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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拆十座庙不算难

    梁叙眼睁睁地看着布伽被人抢走,他气急败坏道。

    “我敬你曾是二殿下,才对你礼让三分的。”

    ‘曾是’二字在梁叙咬字极重,明摆着是在踢醒单商锦是叛臣!

    单商锦的那一掌虽没伤到他,可布伽被他抢走,梁叙言罢就要上前去与单商锦厮打。

    立时而起的杀气让布伽本能的醒了神,她仔细打量了四下,看清楚是梁叙和单商锦,才倒头又眯上了眼睛。

    “好吵啊,什么都看不到,我要回去睡了。”

    布伽双手摸着黑,磕磕碰碰、头也不回地走向屋里。

    ‘哐镗’一声门关声响起。

    晨起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布伽脸上,她被晒得面颊通红,朦胧着睁开了眼。

    一夜的醉酒,她‘腾’的一下坐起了身,愣在床边醒神。

    梦里,单商锦分别站在她眼前。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打量着四周,果真是土泽村!

    目光随即落在了身旁熟睡的月季身上,她一把将月季拉起,再三跟月季确认。

    “月季,我不是在做梦吧?阿锦真的还活着对吧?”

    月季睡眼朦胧,“还活着,阿布,我再睡会儿。”

    布伽得了准信,这才放下心。月季才刚躺下,她又将月季拽了起来,又确认了一遍。

    “月季,阿锦真的还活着?”

    都说人死的时候,就布伽不肯信;如今人没死,还是只有布伽不敢信。月季也没了睡意,无奈地再次答道。

    “是,是活着的二殿下。”

    布伽草草地吃过了早饭,月季与孙大娘先聊着,布伽忽然放下碗筷,抬头再次问月季。

    “月季,阿锦真的还在?”

    月季一早上被布伽烦得透透的,月季回答的语气都带着倦意。

    “是真的!”

    布伽霎时间容光焕发,完全没了昨日的落魄样,招呼着月季。

    “快快快,梳洗打扮!”

    自从没了宫规的束缚,布伽就没有一日好好收整过仪容。月季震惊得嘴巴里都能塞得下一颗鸡蛋。

    在皇宫时,布伽头顶、耳朵、脖颈、腰间总挂着金银软玉、脸上总要涂上数层厚重的脂粉应付差事。她们从京城一出来,布伽早就将全身物件丢了个干净,只简简单单在腰间挂了件玉佩,连发髻都是随手胡乱扎的。

    布伽自己省事,月季更是省事。

    “怎么了?你平时不是总嫌脂粉钗鬟麻烦?今天怎么愿意自找麻烦了?”

    布伽羞于解释,胡乱搪塞着。

    “我娘总说女孩子要好好梳妆打扮,我也不能太不像话了。”

    月季哽住了,平日若不是夫人逼得紧了,布伽哪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她懒得戳穿布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月季慢条斯理的给布伽好好收整,布伽总觉得太过墨迹,坐在那里催个不停。

    “月季姐,不用整那么麻烦,快一点。”

    月季这下明白了,布伽定是急于去见二殿下!可平日布伽也不是那么拘礼的人,月季抹嘴笑了笑。

    “好~”

    月季好一通打扮,布伽这下看上去才勉强像个大家闺秀。

    布伽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即招呼都没跟月季打,蹦蹦跳跳窜了出去。

    谁知前脚刚踏出屋子,头顶的钗鬟就颠掉了一地,布伽也顾不上去捡,跑得飞快。

    月季笑看着布伽的背影,弯腰去捡掉在地上摔碎的钗环,对着布伽的背影叹息。

    “钗鬟跟了你也算是受了罪了。”

    梁叙本在房梁上躺着晒太阳,忽见一美女从眼前飘过,只留下一阵风似的背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布伽,也满脸戒备地跟了上去。

    梁叙一路在后面跟着,布伽满头的珠钗一路掉,他只好跟在后面捡钗环钗鬟。

    “你干什么去?”

    彷佛昨夜丢人的事儿没发生,布伽脸不红心不跳话说得坦荡。

    “找阿锦啊。”

    如果梁叙没记错的话,作业布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明明是忍痛割爱。怎么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忘了伤疤呢?

    这下梁叙摸不着头脑了,“你要干什么?”

    布伽脚下生风,像是在宣誓似的忽然转过头对梁叙说。

    “他俩定还没成,没成之前,我还不算输!”

    梁叙震惊无比,布伽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追着男人跑,哪里有一点寻常女儿家的矜持?

    他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少,欲迎还拒的都见过不少,这心口一致地女追男还真是头一回见识。

    “你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布伽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拆十座庙,好像也不算太难。”

    梁叙惊掉了下巴,还有这样的?他试图破灭布伽的满腔热情。

    “他现在是罪臣,一心想着报仇,你父亲在军中威势甚重,你不怕他利用了你?”

