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厄运
江南博入了茶室后不久，发现张东家其实与自己做了同样的事，他淡然一笑，生意的手段，这些只是小伎俩，并不足以让他恼火。
“如此，江老板想做冶铁，想从我这里借几个工人，那，张某人也想试试你们江南的绸缎，不知可否借几个人来？”
江南博拿起桌上的茶盏细嚼了一口，他不爱茶，但每回如若给他烹煮他定也是吃得高兴的，可这个，着实差强人意。
“张老板若是愿意，把人借给你又何妨，肯不肯借是你的事，能不能做的成是我的事，我杭州江氏在北方涉及的产业虽多，却远远不及您，人是我带去杭州的，自然也是在杭州发展，与您不相干，自然了，张老板问我拿人，尽管拿去就是。”
张真没想到江南博答应的如此爽快，如此出乎意料，似乎与传闻的不同，传闻江南博把妾室抬为平妻后，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此人，买卖上的事多有插手，甚至对她言听计从。
自己随口说出的要求，既然江南博的答应了，那就算作一份，从杭州来的绸缎价贵，若能自己产出，利润上颇为可观。
张真心中冷哼，做不做得成？你小子有能耐，老子难道还会比你差？
如此谈了几个来回，江南博也都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互得利益。
“咚咚”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人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就被撞开了，竟然是江南博带来的护院随从失了礼。
正想呵斥，来人喘着气道：“夫，夫人，夫人她……”
江南博心中一颤：“夫人怎么了？”
来人摇头：“不，不知道，小的，小的喊她，不理我……”
结结巴巴的几句话，江南博听得糊涂又难受，他夺门而出，小厮紧接着跟上，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人群拥簇，江南博还是一眼瞧出了那人单薄的身姿，他快跑着追上，抓住那人手腕就往回拉。
潘挚惊得大骇，大叫着就要挣脱，江南博力气更大，把她圈入自己怀中。
“若娘，若娘，是我，博衍。”江南博语带急促和慌张。
手心的炙热，熟悉的气味，潘挚紧紧将他拥住，“博衍，博衍，我在找你，我找不到你了，找不到……”
“发生什么事，衣服呢？江柳呢？”
潘挚颤抖着身子，直摇头。
江南博气恼，朝身后吼道：“江枢，江枢，把人找回来。”
“博衍，博衍，我们走吧，我们出城。”
江南博不知道发现了何事，忙宽慰道：“好，我们会客栈，收拾东西就走。”
“不，现在，现在就出城。”
江南博目光一顿，直盯着潘挚，然后道：“好。”
江南博解开外衣，裹到潘挚身上，低声吩咐下人：“留个人在这里，告诉江枢，人找到了立刻回客栈收拾东西，就在……就在前两日我们歇息的那个客栈汇合。”
潘挚坐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城，潘挚拽着江南博的那件外衣，悄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真定府的城门，就在眼前，渐行渐远。
她抓住窗沿，视线片刻不肯离开，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睛，真定府，潘秋夕出身于此，陨灭于此，今日之后，她再没有踏足此地的可能。
她是那么想认认真真祭拜所有的亲人，天意弄人竟如斯。
出城太过匆忙，衣物尽在真定客栈中，好在钱财大多在江成身上，缺了什么，也可以尽量补给。
江南博决定就在附近县城等待余下真定府的下人，潘挚并没有反对，潘挚犹如惊弓之鸟，融不得任何人靠近，成日里呆在房中，偶尔望着屋檐发呆。
按照车程，江南博车马走得并不远，落队的人，三日内必能赶到，第四日江南博等不及，遣了人去打听，打听的人和江成派去接应的人一同回来了，这时他才知道，众人扑了个空。
江南博听了来人回禀，不禁皱起眉头：“封锁城门？”
“是，没有告示，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们出了城后没多久，官府便下令关上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小人塞了钱财想要打听一二，谁知道守兵不收，只说是上头的命令，没有公文，连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接应人一路奔袭，气喘着回道。
另一人道：“是啊二爷，咱们这个县城也出了告示，没说什么事，只说了无事不必去真定府。”
“对了二爷，小的在城门口蹲守了一日，听守兵的嘀咕，似乎城内在找人。”
江成道：“二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南博似乎没有听到，江成又喊了一声：“二爷？”
“夫人怎么样了？”
江成一怔：“江成已经数日没有见过夫人了。”
江南博再次沉默许久，就在江成以为得不到回复时，江南博道：“嗯，再等等，咱们的人马大半都在真定府里面，不可不等，也不能久等，以半月为期，那时城门仍未开，留下一人等候接应。”
江南博看了看潘挚屋子的方向，沉沉道：“你们先去下去吧。”
众人应声退下，江南博起身往院内另一头走去，她果然在里面，潘挚倚靠的窗户边上，看着庭院内树叶摇动，一行清泪，自眼眶滑落。
江南博的心揪了揪，站在长廊下，竟不知是进还是退，近二十年商海浮沉，他并不愚蠢，他知道眼前的李如若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他自认为，不过是一个女子，再大的事，左不过儿女情长，凭他家财人脉，无事不能化解。
许多的疑惑，不管可解不可解，从来只是自己想不想知道罢了，从前过往，只要有她在，他都可以选择不计较。
可是如今，封锁城门，至今已经是第七日，岂是一个普通人便能做到，这又岂能是他一个商人能解决的事，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游移不定的女人，他内心不禁反复在问。
