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
二十年前。
白浮生同其余八位紫衣法袍道人于东玄国龙脉，亦是天命观所在之处。
这八人被称为道教八大陆地神仙，而李阳皓正是八人之一。
“诸位道友，今日之事算我私事，事了之后，请诸位替我保守秘密。”白浮生对着八人作揖道。
“救人一命，乃是功德，观主请放心。”众道人回道。
“那请诸位替我护法，助我功成！”白浮生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众道人齐声呼喊。
白浮生席地而坐，之后地面复现乾坤八卦图，白浮生位于正中。
其余八人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之方位，各自打坐于八卦图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八位道人闭目诵《道德经》，右手掐法决，左手敲身前金钟玉罄。
只见经文从八道人口中而出，金光炫丽，这金字飞到白浮生法袍之上，形成经文，以固白浮生肉身及神魂。
白浮生法决一掐，阴阳八卦门开，一条金龙从阴阳八卦盘旋而出，这便是东玄国之国运金龙！
白浮生在换法决，顿时阴神出窍，白浮生阴神站立于国运金龙之龙头，直冲九天云霄。
煞是乌云怒吼，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八人只听得从九天传来震天雷响，不曾停息，八人以经文抵御雷声，以防白浮生肉体被雷神所震，震的阴神回窍。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忽感隔壁塔内，突然降下昊天气息，随后传来婴儿啼哭。
便见国运金龙金光暗淡，重回阴阳八卦之中。
而白浮生也是睁开双眼，却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受伤不轻，当即昏迷。
而后，八人各自离开，白浮生也在天命观修身养性，以复伤势。
李阳皓便回了东极城，把闲云观掌门之位传给了李奕鹤，自己则化作茶水摊李老头，看人来人往，过人生百态。
但是因天道无常，李奕鹤修行有限，李阳皓不得不重出江湖，守着这东极一带。
慕章听完李阳皓的讲述，也开始思考，按李阳皓所说，白浮生不是为了踏入天人境之上，而是为了救人才与天道争斗。
而且此乃李阳皓亲身经历，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慕章开口问道：“那这么说白浮生为了救人而毁天道，什么人需要白浮生与天道相斗才能活下来呢。”
李阳皓回道：“此事我们当时并没有过多询问，也不知道天道损毁与此事有关。倘若真是如此，我们八人倒是成了白浮生的帮凶了。”
慕章见李阳皓言语之间有些后悔，便宽慰道：“李老头，此事还没清楚，师兄他们的说法也是猜测而已，你可别往心里去。”
李阳皓忽然一笑道：“老头我还用不到你来宽慰我，既然这事不清不白，也不能任他这么糊弄下去，二十年前的事，老头我也得去查查。”
慕章给李阳皓倒满一盏酒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掺和二十年前的事儿干啥。而且你还是道教，你去天命观找白浮生，这可是闹你道教的脸。你就不怕那些佛陀趁此机会，污你道教？所以呐，这事还是让我来吧。”
“你？”李阳皓看了眼慕章，想了想喝了口酒，放下盏道，“忘了你是书院的六先生，此事好像与你也有些关系，倒也合适，有夫子撑腰，白浮生也不敢拿你如何。如果真如你所说白浮生为了恢复伤势摄人魂魄，老头子我也不介意联合其他道友翻了这天下道首。”
慕章对着李阳皓作揖行礼道，假正经的说道：“那到时候就靠李老神仙斩妖除魔啦。”
李阳皓无奈摇摇头道：“你这臭小子，真臭不要脸。”
两人相视一笑，碰盏在饮。
