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闻
荣晟小镇镇西，派出所的位置在省道附近，蓝色为主体的建筑带着后院，上下不过2层，侧边的电动伸缩门有警亭，大门侧边的小字有“公安局荣晟分局”，大字“荣晟镇派出所”的字样。
接待窗口，闫茜刚刚挂掉电话，有些不耐烦的吐了口气。
小镇上别的事没有，就家长里短的琐事太多，接到的很多报警电话都是皮毛蒜皮的小事，还可以扯一天。
她照了照旁边的小镜子，镜子里的她20岁上下的年纪，警服的衬托下少了平日里的秀丽，多了几分端庄英气。
闫茜今年已经25了，因为看上去年龄偏小，外勤时常受到调戏、轻视，所里的人都比较疼她，往往都安排她内勤值班。
但，真的无聊，而且繁琐，无聊和繁琐一点也不冲突，还要接听一些弱智的电话，把她初来乍到的雄心壮志磨得一点棱角都没有了。
这时候另一名内勤的同志走了回来，1米7左右的身高，皮肤偏黑，模样寻常，30岁上下，递了个外卖过来，还时不时往后看：“喏，10块。”
闫茜拿钱接货，午饭多多少少给她带来了一点元气，提起精神奇怪道：“伟哥，瞅啥？也没看到外边有漂亮姑娘啊？”
“去去去，别瞎说，我老婆听到肯定误会！可别挑起我们家庭纠纷啊！”刘俊伟借过钱扬了扬，道：“外面有个人一直往里瞧，看了挺久的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要不就犯了事，要么就被事犯了，你不抓进来拷问拷问？”闫茜说笑道。
“可别，人生，总是自己掌握的。”刘俊伟扬了扬眉，故作深邃地笑了笑，接替了她的位置。
她想，谁会没事停留在派出所外面？要么没事，要么一定是大事。
拿着外卖走了进去，闫茜对外面的人产生了一点兴趣，临走的时候往外瞥了一眼，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踩着单车准备离去的背影，看上去还有一点帅？
伟哥说的人是哪个？怎么我就看不见呢？
詹彦崎没有去医院。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病痛，也害怕有不应该泄露秘密暴露。
比如……体内的黑皮书？变异的眼睛？
他不清楚黑皮书和真实之眼的原理，谨慎让他不敢赌。
关于体内的秘密，他唯一能请求的帮助就是报警，然而，徘徊许久，终究没进去。
他该怎么说？
或许写匿名信是一个好主意……
来到小镇的他转了一圈，把银行卡的钱都取了出来，不多，只有2300，很少，但已经是他全部存积蓄了，最低的时候甚至不过百，全靠家养的自给自足。这半年出来打短工才赚了那么点。
面对未知的灾难，他选择囤点粮食放家里，终究不会有错。
大米、油盐酱醋，罐头，又买了几斤猪肉，不过花了几百。倒不是不想囤多点，用弹力绳绑在车尾已经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了。
回到家，奶奶看到了极其惊讶：“不是去看医生吗？买那么多东西回来干嘛？”
詹彦崎卸着大米，很自然地借故道：“看了，医生说我没什么问题，最多有点着凉，喝点热水就好了。刚好家里没什么肉了，就买了点。”
“没事就好。”奶奶松了口气，倒也没想其他。
晚上也因此吃了一顿比较丰盛的，饭也多打了半筒米，全然因为回到现实后，他发现食量变大了，中午只准备了平时的分量，并没有吃饱。晚上吃饱了，却足足多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量，让偷偷观察的奶奶暗地里担心。
老人倒不是心疼粮食，家里再穷，也不至于挨饿，而是担心詹彦崎真的中邪了。
叔公的话音犹在耳，上午孙子疯癫的模样历历在目，老人家不由暗暗搓叹，向上天保佑。
这天入夜，老人家对着大堂牌位上的菩萨诵经祈福。
詹彦崎听着奶奶的念诵声，却在电视上看到了让他紧张的新闻。
晚间新闻的最后，电视上出现了字幕，端庄的主持人说道：“相信很多人都在讨论一个网上疯传的现象，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变成了十三颗流星横跨十万米的天空，消失在世界各地。听上去是天方夜谭，但，真的有不同角度的视频在网上流传，那么，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呢？”
画面是圆月繁星的夜空，忽然变成了一片漆黑，一颗光点出现在荧幕正中。因为画面像素比较一般，光点经历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能分辨地出正在坠落，像是飞行器，也像是流星陨石，但不一会，突然分裂成了十多份，就这个突兀地，不合常理地飞跃横跨整片天空，宛如一片大网，这一秒，整个画面无声而震撼！
下一秒，炸裂的雷声才滚滚宣泄。
这雷声，让詹彦崎感觉头皮发麻，手足冰凉。因为，和他在瓦尔兰面临陨石的时候听到的巨响如！出！一！辙！