李如若，你究竟是何人，我的财富，是否还能替你阻挡眼前的厄运，我，又是不是你的厄运。
“如此，江老板想做冶铁，想从我这里借几个工人，那，张某人也想试试你们江南的绸缎，不知可否借几个人来？”
江南博拿起桌上的茶盏细嚼了一口，他不爱茶，但每回如若给他烹煮他定也是吃得高兴的，可这个，着实差强人意。
“张老板若是愿意，把人借给你又何妨，肯不肯借是你的事，能不能做的成是我的事，我杭州江氏在北方涉及的产业虽多，却远远不及您，人是我带去杭州的，自然也是在杭州发展，与您不相干，自然了，张老板问我拿人，尽管拿去就是。”
张真没想到江南博答应的如此爽快，如此出乎意料，似乎与传闻的不同，传闻江南博把妾室抬为平妻后，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此人，买卖上的事多有插手，甚至对她言听计从。
自己随口说出的要求，既然江南博的答应了，那就算作一份，从杭州来的绸缎价贵，若能自己产出，利润上颇为可观。
张真心中冷哼，做不做得成？你小子有能耐，老子难道还会比你差？
如此谈了几个来回，江南博也都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互得利益。
“咚咚”两声急促的敲门声，屋内人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就被撞开了，竟然是江南博带来的护院随从失了礼。
正想呵斥，来人喘着气道：“夫，夫人，夫人她……”
江南博心中一颤：“夫人怎么了？”
来人摇头：“不，不知道，小的，小的喊她，不理我……”
结结巴巴的几句话，江南博听得糊涂又难受，他夺门而出，小厮紧接着跟上，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人群拥簇，江南博还是一眼瞧出了那人单薄的身姿，他快跑着追上，抓住那人手腕就往回拉。
潘挚惊得大骇，大叫着就要挣脱，江南博力气更大，把她圈入自己怀中。
“若娘，若娘，是我，博衍。”江南博语带急促和慌张。
手心的炙热，熟悉的气味，潘挚紧紧将他拥住，“博衍，博衍，我在找你，我找不到你了，找不到……”
“发生什么事，衣服呢？江柳呢？”
潘挚颤抖着身子，直摇头。
江南博气恼，朝身后吼道：“江枢，江枢，把人找回来。”
“博衍，博衍，我们走吧，我们出城。”
江南博不知道发现了何事，忙宽慰道：“好，我们会客栈，收拾东西就走。”
“不，现在，现在就出城。”
江南博目光一顿，直盯着潘挚，然后道：“好。”
江南博解开外衣，裹到潘挚身上，低声吩咐下人：“留个人在这里，告诉江枢，人找到了立刻回客栈收拾东西，就在……就在前两日我们歇息的那个客栈汇合。”
潘挚坐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城，潘挚拽着江南博的那件外衣，悄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真定府的城门，就在眼前，渐行渐远。
她抓住窗沿，视线片刻不肯离开，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睛，真定府，潘秋夕出身于此，陨灭于此，今日之后，她再没有踏足此地的可能。
她是那么想认认真真祭拜所有的亲人，天意弄人竟如斯。
出城太过匆忙，衣物尽在真定客栈中，好在钱财大多在江成身上，缺了什么，也可以尽量补给。
江南博决定就在附近县城等待余下真定府的下人，潘挚并没有反对，潘挚犹如惊弓之鸟，融不得任何人靠近，成日里呆在房中，偶尔望着屋檐发呆。
按照车程，江南博车马走得并不远，落队的人，三日内必能赶到，第四日江南博等不及，遣了人去打听，打听的人和江成派去接应的人一同回来了，这时他才知道，众人扑了个空。
江南博听了来人回禀，不禁皱起眉头：“封锁城门？”
“是，没有告示，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们出了城后没多久，官府便下令关上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小人塞了钱财想要打听一二，谁知道守兵不收，只说是上头的命令，没有公文，连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接应人一路奔袭，气喘着回道。
另一人道：“是啊二爷，咱们这个县城也出了告示，没说什么事，只说了无事不必去真定府。”
“对了二爷，小的在城门口蹲守了一日，听守兵的嘀咕，似乎城内在找人。”
江成道：“二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南博似乎没有听到，江成又喊了一声：“二爷？”
“夫人怎么样了？”
江成一怔：“江成已经数日没有见过夫人了。”
江南博再次沉默许久，就在江成以为得不到回复时，江南博道：“嗯，再等等，咱们的人马大半都在真定府里面，不可不等，也不能久等，以半月为期，那时城门仍未开，留下一人等候接应。”
江南博看了看潘挚屋子的方向，沉沉道：“你们先去下去吧。”
众人应声退下，江南博起身往院内另一头走去，她果然在里面，潘挚倚靠的窗户边上，看着庭院内树叶摇动，一行清泪，自眼眶滑落。
江南博的心揪了揪，站在长廊下，竟不知是进还是退，近二十年商海浮沉，他并不愚蠢，他知道眼前的李如若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他自认为，不过是一个女子，再大的事，左不过儿女情长，凭他家财人脉，无事不能化解。
许多的疑惑，不管可解不可解，从来只是自己想不想知道罢了，从前过往，只要有她在，他都可以选择不计较。
可是如今，封锁城门，至今已经是第七日，岂是一个普通人便能做到，这又岂能是他一个商人能解决的事，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游移不定的女人，他内心不禁反复在问。
李如若，你究竟是何人，我的财富，是否还能替你阻挡眼前的厄运，我，又是不是你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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