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假
临近假期的时间总是快慢不定的。
单调的做题到讲题到做新题，以作业、周测、资料等形式不断循环。在这种单调的循环中，时间就像马上进入仲夏的微风，当你不注意她时，会轻轻地抚摸你的脸；而当你去刻意寻找时，又任性地藏在闷热的天气身后。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同学们脸上的笑容在以匀速变得灿烂。
如今，只剩最后5天。
已经确定了自己暑假行程的路永年静静听着几个人在聊自己的假期计划，偶尔发表几句评价。
11号放假，老爸明天开车回来在这里住两天，在13号再带着路永年开车回去，在工作单位那边待个两周。
两周啊……确实是对于即将高三的他们来说极其奢侈的假期了。
“我反正不会出去旅游，就在家打游戏睡觉了。”旁边的叶子夏说道。
她旁边的刘欣然也点头赞同：“最近一直在考试，太累了，我也要窝家里。”
“所以只有我出去旅游吗？”端木晔跟路永年一起靠在护栏上，无聊地回话。
然而旁边的好兄弟怼了他一句：“你这目的地就在郑市，郑市也没啥景点，还就去几天，也能叫旅游？”
“那你也不算！你这是帝都老爷回家了。”
“滚滚滚！”
端木跟他早就交流过了，其实他去郑市也只去找个那里的亲戚玩两天，所以这时才出口调侃他。
“那你俩都啥时候走呀？”挽着刘欣然胳膊的叶子夏向两人问，“说好了要一起打游戏的哦。”
“到时候我在家待着无聊了就来找你俩。”
把“你”换成“你俩”还真是巧妙，在场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
于是，不应该心知肚明的某个人开口了：
“我大概放假过两天就走了。13、14号吧。”
“我还没定呢，没事，我基本都有时间。”端木晔紧接着路永年快速过了话。
“那行，咱们回去联系！”
女孩依然保持着开心的笑容。
…
期末考试还是来了。
不同于之前的考试，总是弥漫着紧张与伤感的氛围，这次大假前的考试更像是冲刺的号角，哪怕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考砸了的人也只是忧郁了一会，随后便重新开始对考试后充满了期待。
“之前考试时候总下雨，这次倒是一滴雨都没见着。”路永年拿起餐盘，跟排在前面的杨长浩说着话。
“说明老天爷也想放假了，不对，是雷公电母想放假了。”
杨长浩也是八班男生“小团体”的一份子，跟陈延和路永年是时常一起踢球的好朋友。
“好好好。别到时候放假了来个大的。”
“你别乌鸦嘴啊，我和老陈还准备踢球去呢。”
说着笑着，两人端着水准十分稳定的配餐走进了教室。
吃着配餐，路永年觉得自己的味觉已经开始退化了，居然吃着吃着变香了，尤其是这个海带丝，下了一大半的饭。
这就是假期的恐怖效应嘛，连配餐这种雷打不动谁来谁说都难吃的都能改变，路永年不禁感叹。
可能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外面还在努力上班的大太阳吧。
阳光毒辣，哪怕坐在教室里，也能感受到它的刺眼。
…
是不是有点太难了我说。
路永年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
刚拿到文综试卷，地理就给他来了个当头一棒，做完一数，11个选择里有6个都不确定；政治倒是比较正常，而历史却不答应了，整套选择做下来路永年人都是懵的，越看越感觉题目不是给选项设的；后面的大题不用多说，看似能写满实则跟没写没区别。
文综算是寄了，路永年敲定结论。
煎熬到了响铃，班中顿时一片愁云惨淡之景。
不出他所料，跟他同一考场的端木晔直接开始大叫：
“这次也太难了吧老师！”
在讲台上正收拾着卷子的历史老师一听就笑了。
“期末考试了不得给你们来点好题？我看你们最近快放假了，一个个都飘成啥了。”
所以结果就是——“得给你们来点压力！”
对不起了我敬爱的班主任老师，这次肯定要辜负你让我继续保持成绩的期望了。路永年心中双手合十了一下。
中午的时间总是显得短暂，转眼最后的英语考试就要开始了。
路永年坐在考场上，心思却不在考场上。
他心中总隐隐不安。
…
“我靠，全对？”
汪寒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自己的同桌：“你开挂了？”
“我开个锤子啊！”
路永年的争辩直接被当作了赤裸裸的炫耀，引来了汪寒的鄙视。
课前，还没对答案的路永年被汪寒强行抢走试卷对了答案，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情况。
地理11道题全对，政治12道全对，历史12道错两道。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开挂了。
“可能我真的是运气挂吧。”路永年不得不承认。
换来的是汪寒更大的鄙视。
就这样，天数一天一天缩减。
