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夜的街头
又是熟悉房间。
记忆中的房间。
詹彦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眼神比预想平静。
和上次相比，这次的自己要坦然太多。
他眼睛不自觉扫向窗帘，上次发生变化就在拉开窗帘之后。
他来到窗边，脸贴着窗帘布，布的另一边是无声的寂静，这个平平无奇淡蓝色的窗帘仿佛是一个封印，封印着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当拉开窗帘，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会随之开启。
贪恋地看了一眼充满儿时记忆的房间，詹彦崎这次没有耽误，抓住了窗帘一角，算得上柔顺的的布料还是那熟悉的手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勇往无前吧。
“来吧！”
窗帘被拉开，冷风吹开了额头的刘海，让他不自觉一阵哆嗦。
秋冬？
他被风吹的眯起了眼。
想不到只是离开了一天，这个世界已经进行了春夏和秋冬的转换。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世界过去了多久？
外面的场景也和上次不同。
不是在半空，而是一条残旧的街景。
路灯在远处一闪一暗，风吹来了垃圾发酵的气味。
房间果然如同上次开始发生变化，空间拉长、家具融进墙壁和地板里，就像一个蜡像铸造的世界开始融化，他只需要静静站在这里，等待变形完成。
但看着眼前的变化，他忽然捂住左眼。
他察觉在这个世界，盘踞在左眼的神秘比现实更加紧密。
真实之眼可以看出这种变化的奥秘吗？
他想，沉下心去感知左眼深处的神秘力量。
感知之间的触碰似乎让神秘的力量活跃起来，难以形容的感觉被他捕捉到，最终形成呼应。
他松开左手。
缓缓睁开的左眼瞳爬上一缕缕银丝。
“开启！”
他终于亲自推开了那一扇神秘的大门，左眼瞳仁彻底变成了银色，眼前的世界也在他面前发生了变化。
一蓦，詹彦崎发出猝不及防的闷哼，伸手用力捂住眼睛。
手指用力，忍受着痛苦，血液顺着指缝流淌在脸颊上。
“呼……”詹彦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左眼却因为刺痛根本无法睁开。
他心情复杂，很难形容刚才看大了什么，硬要形容，就好像一瞬间世界拉了闸，漆黑中似乎存在什么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但他也遭受到了反噬，万幸的是眼睛并没有瞎，只是视力受到严重的影响。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看来这种能力不能乱用。”他甩掉手掌的血迹，房间也彻底消失，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
风接触到身体的时候，却没想象中冷。
低头一看，身上的卡通睡衣变成了一身厚厚的布衣，布料粗糙，不能有效保暖，但和睡衣相比还是暖和多了。
完成，降临。
此时他就站在一个残破的街头。
周围脏、乱、差，马路上到处都是人们丢弃的垃圾，有的垃圾袋破裂开，一摊黑色的污渍从阴影探出。马路两边一排排是陈旧的大平楼，每一层有露台一般的公共走道，抬头看大多一片漆黑，偶尔能看见灯光若隐若现。马路的尽头，俱是一个拐角，他的位置就像一个街区的胡同。
“居民楼……”詹彦崎感觉楼道中似乎隐藏着许多危机。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
他仰着头，企图看到那个能俯瞰整个瓦尔兰城邦的钟塔，确定自己的位置，却只在身后看见了黑夜中巍峨如山的城墙。
“好偏远的位置。”他喃喃自语，忽然感觉有什么随风打在小腿上，发出猎猎响声。
低头，是一张残破的报纸贴着他的裤腿。
弯腰捡起，残缺的报纸上沾满污垢，并不大，大约4A纸大小，上面布满蝇头小字。
在路灯的灯光下细细辨认，只见上面的标题是：
“黑光病毒无法抑制？史上最严苛禁令通过议会，瓦尔兰城邦正式宣布封城。”
“黑光病毒？”詹彦崎表情肃穆，认真观阅起来：
“黑光病毒目前仍在城邦……受感染者会出现咳嗽、发烧、炎症、梦呓等症状。”
“……医学教会遭受抨击，尽管他们宣称病毒并不通过人体传播、城邦的水源、空气都不存在问题……但如此大范围的病毒却不能确定感染途径，身为医学教会主教的希莱姆难辞其咎。”
“……当时议会召开紧急会议，后宣布进入紧急抗疫法案，并对户籍在案的家庭进行赈灾，不日将会派发物资到每个人手中，……但目前为止，饿死的人数依然呈直线上升……”
“据可信消息，议会已经通过‘禁夜令’，将在15日发布。特别要注意的是，由警局精锐成立特殊的执法部门：执法局。执法局有权对违反禁令的人立地处决！”
“这条禁令引起众议，不明白为何会对夜晚出行做出如此严厉、甚至称得上荒诞的处决条例？议会是否有所隐情？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瓦尔兰有史以来最严厉的禁令颁布，是否预示着疫情已经彻底无法控制？”
“秩序2225年1月3日。250103期报。”
报纸大部分覆盖着一层脏兮兮的的污渍，但透露出来的信息足够让詹彦崎心惊肉跳。
翻开后面几页，还获得了以下两条信息：
