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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被抓。

    詹彦崎抱着汉娜靠了过去。这群人神色惶恐,议论纷纷,看服饰大多和他一样,布衣棉絮,都是附近的居民。有人手里拿着家伙,或许都异常和威胁,在这隐于绿荫之中的广场自发聚齐在一起。

    詹彦崎留意到地上有两具残骸——残肢断臂、至少被吃了半边,比刚才看见的尸体有过之无不及。

    有个人发现靠过来的詹彦崎,确定是人后俱松了一口气。

    “朋友,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有个青年表情紧张地问。

    詹彦崎被众多目光盯得不自在,更不清楚这些人目前是什么情况,顿时故作惊恐,表做试探道:“好像有怪物!”

    “我就说!有人还不信!吃人的怪物!到处都是!”青年激动起来,高亢的声音发泄心中的恐慌。

    这么大声不怕吸引怪物过来吗?

    詹彦崎感觉汉娜搂得更紧了。

    “就在我家楼上,‘砰砰砰’!就像一只巨熊在拍门,然后我听见了尖叫和惨叫!”青年的表情逐渐癫狂,沉浸在恐惧之中。

    但也有人不信“怪物”这个答案,另一个人不屑道:“什么怪物?瓦尔兰哪来的怪物?我看应该是传说中的疯子又在作案!这肯定就是献祭仪式!”

    以前没有怪物,但是现在有了!

    詹彦崎不知道他所说的疯子是什么,不妨碍他心中叹息。

    旋即又听一个老人骂骂咧咧道:“总算有明白人了,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点事情就咋咋呼呼,这就是那群疯子的献祭仪式,老子以前在达尔莫斯就见过一次,一村子23户人家全部死不见尸,这就是疯子爱干的事!”

    “‘使徒’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现在是秩序2225年了老头!”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似乎对老人的话嗤之以鼻,高声反驳:“现在只有‘骑士’,而且达尔莫斯常年战争,死人太正常不过。”

    使徒?

    詹彦崎竖耳倾听。

    “你懂个屁!”老人脾气很是暴躁:“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兔崽子才会相信政府的宣传,老子见到‘使徒’的时候恐怕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喝羊水呢!你们根本不会知道那群疯子的可怕!”

    “只有你们这群老封建才会相信‘使徒’会存在!”

    老人和中年人就这么自说自话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詹彦崎忍不住后退一步。

    “嘘!小声点!不要把怪物引来!”已经普通惊弓之鸟的青年低声吼道。

    部分人惶恐不安,但吵起来的两个人根本毫无顾忌。

    惊恐交加的青年顿时冲上去和两人扭打在一起,现场顿时乱成了一窝粥。

    谁也没留意到抱着女孩的青年悄悄离去。

    看过生化危机的詹彦崎很清楚,在怪物横行的世界,动静越大越不安全。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他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

    而老人的话一直在他脑海徘徊。

    因为黑皮书的资料里,他身份好像就是使徒。

    我是疯子?

    詹彦崎当然不会这么觉得,这里面似乎还隐藏着许多秘密。

    他忽然想起钟塔之上的老人对他的态度:“你是哪位神明的使徒?”

    当时因为心不在焉没当回事,如今回想起来,老人显然对使徒也是充满敌意。

    这让他心情有些阴霾,但也顾及不了太多,眼前更需要注意的是极有可能出现的怪物。

    万幸一路还算平安,远离居民区的路逐渐荒凉,他抱着汉娜来到一片工厂区,一栋又一栋被铁网围起来的巨型建筑十分安静,虽然没有开工,但道路两边依然能看到污水流淌,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他轻轻把汉娜放下,抖了抖酸痛的胳膊,用露在缠布外的手指牵着汉娜的手。

    汉娜一直一言不发,或许还沉浸在悲痛中。

    他们穿过工厂区,熟悉的市井街道出现在詹彦崎面前,不同于上次的是,安静的街道只有他和汉娜的脚步回荡,让他唏嘘不已。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这里宛如一潭死水。

    偶尔也会听到异响,詹彦崎紧张地便再次抱起汉娜远远绕开。

    直到看到了真真切切的人在街上行走。

    这让詹彦崎感到诧异,意外的是,越靠近城市,越为平静,似乎怪物的洪流并没有在城市中心蔓延。

    偶尔一列全部武装额的士兵在街上穿行,詹彦崎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人汗毛立起的杀气,或许人与怪物之间的交锋早已经开始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甚至还有警察在路边巡视,似乎自己看见的所得到的信息都是自己的臆想。

    只是这些警员看上去丝毫没有警察的正气,反而有种熟悉的气质,就像地痞混混。

    但不管怎么说,城市里看样子比想象中安全。而钟塔已经很近了,如果没记错,威尔逊街应该就是钟塔附近的几条街区之一。

    他回头注意到汉娜的疲惫,留意到路边阶梯还算干净的青石板,招呼汉娜休息一下。

    毕竟这段路或许说不上远,但对于一个6、7岁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他也可以把固定住得菜刀放下,免得引起误会。

    汉娜虽然不吭声,但依旧乖巧,听话地和他坐在青石板上。

    “累吗?”詹彦崎抚摸着汉娜的脑袋,汉娜只是一直垂着头盯着地面。

    “坚持一下,快到了。”詹彦崎忽然抬起头,他看到有两名警察朝他们接近,顿时紧张起来。

    是自己太紧张了吗?

    詹彦崎愣了一下,自问自己没什么问题,也是这样的侥幸让他付出代价。

    叫他开始警惕,一壮一瘦两名警察就迅速有了动作,其中模样消瘦的警察迅速接口枪扣用枪对准了他,色厉内荏道:“举起手来!不然我开枪了!”

    “是不是抓错人了!”詹彦崎紧张地举起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接下来感觉一股大力扑来,魁梧的警察把他狠狠按倒在地上。

    “干什么!?放开我!”

    詹彦崎顿时急了,只感觉一股大力拉扯着他手上的布,拉扯到他手背的伤口,不由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嚎。

    被束缚的菜刀跌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响声。

    “我就说这人鬼鬼祟祟,看,他脚下全是血迹!”消瘦的警察洋洋得意。

    詹彦崎想挣扎,但完全扛不住魁梧的警察的力气,被手铐铐了起来。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手铐锁住,但这时候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忍着痛楚,急道:“放开我!我不是犯人!”

    两名警察完全没心思听他的辩解,他们动作粗暴,见詹彦崎想反抗,直接两肘子让詹彦崎失去反抗的力气,只能痛苦呻吟。

    “现在是了。”魁梧警察冷笑。

    “汉娜……”詹彦崎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架了起来,他对眼前的变故又气又急,但面前两个野蛮人根本不听他解释,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被抓走会面临怎么样的结局,但他更放不下汉娜。

    他疯狂扭过头,企图看到汉娜的身影,一边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跟你们走!只要你们先把小孩送回她家!她家就在威尔逊街!TMD!听见没有!”

    他的余光看见汉娜孤独坐在青石板上,也深深印刻在他心里。

    “艸!”他最后竭尽全力大吼:“汉娜!威尔逊街!往钟塔的方向走!钟塔的方向!”

    随后,他被一拳锤在肚子上,顿时翻涌的胆汁连同痛楚让他干呕起来。

    “吵什么吵!”他们把他扔到一辆警察车厢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