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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次任务

    旷野上,小队在辽阔的岩土路上快速行进着。

    “老大,这次我们又要走到那个洞口然后回去?这么反复折磨我们是在耍猴吗?”狂鼠脸色微恙地对傲天询问道。

    “路上小心,情况可能有变。我们这次可以加快速度,也许会有时间进洞。这个任务能进行到哪里全看我们的水平!看这情况,如果不能进入洞穴完成任务,我们会要一直重复下去。”傲天心里全是昨晚和导师的对话。

    当小队下到和昨天完全相同的地点时,周边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这任务在故弄玄虚吗?

    “想什么呢?队长。”骆冰看出傲天似乎有心事。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任务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傲天很犹豫要不要和伙伴们坦白昨晚的事情。他还没有机会找乘风面谈过,原本坚信自己一手带起来的队伍里不会有内鬼,但是仔细想想,哪怕是出生入死的关系,他们对彼此了解却不多。

    “管他呢,反正他们愿意付报酬,我轻轻松松散个心。我才不在乎什么为什么,脑子有问题的人又不是我。”狂鼠吹着口哨。

    不行,现在还不能说!

    “大家小心,有东西在靠近。”突然,骆冰急声提醒道。她看到了一团不小的黑影,在他们走过的路后方向他们冲来。

    听到骆冰的呼叫,所有人都立马紧张起来。傲天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和昨天不一样!

    队伍为了防御来自背后可能的威胁,原本看护两侧的人员也将视线重心稍稍往后移了一点。为了配合整个队伍重心的后移,前面的人也放慢了脚步。

    看样子不一定能探洞了!这个任务可能远比想象的困难。

    那团黑影并没有径直向队伍冲来,而是停在了离队伍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在这个距离下,双方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那是他们曾经见过的活物:一条豹子。但豹子似乎没有想要主动进攻的意思,在它来到和队伍暧昧的一个距离后就停下了奔跑,转而以缓慢的步调行走,似乎是在配合队伍的速度,紧紧地跟在后面。那双捕猎者的眼睛,也死死地紧盯着队伍。

    “看大爷我崩了他。”狂鼠想要主动进攻。

    “等一下。”傲天喊停。“他好像没有要招惹我们的意思,先观察一下。如果可能,我们不要用子弹来解决问题。”

    子弹作为枪械实际杀伤的部分,其作用比枪械本身甚至要重要的多。而“家”上对子弹的产能非常有限,主要来源是依靠在地面上寻找和拾取相似物。

    曾经,傲天也曾想凭借子弹的存在来证明,历史中地面上存在过人类活动的痕迹。但地面上的物质,除了子弹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与人牵扯上关系的东西,甚至连本应该和子弹配套的枪械都没有。而且,虽说是子弹和相似物,但实际程度也达不到精造物,遑论和上层遗留下来的那些工艺相比。

    可能也是不想浪费这么宝贵的东西,狂鼠收了枪。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猎豹一直紧紧跟在队伍的后面,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不管队伍减速还是加速,都不曾靠近或是远离。队伍也想过甩掉猎豹,但以一个五人人类团队的速度要甩掉一头猎豹,还是太难了。

    骆冰。作为给队伍断后的那个人,她被迫和猎豹要保持长时间的眼神交流。和一只死盯着你的,不明来意的,不可揣测的豹子一直对视,可不是什么美事。

    而且,豹子的出现也打破了队伍原本对这个任务会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预判。换句话说,今天的世界是全新的世界。队伍每走一步,都需要和昨天相同的小心翼翼。

    而骆冰的压力还要加上一只猎豹的全程尾随,她要受不了了。

    队伍曾经讨论过和猎豹搏斗这种不依赖子弹的解决方案,但由于猎豹本身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再加上搏斗有可能造成受伤而导致任务无法完成的风险,相比起主动和它搏斗带来的结局的不稳定,稍稍的忍耐是反而是可以接受的妥协。

    而骆冰的问题队伍也曾提出过交换人员来解决。但人选就成了很大的问题。狂鼠一开始就在选择之外。而乘队作为一开始指定的通讯员,无法在和上面不进行沟通的情况下由他人代替。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队长和尉了。

    骆冰知道尉的情况,她心事重重,未必能做得比自己更好。而她也看出队长今天有着很多新生的烦恼,自然也不会同意交换。于是就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实际上,队伍里其他的每一个人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压力之下长时间的行军,对每个人都是折磨。猎豹带来的压力也不仅仅只停留在骆冰一个人身上,实际上播散给了整个团队的每一个人。

