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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单要亡了吗

    岸边站着个穿着简单、模样清秀的男子,那人文邹邹的,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男人站在那,似有若无的总往布伽这边瞥。

    布伽与太子吵得火热,穆柔在一旁笑得温婉,她忽而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正瞥见早已在岸边等候多时的男子。

    四目相对,她的双目被泪水沾湿。

    男子身上挂着露珠,那模样似是在岸边侯了整夜,见穆柔哭得梨花带雨,他却只是怯生生的端看了两眼,便扭过身去。余光中,他瞥见穆柔往他身边迎面踏来,他抬脚就要走。

    穆柔快走了两步,拦在了男子身前,“川名!”

    布伽正和太子炒得火热,被穆柔的这一声呼喊回了神,她转头看向穆柔。

    没经穆柔介绍,她便知道,岸边那一身素衣的男子便是穆柔心心念念的情郎了。

    与想象中大不相同,穆柔生得俏丽,穿着奢华,她以为穆柔喜欢的男子定会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哥,再不济,也会是个风流倜傥的高门庶子。

    可那人相貌平平,不高也不俊,一身特属于读书人的板正味儿,是个苦人家的孩子,若是把他丢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

    方川名停了下来,却并未理会,绕过穆柔就又要离去。

    穆柔没能拦住他,在背后轻唤着他的名字,“川名,你去哪?”

    布伽来了火气,绕过穆柔,三两步便追上了那人,她一手摁着男人的肩膀,布伽可不管什么礼数,“没听见柔儿叫你啊?你跑什么?”

    方川名黯然抬起头,眼神闪躲,“我与姑娘们素不相识,不知为何挡在下的去路?”

    方才抬眼打量着布伽和徐徐走来的太子,别的不提,看光这两人的通身气派,即便布伽与太子身着平常衣物,也不难让人看出:他们非富即贵。

    穆柔这才追了上来,“川名,你怎么了?”

    方川名面色冷漠,不显波澜,但他甚至都没敢抬头看穆柔一眼,“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穆柔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一时间被方川名气得又哭又笑,“傻子......”

    若猜不到方川名的几分心思,那她穆柔妄做他这么多年的知心人了。

    方川名在此等了她一夜,为的是再多看她一眼,也好知道她去了什么样的人家。方川名以为她如今已被人买去,怕被东家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她日子难过,这才装作与她不熟。

    穆柔嗔怪着,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掉,“川名,咱们回家。”

    方川名脚都迈出去了,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惊愕的看看穆柔,又望了望布伽和太子,这才露出他极力掩盖下的面色,“柔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穆柔抽泣的点了点头。

    方川名当即便对着布伽、太子二人郑重的拘上了一个大礼,“多谢阁下相助之恩!小生...小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阁下如此大恩......”

    布伽不满方川名不敢认穆柔,可见穆柔这般欢喜,只好瞪着眼打断了方川名,“不必什么答谢,好好待她,她可为了你,命都敢舍。”

    两人当即抱在了一起,又哭又喜。

    站在一边的太子却没这么大度,他满眼的敌意,心下一阵抽痛。他花钱,别人享受!他才是那个最冤的冤大头!

    布伽嘴角染上了笑意,她在一旁笑得开心,忽然对上了太子满怀怨气的眼神。

    在这样美好的时刻,太子这么一张臭脸着实是煞风景!布伽一把拎住太子的后脖颈,一把就将这煞风景的拽走了。

    布伽拎着太子越走越远,穆柔这才从相逢的欣喜中缓过神来,她再看布伽时,布伽已经快消失在视线里了。穆柔着急的扯着嗓子大叫,“布姑娘!你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日必来答谢!”

    布伽本就是偷跑出来的,整个京城姓布的也只柱国府一户,她可不敢将大名如实相告,听见穆柔的呼唤,她隔着老远摆了摆手,“不必答谢!柔儿,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太子黑着一张脸,他此刻的怨气已经达到了顶峰,他平日是挥金如土,但花钱花得向来有回响。今日这钱花的,简直白花。

    太子在一边心有不甘的念念有词,可埋怨他都不敢讲得太大声,“败家娘们!就会拿着我的钱装大方!”

    京城的早市热闹非凡

    一大早,朱雀大街上就挤满了各色的行人,还有不少外邦面孔。

    太子的侍卫挤在人群里给太子和太子妃开道。

    布伽和太子下了船天色已经大亮,布伽和太子一前一后走在朱雀大街上。

    布伽歪着脑袋打量着太子,单商锦总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大单朝的太子会不会当得也太闲了些?“太子殿下,这都快中午了,你不上早朝的吗?”

