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迷路
“狂鼠他还好吗？”无独有偶，这边尉也在关心狂鼠的状况。她在白天就目睹了狂鼠的惨样，甚至是失禁的状态，心里的疑问也一直放到了现在。
“可能算不上好吧。”乘风作为当事人之一，现在也有说不清撇不净的感觉，只好含糊的回答着。
“队伍里，算上刚来的1号，上城人一共三人，在遗迹门口，狂鼠一如既往地烦扰着1号；而在要回来的时候，虽然我才知道冰儿是上城人，但是听狂鼠的语气和态度，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事了并且关系也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尉停在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等乘风的回答。
乘风只是加快了脚步，没有出声。
尉心里已然明了，“你不和我说也可以，但是我觉得你们的关系还是找个机会处理一下比较好。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队里的，总是埋着一根刺也不行啊。”
“这是恐怕处理起来不太容易。”乘风最终还是正面回应了。
“在上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等回去，你们应该就都会知道了。”乘风觉得狂鼠可能会主动给队里介绍黑市，他不想越俎代庖，现在只好先应付下来，“这事，主要是看他怎么想，能不能接受得了。我帮不了太多忙。倒是你，你很关心他？”
“你不知道白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什么鬼样子，连点人样都快没有了。作为队友，我看不得他这样。这么说来，就是狂鼠发现他的生活其实和上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信念崩塌了。”
乘风惊讶于尉的敏锐和细致，这和她粗旷的外表毫不一致。事实上，尉会被派来捡柴，就像傲天说的，她是队里除了队长身体能力最强的人，但能体能比狂鼠和乘风这两个男生还要强上不少。所以在队里干活的时候，尉都是当男生在用的，有时候就忽略很多东西。乘风懊恼地发觉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如自己以为的详尽严密。“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看狂鼠每天嬉笑怒骂，五情六欲地，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能跟他产生关系，后果这么严重的大事，基本上就没几件，稍微想一想不难知道。”
乘风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尉的解释，不过还是又补了一句：“你真的只是站在队友的角度上吗？”
尉没有细想，点头。
“小心点。”现在正是春夏交接的时间，植物正是长的茂盛的时候，想找到能燃火的部分可不容易。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为了找到足够量的柴火，乘风和尉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乘风趁尉不注意的时候，小心又快速的看了一下怀里的一个仪器，玻璃表盘上闪烁着几个红点。
这个仪器是他从上边弄来的，算是给骆家做事的报酬之一。在任务前几天的时间，他把其中的一部给了傲天，觉醒者是要优先考虑的。这个仪器本是一对，可以互相感应彼此的位置，因此就算是在白天战场那种复杂的环境下，乘风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傲天的位置。虽说在临走时，傲天口头说是用枪声交流，但这么远的距离，人耳很难分辨声音的距离和方向，更何况相距太远的情况下又有着重重建筑做阻挡，声音能不能在空气中传播出去尚未可知，真正要传信的时候靠的还得是这个小东西，所以这也是乘风会出来寻柴的原因。
虽然看上去是随意安排的方案，实际上傲天却考虑的很细致。
“不能再走了，我们已经走了有几公里远了。”凭借记忆里犀牛的位置和傲天身上的定位，乘风可以推算出他们行进的距离。乘风发觉两人的脚程要比想象中的快不少，不一会儿就走出这么远的距离了，但是柴火却没有找的多少。要不要继续找找呢？乘风很苦恼。
“这点远远不够，现在回去交不了差。还是继续找找吧。”尉在这种答应下来的事情上没有一丝平时的保守，她是个很看重承诺和约定的人。“到时候柴火不够烧，后半夜大家会挨冻的。”
“尉小姐，你比我想的还要照顾人。”乘风改变了称呼以示尊敬。