…
11号上午。
路永年刚进班，就看见班里一幅清仓大扫荡的架势。
每个人都在收拾东西，不是在从书箱和桌斗里找书，就是在清理桌面，把不用带走的书尽可能整齐地放好。
教室后面还摆了好几个行李箱，是住校生们的东西。
真是喜庆啊。路永年也受到这一氛围感染，心情明朗。
一见他进来，陈延和杨长浩就过来找上了他：
“怎么说，下午一块踢球不，再加上九班的几个人，就在学校踢。”
“我就不了，下午回家了。”
“对，下午回去打游戏！”端木晔也蹦了过来。
“打游戏的差不多得了。”杨长浩笑着点了点端木。
“靠，难得有时间，不得狠狠打？”
路永年选择无视旁边几人的互掐，也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直到老师走进班里，嘈杂才逐渐停止。
“来，今天咱们先把这事做了。”班主任的话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他拿出了一沓纸，发了下去。
拿到前面人传过来的纸后，大家一下就明白了要干啥。
“这个表上面，把该填的填好就行啦，班级、姓名、目标院校、目标分数，就这四项。”班主任继续说着，“本来这个事是开学之后搞的，不过呢，一个是怕忘，一个是咱们先写一次现在想的，等假期期间，回去再认真查查，开学来了之后如果来得及，我们再填一次。这样你不仅印象深刻，而且也是让你下去对自己的目标多了解一点。”
“行了，咱们速度填完，然后我讲暑假作业。”
无奈地在纸上写上了“帝都人民大学”，路永年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谎要用更多个谎去圆这个道理。
随便写了个“610”，他便开始继续收拾东西等着收。
等暑假还是回去查查吧，至少这个谎得撒的没什么大破绽。目标是能考上哪就去哪的路永年感觉自己还是中了班主任的套路。
“好，大家拿个本出来，记一下暑假作业……”
依旧炎热的天气，本应该消磨人的耐心，但今天，时间仍然比想象中快。
六科老师都来了一遍，而当最后的英语老师说出“大家假期快乐”的瞬间，路永年再次感觉到那种心慌。
人生好像总有几个瞬间会给人强烈的预感。
就像小说一卷结束的末尾或是电影最后一幕的镜头。
那一定是人生即将翻篇的信号。
路永年觉得，这个假期可能会改变他的一生。
就在这样的感觉中，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季节里——
暑假开始了。
单调的做题到讲题到做新题，以作业、周测、资料等形式不断循环。在这种单调的循环中，时间就像马上进入仲夏的微风，当你不注意她时，会轻轻地抚摸你的脸；而当你去刻意寻找时，又任性地藏在闷热的天气身后。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同学们脸上的笑容在以匀速变得灿烂。
如今，只剩最后5天。
已经确定了自己暑假行程的路永年静静听着几个人在聊自己的假期计划，偶尔发表几句评价。
11号放假，老爸明天开车回来在这里住两天，在13号再带着路永年开车回去，在工作单位那边待个两周。
两周啊……确实是对于即将高三的他们来说极其奢侈的假期了。
“我反正不会出去旅游，就在家打游戏睡觉了。”旁边的叶子夏说道。
她旁边的刘欣然也点头赞同：“最近一直在考试，太累了，我也要窝家里。”
“所以只有我出去旅游吗？”端木晔跟路永年一起靠在护栏上，无聊地回话。
然而旁边的好兄弟怼了他一句：“你这目的地就在郑市，郑市也没啥景点，还就去几天，也能叫旅游？”
“那你也不算！你这是帝都老爷回家了。”
“滚滚滚！”
端木跟他早就交流过了，其实他去郑市也只去找个那里的亲戚玩两天，所以这时才出口调侃他。
“那你俩都啥时候走呀？”挽着刘欣然胳膊的叶子夏向两人问，“说好了要一起打游戏的哦。”
“到时候我在家待着无聊了就来找你俩。”
把“你”换成“你俩”还真是巧妙，在场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
于是，不应该心知肚明的某个人开口了：
“我大概放假过两天就走了。13、14号吧。”
“我还没定呢，没事，我基本都有时间。”端木晔紧接着路永年快速过了话。
“那行，咱们回去联系！”
女孩依然保持着开心的笑容。
…
期末考试还是来了。
不同于之前的考试，总是弥漫着紧张与伤感的氛围，这次大假前的考试更像是冲刺的号角，哪怕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考砸了的人也只是忧郁了一会，随后便重新开始对考试后充满了期待。
“之前考试时候总下雨，这次倒是一滴雨都没见着。”路永年拿起餐盘，跟排在前面的杨长浩说着话。
“说明老天爷也想放假了，不对，是雷公电母想放假了。”
杨长浩也是八班男生“小团体”的一份子，跟陈延和路永年是时常一起踢球的好朋友。
“好好好。别到时候放假了来个大的。”
“你别乌鸦嘴啊，我和老陈还准备踢球去呢。”