这理应在意料之中，但他直感觉深深的窒息，仿佛那张大网般的流线不是在画面中，而是笼罩在他头顶。
所有的猜想再次被确认，但这次是石锤中的石锤！
末日降临的石锤！
他猛然站了起来，冲上了房间。
面对菩萨涌念的奶奶停顿了一下，念得更加大声了。
回到房间，詹彦崎颤抖的手指微微打开手机，疯了般搜寻相关信息，然而事情已经在往上发酵地十分厉害，热度直冲热搜第一，相关消息已经高达数十万！称得上铺天盖地！不但新闻争相报道，短视频平台上更是群魔乱舞，借着热度，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他打开其中一则新闻：
——南湘网：2006年8月20日凌晨，我国境内发生了一次匪夷所思的小型陨石撞击蓝星事件。按理说陨石撞击事件虽然罕见，但未至于用上“匪夷所思”四个字，但这次非同凡响，陨石伴随着可怕的巨响宛如天雷降临，并产生了剧烈的磁场波动，根据调查显示，大部分电子设备都在当时受到影响。最离奇的是，陨石在进入蓝星大气层30千米高空的时候突然分裂成13块，并以3马赫的速度横跨超过5万公里的距离分散世界各地！违背常理的现象很难不让人产生其他方面的联想，这究竟是人为造物，还是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可疑的是，至今仍未有发现陨石的踪迹，那么坠落后悄无影踪的“陨石”又哪里去了呢？背后的真相让人无限猜疑。
沉默。
他没有开灯，手机的荧幕照耀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打开荧幕上Z字logo的图标，这是这两年在年轻人群体很火的短视频平台，他想从中找到更清楚的视频资源。
刚一打开APP，简洁的界面中关于“陨石”、“天外飞剑”、“UFO”、“秘密武器”等等关键字占满了推送内容，随便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是一个新人UP，热度却是最高。
画面中，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你们好，我是新人UP主‘远瞭星空’，我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当UP主也只是因为，我想把我拍摄到的画面给更多人看到。极其！极其神奇的画面！就在8月20日凌晨3点……50分，我本来打算看月亮的，恰好拍摄到了这一幕……嗯，我有记录的习惯，所以这台阿姆斯望远镜特意连接了摄影功能，这才完完整整记录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你们千万别眨眼！”
他说完，不再废话，画面进入正题。
开头是繁星密布的夜空，这没什么好说的，画面在调聚焦，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模糊，突然画面一黑，詹彦崎很眼熟，这时深渊一般的漆黑。
弹幕遮挡了画面，有人说是不是UO主机器坏了，也有许多“卧槽”、“二刷”、“欢迎回来”重重叠叠在一起。
迅速把弹幕关掉。
很快，一抹奇怪的颜色出现在画面一角，经过几次聚焦调节，詹彦崎认出应该是陨石的一部分，燃烧着极其古怪的火焰。
那是金色的渡边中，内层是一片漆黑，再里层，出现了难以形容的内火，宛如许多颜色揉捏在一起。
下面又多出一个窗口，看样子是远距离拍摄到的夜空，旁边有树影、灯光，天空的画面一眼就认出来和新闻上的画面相差无几。
然后很突然，大画面仿佛经历爆炸了，几道影子一晃而过，画面恢复一片漆黑。
同一时间，小窗口，也如同新闻上看到的一样，分裂成十三道影子，横跨整片天空，仔细看，有两块的落点甚至很近！
再然后便是熟悉的雷声，画面一阵抖动，似乎受到干扰，随之一片雪花。
后面UP主说什么詹彦崎已经无心看了。
关掉手机，他忽然强烈渴望，渴望知道瓦尔兰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整个世界的灭亡！
在有如同神明的庇佑下！
被感染成怪物吗？
连神都无法对抗？
詹彦崎抓紧了手机，钟塔之上的一幕再次浮上心头。
惊恐、恐惧。
他害怕家人已经受到了感染。
黑皮书已经给出了大概的讯息，却无法让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应付，怎么去对抗。
而所有秘密，或许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知道！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他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一种玄而又玄的明悟出现在他的思想里：一扇虚掩的门就在他灵魂的最深处等待他打开。
而那扇门的背后……
不！