11月末，难民区已经有上百人死于饥饿与斗殴，尸体暴尸街头却无人处理，赈灾粮食也暂停派送，整个瓦尔兰城南区已经陷入混乱。
12月15日，大范围出现了死亡事件，就连城北也不从幸免，传闻有恶魔在夜晚游荡。
报纸是1月3日的，但不确定目前的时间，只能从报纸的残损程度估算，起码也是好几天以后了。
确定报纸上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詹彦崎把报纸折起来，本来想留在身上，但因为太肮脏，还是放弃了。
报纸给出不少消息，他很容易把末日的感染和黑光病毒联系在一起。
体内的黑皮书再次有了异动。
念想之间，黑皮书也再次自主出现在他手中，书页中散发着熟悉的蓝色光芒，随之脱离了手心的掌控，徐徐飘了起来。
任务，看来每次降临之后才会出现。
詹彦崎面沉如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情忽然有些忐忑。
只见黑皮书如意料中的一样自动翻开，蓝色的文字再次漂浮出来，排列在他面前，上面的信息似乎对报纸的信息进行了补充：
【秩序2224年10月，被污染的人产生异变，‘末日’的意识开始侵蚀受感染者，祂在人们灵魂、意志和身体里面，渐渐苏醒。】
【“大德鲁伊”卡特·文思曾经发出了警告：“我听见了大地的哀嚎，它们无处不在”。】
【2225年的1月11日，死亡和混乱拉开帷幕。】
【准备好了吗？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蓝色的文字在最后逐渐变成血红，让詹彦崎的心情如沉在深潭中。
红色，是警告。
这次的任务恐怕很难。
文字迅速消散，黑皮书失去了光辉落在他的手中，书页翻开在第三页，试炼任务（1）完成的下面，出现了猩红的文字：
“试炼任务（2）。”
“死亡已经拉开序幕，你要证明你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任务条件：1，活下去168小时。”
“2:杀死怪物0/2。”
“3:杀死鬼影0/1。”
“4：杀死堕落者0/1。”
“具体奖励视任务完成度结算。”
猩红的文字刺激着他的神经，杀戮这个字眼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太过于沉重，更别提上面的字眼，足够让人害怕。
“现在就是1月11日吗”
詹彦崎想让自己轻松些，却不自觉有些胆颤：“不太妙……”
突然间，他警惕抬起头。
远处路灯闪烁的马路尽头，他听见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
有人？
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如今的瓦尔兰城邦，夜晚是禁止出行的！违者——
立地处决！？
不好！赶快找地方躲起来！
记忆中的房间。
詹彦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眼神比预想平静。
和上次相比，这次的自己要坦然太多。
他眼睛不自觉扫向窗帘，上次发生变化就在拉开窗帘之后。
他来到窗边，脸贴着窗帘布，布的另一边是无声的寂静，这个平平无奇淡蓝色的窗帘仿佛是一个封印，封印着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当拉开窗帘，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会随之开启。
贪恋地看了一眼充满儿时记忆的房间，詹彦崎这次没有耽误，抓住了窗帘一角，算得上柔顺的的布料还是那熟悉的手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勇往无前吧。
“来吧！”
窗帘被拉开，冷风吹开了额头的刘海，让他不自觉一阵哆嗦。
秋冬？
他被风吹的眯起了眼。
想不到只是离开了一天，这个世界已经进行了春夏和秋冬的转换。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世界过去了多久？
外面的场景也和上次不同。
不是在半空，而是一条残旧的街景。
路灯在远处一闪一暗，风吹来了垃圾发酵的气味。
房间果然如同上次开始发生变化，空间拉长、家具融进墙壁和地板里，就像一个蜡像铸造的世界开始融化，他只需要静静站在这里，等待变形完成。
但看着眼前的变化，他忽然捂住左眼。
他察觉在这个世界，盘踞在左眼的神秘比现实更加紧密。
真实之眼可以看出这种变化的奥秘吗？
他想，沉下心去感知左眼深处的神秘力量。
感知之间的触碰似乎让神秘的力量活跃起来，难以形容的感觉被他捕捉到，最终形成呼应。
他松开左手。
缓缓睁开的左眼瞳爬上一缕缕银丝。
“开启！”
他终于亲自推开了那一扇神秘的大门，左眼瞳仁彻底变成了银色，眼前的世界也在他面前发生了变化。
一蓦，詹彦崎发出猝不及防的闷哼，伸手用力捂住眼睛。
手指用力，忍受着痛苦，血液顺着指缝流淌在脸颊上。
“呼……”詹彦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左眼却因为刺痛根本无法睁开。
他心情复杂，很难形容刚才看大了什么，硬要形容，就好像一瞬间世界拉了闸，漆黑中似乎存在什么密密麻麻重重叠叠。
但他也遭受到了反噬，万幸的是眼睛并没有瞎，只是视力受到严重的影响。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看来这种能力不能乱用。”他甩掉手掌的血迹，房间也彻底消失，潮湿的冷风扑面而来。
