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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冤家路窄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太子余光扫过楼下时,只见满楼的男人望着布伽暴露在外的光洁的身子,流下了贪婪的哈喇子。

    太子上前一步,将布伽挡在身后,指着楼下的男人们叫骂着,“看什么看?再看眼睛挖了!”

    太子身旁的侍卫们心领神会,随手一甩,厅内立刻又变成了漆黑一片,大厅内顷刻哄闹了起来。

    太子暗中给竹俊示意,竹俊得了授意,趁着布伽看不见的功夫,拿了块薄毯,兜头将布伽整个罩住。

    竹俊一把将布伽扛上肩上,没轻没重得扛着就走。

    布伽本就有些盲症,到了暗处总需好一阵时间适应,太子这般坑她,她始料未及,挣扎着叫骂,“混蛋,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布伽不是个善茬,即便被兜头罩住,她找准了竹俊身上几个要紧的穴位,毫不留情的下黑手。

    竹俊咬着牙,任凭布伽肆意为难,他也没撒手。终于挨到了雅阁,竹俊吃痛着把布伽扔在榻上,“嘶,太子妃,您下手真狠,疼死我了!”

    布伽将头上的毛毯扯掉,太子双手环在胸前不怀好意的盯着她,那眼神像极了双眼放绿光的饿狼。

    幽幽烛火下,太子脸上写满了欲望,“太子妃,是本殿待你不周吗?竟让你跑到这里来找男人?”

    布伽被太子看得直发毛,她从软榻上起身,“反正我们俩都是偷跑出来的,谁也别说谁!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太子妃敢跳艳舞卖身,太子只觉得他此刻浑身冒着绿光,布伽话说得难听,又是一头犟驴,他气得胸口发闷,“太子妃,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布伽才懒得跟太子废话,扭头就要走,太子拽住了她的胳膊,“这么晚了,你去哪?”

    太子这么一问,布伽忽然开了窍,她今夜这般折腾,惹了那些人不快,想把那柔儿姑娘带出去怕也是难了。

    如今有太子这个冤大头在,岂不是正好?

    布伽遽然停住了脚,勾着太子脖子,试图与之称兄道弟的讲道义,“阿笙?”

    除了皇帝、皇后,从没有人这般唤太子大名,除了他二哥幼时这般亲切的喊他,这么多年再没人提起这个小名了。

    布伽平日里最是跋扈,与他不对付惯了,突然这般好言好语,还上来勾他脖子,太子有些没缓过来,警惕的瞪着布伽,“你又想干什么?”

    方才太子那般豪掷万金,帮人赎身应该也不会是难事,布伽行事一样爽快直接,也不跟太子墨迹,“这话说的,我能干什么?实话跟你说,我实在是没地儿落脚才来这过夜,我想救个姑娘,可是我没钱,要不,你把她赎出来?”

    闹了半天,原来是有事求他,太子妃才破天荒地向他示软,太子梗着脸,“你要多少钱?”

    这倒是难倒了布伽,布伽哪懂这个,“你等着,我去问问。”

    布伽一身轻薄,脸上尽是少女懵懂的憨态,悠悠的香气汨汨地往太子鼻孔里钻,太子任由自己被布伽搂着,太子妃此举,实乃赤裸裸的勾引!这谁能顶得住?

    太子望着布伽娇艳的面庞,今日的她与往日大有不同,太子不由得看呆了,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布伽的手,“急什么?等会儿再去吧。”

    谁没事儿这么摸别人的手啊?布伽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太子推了个四脚朝天。

    她自小便没什么男女大防的讲究,跟谁都是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方才她没留神,这才搭上了太子的脖子。

    她拿太子当自己人,太子显然是拿她当卖身不卖艺的风尘女子了!

    她还要上前再补两脚,竹俊慌张的挡在了太子身前,护崽子一样的将太子护在身后,布伽这才收手。

    太子气恼地躲在竹俊身后叫嚣,“泼妇、泼妇!”

    布伽越过身前的竹俊,满脸凶狠,“再敢动手动脚,我给你打成猪头!”

    在布伽的威胁警告中,太子不情不愿地从中年女人那买来了穆柔的身契,布伽满意地踏步离去。

    回到房间时,方才那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小心翼翼的从衣柜后闪身而出,这次她已经扎好了发髻,这下模样看起来清丽多了。

    姑娘容貌清秀,五官长得又精小又温婉,是个实打实的南方美人。

    姑娘又要给布伽跪下,布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膝下的黄金都要被你给跪没了!”