说着笑着，两人端着水准十分稳定的配餐走进了教室。
吃着配餐，路永年觉得自己的味觉已经开始退化了，居然吃着吃着变香了，尤其是这个海带丝，下了一大半的饭。
这就是假期的恐怖效应嘛，连配餐这种雷打不动谁来谁说都难吃的都能改变，路永年不禁感叹。
可能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外面还在努力上班的大太阳吧。
阳光毒辣，哪怕坐在教室里，也能感受到它的刺眼。
…
是不是有点太难了我说。
路永年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
刚拿到文综试卷，地理就给他来了个当头一棒，做完一数，11个选择里有6个都不确定；政治倒是比较正常，而历史却不答应了，整套选择做下来路永年人都是懵的，越看越感觉题目不是给选项设的；后面的大题不用多说，看似能写满实则跟没写没区别。
文综算是寄了，路永年敲定结论。
煎熬到了响铃，班中顿时一片愁云惨淡之景。
不出他所料，跟他同一考场的端木晔直接开始大叫：
“这次也太难了吧老师！”
在讲台上正收拾着卷子的历史老师一听就笑了。
“期末考试了不得给你们来点好题？我看你们最近快放假了，一个个都飘成啥了。”
所以结果就是——“得给你们来点压力！”
对不起了我敬爱的班主任老师，这次肯定要辜负你让我继续保持成绩的期望了。路永年心中双手合十了一下。
中午的时间总是显得短暂，转眼最后的英语考试就要开始了。
路永年坐在考场上，心思却不在考场上。
他心中总隐隐不安。
…
“我靠，全对？”
汪寒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自己的同桌：“你开挂了？”
“我开个锤子啊！”
路永年的争辩直接被当作了赤裸裸的炫耀，引来了汪寒的鄙视。
课前，还没对答案的路永年被汪寒强行抢走试卷对了答案，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情况。
地理11道题全对，政治12道全对，历史12道错两道。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开挂了。
“可能我真的是运气挂吧。”路永年不得不承认。
换来的是汪寒更大的鄙视。
就这样，天数一天一天缩减。
…
11号上午。
路永年刚进班，就看见班里一幅清仓大扫荡的架势。
每个人都在收拾东西，不是在从书箱和桌斗里找书，就是在清理桌面，把不用带走的书尽可能整齐地放好。
教室后面还摆了好几个行李箱，是住校生们的东西。
真是喜庆啊。路永年也受到这一氛围感染，心情明朗。
一见他进来，陈延和杨长浩就过来找上了他：
“怎么说，下午一块踢球不，再加上九班的几个人，就在学校踢。”
“我就不了，下午回家了。”
“对，下午回去打游戏！”端木晔也蹦了过来。
“打游戏的差不多得了。”杨长浩笑着点了点端木。
“靠，难得有时间，不得狠狠打？”
路永年选择无视旁边几人的互掐，也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直到老师走进班里，嘈杂才逐渐停止。
“来，今天咱们先把这事做了。”班主任的话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他拿出了一沓纸，发了下去。
拿到前面人传过来的纸后，大家一下就明白了要干啥。
“这个表上面，把该填的填好就行啦，班级、姓名、目标院校、目标分数，就这四项。”班主任继续说着，“本来这个事是开学之后搞的，不过呢，一个是怕忘，一个是咱们先写一次现在想的，等假期期间，回去再认真查查，开学来了之后如果来得及，我们再填一次。这样你不仅印象深刻，而且也是让你下去对自己的目标多了解一点。”
“行了，咱们速度填完，然后我讲暑假作业。”
无奈地在纸上写上了“帝都人民大学”，路永年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谎要用更多个谎去圆这个道理。
随便写了个“610”，他便开始继续收拾东西等着收。
等暑假还是回去查查吧，至少这个谎得撒的没什么大破绽。目标是能考上哪就去哪的路永年感觉自己还是中了班主任的套路。
“好，大家拿个本出来，记一下暑假作业……”
依旧炎热的天气，本应该消磨人的耐心，但今天，时间仍然比想象中快。
六科老师都来了一遍，而当最后的英语老师说出“大家假期快乐”的瞬间，路永年再次感觉到那种心慌。
人生好像总有几个瞬间会给人强烈的预感。
就像小说一卷结束的末尾或是电影最后一幕的镜头。
那一定是人生即将翻篇的信号。
路永年觉得，这个假期可能会改变他的一生。
就在这样的感觉中，这样的天气下，这样的季节里——
暑假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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