慕章擦了擦嘴唇，忽然问道：“对了，李老头，我下山之后发现一件事。都是神玄境，我发现神玄也有强弱之分。就好比剑八师兄和吴道子，你和蟒三百。同为神玄，你们两把对方，好像很容易似的，这是为什么？”
李阳皓解释道：“怎么，夫子和你师兄师姐这都没给你讲过吗？”
慕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反正我也不会修行，所以只知道境界划分，师兄师姐也很少对我提起境界的事。只是教了我些其他法门。所以才有些不解。”
李阳皓便向慕章解释道：“虽同为神玄境，但神玄境可分为初窥、始觉、明心、究竟四层。”
“初窥，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初窥神通玄奥，刚入神玄而已。”
“始觉，对神通的领悟不再局限于自身，而是对山川、河流、大树世间万物的领悟。是对自身对万物产生新的见解阶段。这个阶段，便能从单一的神通，灵活运用神通的多种用法。如道家神通之掌握雷电，可以用作掌心雷，先天雷，也可借自身炁，引九天之雷。”
“明心，不在追求万物实体，进一步开始感受万物善恶、正邪、死生、阴阳等等，而从中获取新的力量。就好比斩蟒三百的轮回阴雷，因为雷电加持了阴曹之力，所以转变为阴雷，威力变得更加恐怖。”
“究竟，悟天之究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得天机，方可入天人境。”
听得李阳皓的解释，慕章不由问道：“那李老头和那巨蟒，你们分别是神玄境哪层？”
李阳皓道：“那巨蟒，不过初窥，老头我嘛，究竟罢了。所以那小蛇不值一提。”
慕章一惊道：“豁，那李老头你不是窥得天机就可以和夫子一样厉害了？”
李阳皓却摇摇头道：“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那其一便是天机。要想抓的天机，到达天人境，自古以来，就四人。”
“四人？”慕章有些疑惑道，“不是三人吗？夫子，天命观白浮生，我闻寺释妙哉。还有谁？”
李阳皓白了慕章一眼道：“还有一人，也是你们书院的，你不知道？还是跟我这故意炫耀呢？”
“我们书院的？”慕章更加疑惑，怎么从来没有听的夫子和师兄师姐们提起，问道“李老头，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
李阳皓见慕章真的一脸茫然，似乎真不知道，于是道：“这第四人，便是夫子的师弟，儒生慕浩然。可惜啊，英年早逝。”
夫子的师弟，那不就是师叔？
慕章突然想起自己刚进春秋别院，幽悠师姐提了一句小师叔，但却没有细讲。原来小师叔已经不在人世。这么多年也未提起，恐怕也是怕夫子想到小师叔伤心吧。
慕章问道：“那小师叔是怎么死的？”
李阳皓指了指天空，有些惋惜的说道：“欲斩天，踏出天人境之上，与天道对峙博弈，持续三月，力竭而亡。其实老头我挺佩服他的，踏出所有人都不敢踏出的那一步。虽然结局不完美，但是慕浩然的浩然正气已经能让天下修行者折服。”
慕章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然后道：“我姓慕，小师叔也姓慕，你说我会不会和小师叔有些关系？比如他是我爹，或者我是轮回转世的他。”
“哈哈哈哈。”李阳皓笑的极为爽朗道，“怎么，这就师叔都不想认了，想认爹了？你爹是慕浩然，夫子还能让你在东极城流浪这么些年？当个小乞丐饭都吃不饱，现在吃得饱了，就开始做梦了？而且慕浩然都死百年了，你这年龄，也对不上。”
慕章也毫不生气道：“嗨，我就是胡乱说说。一个姓，总感觉亲切吗。”
李阳皓白了慕章一眼道：“那这么说，老头子我姓李，我还是道祖李耳转世呢。不羞不躁。”
慕章没好气道：“下次不做吃的给你吃了。”
李阳皓听得如此，没吃的可不行，这小东西的手艺确实了得，便急忙改口道：“对对对，慕浩然是你爹，你是慕浩然轮回转世。你是慕浩然，你是你自己的爹。”
慕章听了总觉得李阳皓在骂人，真是牛鼻子老道。