他还不及挣扎，意识刹那被那扇门所吞没……
接待窗口，闫茜刚刚挂掉电话，有些不耐烦的吐了口气。
小镇上别的事没有，就家长里短的琐事太多，接到的很多报警电话都是皮毛蒜皮的小事，还可以扯一天。
她照了照旁边的小镜子，镜子里的她20岁上下的年纪，警服的衬托下少了平日里的秀丽，多了几分端庄英气。
闫茜今年已经25了，因为看上去年龄偏小，外勤时常受到调戏、轻视，所里的人都比较疼她，往往都安排她内勤值班。
但，真的无聊，而且繁琐，无聊和繁琐一点也不冲突，还要接听一些弱智的电话，把她初来乍到的雄心壮志磨得一点棱角都没有了。
这时候另一名内勤的同志走了回来，1米7左右的身高，皮肤偏黑，模样寻常，30岁上下，递了个外卖过来，还时不时往后看：“喏，10块。”
闫茜拿钱接货，午饭多多少少给她带来了一点元气，提起精神奇怪道：“伟哥，瞅啥？也没看到外边有漂亮姑娘啊？”
“去去去，别瞎说，我老婆听到肯定误会！可别挑起我们家庭纠纷啊！”刘俊伟借过钱扬了扬，道：“外面有个人一直往里瞧，看了挺久的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要不就犯了事，要么就被事犯了，你不抓进来拷问拷问？”闫茜说笑道。
“可别，人生，总是自己掌握的。”刘俊伟扬了扬眉，故作深邃地笑了笑，接替了她的位置。
她想，谁会没事停留在派出所外面？要么没事，要么一定是大事。
拿着外卖走了进去，闫茜对外面的人产生了一点兴趣，临走的时候往外瞥了一眼，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踩着单车准备离去的背影，看上去还有一点帅？
伟哥说的人是哪个？怎么我就看不见呢？
詹彦崎没有去医院。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病痛，也害怕有不应该泄露秘密暴露。
比如……体内的黑皮书？变异的眼睛？
他不清楚黑皮书和真实之眼的原理，谨慎让他不敢赌。
关于体内的秘密，他唯一能请求的帮助就是报警，然而，徘徊许久，终究没进去。
他该怎么说？
或许写匿名信是一个好主意……
来到小镇的他转了一圈，把银行卡的钱都取了出来，不多，只有2300，很少，但已经是他全部存积蓄了，最低的时候甚至不过百，全靠家养的自给自足。这半年出来打短工才赚了那么点。
面对未知的灾难，他选择囤点粮食放家里，终究不会有错。
大米、油盐酱醋，罐头，又买了几斤猪肉，不过花了几百。倒不是不想囤多点，用弹力绳绑在车尾已经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了。
回到家，奶奶看到了极其惊讶：“不是去看医生吗？买那么多东西回来干嘛？”
詹彦崎卸着大米，很自然地借故道：“看了，医生说我没什么问题，最多有点着凉，喝点热水就好了。刚好家里没什么肉了，就买了点。”
“没事就好。”奶奶松了口气，倒也没想其他。
晚上也因此吃了一顿比较丰盛的，饭也多打了半筒米，全然因为回到现实后，他发现食量变大了，中午只准备了平时的分量，并没有吃饱。晚上吃饱了，却足足多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量，让偷偷观察的奶奶暗地里担心。
老人倒不是心疼粮食，家里再穷，也不至于挨饿，而是担心詹彦崎真的中邪了。
叔公的话音犹在耳，上午孙子疯癫的模样历历在目，老人家不由暗暗搓叹，向上天保佑。
这天入夜，老人家对着大堂牌位上的菩萨诵经祈福。
詹彦崎听着奶奶的念诵声，却在电视上看到了让他紧张的新闻。
晚间新闻的最后，电视上出现了字幕，端庄的主持人说道：“相信很多人都在讨论一个网上疯传的现象，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变成了十三颗流星横跨十万米的天空，消失在世界各地。听上去是天方夜谭，但，真的有不同角度的视频在网上流传，那么，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呢？”
画面是圆月繁星的夜空，忽然变成了一片漆黑，一颗光点出现在荧幕正中。因为画面像素比较一般，光点经历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能分辨地出正在坠落，像是飞行器，也像是流星陨石，但不一会，突然分裂成了十多份，就这个突兀地，不合常理地飞跃横跨整片天空，宛如一片大网，这一秒，整个画面无声而震撼！
下一秒，炸裂的雷声才滚滚宣泄。
这雷声，让詹彦崎感觉头皮发麻，手足冰凉。因为，和他在瓦尔兰面临陨石的时候听到的巨响如！出！一！辙！
这理应在意料之中，但他直感觉深深的窒息，仿佛那张大网般的流线不是在画面中，而是笼罩在他头顶。
所有的猜想再次被确认，但这次是石锤中的石锤！
末日降临的石锤！
他猛然站了起来，冲上了房间。
面对菩萨涌念的奶奶停顿了一下，念得更加大声了。