“不要这么叫我，听着怪别扭的。”尉反而听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就继续往前走走吧。”
就这么走走找找停停，“等一下，我们这是在哪里？”乘风一路上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周边大差不差的建筑样貌，还有时不时检查定位的安心感还是让他露出了破绽。
被乘风这么一提起，尉顿时也察觉到环境的不对劲。虽然看上去和常见的建筑别无二致，但是在眼前这些建筑的边缘上却有着一些异常的粗糙，就像是人为渲染起来的布景，这种细节上存在着缺失。
乘风仔细回忆这路上的经过，和白天大致扫过的方位，他发现按这个方向这个距离，现在应该在的地方是一片无人区，应该是植物密布的原始荒野的样子，现在的周遭却是一副清理过后的景象。
是幻觉！
幻觉并没有消失。严格来讲，幻觉并不是那种你意识到了就会自行消退的东西。乘风眼前的景象前后没有任何变化、那是什么时候中陷阱的？自己应该一直有在确认仪器才对啊？
难道说仪器被干扰了？
乘风并不清楚这些玩意儿的原理，只是今天听1号的解释，可能是利用电磁之类的东西工作的吧。但据她的理论描述，远距离的电磁信号很容易受到干扰：所以说一开始会觉得今晚两人的脚程快了很多，有可能一开始的距离就不对。
乘风蹲了下来，拇指抵在下唇下面，眉头紧锁，继续逼迫着自己想起更多细节的东西。但乘风发现自己对更多现实和记忆里的细节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发现是被这个陷阱一步步诱导进来的，最初的那段路的布景可能是真实的，干扰的是人本身的空间感，而后一段的布景则是高度仿真的，细节还原的很好，所以才不会引起警觉。在幻觉的指引下，两人一点点偏离原来的位置，现在看来，原本以为的每条直路实际上都存在一定的曲度。一直持续到一定的距离后，猎物失去方位，幻觉才开始变得粗糙起来。
不过乘风感到幸运的是：幻觉会变得粗糙。事情有变数就会有转机，这里一定是个突破口：
既然有做到完美的能力，那么露出破绽就一定有理由。最最乐观的解释就是：这不是一个完美的猎人，它也是有极限的，这种制造能力的局限就是一种体现。换句话说，到了某种程度，猎人一定会在某处真实处现身。一旦面对面了，就有武力解决的可能。
“冷静下来！”乘风既是在提醒尉，也是在警戒自己。
接触下来，这些把戏大多都是精神方面的手段，无论是守卫者的控制还是现在的幻觉，世界攻击的是灵魂，所以保持冷静在和自然的搏斗中就至关重要，露出破绽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引起恐慌——就像落在网上的虫子会拼命地挣扎，而正是这种慌乱地震动引起了蜘蛛的注意，还让自己越陷越深。
“你指挥吧。”尉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只体现在身体上，不过好在实际上她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把指挥权让出给了他们的第二队长。做好一个打手，这是尉对自己的认知。
“先尝试着往回走吧。”乘风决定先探探虚实，如果只是恶作剧的话，还有着一丝原路返回的希望。
两人刚转过身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两人眼中螺旋，别说走路，迈步落脚的地点都分辨不出。幻觉不再是静态的了。
迫不得已，两人只好又转过身来，面对“前进”的方向。稀奇的是，在他们转过来的那一刻，眩晕立刻就停止了。
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感，乘风一直感受着周围的异动，除了收获到了更剧烈的眩晕感，一无所获。现在是还没有想收网的意思吗？乘风在确保两人现在还是完全的情况后再也忍不住了，翻身跪撑在一块草地上，吐了起来。
因为一整天都在剧烈运动，有没有补充什么，胃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这是吐出来的都是写黄绿澄清的胃酸和胆汁，这液体浇在小草上，混合出奇怪的味道。
吐得起劲的乘风俯身贴着土地，近距离感受着这股味道，他发觉这些草地都是真是存在的东西。
稍微休息一下过后，待不适感下了头，胃开始痉挛，乘风原地坐下，摊开双腿，捂着肚子。
“你还好吧？”尉因为没有太在意那些战略战术上的东西，并没有很沉浸地感受着幻觉的变化，情况要比乘风好上不少，而且尉觉得自己能分辨出一些幻觉，但这种感觉不太可靠，都是一些破碎的细节拼凑出来的感受。