“走了，酒也喝完了，东西也吃完了，回去了。”慕章收拾好盏与碗碟，拍拍身上的尘土，今日也算累了，的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李阳皓也伸了伸懒腰道：“我也累了，走吧。”
一老一少回了闲云观，从李奕鹤口中得知一切处理妥当，骨千娇与蟒三百已经火化，以免异变，其余百姓安然无恙。
妙仙宗群龙无首，就此在东极城覆灭。
慕章突然想起蟒三百说过的龙宫，便问道：“李老头，你说那蟒三百和骨千娇口中的龙宫是什么？”
李阳皓思索片刻道：“不清楚，我也是在那巨蟒口中第一次听到。恐怕是妖族的某个宗派吧。”
慕章提醒李阳皓道：“那李老头可小心，妖族地界在南边，但是出现在东极城这么年，隐藏极好。我看那蟒三百在海中如鱼得水，你说这些妖会不会是从海面过来，以达东玄，如果果真如此，那你可要做好防备。”
李阳皓点头道：“说的甚是，这件事要好好查查。不然到时措手不及。”
慕章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道：“李老头你慢慢查，我可困了，我得先睡。”
李阳皓也是伸伸懒腰道：“哪儿有那么快，我一把老骨头，我也要先休息了。我让奕鹤去查。”
一老一少各休息，只有李奕鹤皱眉叹息，难怪当初师兄不当掌门，可真是太累了。有什么办法，师兄交代了，自己就查呗。查出来有高手就让师兄上，可不能让师兄闲下来！
慕章躺在床榻之上，依旧在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虽然李阳皓说的有道理，庇护的方式有多种，但是，没有实力在这个世道终究是任人宰割。
可是，慕章想到自己不能修行。原因都知晓，那便是伏矢之魄缺失。
那就解决这个问题，重寻回自己的伏矢之魄，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
至于上哪儿去拿？
当然是天命观，找白浮生！
不管是剑八师兄所说，白浮生与天斗是为了踏入天人境之上。还是如李阳皓所说，与天斗是为了救人。
但归根结底，这天道不全，自己伏矢之魄有缺，都是白浮生造成。
既然知道因果，知道何人所为，那边要去讨个说法。即便有些困难，那也得去。毕竟自己有夫子撑腰，白浮生也不至于对一个下辈出手吧。
如果白浮生出手，夫子也肯定会出手。
那么这样，慕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既然母亲已经祭拜了，那下一个目标，便是天命观问问白浮生，这是怎么回事。
顺便看看章宇，自己还欠他一命呢。
做了决定的慕章，很快便睡去。
月色当空，李阳皓却迟迟未睡，在想着慕章对自己所讲之事，如果真如慕章所讲，那救人是假，踏过天人境为真，而且这也是引起天道缺损的原因的话。那么自己，和其他七位道友，恐怕做了些错事啊。
李阳皓于桌案之前，毛笔修书，写了七封，然后装进信封。在与信封上画下阵法，七封信封自遁入地下，不知所踪迹。
做完此时，李阳皓又在思索，自言自语道：“这混小子也算是救我两命，看他的心思，在这东极城可呆不长。我得准备准备些礼物赠与他，免得他到处说老夫小气。让我想想，送些什么好呢。”
于是李阳皓开始找起自己的珍藏。
“这雷击木不行，他修行又不会，又不去抓鬼降妖，不合适。”
“这五色令旗可指挥山神搬山填海，不行，这也用不上。”
“混小子师兄可是鲍器，这些物件恐怕他瞧不上。”
“真是难为死我了，到底送些什么好？”
“对了，我知道送些什么，臭小子一定会惊叹老夫的能力，哈哈哈哈！”
李阳皓想到了送慕章的礼物，顿时变得十分开心。随后，便去准备礼物去了。
而苍茫漆黑的大海上，一条小蛇正在海面奋力遨游。
“李阳皓，今日斩我蛇身，害我施展神通修为大退，待我回到妖族，禀明宫主。定要让你碎尸万段！”
这小蛇正是蟒三百，李阳皓剑斩蟒三百时，蟒三百见势不妙，立马施展自己神通化身蜕皮，此神通一旦施展，蟒三百便修为倒退只有可能的入气境，但关键时刻能保自己一命。
待李阳皓与慕章走后，李奕鹤收拾假身时，蟒三百偷偷逃脱，终究是回到了大海之中，欲重回妖族。
白浮生同其余八位紫衣法袍道人于东玄国龙脉，亦是天命观所在之处。