    经过先前那些事,布伽确实是被人利用怕了。

    可什么人是好,什么人是坏,布伽自认为自己还分得清楚。哪怕全世界都利用她,她也信阿锦不会对她这般。布伽懒得对梁叙费口舌。

    “我懒得跟你说。”

    布伽一路兴冲冲跑到喜儿家门口,人还没到跟前,大老远就在门外喊着。

    “阿锦?”

    喜儿闻声从屋里出来,见到是布伽,喜笑颜开。

    “布姑娘,你找你哥呀?他一早就去田里干活了。”

    布伽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喜儿。

    “噢,对了,喜儿,有件事要问你。”

    布伽平日里对喜儿甚是慷慨,送吃送喝,经过昨日那事,喜儿又知道布伽是舒锦的妹妹,她心里很喜欢布伽。

    “什么事,布姑娘直说便是!”

    布伽开门见山,不带一点婉转,问得直白。

    “喜儿有喜欢的人吗?”

    梁叙在一边听着都觉得替喜儿害臊。哪有人把这等私密之事问得如此露骨直白?这叫人怎么回答?

    喜儿面上一惊,以为布伽有意撮合她与舒锦,满面通红,又羞于答布伽,只说了一句。

    “还没有...”

    说完转身就跑了。

    布伽一脸的阴云一扫而空,喜滋滋地跟梁叙炫耀。

    “你看,他俩没事儿!”

    梁叙一拍脑门,虽然不想承认,但布伽这么问,单商锦跟这喜儿姑娘确实还没捅破窗户纸,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没事,又不代表以后没事?”

    布伽没好气的瞪了梁叙一眼,“有我在,他俩不会有事儿的!”

    说完满脸欢喜跑着跳着奔向田间。

    大片大片的绿色沾满了布伽的眼睛,凉风自原野之上而起,吹乱了布伽的头发。男人弯着腰挥着锄头,头顶的太阳显得越发硕大。

    布伽认出了那是单商锦的身形,停下了脚步。

    人都到跟前了,布伽却不敢往前走了。她略微收整了被封吹得凌乱的发丝,尽可能端出一副稳重的模样,迈着莲花小步,这才扭扭捏捏的走向单商锦。

    去见阿锦,她从未如此慌张忐忑,越来越近了,她还没想好说什么。

    不知不觉阿锦那晒得通红的脸庞已经摆在眼前,布伽看向单商锦时,正看见他晒得干裂的脊背,她心下一阵酸涩,曾经的阿锦意气风发.....

    布伽一身白色锦衣,她用袖子为满身是土的单商锦拭去汗水,紧皱着眉头。

    “阿锦,别干了。”

    布伽一张脸养得娇嫩欲滴灵,单商锦抬头望她时,眼角多了几分暖意,乌云遍布的心绪透进了一丝光亮。

    野地里风大太阳晒,他怕烈日灼伤了布伽。

    “没事,地里晒,你先回去吧。”

    布伽十分不情愿,她才刚满心欢喜的找他,他却要她离开。可阿锦挥舞着锄头很是认真,她不忍打扰,只好又一溜烟的走了。

    直到布伽跑远,单商锦才抬起头去望布伽的背影,唇角弯了起来。

    谁知刚两锄头下地,布伽又出现在了他眼前,身后还跟着个讨人厌的梁叙。

    只是这次她换掉了宽大、白色的锦衣华服,穿上了农民的粗布衫,头上还顶着一只草帽,十分费力地扛起了锄头。

    单商锦的眼神停在梁叙的身上,布伽拿着另一个草帽,兜头盖在了他的头上。

    梁叙手里拿着三只碗,另一只手还拎着水桶。

    布伽有样学样,朝着土地挥舞着锄头,锄完了还站在坑前与单商锦对比,问道。

    “是这样吗?”

    单商锦打眼一看,险些晕倒,方才忙活了半天算让布伽全毁了。

    可他也不觉得恼,反倒很享受布伽这般闹腾的陪在身边,但嘴上还是劝着。

    “回去歇着吧,婶子要知道你跟我一起被晒成这样,又该骂人了!”

    尚在边关时,布伽一日一日地长成大姑娘,可身边始终没有小伙子追求,愁得布母以为自家女儿凶猛过了头,惹得小伙子们都不敢追求了。内在不行,就从外在入手!布母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寻来各种养肤秘方,把布伽当娇小姐养。

    任布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布伽桃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单商锦。

    布伽好不容易才寻来机会能日日见到阿锦,自是宝贝得不得了,恨不能天天放在眼前亲自看着,才不会离去。

    歪理让她说得十分理直气壮,“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单商锦被逗得乐了起来,“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