“现在好多了。这些草地是真实的，这个景里并不完全是虚假的东西，这些切实存在的物体没准可以成为我们的坐标。但现在似乎‘它’还不想让我们回程的样子，但又不想对我们做些什么，看这情况：‘它’想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可能算不上好吧。”乘风作为当事人之一，现在也有说不清撇不净的感觉，只好含糊的回答着。
“队伍里，算上刚来的1号，上城人一共三人，在遗迹门口，狂鼠一如既往地烦扰着1号；而在要回来的时候，虽然我才知道冰儿是上城人，但是听狂鼠的语气和态度，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事了并且关系也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尉停在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等乘风的回答。
乘风只是加快了脚步，没有出声。
尉心里已然明了，“你不和我说也可以，但是我觉得你们的关系还是找个机会处理一下比较好。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队里的，总是埋着一根刺也不行啊。”
“这是恐怕处理起来不太容易。”乘风最终还是正面回应了。
“在上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等回去，你们应该就都会知道了。”乘风觉得狂鼠可能会主动给队里介绍黑市，他不想越俎代庖，现在只好先应付下来，“这事，主要是看他怎么想，能不能接受得了。我帮不了太多忙。倒是你，你很关心他？”
“你不知道白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什么鬼样子，连点人样都快没有了。作为队友，我看不得他这样。这么说来，就是狂鼠发现他的生活其实和上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信念崩塌了。”
乘风惊讶于尉的敏锐和细致，这和她粗旷的外表毫不一致。事实上，尉会被派来捡柴，就像傲天说的，她是队里除了队长身体能力最强的人，但能体能比狂鼠和乘风这两个男生还要强上不少。所以在队里干活的时候，尉都是当男生在用的，有时候就忽略很多东西。乘风懊恼地发觉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如自己以为的详尽严密。“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看狂鼠每天嬉笑怒骂，五情六欲地，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能跟他产生关系，后果这么严重的大事，基本上就没几件，稍微想一想不难知道。”
乘风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尉的解释，不过还是又补了一句：“你真的只是站在队友的角度上吗？”
尉没有细想，点头。
“小心点。”现在正是春夏交接的时间，植物正是长的茂盛的时候，想找到能燃火的部分可不容易。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为了找到足够量的柴火，乘风和尉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乘风趁尉不注意的时候，小心又快速的看了一下怀里的一个仪器，玻璃表盘上闪烁着几个红点。
这个仪器是他从上边弄来的，算是给骆家做事的报酬之一。在任务前几天的时间，他把其中的一部给了傲天，觉醒者是要优先考虑的。这个仪器本是一对，可以互相感应彼此的位置，因此就算是在白天战场那种复杂的环境下，乘风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傲天的位置。虽说在临走时，傲天口头说是用枪声交流，但这么远的距离，人耳很难分辨声音的距离和方向，更何况相距太远的情况下又有着重重建筑做阻挡，声音能不能在空气中传播出去尚未可知，真正要传信的时候靠的还得是这个小东西，所以这也是乘风会出来寻柴的原因。
虽然看上去是随意安排的方案，实际上傲天却考虑的很细致。
“不能再走了，我们已经走了有几公里远了。”凭借记忆里犀牛的位置和傲天身上的定位，乘风可以推算出他们行进的距离。乘风发觉两人的脚程要比想象中的快不少，不一会儿就走出这么远的距离了，但是柴火却没有找的多少。要不要继续找找呢？乘风很苦恼。
“这点远远不够，现在回去交不了差。还是继续找找吧。”尉在这种答应下来的事情上没有一丝平时的保守，她是个很看重承诺和约定的人。“到时候柴火不够烧，后半夜大家会挨冻的。”
“尉小姐，你比我想的还要照顾人。”乘风改变了称呼以示尊敬。
“不要这么叫我，听着怪别扭的。”尉反而听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那就继续往前走走吧。”
