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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送了一半

    孙武近期正在长江流域,负责操练,太湖水流平缓,反而没什么可以操练的。

    江边帅账,孙武结果一个步包着的包裹,一层层打开。

    封面上书四个打字:“孙子兵法”。

    孙武会心一笑,翻阅后,问道:“这就是他让送来重礼?为何只有封面四字?”

    使者拱手道:“启禀将军,申候说,这是他生产的第一本书,他只敢在封面写四个字,剩下的,留给将军亲自书写,亲自署名。”

    孙武手指轻轻磨搓着书页,轻叹道:“嘿,有心了。”

    伍子胥同样收到了一本。

    “启禀伍帅,此乃申候生产的第一批书册,挑选了其中最好的一本赠予伍帅,还请伍帅笑纳。”

    伍子胥打开包裹,封面写着四个大字“楚风-国殇”,然后是一篇诗歌,这篇诗歌他都已经能背下了。

    伍子胥点点头:“嗯,回去告诉他,我很满意这份礼物。”

    鲁国,孔子手中磨搓着书页,封面上书十个字大字与一排小字:“天地君亲师,桃李满天下…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悌慎廉,勤正刚直勇。”

    路由道:“夫子,师弟还说,送您一成造纸工坊的股份,并且规模扩大后,对我们免费无限量供应此空白书册。”

    孔子微微颔首,望着远处天边,默默叹了口气,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大山带着一名少年去了田氏祖宅,面见了田氏家主:“宗主,此乃我梧氏家主赠送的书册,家主还说,赠送陈田宗族,造纸作坊的一成股份,作为供奉,聊表敬意。”

    田氏家主打开层层包裹一看,醒目的七个大字“得民心者.得天下”!

    田氏家主双目圆睁,连忙伸手摁住,问道:“这梧氏家主送的礼物,没有给其他人看过吧?”

    大山摇摇头:“此乃家主赠予宗主的礼物,特意交代过我,不得给任何人看,还需亲自送到宗主手上,属下也未曾翻看。”

    田氏家主缓缓道:“好,有点意思,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他虽人在吴国,但是不忘本,这点作得很好,宗族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大山拱手称诺,便带着吴启告辞了,他们还要赶去别处。

    出了田氏大门,吴启道:“大山兄,这田氏家主的反应怎么跟赐哥预料得一模一样?这送的究竟是什么。”

    大山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你有机会再去问他吧,我们抓紧时间,还要去下一家。”

    。。。

    没错,期间大山来过一次姑苏城,见过了工赐。

    他也没有甘蔗的消息,但是工赐有了意外惊喜:棉花。

    是北夷人带过来的,一床破破烂烂的被褥,铺在牛车上当垫子用的,幸好工赐眼尖,看到了露出的棉絮。

    还有一个惊吓:司马穰苴!

    这大山竟然是司马穰苴的人,工赐原先也一直奇怪,凭借大山的身手,怎么会在小小梧氏?

    有这实力,去给田氏家主效力,估计都能当上座上宾了。

    司马穰苴与田氏虽然是同宗一脉,但是他的立场较为鲜明:齐国国君与陈田宗族,两不相帮。

    与田氏宗族乃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听大山说,这样微妙的关系很容易被打破平衡,所以才派他去了梧氏。

    梧氏乃是负责帮田氏打理生意的,又是同宗,当时的情况也好安插。

    工赐原以为是梧氏大小姐梧桐,吸引了大山这么个情痴,才让他一直留在梧氏的。

    大山带着吴启,很快便到了齐国临淄城,大司马府邸。

    田地与临淄城不远,大司马府邸很大,但是没什么复杂装饰,给人一种很简洁大气的感觉。

    司马穰苴翻看着书页,是工赐亲笔绘制的一页页制造图。

    大司马合上书册:“原来如此,简单,但却有效。”

    大山:“启禀大人,梧赐还说愿赠予大人一成造纸厂的股份,并恳请大司马将这小兄弟带在身边。”

    “造纸厂?”司马穰苴闻言,再看向书册,方才只专注于上面所画的绘制图,并没有留意到书册本身,“这便是纸?”

    粗看之下,这黄蜡腊的纸确实挺像布匹的。

    大山:“正是,纸乃是用树皮或是竹木的边角料所制造,相比起布匹,成本低廉,属下也顺道去参观过那造纸工坊,应是有利可图的。”

    司马穰苴:“岂止是简简单单的有利可图,恐怕今后再也难看到竹简了。

    这位小兄弟是?”

