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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贵人登门

    四月迎春,韩国公府迎来了贵客,阳生着急,小跑着到了外院正堂。

    “兄长。”

    “嗯。”

    “这两年你去哪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卢公派人来询问了好几次,只说你上京了,直问你有没有入府,一直在探你的消息。”阳生也顾不及行礼,连连问道。

    韩国公府有求,寻到了卢公处,卢公这时忽然发现已经许久不曾有儿子的消息了。

    “无事,我已向父亲报了平安,知道你们在寻我,就来了。”来人细细打量起阳生,“惟生似乎长高了。”

    “兄长莫要打趣我,我如今已经二十五了,哪里还能再高。”

    “功课可有落下?”

    “并无,放心吧兄长。”

    说话间,潘美及潘胡氏也来了,齐齐舒了心,两年了,了无踪迹,着实是让人担心。

    来人向二人恭敬行了礼,“潘公,侄儿替父亲问潘公安。”

    “好好,你回来就好,你父亲如何了?”潘美道。

    “家父康健,潘公无须挂心,侄儿来此,不知潘公有何吩咐?”

    潘美及夫人两人对视,不知道如何开口,又都看向阳生,阳生了然,带着来人一齐退下。

    马车备在府门外,两人进了马车,阳生方缓缓说道:“挚儿如今的身子,有些异样,四下寻了大夫也不见好,只好求兄长帮忙。”

    “是秋夕?她病了?”来人语气激动起来。

    “是,两年前,挚儿小产,落下了病根,这两年丝毫不见好,反倒每逢冬日病症加深,吃了药只能缓解一二,并不能根治。”阳生诉说着,一便看着来人面色。

    他哼了一声:“哼,昔日让你研习医术,偏不肯,如今知道后悔了?”

    阳生垂首:“嗯。”

    “症状及药方可还记得?”

    “记得,我都誊写了一份,挚儿的日常起居,还得婢女来口述。”

    “好,边走边说吧。”

    “启程。”阳生吩咐着,马车缓缓启程,他不敢打扰兄长,将手里的匣子送到兄长手上,静静的看着他一页接一页翻着,眉心蹙得更深了。

    这时,驾车的禹竹忽然朝车内说道:“郎君,我似乎看见娘子身边的使女。”

    阳生抬起头,打开车门,禹竹指着那个方向,仔细辨认着,似乎是叫玫儿的使女。

    马车调转了方向,追了过去。

    玫儿骑着马,一路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馆,还未进门去,已经被身后的禹竹喝住,她受了一惊,回头看去。

    马车内两人看向医馆的牌匾,目光齐齐对着玫儿,“你在这作甚?”

    “是……潘六郎?太好了,娘子今早突发高热,铃兰阿姊让我出来寻大夫。”玫儿道。

    阳生与兄长对视一眼,坐回马车内。

    禹竹牵起马鞭,对玫儿道:“玫儿小娘子上马车,我家郎君带了大夫。”

    禹竹说完拍了一下马背,直奔韩王府。

    饶是着急,玫儿还是把今早的事细细讲予车内二人听。

    潘挚自初四那日,许王府归来,着了风寒,连带着旧疾迸发,几次都是从生死中闯出,眼见着开了春,和暖许多了,潘挚的身子随之有了好转。

    可不知怎的,今早起来时,潘挚突然不能说话了,铃兰急的就要去找大夫,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位侧妃闹起来了。

    袁琼华病了,病的突然,丁柔嘉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找上环玉院,要潘挚做主去找大夫,婢子们还在等潘挚回话,丁柔嘉已经在在院门外吵闹,争执几下,还打伤了环玉院的婢子。

    潘挚听到动静不由气恼,衣服也不多穿一件,赤着脚就到了院子外头,可她不能说话,丁柔嘉道王妃骄横,目中无人,连句话都不肯说跟她这个庶妃说一句,一来二去的,尽是潘挚受到欺辱无法抵抗。

    潘挚随手抄起一边的扫帚狠狠砸到地上,铃兰这时会意了,直接就动手扇了丁柔嘉。

    丁柔嘉这时安静了,身后跟来的是袁琼华的陪嫁丫头,这时才抽了空说出始尾。

    袁琼华开春后就病了,尤叔每年这个时节备下的预防伤寒的药中,恰有袁琼华不能碰之物,她也没有知会尤叔能否换别的药材替代,只觉得既然人人都喝了预防了,那自然无人能传染给她,她也就没上心,谁知……

    可袁琼华胆几次三番被潘挚压制着的,不敢去寻大夫,袁琼华的婢女也来问过环玉院是否可以请大夫上门,环玉院的婢女并没有上心,直接回答爱不请不请,并没有告知潘挚,袁琼华的婢女照实说与袁琼华听。

    袁琼华直以为是潘挚不肯,就一直拖延着,越发厉害了。

    铃兰原本想自己出门来找大夫,可又担心丁柔嘉这个不省心的又闹起来,只能叫玫儿出来寻,路上便遇上了阳生二人。

    被阳生称之为兄长那人,对玫儿后面叙述的内容不敢兴趣,直接问道:“王妃突然高热,就是因此?”

    玫儿点点头,“王妃本就还未痊愈,被丁妃这般闹腾,加之清早露水打湿了身子,这便……”

    “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玫儿听了,眼圈就红了,“也不知怎的,这两年只要到了冬日,王妃总要病上一病,几乎闭门不出,从前王妃可不这样的。”

    那人在心中细细盘算着,结合着药方及阳生口述的部分症状,在脑中推测着会是什么原因。

    若是小产落下的根子,定有其因,可过后的事情,着实太奇怪了。

    他把匣子中未看完的部分继续仔细翻着,直到压在最后几张纸上,其中一个药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治女子不孕的……

    他惶恐的看向一旁的阳生,将那张誊抄的方子抽了出来:“这是何物?”

    “兄长,惟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让兄长自己亲眼瞧瞧。”阳生回道。

    他严重迸发的怒意,似要燃起整座马车:“是他害的?”

    阳生再次点头。

    好他个赵三子,抢了潘秋夕也就罢了,毁了他筹谋多年的计划也罢了,竟然还这般对待孟然的孩子。

    手里的方子被他揉成一团,丢入匣中,盖上匣盖,扔给阳生,闭上双目,调匀气息。

    玫儿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啦?”

    马车里无人回话,空气变得沉闷,明明天还是带着凉意,她穿的并算多,可内衣里似乎闷出了汗,让她极不舒服。

    阳生抱着匣子里,自己寻了一个又一个大夫,为潘挚医治,各色大夫所开的方子,所说的话,几乎无差,他只能寄望于这位兄长,两年来不断寻找,终于找到了。

    阳生很害怕,害怕最后一个希望也会破灭,他是多么想要潘挚恢复如初。

    他渐渐后悔了,当初兄长让他去学医,他偏偏学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