这八人被称为道教八大陆地神仙，而李阳皓正是八人之一。
“诸位道友，今日之事算我私事，事了之后，请诸位替我保守秘密。”白浮生对着八人作揖道。
“救人一命，乃是功德，观主请放心。”众道人回道。
“那请诸位替我护法，助我功成！”白浮生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众道人齐声呼喊。
白浮生席地而坐，之后地面复现乾坤八卦图，白浮生位于正中。
其余八人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之方位，各自打坐于八卦图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八位道人闭目诵《道德经》，右手掐法决，左手敲身前金钟玉罄。
只见经文从八道人口中而出，金光炫丽，这金字飞到白浮生法袍之上，形成经文，以固白浮生肉身及神魂。
白浮生法决一掐，阴阳八卦门开，一条金龙从阴阳八卦盘旋而出，这便是东玄国之国运金龙！
白浮生在换法决，顿时阴神出窍，白浮生阴神站立于国运金龙之龙头，直冲九天云霄。
煞是乌云怒吼，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八人只听得从九天传来震天雷响，不曾停息，八人以经文抵御雷声，以防白浮生肉体被雷神所震，震的阴神回窍。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忽感隔壁塔内，突然降下昊天气息，随后传来婴儿啼哭。
便见国运金龙金光暗淡，重回阴阳八卦之中。
而白浮生也是睁开双眼，却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受伤不轻，当即昏迷。
而后，八人各自离开，白浮生也在天命观修身养性，以复伤势。
李阳皓便回了东极城，把闲云观掌门之位传给了李奕鹤，自己则化作茶水摊李老头，看人来人往，过人生百态。
但是因天道无常，李奕鹤修行有限，李阳皓不得不重出江湖，守着这东极一带。
慕章听完李阳皓的讲述，也开始思考，按李阳皓所说，白浮生不是为了踏入天人境之上，而是为了救人才与天道争斗。
而且此乃李阳皓亲身经历，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慕章开口问道：“那这么说白浮生为了救人而毁天道，什么人需要白浮生与天道相斗才能活下来呢。”
李阳皓回道：“此事我们当时并没有过多询问，也不知道天道损毁与此事有关。倘若真是如此，我们八人倒是成了白浮生的帮凶了。”
慕章见李阳皓言语之间有些后悔，便宽慰道：“李老头，此事还没清楚，师兄他们的说法也是猜测而已，你可别往心里去。”
李阳皓忽然一笑道：“老头我还用不到你来宽慰我，既然这事不清不白，也不能任他这么糊弄下去，二十年前的事，老头我也得去查查。”
慕章给李阳皓倒满一盏酒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掺和二十年前的事儿干啥。而且你还是道教，你去天命观找白浮生，这可是闹你道教的脸。你就不怕那些佛陀趁此机会，污你道教？所以呐，这事还是让我来吧。”
“你？”李阳皓看了眼慕章，想了想喝了口酒，放下盏道，“忘了你是书院的六先生，此事好像与你也有些关系，倒也合适，有夫子撑腰，白浮生也不敢拿你如何。如果真如你所说白浮生为了恢复伤势摄人魂魄，老头子我也不介意联合其他道友翻了这天下道首。”
慕章对着李阳皓作揖行礼道，假正经的说道：“那到时候就靠李老神仙斩妖除魔啦。”
李阳皓无奈摇摇头道：“你这臭小子，真臭不要脸。”
两人相视一笑，碰盏在饮。
慕章擦了擦嘴唇，忽然问道：“对了，李老头，我下山之后发现一件事。都是神玄境，我发现神玄也有强弱之分。就好比剑八师兄和吴道子，你和蟒三百。同为神玄，你们两把对方，好像很容易似的，这是为什么？”
李阳皓解释道：“怎么，夫子和你师兄师姐这都没给你讲过吗？”
