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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绷不住了

    工赐被骂蒙了:“国君,我绝无戏弄之意,我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是末将有不得已的原因,不敢高攀贵国公主。

    其一,我梧氏在齐国,还有一桩婚事等着,对方乃是齐国田氏。

    其二,田氏那桩婚事,我也正在想办法退婚,因为在下早已心有所属。

    其三,因为两年前,在下修炼了百越族童子功的原因,还要16年,这16年内不得近女色,否则有性命之忧。

    末将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没经验,先前这才言辞唐突,让国君误会了,还请国君赎罪。”

    唐成公:“你…申侯,你对我唐国有恩,寡人本不该与你计较这些。

    但毕竟关乎我唐国公主名誉,寡人一言九鼎,不管你有何苦衷,若是你现在答应娶,寡人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唐国没这么霸道,不限制你娶齐国田氏女,也不限制你娶心上人。

    可你若是铁了心要悔婚,那日后也不必再来我唐国了。”

    工赐:“国君,我无意攀附朝廷权贵荣华,也无意学习孙将军的兵法。

    我只想守着申邑,好好经营产业,享受生活,恐怕只能辜负国君美意了。

    若是国君执意如此,那么晚辈也只能告罪一声了,此生不再踏足唐国。”

    唐成公:“你…欺人太甚!”

    唐婉见父亲就要动怒,主动挺身而出,一双美眸直视工赐道:“申侯,妾身有一事不明,君父已然说过,婚后不限制你娶别人。妾身真的有这么遭人嫌吗?申侯宁愿与我唐国,都不肯娶。”

    不得不说,这唐国虽小,公主确实真的很好看呐。

    工赐:“绝非如此,实乃是在下高攀不起,我虽然是吴国所谓的万户侯,但本质不过是一介商贩,无意攀龙附凤,只求一个逍遥自在,无愧于心。”

    唐成公:“申侯,你将寡人看做什么人了?若仅仅是为了权势,亦或是为了保住国祚。

    我为何不将爱女许配给楚王,吴王,即便是世子,也总好过你一个万户侯吧?”

    唐婉幽怨地望了一眼工赐:“罢了,君父莫要再说,申侯既然不愿,婉儿也不愿强人所难。”

    这是什么眼神?工赐心中莫名一抽,对啊,他们为何选择我?

    直接嫁给吴王或者世子不好吗?

    工赐福至心灵,连忙道:“国君,在下一片赤诚,唯恐委屈了公主,故才再三推辞,希望国君能理解在下的苦衷。

    若是今日草率答应娶了公主,将来却不能给她幸福,那才是真正地愧对国君,以及公主的厚爱。”

    唐成公面色稍缓,随即竟然露出了笑容:“婉儿,你看到了吗?果然如为父所言,申侯乃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好,不愧是我认识的申侯,寡人终究是没有低估了你的信义。

    君王死社稷,寡人今日如此仓促,出此下策,也是实在迫不得已。

    唐国能搬走,太庙以及祖宗陵寝,一时之间却是搬不走的。

    申侯,你是寡人目前唯一信得过,并且值得托付的人了。”

    工赐震惊,这嫁女儿只是试探我人品?连忙道:“什么?国君莫不是依旧准备死守唐城?”

    唐成公:“值此乱世,寡人也有苦衷和不得已。申侯,寡人有意将唐国上下托付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就踏马离谱,拒绝了娶对方的女儿,却要将整个诸侯国送给我?

    若是真能继承公爵爵位,那是什么概念,晋国国君与齐国鲁国国君也只是公爵,同级别的,大周天子册封的五等爵,公爵之尊。

    吴国的万户侯与之对比,豪不夸张地,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工赐:“国君,你惊到我了,且容我缓缓。所以方才要嫁公主于我,仅仅是一个考验对吗?”

    唐成公:“是也不是,申侯本就是人中翘楚,若你答应,寡人真会将女儿嫁你,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但托付国祚,还需谨慎,也希望申侯能理解寡人的苦心与无奈,毕竟要对唐国上下军民负责。”

    工赐:“可是国君,现下已然举国搬迁至信阳通道内了,为预防楚国反扑,正是国人需要您带领抵挡的时候,如何能轻言放弃呢?

    再者,您有子嗣啊,何须将唐国托付于我?”

