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螺蛳
鸭子和饲料拉到莫老四家的院子里。
“奶，爷，我们回来了！”珍珍往家里喊了一声，就提着手里的一个大鸭子进了灶房。
一家人立马出来一看，满院子的东西。
“小琴，你真的买回来这么多鸭子啊？”珍珍爷爷问到。
“是的呀！前两天我回来让你把后山那块田挖成鱼塘……”
“挖了挖了，鸭棚也搭好了！”爷爷乐呵呵地看着满院子鸭子，心里可得劲了。
珍珍娘苏氏连忙说：“是的，这两天你二弟和爹一起做的。大姐啊，你这买了多少只鸭子啊？”
“一千个。以后爹娘有得忙了，家里的田地你们多操劳哦。”
“没得事，田地交给我们得了。只是……这养鸭子挣了钱，怎么个分发啊？”苏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是这样，鸭苗和饲料我出，养大我给每只十文回收。”
“什么？”奶奶急忙问：“你的鸭子怎么还花钱买呢？不用的，你爹帮你养大，要吃直接来抓就得了。”
莫小琴只好和自己娘解释：“这怎么行，我爹辛苦帮养，总得挣点辛苦钱嘛。”
“你这闺女，还和我们见外……”
“娘，你就听大姐安排吧。”苏氏连忙说道。
“是的，爹，娘，这鸭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人家东家说了就是这么个养法，你听我的吧！以后只会越养越多，你会很辛苦的。”
老人只好点点头。
苏氏在暗暗算着一千个鸭子能挣多少。一想就乐开花。鸭子三个月就能卖，只出力三个月就能挣十多两银子呢！
她现在不急着分家了。这老家伙挣的钱以后都是他们的。
“爷爷，以后你教我养鸭子。”家洪走在爷爷旁边说。
“哦，对，仔啊，让你大姑给你也买几百个鸭子，你也学着养。”苏氏推着儿子向前。
“大姑，我也能看鸭子！”就算没有娘先说，他也想做事。家洪自告奋勇地说道。
见自己侄子有上进心了，莫小琴也很高兴。但是弟妹这样说，她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摸着孩子的头说：“洪仔啊，你先跟着爷爷养这一千个小鸭，你可要努力和爷爷学啊。鸭子可是我们家的大事，你以后能不能念书，娶上媳妇，就看这些鸭子能不能养好了。”
“行！行！我绝不偷懒！”嘿嘿，大姑说他可以读书，可以娶媳妇了！
苏氏听到可以让他儿子读书，倒也没说什么。
院子鸭子唧唧喳喳的有点吵闹，爷爷这就赶着小鸭子到后山边的鱼塘去。一家人凑新鲜地跟着去看。
家洪也不出去耍了，拿了根竹条一路上帮赶赶走偏了的小鸭。
只有珍珍没有去看热闹，留下来做午饭，等家人回来吃了饭，她和大姑又去县城了。
鱼塘特别大，还有几条小水沟。鱼塘边都插上了篱笆。
往上走是村里的大水库，不缺鱼虾和螺蛳、水草也丰沛，鸭子在这里绝对可以游得欢快。
鱼塘边原本就有一排草棚，是给鸭子住的。爷爷又整理了出一间小屋自己住：他晚上要在这里守鸭子了。
莫小琴看了一下，鱼塘够大，都是他们家的。以后还可以再养一批。
水沟的水清得很，水里长了一层一层的小田螺！这些螺蛳就是雨晴的炒的那些螺。
莫小琴喊上家洪下沟捡螺蛳。她在沟边采了几片芭蕉叶，不一会儿就捡满了。
“小琴啊，你捡螺蛳喂鸭子吗？这些螺蛳太小，鸭子不吃的。”奶奶说道。
其他人也在岸上劝说。
莫小琴只能笑道：“不是的，这是我要煮给你们吃的。”
“啊？吃螺蛳啊？我不吃，你少捞点！”苏氏连忙说：“家洪，溪水还很凉，快点上来了！”
“对啊，煮螺蛳费油。”珍珍爹也说道。
莫小琴看到已经捡了不少，就收手上岸了。
哇！一捧起来可重了。只捞了一下子就得了这么多！乐的她喜滋滋的。这要是做成螺蛳煲，就赚翻了。毕竟一文钱本钱都不用花！