    布伽在外这般唤他,太子神色紧张,“我父...父亲...不上朝,我到哪上朝?你小点声儿,在外头不许叫我太子!”

    布伽愣了愣,瞠目结舌的问道,“不会吧?不上朝,难道我大单要亡了?”

    太子连忙上前捂住了布伽的嘴,“什么话你都敢说!你不要小命,我还要呢!”

    太子将布伽拦在怀中,一手捂着布伽的脸,他话都没说完,一只暗器从远处飞驰而来,直往他的后心扎。

    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布伽似是背后长了眼睛,危险的靠近让她汗毛炸立,暗器的方位她看都没看,行云流水般抽出身侧侍卫随身携带的短刀,没费什么力气便轻松挡住了暗器。

    暗器已经被布伽击落了,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满脸戒备的左右张望,竟找不出行刺之人的半分踪迹。

    待他们缓过神来看地上的暗器,原来那‘暗器’只是一颗樱桃。

    太子吓了一脑门的汗,立即便瘫软在竹俊身上。

    虽只是颗樱桃,可那力道若是打在了人的身上,也得在身上打出个血窟窿来,太子方寸大乱,恨不能找个地缝进去躲一躲,“糟了,被人盯上了。”

    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储君,竟被一颗樱桃吓得屁股尿流,布伽忍笑忍得艰难,故意吓唬太子,“姜公子,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都有人敢杀你。”

    这种要命的生死时刻,布伽竟还有心情笑话他!太子本有意在市井间游玩,此刻什么玩的心都没了,“我哪知道!”

    太子再无流连,当即就要打道回府,吩咐手下人,“走,回宫!回宫!”

    方才那行刺之人,根本没下狠手!

    那人虽武力深厚,却没有半分要夺太子性命之意,倒像是故意戏弄,若那人真要取太子狗命,布伽知道,以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挡不住。

    反正人家是耍太子玩的,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才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她赶紧跟太子划清界限,“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太子只顾着跑路,无心顾瑕,在侍卫的掩护下,便跑便说,“随便你,我不要命我还要呢。”

    看着太子吓破了胆子落荒而逃,布伽抱着肚子简直要笑破了肚皮。

    桂香楼上

    单商锦站在阁楼上,望着楼下显然的少女,望得失神。

    方才他推窗远望,看着京城一片繁盛之景,他心底颇感欣慰。好巧不巧,恰好在人群中,看到了太子和布伽的身影。

    这些日子,他被琐事烦得不胜其扰,他让自己忙于政务,才好麻痹那颗不甘的心。

    可当他看见布伽和太子出双入对的身影时,心还是纠痛着停跳了一下。方才太子当着他的面,一手将布伽揽入怀中,这叫他怎么忍?

    手边只有一盘樱桃,他都没来得及细想,本能地就把樱桃丢出去砸太子了。

    柏乡在一边看得差点晕过去,好在太子身旁的那群侍卫学艺不精,柏乡心有余悸的埋怨着,“爷,您方才砸的可是太子殿下!要不是阿布姑娘挡住了,若是砸伤了太子,怕又是件麻烦事儿。”

    单商锦心中五味杂陈,他倒希望布伽没挡,布伽那般护着太子,想到这,他‘啪’一声关上了窗户。

    二皇子回回遇见布伽的事,总乱了阵脚,柏乡忧心忡忡,小声的再次提醒,“爷,阿布姑娘已经嫁人了。”

    “出去领板子。”

    柏乡下去领板子前还不忘补刀,“爷,早点接受现实。”

    单商锦捏紧樱桃,对着柏乡丢了出去。

    柏乡心惊胆战地逃得飞快。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过得布伽自闭,布伽此时此刻,走在朱雀大街上,连闻着空气都格外香甜。

    布伽的脚步停在了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山海珍前。

    山海珍是大单最大的酒楼,天下各色美食,这一家酒楼都有,且做得都极为地道。

    纵然是布伽喜欢,也只来过几次,都是与单商锦来的,她想这口想得简直快馋死了!

    她刚踏进了门,店小二略微打量了一眼布伽通身的行头,随后才点头哈腰的招呼着,布伽接过菜单,大手照着菜单一指,“前十道菜,再来一坛松花酒。”

    酒足饭饱,布伽大手一挥,对店小二示意,“记账,挂在姜东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