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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袁琼华中毒

    刚迎了两人进门,铃兰惊讶了,这是六郎君和……

    玫儿冲到前头,抢先说道:“阿姊,我在路上碰上六郎君带着大夫往这赶,真是上天保佑王妃,王妃定然会无事的。”

    “额,娘子身热退了,现下已经醒了。”铃兰道。

    铃兰很庆幸,潘挚只是一时羞恼,气急了面色才会发红,看着似乎像是突发高热,饶是如此,潘挚的嗓子还是十分着急的,当下不再言语,将大夫请了进去。

    来人恭敬的向潘挚行了礼,说了一声“得罪”,绢帕覆手,神色平静,仔细把脉。

    潘挚却不大安静得下来,这人……这人分明就是……邹老师傅身边的药童呀……

    屋内寂静的等候,屋外却是不安生的。

    丁柔嘉知晓大夫来了,第一时间是去了环玉院,当下来“请”,说是请,言语却无一点恭敬,被拦在院门外,嗓音却传进屋来。

    铃兰也是恼火,冲了出去,指着丁柔嘉身后的两个婢子就道:“都是死人吗,把这两个带出去,责打三十。”

    “铃兰小娘子好大的脾气呀,难道连我也打吗?”

    “私闯王妃住处,扰王妃休息,只责罚你的两个婢子已是给了丁姨脸面,丁姨莫要得寸进尺。”

    丁柔嘉脸都绿了,府里其他人见着她,好歹也会称一声丁妃,这个铃兰竟然敢称她姨,这是羞辱。

    这时,屋内已经把好了脉,他收了手,看似不咸不淡的说着:“王妃是陈疾,小月不曾坐好,寒症未曾脱根,一到冬日就会发作,若不好好医治,只会一年年发病,且,更为凶险。现下不能开口说话,也是有其缘由,每日打开窗,屋内晒晒日头,也能好上许多。

    小人恰好得了师傅的真传,虽说资质尚浅,但还请王妃宽心,小人一定极力而为。小人没有带治疗嗓子的药在身上,只要随身带着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青绿色的药丸,潘挚接过来闻了闻,有丝许酸涩的味道又带着甘草的香气,含在嘴里,还有些苦涩,所幸只是入口融化。

    他转身倒了杯清水递给潘挚,潘挚一饮而尽,只觉从嗓子到腹部,清凉透了,顿时精神了不少,嗓子烧灼难受之感也消退了不少。

    潘挚无法开口道谢,坐在床上微微欠身,他也回了一礼。

    这时,丁柔嘉不管不顾,闯了进来,瞧见屋里情形,尖着嗓音,目光讥诮:“哟,妾还道娘娘为何不肯见妾,原来是美男在怀,不便让旁人知晓。”

    丁柔嘉看了看坐着的邹师傅的徒弟,又看了看站着的阳生。

    丁柔嘉并未见过眼前二人,阳生虽然也姓潘,到底是义子与潘挚长的并不相像。

    她只知道,王妃的屋子里,有两个男人,总不能两个都是大夫吧。

    潘挚也不明白,她从前见着丁柔嘉时,还是稚嫩的少女,几个月不见,怎的她的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难不成是日日与教坊司的女子厮混,教成了这副模样?

    两人对此污言秽语并不在意,神色如常,邹师傅的徒弟出来的也算匆忙,身上并没有带药箱,他站起身,跟潘挚说了声告退,就想带着阳生离开。

    “惟生,我们走吧。”

    阳生颔首。

    “站住,你还未给袁妃瞧过。”丁柔嘉拦着他道。

    “我既是潘府请来的大夫,自然只给王妃一人瞧病,袁妃病了,大可去寻袁府的人来寻大夫。”

    “我若是能寻得来,还需要你吗?”

    “丁姨逾越了,私闯王妃院子,未有行礼,口出狂言,污蔑王妃,还在这里指手画脚,丁姨以为这是你的余雁馆吗。”铃兰道。

    “若不是你们三番五次拦着,我能闯进来吗?琼华如今还躺着,你们都不着急吗,她若是出了事,你们又该如何交代。”

    潘挚想,若是丁柔嘉这番话,语气能够再和缓一些,兴许还能博道到怜悯。

    这么想着,心下也决定了,要整顿整顿后院那些教坊司的歌姬舞姬乐姬,没得让她们胡来。

    潘挚在铃兰的手上写了几个字。

    “娘子说,想让邹大夫去瞧瞧。”铃兰不知如何称呼此人,只好如此说道。

    “好。”他也不推拒,径直答应了。

    袁琼华画苑和丁柔嘉的余雁馆离牡丹园很近,这也是潘挚当日的恶作剧之一,牡丹园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打扫,来来往往许下人会路过,每日香气都会飘至二人屋里,却会有嘈杂声。

    两人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风景还是不错的。

    阳生本不愿让潘挚出门劳累一番,可是不能言语的潘挚对着他摇摇头,阳生便了然了。

    兄长虽然是大夫,可到底是年轻男子,还是潘府带来的,未免惹人嫌,还是应当亲自走一趟。

    阳生不是大夫,不方便跟进来,到了画苑门口便停了下来候在门外。

    袁琼华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嘴唇干裂,两眼微微眯着,细细又很吃力的喘着气。

    屋内摆满了各色娇艳的花卉,花香扑鼻。

    邹大夫环顾四周,坐了下来,观袁琼华面色,查看她的手指,最后才是把脉。

    丁柔嘉还得说些什么,潘挚不胜其烦,瞪着她。

    虽不能言语,余威尚在,丁柔嘉缩了回去。

    “何以满屋的月季?”不多时,邹大夫道。

    潘挚狐疑看向周围的人,她从不关心这些突然出现的妾室,自然不知。

    袁琼华的陪嫁婢女忽然跪下说道:“花是尤管家送来的,说是娘子病了,屋里放些新鲜好看的花,能养养神。”

    “娘娘这是风寒,呼吸不畅,屋内摆着这些月季,只怕是见不到好,忽然毙命也未有所觉。”语音方落,满屋寂静。

    丁柔嘉登时就喊道:“把尤管家叫来。”

    潘挚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也不知这戏还得演多久。

    尤叔不知出了何事,五十多的身子了,小跑着进来,顿时被屋内情形吓了一跳。

    尤叔深知潘挚是从不理会新入门的两位侧妃的,惊讶之余暗暗想着,今日是吹了什么风了,邪性。

    “先前环玉院里一个叫文宁的使女,命小人在牡丹园选几盆花送来画苑,只说是侧妃身子有恙,适宜看些新鲜的花朵养病,如今牡丹园,开花的也只有月季花,老叟便让人送了来,送了几盆还不够,又多要了些。不知道这是……出了何事?”

    文宁?文宁是何人?潘挚疑心,看向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