看到自家的鱼塘只养鸭子有点浪费了。便说道：“爹，你看，你把东边隔出一块来，多捡一些田螺丢进去养。越多越好！”
“什么？养螺蛳干嘛？这满沟都是，还要养吗？难不成螺蛳也有人要？”螺蛳都是他们乡下人时不时捡来充饥的，吃起来一股泥巴腥味。
“要的，螺蛳可以吃鸭粪，鸭子也可以吃螺蛳，人也可以吃螺蛳，鸭子也能吃。你尽管养！”
什么时候城里人流行吃螺蛳了？
“好！”爷爷只好应着。
珍珍正炒着菜呢，陈丽萍抱着霖仔走了进来。
“小婶！”珍珍喊着。小叔死了，婶婶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那边，看起来特别憔悴。小堂弟却长得白白胖胖的，可爱的紧，对着她咿咿呀呀的。
“小霖仔，真可爱！”珍珍忍不住逗着，“姐姐两手都是油，抱不了你。”
丽萍犹豫地问：“珍珍啊，怎么家里就你一个呀，你爷爷奶奶呢？”
“都去看鸭子了。”珍珍边做菜边和她聊着。
“我……”陈丽萍欲言又止。
“小婶，你有啥事啊？”
“珍珍啊，你在县城做工能有多少工钱啊？”
珍珍实话实说了：“我也不知道呢，我现在还没领到工钱。”
“哦……那，你们那都是女工嘛？你们东家还请人不？”
“现在没听说请人。全是女的啊，小婶也想去做工？”
陈丽萍低头一笑：“是呀！不做工，怎么养娃……”
珍珍明白了，小婶确实可怜。听大姑说，小叔死后，小婶回了娘家一趟，后来又哭着回来。以后她要一个人养孩子，确实要很困难。
“那我回店里问问吧。要是要人的话，我再回来告诉你。”
小婶抬头对着珍珍笑：“行！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又在袖子里掏出一块饴糖，“来，以前你最爱吃这个了，我还留了一块，给你！”
珍珍赶紧摆手：“小婶，不用不用。你留着自己吃就好，给霖仔吃也行啊。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吃糖了。”
小婶却往她手里一塞，笑到：“霖仔哪吃得这个，你拿着吧！小婶现在也只能请你吃这个了……”
拿着糖，珍珍心里有些心酸。小婶以前多漂亮啊，有好吃的也总分给她。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了一会话，陈丽萍抱着孩子又走了。珍珍让她吃了饭再走，她没好意思就走了。
孩子爹死后，陈丽萍不知所措。本来想回娘家住几天，看看爹娘帮她怎么安排。不料，一回去，大嫂就对她骂起来。
她哪知道家里死了人就不能去别人家啊。她回的可是亲爹娘家。爹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偷偷塞了十几文钱给她。
至从几个哥哥分了家，爹娘和大哥住一起。家里是大嫂当家。看来以后娘家也不是想回就能回了。
公婆对她倒是还不错，只是嫂子和她娘家嫂一样，是个厉害的。暗地里给她脸色，她也不好意思老在公婆这里吃住。
所以她才想到自己去做工挣钱。连珍珍这种小丫头都能找到工作，只要她勤快，肯定能养活儿子和她自己。
陈丽萍一边啃着硬梆梆的油炸粑，一边想着以后的事。不是她懒不做饭，家里的米都快没了，又没人帮去买，所以她能剩一餐就对付一餐。
直到睡着的儿子哇哇一哭她才回过神来。孩子饿醒了！
随便擦了一下手指，连忙抱起儿子，准备喂奶。
儿子眼睛还没睁开就找到了吃的。还好她奶水是够吃的。只是，要是她去县城做工了吧，孩子怎么办？婆婆是会帮忙带的，可是她不能随时喂奶了。
只能给孩子断奶了！吃到五个月应该可以断奶了吧？
呵……还不知道人家要她不，就想这么远。毕竟自己是个寡妇呢！
娘家人怕自己回去添负担，婆家人怕自己改嫁，孩子也带走。哎，女人的命怎么那么苦。
拍着孩子的背，女人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奶，爷，我们回来了！”珍珍往家里喊了一声，就提着手里的一个大鸭子进了灶房。