慕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反正我也不会修行，所以只知道境界划分，师兄师姐也很少对我提起境界的事。只是教了我些其他法门。所以才有些不解。”
李阳皓便向慕章解释道：“虽同为神玄境，但神玄境可分为初窥、始觉、明心、究竟四层。”
“初窥，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初窥神通玄奥，刚入神玄而已。”
“始觉，对神通的领悟不再局限于自身，而是对山川、河流、大树世间万物的领悟。是对自身对万物产生新的见解阶段。这个阶段，便能从单一的神通，灵活运用神通的多种用法。如道家神通之掌握雷电，可以用作掌心雷，先天雷，也可借自身炁，引九天之雷。”
“明心，不在追求万物实体，进一步开始感受万物善恶、正邪、死生、阴阳等等，而从中获取新的力量。就好比斩蟒三百的轮回阴雷，因为雷电加持了阴曹之力，所以转变为阴雷，威力变得更加恐怖。”
“究竟，悟天之究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得天机，方可入天人境。”
听得李阳皓的解释，慕章不由问道：“那李老头和那巨蟒，你们分别是神玄境哪层？”
李阳皓道：“那巨蟒，不过初窥，老头我嘛，究竟罢了。所以那小蛇不值一提。”
慕章一惊道：“豁，那李老头你不是窥得天机就可以和夫子一样厉害了？”
李阳皓却摇摇头道：“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那其一便是天机。要想抓的天机，到达天人境，自古以来，就四人。”
“四人？”慕章有些疑惑道，“不是三人吗？夫子，天命观白浮生，我闻寺释妙哉。还有谁？”
李阳皓白了慕章一眼道：“还有一人，也是你们书院的，你不知道？还是跟我这故意炫耀呢？”
“我们书院的？”慕章更加疑惑，怎么从来没有听的夫子和师兄师姐们提起，问道“李老头，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
李阳皓见慕章真的一脸茫然，似乎真不知道，于是道：“这第四人，便是夫子的师弟，儒生慕浩然。可惜啊，英年早逝。”
夫子的师弟，那不就是师叔？
慕章突然想起自己刚进春秋别院，幽悠师姐提了一句小师叔，但却没有细讲。原来小师叔已经不在人世。这么多年也未提起，恐怕也是怕夫子想到小师叔伤心吧。
慕章问道：“那小师叔是怎么死的？”
李阳皓指了指天空，有些惋惜的说道：“欲斩天，踏出天人境之上，与天道对峙博弈，持续三月，力竭而亡。其实老头我挺佩服他的，踏出所有人都不敢踏出的那一步。虽然结局不完美，但是慕浩然的浩然正气已经能让天下修行者折服。”
慕章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然后道：“我姓慕，小师叔也姓慕，你说我会不会和小师叔有些关系？比如他是我爹，或者我是轮回转世的他。”
“哈哈哈哈。”李阳皓笑的极为爽朗道，“怎么，这就师叔都不想认了，想认爹了？你爹是慕浩然，夫子还能让你在东极城流浪这么些年？当个小乞丐饭都吃不饱，现在吃得饱了，就开始做梦了？而且慕浩然都死百年了，你这年龄，也对不上。”
慕章也毫不生气道：“嗨，我就是胡乱说说。一个姓，总感觉亲切吗。”
李阳皓白了慕章一眼道：“那这么说，老头子我姓李，我还是道祖李耳转世呢。不羞不躁。”
慕章没好气道：“下次不做吃的给你吃了。”
李阳皓听得如此，没吃的可不行，这小东西的手艺确实了得，便急忙改口道：“对对对，慕浩然是你爹，你是慕浩然轮回转世。你是慕浩然，你是你自己的爹。”
慕章听了总觉得李阳皓在骂人，真是牛鼻子老道。
“走了，酒也喝完了，东西也吃完了，回去了。”慕章收拾好盏与碗碟，拍拍身上的尘土，今日也算累了，的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李阳皓也伸了伸懒腰道：“我也累了，走吧。”