    姑娘从布伽手里接过身契时,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原本只打算从这逃出去,余生做个东躲西藏的黑户便足矣!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能这般轻易地拿回自己的身契,与心爱的人在太阳底下光明正大地过日子!

    姑娘的眼神才重新亮起了光彩,一边笑一边哭,她紧紧的握着布伽的手,“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我此生不知如何报答!”

    布伽嘴角扬起了暖意,“不必谢,小事儿一桩。”

    姑娘拉着布伽坐到了桌前,“我叫穆柔,我那情郎叫方川名,住在前门大街五巷子口。不知姑娘芳名几何、家住哪里?姑娘今日之恩情,来日我必当报答。”

    穆柔又要跪,布伽赶紧将人扶住,“我叫布伽,报答就不必了,赎金也不是我花的......”

    钱若是哪个贵公子花的,怎会这般轻易的放她离去?穆柔听了这话,笑脸便垮了下来,她当即不安了起来。“啊,不知是哪位恩人?”

    太子那厮,布伽就没见过他干好事儿,还是个风流浪荡的登徒子!布伽可不愿意穆柔跟太子扯上点什么关系,“一个朋友,没事儿,你不用管。”

    布伽急于扯开话题,“还不知你那情郎是个什么样的人,竟值得你这般不顾生死、不顾荣华的托付终身。”

    说起情郎,穆柔脸上的笑更盛了,光是提起那人,她的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她莞尔一笑,“我跟他是同乡,我俩青梅竹马。他家境是贫寒,可他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他心性高洁、志存高远,跟他在一起,做什么我都觉得甜蜜。”

    看着穆柔脸上荡起的暖意,布伽光听都觉得心间甜腻。

    从前,她本来也是想找个这样的人安度余生呢!只是她运气不好,一直也没能找到,如今她已嫁入宫里,倒也不算糟糕,布伽满眼羡慕,也跟着笑了起来,“真好,真好。”

    穆柔像是看出了布伽眼神中的那一丝落寞,她拉上了布伽的手,“姑娘纵横天地间,敢孤身来这烟花之地、能对我这样的风尘女子慷慨相助,也是我见过最为洒脱自在之人了!”

    穆柔把布伽夸得天花乱坠,布伽自己听了都不敢承认,她小声低语道,“我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穆柔闻声轻声晒笑了起来。

    天光大亮时

    画舫在浮浮沉沉间停在了船岸。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过江面时,布伽在阳光中挽着穆柔的手出现在岸旁。

    中年女人在一旁面带尴尬的恭送布伽,“姜夫人,昨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将您错认成了画舫里的姑娘!我跟您保证,姜公子是第一次初登画舫!昨夜还要多谢姜夫人高抬贵手!”

    烟花之地,碰见正室袭扰在所难免。可昨夜中年女人竟把姜夫人错认成了楼中瘦马,还让蒋夫人去勾引姜公子。中年女人昨夜知晓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若放在别的夫人那,早就连夜将画舫给砸了,姜家财大气粗,也砸得起。可姜夫人不但没砸,还买了她们楼里的穆柔,中年女人总觉得穆柔被姜夫人这样的夜叉给带回去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中年女人同情的看着穆柔。

    穆柔一脸错愕地望着布伽,布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知道了,我管他呢?”

    中年女人以为姜夫人仍在怪罪,揣揣不安地献上了赔礼,是一对簇玉的珠钗。“小小心意,请夫人笑纳。”

    一见有财宝,布伽哪还坐的住,乐呵地将珠钗收进袖中。

    此时太子才在侍卫的簇拥下,哈欠连篇地从船舱里走出。一大早的,他刚睁眼就看见布伽,只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太子跟小鬼看见了阎王似的,一张脸都绿了。

    中年女人感受到了气氛中的凝重,吓得她满头大汗,她像是送姜公子最后一程般小心的招呼着,“姜公子,姜夫人等您多时了,慢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了船

    太子一双眼睛简直都要黏在穆柔身上了。布伽警觉的把穆柔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太子,“看什么?”

    太子不甘示弱的走上前又张望了两眼,“小爷自己花银子买的,连看都不能看?”

    布伽将穆柔挡的严实,“不能!”

    知道救命恩人就在眼前,穆柔从布伽身后冒出了头,恭恭敬敬地向太子行了大礼,“多谢您救命之恩。”

    有粗暴的布伽在一旁衬托,太子看着柔软有礼的穆柔怎么看怎么欢喜,太子一脸笑模样,作势要亲自上前扶起穆柔。

    布伽拎住了太子的后脖颈,往后拽得更远了些,“管住你的咸猪手!”

    两人才刚相处不到一刻,就又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