的领导在不在”
“我们想问一下孙兴国的事，你认识吗”
“哦，他早就没干了呀”
“妹妹，你先教我写完嘛，我好去排队了”一旁的客户满脸不耐烦。
“你们等一下吧，我一会儿去帮你们问问”
“哦，好的，谢谢，麻烦稍微快一点吧，我们赶时间”
她指导完那位填写单据的客户后，看了三人的证件确定三人的警察身份后，快步跑进了后面的办公区。
“你们稍等一下，我们主管联系楼上的领导，孙兴国不是我们这个部门的”
“那他是哪个部门的呢？”
“楼上信科的”
“信科？”
“搞计算机的”
“平时你们接触多吗？”
“我和他都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不出了点事嘛，听说了一点，但不都解决了吗，他又咋了？”
“没有没有，我们今天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小陈，你刚刚说哪几位警官要找领导？”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站在办公区朝着我们这边喊，整个大厅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你们过去找她吧，她带你们上去”女生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谢谢”礼貌回答后，三人便跟着刚刚那个胖女人从办公区绕到了隐藏在后面的楼道。
“今天下午领导们都在开会，孙兴国以前是信科的，和我们没什么接触，我先带你们去找人事部主任吧”
“好，谢谢。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之前对他有什么印象吗，我看大家都说不认识他，但感觉对他的事好像都挺熟悉的”
“哦，这单位里嘛，就这么些人，有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得快”
“什么风言风语？”
“你们警察还不知道啊？”
“我们是刑警队的”
“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消息都共享的呢，看来还没我们单位消息传得快”胖女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见三人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到：“他好像是和我们单位一个妹妹谈恋爱，两个人串掇着卷了大概六七十万，最后被发现了就跑了，后来妹妹的妈妈来把钱都赔了。他爸妈还来单位闹过，那段时间大领导都不敢来上班。这边会议室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看一下领导开完会没”
“没事没事，姐，您要不再给我们详细说说呗？”
“没啥了，我知道的就这些，那个妹妹我倒是熟一点，以前就是楼下的柜员，小地方来的。我和她不熟，但是感觉她人挺热心的，有什么都主动帮忙，就是她的八卦有点多”
“请问你说的是沈桂柳吗？”
“哦哟，原来你们都知道哦”胖女人在高队的引导下又被说了许多有关他们的故事：“不过那些八卦都是同事之间没事干当玩笑话传的”
“没事儿，您说来听听”
“就是她刚来不久，我就听别人说她和我们信贷部的经理有点什么，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食堂碰见他们两个。后来传言多了过后，就没见过他们一起了，久了过后大家也都忘了这回事了”
“那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许世杰没好气地说到。
“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被许世杰呛了一句后，胖女人便没再多说，偷偷白了一眼三人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银行的领导并不了解员工的情况，只拿出了孙兴国的劳务合同，三人没有获得任何有效信息。从会议室出来，高队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不简单，得想办法让向晚春同意我们解剖尸体”
李知诚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尸体还在队里，直接让徐法医解剖了不就完了”
“人都签字准备把尸体带走了，你让徐法医解剖，怎么解释？还是说等她来你躺上去当她女儿，让她把你带走？”
李知诚没敢再说话，许世杰思考片刻走到高队旁边说：“高队，我去试试说服她”
后院的死者是一名年龄在22至28岁之间的女性，死亡时间在两个月以上。生前手腕和脚腕处均有被捆绑过的痕迹，经过多方对比，凶手使用的应该是银行捆绑现金常用的细麻绳。口腔里有死前被人强行塞过东西的迹象，但没有生前与他人进行打斗的痕迹。除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外，小腿处还有一些擦伤，应该是死后拖拽尸体造成。死因为呼吸衰竭，加上其他综合因素判定死者生前患有严重的哮喘病。
尸检报告虽然出来了，但还是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死者包里找到的电话号码归属于一家小旅馆，这家旅馆位于车站附近，住的都是一些南来北往赶路的人，只要多付钱旅馆的老板并不会强制要求住客提供证件，想要查出是谁曾经用这个电话与死者联系非常困难。
高队本就没对这个电话给予太多的希望，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先从沈桂柳和孙兴国方着手调查了。
高队联系了旅馆附近的辖区派出所协助调查，安排了两个老刑警去联系陈正蓉，后便带着许世杰和李知诚出发去了孙兴国之前工作的银行。
银行大楼很气派，楼底营业大厅门口一边放了一个巨大的石狮子，这是市里最大的银行，每天这里来往走动的估计有上千人。刚走到门口，几个倒卖外币的人就上来热情地接待。
“买外币不老师，我这儿就可以，里面排队人多很”
“不用了，谢谢”高队头也不回直往前走，许世杰紧紧跟在高队后面，李知诚一搭话反倒给被外币贩子抓住了商机，一个黑胖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