就这么走走找找停停，“等一下，我们这是在哪里？”乘风一路上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周边大差不差的建筑样貌，还有时不时检查定位的安心感还是让他露出了破绽。
被乘风这么一提起，尉顿时也察觉到环境的不对劲。虽然看上去和常见的建筑别无二致，但是在眼前这些建筑的边缘上却有着一些异常的粗糙，就像是人为渲染起来的布景，这种细节上存在着缺失。
乘风仔细回忆这路上的经过，和白天大致扫过的方位，他发现按这个方向这个距离，现在应该在的地方是一片无人区，应该是植物密布的原始荒野的样子，现在的周遭却是一副清理过后的景象。
是幻觉！
幻觉并没有消失。严格来讲，幻觉并不是那种你意识到了就会自行消退的东西。乘风眼前的景象前后没有任何变化、那是什么时候中陷阱的？自己应该一直有在确认仪器才对啊？
难道说仪器被干扰了？
乘风并不清楚这些玩意儿的原理，只是今天听1号的解释，可能是利用电磁之类的东西工作的吧。但据她的理论描述，远距离的电磁信号很容易受到干扰：所以说一开始会觉得今晚两人的脚程快了很多，有可能一开始的距离就不对。
乘风蹲了下来，拇指抵在下唇下面，眉头紧锁，继续逼迫着自己想起更多细节的东西。但乘风发现自己对更多现实和记忆里的细节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发现是被这个陷阱一步步诱导进来的，最初的那段路的布景可能是真实的，干扰的是人本身的空间感，而后一段的布景则是高度仿真的，细节还原的很好，所以才不会引起警觉。在幻觉的指引下，两人一点点偏离原来的位置，现在看来，原本以为的每条直路实际上都存在一定的曲度。一直持续到一定的距离后，猎物失去方位，幻觉才开始变得粗糙起来。
不过乘风感到幸运的是：幻觉会变得粗糙。事情有变数就会有转机，这里一定是个突破口：
既然有做到完美的能力，那么露出破绽就一定有理由。最最乐观的解释就是：这不是一个完美的猎人，它也是有极限的，这种制造能力的局限就是一种体现。换句话说，到了某种程度，猎人一定会在某处真实处现身。一旦面对面了，就有武力解决的可能。
“冷静下来！”乘风既是在提醒尉，也是在警戒自己。
接触下来，这些把戏大多都是精神方面的手段，无论是守卫者的控制还是现在的幻觉，世界攻击的是灵魂，所以保持冷静在和自然的搏斗中就至关重要，露出破绽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引起恐慌——就像落在网上的虫子会拼命地挣扎，而正是这种慌乱地震动引起了蜘蛛的注意，还让自己越陷越深。
“你指挥吧。”尉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只体现在身体上，不过好在实际上她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把指挥权让出给了他们的第二队长。做好一个打手，这是尉对自己的认知。
“先尝试着往回走吧。”乘风决定先探探虚实，如果只是恶作剧的话，还有着一丝原路返回的希望。
两人刚转过身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两人眼中螺旋，别说走路，迈步落脚的地点都分辨不出。幻觉不再是静态的了。
迫不得已，两人只好又转过身来，面对“前进”的方向。稀奇的是，在他们转过来的那一刻，眩晕立刻就停止了。
强忍着想吐的恶心感，乘风一直感受着周围的异动，除了收获到了更剧烈的眩晕感，一无所获。现在是还没有想收网的意思吗？乘风在确保两人现在还是完全的情况后再也忍不住了，翻身跪撑在一块草地上，吐了起来。
因为一整天都在剧烈运动，有没有补充什么，胃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这是吐出来的都是写黄绿澄清的胃酸和胆汁，这液体浇在小草上，混合出奇怪的味道。
吐得起劲的乘风俯身贴着土地，近距离感受着这股味道，他发觉这些草地都是真是存在的东西。
稍微休息一下过后，待不适感下了头，胃开始痉挛，乘风原地坐下，摊开双腿，捂着肚子。
“你还好吧？”尉因为没有太在意那些战略战术上的东西，并没有很沉浸地感受着幻觉的变化，情况要比乘风好上不少，而且尉觉得自己能分辨出一些幻觉，但这种感觉不太可靠，都是一些破碎的细节拼凑出来的感受。
“现在好多了。这些草地是真实的，这个景里并不完全是虚假的东西，这些切实存在的物体没准可以成为我们的坐标。但现在似乎‘它’还不想让我们回程的样子，但又不想对我们做些什么，看这情况：‘它’想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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