一家人立马出来一看，满院子的东西。
“小琴，你真的买回来这么多鸭子啊？”珍珍爷爷问到。
“是的呀！前两天我回来让你把后山那块田挖成鱼塘……”
“挖了挖了，鸭棚也搭好了！”爷爷乐呵呵地看着满院子鸭子，心里可得劲了。
珍珍娘苏氏连忙说：“是的，这两天你二弟和爹一起做的。大姐啊，你这买了多少只鸭子啊？”
“一千个。以后爹娘有得忙了，家里的田地你们多操劳哦。”
“没得事，田地交给我们得了。只是……这养鸭子挣了钱，怎么个分发啊？”苏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是这样，鸭苗和饲料我出，养大我给每只十文回收。”
“什么？”奶奶急忙问：“你的鸭子怎么还花钱买呢？不用的，你爹帮你养大，要吃直接来抓就得了。”
莫小琴只好和自己娘解释：“这怎么行，我爹辛苦帮养，总得挣点辛苦钱嘛。”
“你这闺女，还和我们见外……”
“娘，你就听大姐安排吧。”苏氏连忙说道。
“是的，爹，娘，这鸭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人家东家说了就是这么个养法，你听我的吧！以后只会越养越多，你会很辛苦的。”
老人只好点点头。
苏氏在暗暗算着一千个鸭子能挣多少。一想就乐开花。鸭子三个月就能卖，只出力三个月就能挣十多两银子呢！
她现在不急着分家了。这老家伙挣的钱以后都是他们的。
“爷爷，以后你教我养鸭子。”家洪走在爷爷旁边说。
“哦，对，仔啊，让你大姑给你也买几百个鸭子，你也学着养。”苏氏推着儿子向前。
“大姑，我也能看鸭子！”就算没有娘先说，他也想做事。家洪自告奋勇地说道。
见自己侄子有上进心了，莫小琴也很高兴。但是弟妹这样说，她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摸着孩子的头说：“洪仔啊，你先跟着爷爷养这一千个小鸭，你可要努力和爷爷学啊。鸭子可是我们家的大事，你以后能不能念书，娶上媳妇，就看这些鸭子能不能养好了。”
“行！行！我绝不偷懒！”嘿嘿，大姑说他可以读书，可以娶媳妇了！
苏氏听到可以让他儿子读书，倒也没说什么。
院子鸭子唧唧喳喳的有点吵闹，爷爷这就赶着小鸭子到后山边的鱼塘去。一家人凑新鲜地跟着去看。
家洪也不出去耍了，拿了根竹条一路上帮赶赶走偏了的小鸭。
只有珍珍没有去看热闹，留下来做午饭，等家人回来吃了饭，她和大姑又去县城了。
鱼塘特别大，还有几条小水沟。鱼塘边都插上了篱笆。
往上走是村里的大水库，不缺鱼虾和螺蛳、水草也丰沛，鸭子在这里绝对可以游得欢快。
鱼塘边原本就有一排草棚，是给鸭子住的。爷爷又整理了出一间小屋自己住：他晚上要在这里守鸭子了。
莫小琴看了一下，鱼塘够大，都是他们家的。以后还可以再养一批。
水沟的水清得很，水里长了一层一层的小田螺！这些螺蛳就是雨晴的炒的那些螺。
莫小琴喊上家洪下沟捡螺蛳。她在沟边采了几片芭蕉叶，不一会儿就捡满了。
“小琴啊，你捡螺蛳喂鸭子吗？这些螺蛳太小，鸭子不吃的。”奶奶说道。
其他人也在岸上劝说。
莫小琴只能笑道：“不是的，这是我要煮给你们吃的。”
“啊？吃螺蛳啊？我不吃，你少捞点！”苏氏连忙说：“家洪，溪水还很凉，快点上来了！”
“对啊，煮螺蛳费油。”珍珍爹也说道。
莫小琴看到已经捡了不少，就收手上岸了。
哇！一捧起来可重了。只捞了一下子就得了这么多！乐的她喜滋滋的。这要是做成螺蛳煲，就赚翻了。毕竟一文钱本钱都不用花！
看到自家的鱼塘只养鸭子有点浪费了。便说道：“爹，你看，你把东边隔出一块来，多捡一些田螺丢进去养。越多越好！”
“什么？养螺蛳干嘛？这满沟都是，还要养吗？难不成螺蛳也有人要？”螺蛳都是他们乡下人时不时捡来充饥的，吃起来一股泥巴腥味。