“里面人真的多得很，排队起码要排两个小时，你换美元还是换什么，我都有，还是新票子”
“真的不用了”外币贩子死死抓住李知诚的胳膊不松手，他只能向高队投去求救的目光，好在高队察觉到了，转头又走下楼梯。他拿出证件在外币贩子面前晃了晃，说到“赶紧撒手，要不一会儿就和我回去慢慢聊你还有些什么票子”
黑胖子被吓得不轻，撒开手转头就跑。
“你理他干什么，走就是了”
“他拽着我了”
“他咋不拽我呢”高队一脸不悦，李知诚不敢再吱声。
银行大厅有十几个窗口，每个窗口外都排着长队，这外币贩子说得倒是没错，看这阵仗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排到。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每个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三人的存在。
“你好，请问...”许世杰找到一个周围人最少的工作人员，是个瘦削的女生，带了一副铁框眼镜。
“等一下等一下，排队啊，一个一个来”许世杰话还没说完就被女生怼了回去，她头都不回地正在指导客户填写单据。
“我不办业务”许世杰没再得到回应。
“警察，找你们领导了解一些情况”高队瞪了一眼这不争气的两个人。
“你找领导什么事，他们正在楼上开会呢”女生转过头来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三人，又转过头去继续指导客户。
“有点情况想了解一下”
“什么事，我先去看看别的领导在不在”
“我们想问一下孙兴国的事，你认识吗”
“哦，他早就没干了呀”
“妹妹，你先教我写完嘛，我好去排队了”一旁的客户满脸不耐烦。
“你们等一下吧，我一会儿去帮你们问问”
“哦，好的，谢谢，麻烦稍微快一点吧，我们赶时间”
她指导完那位填写单据的客户后，看了三人的证件确定三人的警察身份后，快步跑进了后面的办公区。
“你们稍等一下，我们主管联系楼上的领导，孙兴国不是我们这个部门的”
“那他是哪个部门的呢？”
“楼上信科的”
“信科？”
“搞计算机的”
“平时你们接触多吗？”
“我和他都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不出了点事嘛，听说了一点，但不都解决了吗，他又咋了？”
“没有没有，我们今天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小陈，你刚刚说哪几位警官要找领导？”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站在办公区朝着我们这边喊，整个大厅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你们过去找她吧，她带你们上去”女生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谢谢”礼貌回答后，三人便跟着刚刚那个胖女人从办公区绕到了隐藏在后面的楼道。
“今天下午领导们都在开会，孙兴国以前是信科的，和我们没什么接触，我先带你们去找人事部主任吧”
“好，谢谢。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之前对他有什么印象吗，我看大家都说不认识他，但感觉对他的事好像都挺熟悉的”
“哦，这单位里嘛，就这么些人，有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得快”
“什么风言风语？”
“你们警察还不知道啊？”
“我们是刑警队的”
“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消息都共享的呢，看来还没我们单位消息传得快”胖女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见三人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到：“他好像是和我们单位一个妹妹谈恋爱，两个人串掇着卷了大概六七十万，最后被发现了就跑了，后来妹妹的妈妈来把钱都赔了。他爸妈还来单位闹过，那段时间大领导都不敢来上班。这边会议室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看一下领导开完会没”
“没事没事，姐，您要不再给我们详细说说呗？”
“没啥了，我知道的就这些，那个妹妹我倒是熟一点，以前就是楼下的柜员，小地方来的。我和她不熟，但是感觉她人挺热心的，有什么都主动帮忙，就是她的八卦有点多”
“请问你说的是沈桂柳吗？”
“哦哟，原来你们都知道哦”胖女人在高队的引导下又被说了许多有关他们的故事：“不过那些八卦都是同事之间没事干当玩笑话传的”
“没事儿，您说来听听”
“就是她刚来不久，我就听别人说她和我们信贷部的经理有点什么，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食堂碰见他们两个。后来传言多了过后，就没见过他们一起了，久了过后大家也都忘了这回事了”
“那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许世杰没好气地说到。
“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被许世杰呛了一句后，胖女人便没再多说，偷偷白了一眼三人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银行的领导并不了解员工的情况，只拿出了孙兴国的劳务合同，三人没有获得任何有效信息。从会议室出来，高队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不简单，得想办法让向晚春同意我们解剖尸体”
李知诚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尸体还在队里，直接让徐法医解剖了不就完了”
“人都签字准备把尸体带走了，你让徐法医解剖，怎么解释？还是说等她来你躺上去当她女儿，让她把你带走？”
李知诚没敢再说话，许世杰思考片刻走到高队旁边说：“高队，我去试试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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