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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终究是错付了

    一听满屋的酒都成了自己的,布伽虽高兴,可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哪有人送酒做贺礼的?真有你的!”

    布伽挑了一坛最想喝的酒,揭开封口,搬起来倒了两碗,满怀期待的尝了一口,面色这才好转了起来,“酒是好酒,我喜欢!”

    单商锦大白天里喝酒,布伽也只好拿起两只碗满上了酒,一碗给自己,另一只递给了单商锦。布伽一个姑娘家喝起酒来十分豪迈,踩着椅子端起碗对着单商锦没什么好话,“有些天儿没见你人了,你这回又是憋什么坏?”

    单商锦闻言也不见有什么反应,不像往日似的与布伽争辩,就连布伽递来的酒也喝不下去了,扭捏了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完整的笑来,“这几天事儿多,忙。”

    他是忙,可全没忙到正套儿上,心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单商锦一向事多,布伽也不奇怪。布伽端起一杯酒,自顾自地跟单商锦碰杯,她喝酒向来不用人劝,单商锦一碗酒都还满着,她咕咚咕咚几大口一坛子酒就见底了,“阿锦啊,那个什么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都要嫁他了,我面儿都还没见过。”

    眼看着马上都要嫁人了,未婚夫婿的人布伽都还没见过,说出去也是一桩奇事。

    这话一出,单商锦面色更难看了。她都没见过的人把她娶了,而他这个日日与她相伴的人却落得个这样的结局。他大有一种费尽心血呵护的珍品被人脸连盆端走的苦涩。

    单商锦心里怨气还不小,“我看你心真是大,人都没见过你就敢嫁?”

    布伽摆摆手,话说得轻松,“不过就是嫁个人,我有什么不敢的?范婷告诉我皇宫金银珠宝有山那么高,真的假的?”布伽好学不倦,伸着小脑袋瓜等着单商锦的回应。

    单商锦气得头蒙,捂着脑袋瞪了眼布伽,着急上火的为自己打抱不平,“真是个财迷!这些年我亏待你了吗?”

    话刚说出口,单商锦自己都觉得不妥,以前他总明里暗里的向布伽表露心意,可始终没得到过什么回应。如今圣旨已下,他无力撼动,再说这样表白心意的话只会平添忧愁。

    单商锦想解释一二,可布伽却没听出话里的猫腻,对单商锦的心意视而不见,“你是没亏待我,我爹亏待我了。”

    单商锦低着头,眼底的不甘显而易见。是他多心了,他的示好又被布伽轻飘飘的敷衍过去了。单商锦企图劝住布伽,他知道只要布伽不愿嫁,父皇和柱国就真的不会强迫她,“太子性格软弱、裘马声色,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布伽回京已有小一年,太子那臭名远扬的名号她怎会不知?可她已经十八了,已经是晚嫁了,她爹娘日日为此事忧愁,她眼下能做的只有踏踏实实找个人嫁了,才好安他们的心。

    至于嫁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很在乎;赐婚圣旨已下,她爹都没说什么,一想到日后与单商锦就真的是一家人了,还算有点乐子,布伽没觉得这婚事有什么不好,“我也没打算把自己托付给他,不过就是成个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在边关,女子二嫁三嫁都是很平常的事儿,不顺心了和离便是,在布伽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全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见布伽如此云淡风轻,单商锦干着急,嘴刚张开,便对上了柏乡那张惹人嫌的脸,单商锦闭上了嘴巴,没好气的挥退了侍从,“没事去一边儿晃悠,十丈内别让我听到你们的气息。”

    众人退下后,单商锦板正了正在吃茶点的布伽,强迫布伽与自己四目相对,单商锦咬紧了牙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肯鼓起勇气放下一切,“阿布,你不是说若叔父执意将你嫁了,你便与我流落天涯,这话可还算数?”

    布伽愣神了片刻,放下了手里的吃食。单商锦就这点好,言出必行。布伽这才想起那日她与单商锦的约定,面对单商锦激动的诘问,布伽面带羞愧。

    单商锦是言出必行,可她自己做不到啊,布伽默默移开了目光,“啊...那个...那个...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当时是说的气话来着,就她这身无长处的人,离了家一天得饿三顿!就单商锦这个金尊玉贵凡事都用上品还极为挑剔、侍从成群等着侍候的人,哪受的了那苦?

    况且,她现在跑,就是公然悔婚,若是有命活下去哪天被她爹揪出来,腿得打断两条!布伽看了看自己两条还完好的跳,一阵瑟缩。

    布伽缩着脖子,头摇的像拨浪鼓,看见单商锦脸色臭得难看,定是被她毁约不高兴了,布伽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找补,“阿锦,我上次是说我爹非让我嫁,这次不一样,我是自愿的!”

    这么多年单商锦不敢把喜欢宣之于口,就是难以面对被布伽拒绝的结果。布伽爱恨分明,若是被拒,他和布伽都不一定做得成好友。他自小被父皇母妃捧在手心,过得顺心遂意,只要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他也有自己的那点子傲娇,可自遇见了布伽,一切都失灵了。

    单商锦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抛下一切带布伽走,他对布伽的心意已经明示到了这样的地步。却被布伽想也没想一口就拒了,单商锦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布伽说自己自愿的,单商锦心口一阵绞疼,掩饰着别过头去,终究还是端不住。

    他做不到装作无事的模样,此刻有布伽在身边,锥心之感只增不减,单商锦良久才语气带着疏离,与布伽说道,“我还有事儿。”

    说罢从窗户跃走,落荒而逃。

    布伽跑到窗户旁,对单商锦背影喊着,“怎么还生气了?好嘛好嘛,这次算我失约,我保证下次说到做到!”

    柏乡闻声,焦急的推门而入。

    见了柏乡,布伽疑惑的问道,“阿锦以前也没这么小心眼啊?”

    柏乡恶狠狠的瞪着布伽,特意在布伽面前冷哼了一声才去追单商锦。

    布伽与单商锦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俩人置再大的气都超不过三天,下次见面必定都好好的。布伽摇了摇头,招呼着还没跟着单商锦走的侍从,“来,搭把手,帮我把酒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