回到房间，詹彦崎颤抖的手指微微打开手机，疯了般搜寻相关信息，然而事情已经在往上发酵地十分厉害，热度直冲热搜第一，相关消息已经高达数十万！称得上铺天盖地！不但新闻争相报道，短视频平台上更是群魔乱舞，借着热度，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他打开其中一则新闻：
——南湘网：2006年8月20日凌晨，我国境内发生了一次匪夷所思的小型陨石撞击蓝星事件。按理说陨石撞击事件虽然罕见，但未至于用上“匪夷所思”四个字，但这次非同凡响，陨石伴随着可怕的巨响宛如天雷降临，并产生了剧烈的磁场波动，根据调查显示，大部分电子设备都在当时受到影响。最离奇的是，陨石在进入蓝星大气层30千米高空的时候突然分裂成13块，并以3马赫的速度横跨超过5万公里的距离分散世界各地！违背常理的现象很难不让人产生其他方面的联想，这究竟是人为造物，还是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可疑的是，至今仍未有发现陨石的踪迹，那么坠落后悄无影踪的“陨石”又哪里去了呢？背后的真相让人无限猜疑。
沉默。
他没有开灯，手机的荧幕照耀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打开荧幕上Z字logo的图标，这是这两年在年轻人群体很火的短视频平台，他想从中找到更清楚的视频资源。
刚一打开APP，简洁的界面中关于“陨石”、“天外飞剑”、“UFO”、“秘密武器”等等关键字占满了推送内容，随便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是一个新人UP，热度却是最高。
画面中，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你们好，我是新人UP主‘远瞭星空’，我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当UP主也只是因为，我想把我拍摄到的画面给更多人看到。极其！极其神奇的画面！就在8月20日凌晨3点……50分，我本来打算看月亮的，恰好拍摄到了这一幕……嗯，我有记录的习惯，所以这台阿姆斯望远镜特意连接了摄影功能，这才完完整整记录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你们千万别眨眼！”
他说完，不再废话，画面进入正题。
开头是繁星密布的夜空，这没什么好说的，画面在调聚焦，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模糊，突然画面一黑，詹彦崎很眼熟，这时深渊一般的漆黑。
弹幕遮挡了画面，有人说是不是UO主机器坏了，也有许多“卧槽”、“二刷”、“欢迎回来”重重叠叠在一起。
迅速把弹幕关掉。
很快，一抹奇怪的颜色出现在画面一角，经过几次聚焦调节，詹彦崎认出应该是陨石的一部分，燃烧着极其古怪的火焰。
那是金色的渡边中，内层是一片漆黑，再里层，出现了难以形容的内火，宛如许多颜色揉捏在一起。
下面又多出一个窗口，看样子是远距离拍摄到的夜空，旁边有树影、灯光，天空的画面一眼就认出来和新闻上的画面相差无几。
然后很突然，大画面仿佛经历爆炸了，几道影子一晃而过，画面恢复一片漆黑。
同一时间，小窗口，也如同新闻上看到的一样，分裂成十三道影子，横跨整片天空，仔细看，有两块的落点甚至很近！
再然后便是熟悉的雷声，画面一阵抖动，似乎受到干扰，随之一片雪花。
后面UP主说什么詹彦崎已经无心看了。
关掉手机，他忽然强烈渴望，渴望知道瓦尔兰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整个世界的灭亡！
在有如同神明的庇佑下！
被感染成怪物吗？
连神都无法对抗？
詹彦崎抓紧了手机，钟塔之上的一幕再次浮上心头。
惊恐、恐惧。
他害怕家人已经受到了感染。
黑皮书已经给出了大概的讯息，却无法让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应付，怎么去对抗。
而所有秘密，或许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知道！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他感觉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一种玄而又玄的明悟出现在他的思想里：一扇虚掩的门就在他灵魂的最深处等待他打开。
而那扇门的背后……
不！
他还不及挣扎，意识刹那被那扇门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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