    吴启:“小民吴启,参见大司马!”

    司马穰苴道:“吴启,看着是个不错的小伙,但是直接让大山将你带来,他何以见得老夫定会收下你?”

    吴启:“申候让我如是回大司马:在下不才,曾在孙将军膝下学过几年,还当过半年亲卫。”

    司马穰苴缓缓点头:“有趣,有点意思!”

    。。。。

    清明时节,吴王也需回太庙祭祖。

    此时流行的叫法是春祭,与腊祭一样,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两个节日。

    隆重的大典过后,吴王回到书房,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一名黑衣人无声地出现在书房中,上前轻声一番禀报。

    吴王睁开双目,缓缓道:“孙武、伍子胥、齐国田氏,司马穰苴…”

    吴王每念一个名字,声音便大上一分,念完四个名字,脸上显然已经布满怒气,越念越气道:

    “还有个鲁国的什么教书先生?欺人太甚!凭什么这些人都送一成股份,唯独寡人没有?这小子现在连做做样子都省了吗?”

    便是女子的声音响起:“大王息怒,王孙也拿到了一成。”

    吴王拍案而起,怒道:“这能一样吗!王孙是花了世子府万金买的,万金呐!

    还有寡人那傻胞弟,花了五千金,还搭上两套宅子,才买下六分股份!”

    没错,夫概非要买一成,奈何送出了五成,工赐自己保留一成,王孙买了一成,剩下就3成了,还有20多个权贵呢!

    夫概还是拉上公子山,二人合着要了一成,他多添了姑苏城内两套宅院,对公子山这个小侄儿软磨硬泡,才四六分了这一成股份。

    “大王且慢动怒,算上公子夫概与公子山这一成,相当于王室控制了两成之多的股份,其他人包括申候,最多不过持股一成。

    王室才是实际上最大的股东,而对于王室而言,区区金钱,算得了什么?

    况且申候也好,伍孙也罢,不都是大王您吴国的臣子吗?

    离了吴国,他们什么都不是。”

    吴王怒气渐消:“好一个申候,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子。

    寡人气的是:但凡他愿意主动送给寡人一成,哪怕是做做样子。

    寡人堂堂吴王,难不成还会让自己的臣子吃亏不成?”

    “大王所言甚是,那申候也太不懂事了,那申候据奴婢观察,偶尔脑子特别灵光,偶尔又有着一股子傻劲。近几日都是与各工坊的工匠厮混在一起,整日里研究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常日东奔西走,往返于申邑与姑苏城,奴婢也常常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吴王:“诶!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可惜心还太野,终究是太年轻了,缺乏历练。

    身边也没个长辈指导,没个女人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以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这么久了,还是拿不下他吗?”

    “大王,他去年修了门功法,据说18年不得碰女色,据奴婢观察,此言应是不假,经过多方探听,十万大山中的百越族,确实也有此功法的传言。”

    吴王颔首:“我那傻儿子,祸水东引,将你送到这小子身边,倒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先是白酒,又是纸册,寡人倒是开始好奇了,他究竟还能带来多少惊喜?”

    “大王,夏兰虽收受了世子收买,但是大王在外出征期间,世子并无反义,夏兰也从未向外透露过关键消息,大王能否…”

    吴王:“哼!玉儿死后,寡人可曾亏待过你们半点?记住,公主是你们照看不利,未能及时阻止才死的,原本你们都是要为玉儿陪葬的!

    寡人怀念玉儿,这才留你们一命,出于信任,将她留在身边听用,可她呢?

    被发现了还说什么寡人迟早都会传位给世子的,什么对吴国忠心耿耿,传不传位,那是寡人说了算!”

    “是奴婢们的错,奴婢只想求大王给她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吴王:“你们还真是一条心,反复提她求情,寡人这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也好,她不是受了世子的收买吗…”

    。。。。。

    工赐从王宫里出来,苦着一张脸,这你家祭祀就祭祀,拉我们这些士族去跪了一上午又算什么?

    王室了不起啊,你祖先又不是我祖先,凭什么让老子跪?

    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工赐这一上午跪得可端正了,晒着太阳,挺直着腰杆…

    可工赐都这么给面子了,吴王路过他身边时,可没给什么好脸色,工赐看得清清楚楚。

    这跪了一上午,还不管饭,万户侯及以下的,打发出宫,自己回去解决午饭。

    卡得清清楚楚,拿捏得死死的。

    “遭了一上午老罪,不行,得好好犒劳下自己,受不了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