    唐成公:“寡人已经老了,楚国必然要寻我唐国晦气,若是不给他们个交代,我唐国民众,将永远不得安生。

    我唐国毕竟弱小,即便是楚国拼着十倍的损失,要挽回面子,信阳城防虽坚,但也防不住楚国日夜反扑的。

    终有一日,楚国会拼着数倍于我的代价,信阳雄关护得了我唐国一时,可护不了一世。

    寡人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家的子嗣,值此乱世,让他们当这一国之君,于国于民于他们而言,都绝非好事。

    只有寡人死守唐城,给楚人一个交代,信阳又有一个足够令楚国忌惮的人坐镇,才能真正保得住我唐国国祚。”

    唐婉:“君父,我们万众一心,死守信阳,一定能撑过去的。”

    唐成公:“你不懂,楚国即便是损失十倍于我唐国,他依旧是大楚,而我们唐国,根本耗不起。

    舍弃寡人一条老命,给楚人个交代,能保住国祚,已然是最好结果了。”

    工赐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国君,你早跟我说不就好了吗?

    那日在孙帅军营,我说过的,末将还有后手,只不过若是提前说出来,便不灵了。

    国君若是信我,只管好好地活着,仅需守住信阳通道便可,我有办法让楚国罢休的。”

    唐成公眼睛一亮道:“申侯此言当真?”

    工赐正色道:“当真,无论是姑苏城推举王孙胜为新楚王,还是现任楚王重掌楚国。

    末将都有后手,可保唐国永续无忧。

    否则,我也不会极力建言让国君举国搬迁了。”

    “善,甚善!”唐国国君闻言,一阵兴奋,忽然又转喜为忧道,“不,不对…

    寡人虽然信得过申侯,但有何方子能解唐国之危,却又是不能说出口的呢?

    寡人这些时日思来想去,申侯也仅仅是希望寡人多活些时日罢了。

    寡人明白申侯的苦心,为了让寡人有信心活下去,宁愿自己说谎。

    我唐国的两名心腹忠臣也是这样,打晕了照料肃孀宝马的马夫,偷走寡人的宝马献予奸贼囊瓦,他们也只是好心,为了寡人脱离牢狱之灾。

    申侯有心了,寡人能理解。”

    唐婉看看父亲,又看看工赐,气得差点跺脚。

    工赐也是无语啊,劳资真的有办法啊,但是真的现在不方便说啊。

    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就不信呢?

    工赐有些气结道:“唐国公,您究竟如何才肯信我?

    我可以赌咒发誓的,你要将公主许配给我,又要托付唐国国祚给我,美人与江山,我都拒绝了,我若是骗你,对我有何好处?”

    唐婉也道:“就是,君父不妨想想,申侯那是出了名的一诺千金,信义无双。

    而且若是他不说,整个唐国包括婉儿在内,您都要托付于他了,申侯根本没有理由欺骗您。”

    唐成公:“寡人不信,除非你先答应,接受寡人先前所提托付:若是寡人身死,照顾好寡人的国祚与爱女。

    你现在答应下来,寡人便信你,而你若真有后手,即便是你现在答应了,也无妨,不是吗?”

    工赐彻底绷不住了:激将法是吧?在我面前玩兵法,知不知道我家先生名字是怎么写的?

    “好,我答应你便是,若是不成,便接受国君的托付,绝不辜负信任。”

    唐成公:“一言为定?”

    工赐:“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唐成公闻言,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缓缓道:“善,寡人现在信了。婉儿,申侯的人品,你今日也见识到了吧?”

    唐婉看了一眼工赐,点头道:“早有耳闻申侯兵法才气双全,一诺千金,绝不让合作者吃亏。君父能结交申侯,实乃是我唐国之幸。”

    工赐:现在可别高兴地太早了,若非是为了长远发展考虑,谁愿意为了外国人,耗费如此心力?

    唐成公颔首赞同道:“嗯,看来寡人择的这位乘龙快婿,婉儿也很满意,那便好。”

    工赐满脸问号,还来?还没试探够吗?“国君何出此言?”

    唐成公:“寡人就是这么一说,申侯别忘记先前对寡人的承诺便好。现在说出来,便不灵了。”

    工赐无语:以彼之法还施彼身?

    “国君,我可先说好了,晚辈是真有后手,才答应您的。若是您不幸遇到意外,乃至于想不开故意寻…那可不在晚辈的答应范围之内。”

    唐成公:“申侯呐,你也太小看寡人了。”

    工赐有些摸不着头脑:管他呢,若是真娶了公主,成了唐国公,那也是血赚啊。

    左右不亏,有啥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