    “md,受不了了。让我给他来一枪!”狂鼠焦躁不堪,手已经扣上扳机了。

    后方的猎豹突然开始喘着粗气,身体也开始有更大范围的起伏。瞳孔缩得更小了,脚上和背后的肌肉也崩的更厉害。

    “很好,看样子它也想和我们干一架。”狂鼠被猎豹的反应挑衅到,眼神也愈发凶狠起来,一股夹杂着烦闷的杀气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猎豹突然吼叫起来,对着队伍狂吠!爪子焦躁地刮擦着沙土,发出嗑啦的刺耳声响。渐渐地猎豹的眼睛开始充血,后腿肌肉紧绷,气氛一触即发。

    “你冷静一点。你大呼小叫地吵到它了。谁会想要和你这个没毛的小子干架啊?”这次是乘风出来安抚。

    “怎么,你见过本大爷的不成?知道我的有毛没毛。”狂鼠龇牙咧嘴地反驳道。好在他的心情有被这颜色玩笑安抚到一点。

    “啊不,没见过,我晕尖物。”

    “不要紧的,来见见,你除了大吃一惊外,不会有任何不适。”狂鼠的情绪在这几句有的没的的打岔中,好了不少。

    啊,男生之间的对话……骆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队伍似乎从压力危机中走出来了,接下来的路在互相宽慰中,有条不紊有惊无险地走下来了。但令人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没走到终点之前,他们每个人都要比昨天累不少。这不仅仅是一只猎豹带来的心理压力能解释的,每个人都感到了远超昨天的生理上的疲劳。

    “是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要高吗?在同样的路程下,我们流的汗更多,失去的水盐也更多,下次我们可能要多带一点准备下来了。”乘风提出一个可能的解释。

    “那这样带更多东西下来不就加重负担了吗?”

    “但如果气温持续甚至继续升高的状况下,没有足够的补充,我们会先倒在路上。”

    确实,身体上的疲劳要比昨天严重很多,但体感上的温度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傲天心里默默对比着。从猎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了今天和昨天一定不会是相同的两次路程。所以一路上非常小心的观察着情况,以及和昨天的记忆感觉进行比对。

    有趣的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傲天的记忆就和别人展现出了非常不一样的状况。虽然不能简单地就记住过于细节和复杂的事实,但是却能够非常清楚且长远的记住他自己亲生经历的过程和感觉。或许这就是觉醒者的不同吧。

    在严格比较过后,他否定了气候这种说法。世界一定是通过了某种其他的方式给他们施加了能够影响到身体层面的压力。

    “好了,休息时间到了。虽然整体上我们走的比昨天稍微快了一点,但是因为气候的原因我们在路上也有过休息,不要停留的太久了,否则会到不了的。”

    傲天张罗队伍想要启程,队员们也纷纷起身,表示配合。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休息时,有一个女孩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他思考的全过程都被看在眼里。

    果然有心事。她确定了自己的感觉。得益于小时候一些所谓“豪门家庭”里各种规矩或是礼仪的学习,在这个过程中所培养的一种潜移默化的接人待物的本事,骆冰一直很能敏锐的读出他人的状态。

    而在她童年的那个大房子里,她看到的无时无刻不是生硬的规矩,和理智的方法。家族的维系是要靠手段的,这是父亲大人说的。不过很可惜,她对家族的维系不感兴趣,哪怕他是家主唯一的女儿。相反,在那个宁静得让人窒息的家里,她一直感受着一份孤独。虽然一直在表面上维持着顺从,进行着很多“必要的”训练,在她有能力独自生活的那一年,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里,她要过更自由的生活,她成为了猎人。

    在天色重新归于墨色的时候,队伍回到了前一天他们离开的地方,而那只猎豹也停留在更远处的地方。傲天重新审视了一下洞口,长宽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洞口的边缘有着微妙的像是错觉的规整形状。里面的内容还是看不清,甚至和昨天相比,洞内的黑色更浓郁了。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傲天慌忙地环顾四周的环境,努力地想找到一点迹象。这种感觉只在他们靠近洞口的这段距离里存在,就像是在确定他们会不会进洞一样。

    “老大你又神经质了?”狂鼠

    “不,没事。可能是错觉。”

    狂鼠明显不信,犹豫几下,却也只能说,“反复的幻觉大概率就是事实,老大,你还是小心为上!”

    世界仿佛在跟随他们的脚步在变化,像是某种适应。这种诡异又无据的感觉很不舒服,现在的情况也不明晰。没有办法更近一步,傲天决定等到明天的任务。

    一团巨大的阴影正在向队伍袭来,该回家了。

    而在队伍离开之后,猎豹便转头消失在了旷野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