“要的，螺蛳可以吃鸭粪，鸭子也可以吃螺蛳，人也可以吃螺蛳，鸭子也能吃。你尽管养！”
什么时候城里人流行吃螺蛳了？
“好！”爷爷只好应着。
珍珍正炒着菜呢，陈丽萍抱着霖仔走了进来。
“小婶！”珍珍喊着。小叔死了，婶婶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那边，看起来特别憔悴。小堂弟却长得白白胖胖的，可爱的紧，对着她咿咿呀呀的。
“小霖仔，真可爱！”珍珍忍不住逗着，“姐姐两手都是油，抱不了你。”
丽萍犹豫地问：“珍珍啊，怎么家里就你一个呀，你爷爷奶奶呢？”
“都去看鸭子了。”珍珍边做菜边和她聊着。
“我……”陈丽萍欲言又止。
“小婶，你有啥事啊？”
“珍珍啊，你在县城做工能有多少工钱啊？”
珍珍实话实说了：“我也不知道呢，我现在还没领到工钱。”
“哦……那，你们那都是女工嘛？你们东家还请人不？”
“现在没听说请人。全是女的啊，小婶也想去做工？”
陈丽萍低头一笑：“是呀！不做工，怎么养娃……”
珍珍明白了，小婶确实可怜。听大姑说，小叔死后，小婶回了娘家一趟，后来又哭着回来。以后她要一个人养孩子，确实要很困难。
“那我回店里问问吧。要是要人的话，我再回来告诉你。”
小婶抬头对着珍珍笑：“行！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又在袖子里掏出一块饴糖，“来，以前你最爱吃这个了，我还留了一块，给你！”
珍珍赶紧摆手：“小婶，不用不用。你留着自己吃就好，给霖仔吃也行啊。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吃糖了。”
小婶却往她手里一塞，笑到：“霖仔哪吃得这个，你拿着吧！小婶现在也只能请你吃这个了……”
拿着糖，珍珍心里有些心酸。小婶以前多漂亮啊，有好吃的也总分给她。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了一会话，陈丽萍抱着孩子又走了。珍珍让她吃了饭再走，她没好意思就走了。
孩子爹死后，陈丽萍不知所措。本来想回娘家住几天，看看爹娘帮她怎么安排。不料，一回去，大嫂就对她骂起来。
她哪知道家里死了人就不能去别人家啊。她回的可是亲爹娘家。爹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偷偷塞了十几文钱给她。
至从几个哥哥分了家，爹娘和大哥住一起。家里是大嫂当家。看来以后娘家也不是想回就能回了。
公婆对她倒是还不错，只是嫂子和她娘家嫂一样，是个厉害的。暗地里给她脸色，她也不好意思老在公婆这里吃住。
所以她才想到自己去做工挣钱。连珍珍这种小丫头都能找到工作，只要她勤快，肯定能养活儿子和她自己。
陈丽萍一边啃着硬梆梆的油炸粑，一边想着以后的事。不是她懒不做饭，家里的米都快没了，又没人帮去买，所以她能剩一餐就对付一餐。
直到睡着的儿子哇哇一哭她才回过神来。孩子饿醒了！
随便擦了一下手指，连忙抱起儿子，准备喂奶。
儿子眼睛还没睁开就找到了吃的。还好她奶水是够吃的。只是，要是她去县城做工了吧，孩子怎么办？婆婆是会帮忙带的，可是她不能随时喂奶了。
只能给孩子断奶了！吃到五个月应该可以断奶了吧？
呵……还不知道人家要她不，就想这么远。毕竟自己是个寡妇呢！
娘家人怕自己回去添负担，婆家人怕自己改嫁，孩子也带走。哎，女人的命怎么那么苦。
拍着孩子的背，女人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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