风接触到身体的时候，却没想象中冷。
低头一看，身上的卡通睡衣变成了一身厚厚的布衣，布料粗糙，不能有效保暖，但和睡衣相比还是暖和多了。
完成，降临。
此时他就站在一个残破的街头。
周围脏、乱、差，马路上到处都是人们丢弃的垃圾，有的垃圾袋破裂开，一摊黑色的污渍从阴影探出。马路两边一排排是陈旧的大平楼，每一层有露台一般的公共走道，抬头看大多一片漆黑，偶尔能看见灯光若隐若现。马路的尽头，俱是一个拐角，他的位置就像一个街区的胡同。
“居民楼……”詹彦崎感觉楼道中似乎隐藏着许多危机。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
他仰着头，企图看到那个能俯瞰整个瓦尔兰城邦的钟塔，确定自己的位置，却只在身后看见了黑夜中巍峨如山的城墙。
“好偏远的位置。”他喃喃自语，忽然感觉有什么随风打在小腿上，发出猎猎响声。
低头，是一张残破的报纸贴着他的裤腿。
弯腰捡起，残缺的报纸上沾满污垢，并不大，大约4A纸大小，上面布满蝇头小字。
在路灯的灯光下细细辨认，只见上面的标题是：
“黑光病毒无法抑制？史上最严苛禁令通过议会，瓦尔兰城邦正式宣布封城。”
“黑光病毒？”詹彦崎表情肃穆，认真观阅起来：
“黑光病毒目前仍在城邦……受感染者会出现咳嗽、发烧、炎症、梦呓等症状。”
“……医学教会遭受抨击，尽管他们宣称病毒并不通过人体传播、城邦的水源、空气都不存在问题……但如此大范围的病毒却不能确定感染途径，身为医学教会主教的希莱姆难辞其咎。”
“……当时议会召开紧急会议，后宣布进入紧急抗疫法案，并对户籍在案的家庭进行赈灾，不日将会派发物资到每个人手中，……但目前为止，饿死的人数依然呈直线上升……”
“据可信消息，议会已经通过‘禁夜令’，将在15日发布。特别要注意的是，由警局精锐成立特殊的执法部门：执法局。执法局有权对违反禁令的人立地处决！”
“这条禁令引起众议，不明白为何会对夜晚出行做出如此严厉、甚至称得上荒诞的处决条例？议会是否有所隐情？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瓦尔兰有史以来最严厉的禁令颁布，是否预示着疫情已经彻底无法控制？”
“秩序2225年1月3日。250103期报。”
报纸大部分覆盖着一层脏兮兮的的污渍，但透露出来的信息足够让詹彦崎心惊肉跳。
翻开后面几页，还获得了以下两条信息：
11月末，难民区已经有上百人死于饥饿与斗殴，尸体暴尸街头却无人处理，赈灾粮食也暂停派送，整个瓦尔兰城南区已经陷入混乱。
12月15日，大范围出现了死亡事件，就连城北也不从幸免，传闻有恶魔在夜晚游荡。
报纸是1月3日的，但不确定目前的时间，只能从报纸的残损程度估算，起码也是好几天以后了。
确定报纸上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詹彦崎把报纸折起来，本来想留在身上，但因为太肮脏，还是放弃了。
报纸给出不少消息，他很容易把末日的感染和黑光病毒联系在一起。
体内的黑皮书再次有了异动。
念想之间，黑皮书也再次自主出现在他手中，书页中散发着熟悉的蓝色光芒，随之脱离了手心的掌控，徐徐飘了起来。
任务，看来每次降临之后才会出现。
詹彦崎面沉如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情忽然有些忐忑。
只见黑皮书如意料中的一样自动翻开，蓝色的文字再次漂浮出来，排列在他面前，上面的信息似乎对报纸的信息进行了补充：
【秩序2224年10月，被污染的人产生异变，‘末日’的意识开始侵蚀受感染者，祂在人们灵魂、意志和身体里面，渐渐苏醒。】
【“大德鲁伊”卡特·文思曾经发出了警告：“我听见了大地的哀嚎，它们无处不在”。】
【2225年的1月11日，死亡和混乱拉开帷幕。】
【准备好了吗？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蓝色的文字在最后逐渐变成血红，让詹彦崎的心情如沉在深潭中。
红色，是警告。
这次的任务恐怕很难。
文字迅速消散，黑皮书失去了光辉落在他的手中，书页翻开在第三页，试炼任务（1）完成的下面，出现了猩红的文字：
“试炼任务（2）。”
“死亡已经拉开序幕，你要证明你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任务条件：1，活下去168小时。”
“2:杀死怪物0/2。”
“3:杀死鬼影0/1。”
“4：杀死堕落者0/1。”
“具体奖励视任务完成度结算。”
猩红的文字刺激着他的神经，杀戮这个字眼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太过于沉重，更别提上面的字眼，足够让人害怕。
“现在就是1月11日吗”
詹彦崎想让自己轻松些，却不自觉有些胆颤：“不太妙……”
突然间，他警惕抬起头。
远处路灯闪烁的马路尽头，他听见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
有人？
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如今的瓦尔兰城邦，夜晚是禁止出行的！违者——
立地处决！？
不好！赶快找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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