一老一少回了闲云观，从李奕鹤口中得知一切处理妥当，骨千娇与蟒三百已经火化，以免异变，其余百姓安然无恙。
妙仙宗群龙无首，就此在东极城覆灭。
慕章突然想起蟒三百说过的龙宫，便问道：“李老头，你说那蟒三百和骨千娇口中的龙宫是什么？”
李阳皓思索片刻道：“不清楚，我也是在那巨蟒口中第一次听到。恐怕是妖族的某个宗派吧。”
慕章提醒李阳皓道：“那李老头可小心，妖族地界在南边，但是出现在东极城这么年，隐藏极好。我看那蟒三百在海中如鱼得水，你说这些妖会不会是从海面过来，以达东玄，如果果真如此，那你可要做好防备。”
李阳皓点头道：“说的甚是，这件事要好好查查。不然到时措手不及。”
慕章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道：“李老头你慢慢查，我可困了，我得先睡。”
李阳皓也是伸伸懒腰道：“哪儿有那么快，我一把老骨头，我也要先休息了。我让奕鹤去查。”
一老一少各休息，只有李奕鹤皱眉叹息，难怪当初师兄不当掌门，可真是太累了。有什么办法，师兄交代了，自己就查呗。查出来有高手就让师兄上，可不能让师兄闲下来！
慕章躺在床榻之上，依旧在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虽然李阳皓说的有道理，庇护的方式有多种，但是，没有实力在这个世道终究是任人宰割。
可是，慕章想到自己不能修行。原因都知晓，那便是伏矢之魄缺失。
那就解决这个问题，重寻回自己的伏矢之魄，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
至于上哪儿去拿？
当然是天命观，找白浮生！
不管是剑八师兄所说，白浮生与天斗是为了踏入天人境之上。还是如李阳皓所说，与天斗是为了救人。
但归根结底，这天道不全，自己伏矢之魄有缺，都是白浮生造成。
既然知道因果，知道何人所为，那边要去讨个说法。即便有些困难，那也得去。毕竟自己有夫子撑腰，白浮生也不至于对一个下辈出手吧。
如果白浮生出手，夫子也肯定会出手。
那么这样，慕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既然母亲已经祭拜了，那下一个目标，便是天命观问问白浮生，这是怎么回事。
顺便看看章宇，自己还欠他一命呢。
做了决定的慕章，很快便睡去。
月色当空，李阳皓却迟迟未睡，在想着慕章对自己所讲之事，如果真如慕章所讲，那救人是假，踏过天人境为真，而且这也是引起天道缺损的原因的话。那么自己，和其他七位道友，恐怕做了些错事啊。
李阳皓于桌案之前，毛笔修书，写了七封，然后装进信封。在与信封上画下阵法，七封信封自遁入地下，不知所踪迹。
做完此时，李阳皓又在思索，自言自语道：“这混小子也算是救我两命，看他的心思，在这东极城可呆不长。我得准备准备些礼物赠与他，免得他到处说老夫小气。让我想想，送些什么好呢。”
于是李阳皓开始找起自己的珍藏。
“这雷击木不行，他修行又不会，又不去抓鬼降妖，不合适。”
“这五色令旗可指挥山神搬山填海，不行，这也用不上。”
“混小子师兄可是鲍器，这些物件恐怕他瞧不上。”
“真是难为死我了，到底送些什么好？”
“对了，我知道送些什么，臭小子一定会惊叹老夫的能力，哈哈哈哈！”
李阳皓想到了送慕章的礼物，顿时变得十分开心。随后，便去准备礼物去了。
而苍茫漆黑的大海上，一条小蛇正在海面奋力遨游。
“李阳皓，今日斩我蛇身，害我施展神通修为大退，待我回到妖族，禀明宫主。定要让你碎尸万段！”
这小蛇正是蟒三百，李阳皓剑斩蟒三百时，蟒三百见势不妙，立马施展自己神通化身蜕皮，此神通一旦施展，蟒三百便修为倒退只有可能的入气境，但关键时刻能保自己一命。
待李阳皓与慕章走后，李奕鹤收拾假身时，蟒三百偷偷逃脱，终究是回到了大海之中，欲重回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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