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午夜
夜从来不在乎人们的悲欢，就轻快地迈到了更黑暗的时刻。午夜来临了。
“我们一路往前走了多久了？”仅管尉在一路上克己守礼，沉默寡言，现在也忍不住问出来。
“不清楚，不好说：现在我们连破除幻境的能力都没有，很难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乘风也很烦恼地挥舞着手里的火炬。火炬是乘风刚刚找到的粗干木头上缠上浸透了油的布，然后用硝石点燃的，烧的正旺。
“你每次任务都备了这么多东西啊？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你翻过这个包。”
“野外嘛，凡事都要准备一点。”
“如果天幕是真实的，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凌晨时分了，就连星星都困倦了。”乘风抬头仰望星空，用炽烈的火光去烘托那稀薄的星光。“这条路好像一直都走不完一样，你说，我们会不会其实在原地打转？”
“会吗？”尉的眼前明明是一条康庄大道。
“讲道理，如果一个圆画的够大，那么上面的每一小段距离都是直的不是吗？我们这样往前走走了这么久，从未拐弯，先不说为什么一直没有阻碍，就连两边的景象也都是差不多的楼盘，这块遗迹有这么长吗？”乘风虽然没有选择地前进，但也不是闷头苦干地前进，在生理上的不适退潮之后，他仍然探索着破局的方法。
“那这个圈会有多大？”尉没有更多的经验来解释这些，也只能先接受这种猜想。
会有多大呢？人眼理论视力远点的距离在无限远，实际可视距离大概也有几千米，这几千米不过是这大圈上的微微一截，这圈框起来的范围和这个遗迹的面积比好像也太大了。乘风认真想想，发现还是很难解释。
虽然准确的时间很难判断，不过这个过程的用时，测量起来还有所依据：在最初的试探之后，乘风发现‘它’除了强迫自己一路向前以外并没有其他动作，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顺便完成傲天交代下来的人物：慢慢地，从一开始的手能一握的小搓枯枝，到现在覆满后背的大捆干柴，如果说每一根木棍代表一段时间，这捆木柴累积起来的就是半个夜晚。
乘风不禁接下去想象：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他们可以走到明天的太阳那儿吗？
“你累了吗？”乘风关怀地问向尉。
“没事，这点柴火背起来不重。要紧的是赶紧走出这该死的循环。”
“你先放下来还我背会儿，过会儿再换。我们没有其他的手段，目前能比拼的只有耐力和耐心，日落日升，光芒之下无所遁形。只不过这后半夜可是要一直走下去，逞强可不行。”
尉听了，也不矫情，把柴火从背上卸下来，连着固定的背包一起递给乘风。“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出路就只能等到白天太阳出来给我们照亮道路咯，那为什么我们不在原地等到太阳出来？”
乘风接过柴火，把身上原有的小包斜挎在腰间空出背上的位置，“可以试试，你敢吗？”
“……”
人只要有安全的现状总是会倾向于去维持它，用“打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人类来说还是太难了。
“不过我们应该可以休息一下，之前也休息过不是吗？在落入陷阱之后，发现陷阱之前的时候。”乘风又想到了一条可以利用的“规则”。
“那你要休息一下吗？”尉顺势问一句。
“休息一下也不错，用这个时间我们可以来复盘一下，交流一下彼此的感受。”乘风觉得是时候停一停，在找到正确的方向之前，乘风不想盲目地动身。“一路走来你有什么发现或是感受吗？”
“我觉得自然环境好像都是真实的。我不清楚这种感觉的依据是什么，但是周边的建筑都给我一种‘画’出来的感觉，在真实建筑这么大的尺度上，有的部分看上去有一种色块的感觉。但是土壤、植被和星空都没有这种感觉，它们的纹理很流畅自然，不像是人为的。”说到感受，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自从发现陷阱以来就一直抓挠着她的异常感，她觉得自己就像走在动画里一样。
自然是真实的，建筑是伪造的。乘风心里又多了一条“规则”。“真羡慕你啊，我对这些实物从来没有过这种细致的感觉，很多东西在我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在时空上察觉到问题，我可能都发现不了这是个大型幻觉。”
“生活所迫，如果你也经历过那种似贼似盗的童年，也会对周边的环境很敏感的。”尉自嘲地笑笑。“高超的小偷可以用鱼线和小偷吊走任何东西，在那样一个竞技场里，有些本事，你想也得会，不想也得会，”
乘风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说什么，他只好决定不说。他拿着枪走到一旁的一座小楼前面。
“你要做什么？”尉有点紧张。
“既然建筑的外表是伪造的，我想在上面做点什么改变，然后你来看看细节上的变化对不对。这样一点点抽丝剥茧下去，没准我们会发现这个幻觉的本质是什么。”乘风一边解释，一边准备开枪。
砰！嘻啦，嘶……嚓。
猝不及防，乘风只来得及用手臂护住自己的面门：还没得及开枪，面前这幢小楼的全部玻璃在一声爆炸之后全部破碎，飞散的锐利棱角划过空气，带起气流，划破衣服，带走棉絮，划开皮肤，带起血花。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尉楞在原地来不及扑倒乘风，射出来的渣子纷纷落在她的脚边，插进土里，勾勒出一个大致的人形。尉箭步冲向前，乘风的正面已经惨不忍睹：身体的两侧布条垂搭在空中，破口处还有一点翻出来的棉花，破缝的边缘浸成了红色。身体的中心，大片的玻璃直直地插在上面，就像一个反过来的刺猬。玻璃尖端的部分还一滴一滴地渗着血。
“也不小心一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身衣服也算是毁了，棉花和布料可是很贵的。如果你感染了，药也是很贵的，不要因为你是个贵公子就可以如此挥霍，好吗？”尉仔细地拔掉一些扎得不太深的玻璃，用湿布简单擦拭一下伤口。
“哈哈哈哈……”原本发愣的乘风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用力，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笑起来不痛吗？玻璃还插在肉里面呢。”尉有点摸不着头脑，只知道这颤抖不利于伤口的处理。
“它怕了！它终于急了！我们有能力破你的局，你等着！！！”乘风仰天长啸，像是在对世界喊话，喊给一个不知何处的人。
就像是被挑衅到一样，周边的建筑一个接一个的爆炸了，玻璃四处乱散，，带着强劲的动能把整个环境都扎成了刺猬。风从破掉的窗户里汹涌滚动，气流摩擦出来自地狱的呼唤，那声音低时哀切幽怨又低沉可怖，高时愤怒疯狂又尖锐刺耳。
大地似乎在摇晃，就连星辰的流动也快了起来，原本冷漠死寂的世界现在焦躁不安。
“先别管这些了，做好战斗准备。”乘风一把拉起正在清理腿部的尉，“或许，它要来了。”
尉的身体记忆在起身的时刻就唤醒了，等她完全站定的时候，已经是弯腰半蹲，持枪瞄准的姿势了。在起身的过程中，她顺便还松开了腰间绑着小刀的皮扣。
这些建筑开始像一团血肉一样蠕动着，但是没有离开原本的位置，以至于乘风判断不了这是新的幻觉还是真的活物。“你怎么看？”
尉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巨大扭曲的东西，原本的金属和石材上的石纹现在就像流线一样动起来了，“像是真的。”
话音刚落，建筑外皮的“石块”、“金属”就像纸屑一样在运动中被挤成碎片，像头屑一样纷纷落在地上，堆出一垛白脏的小包，露出了内部暗红色的肌理。
此时就连星星也坠落了。大大小小的流星挂着恶心的尾焰砸向地面，在接触到的那刻立刻化作了一滩腥白的流体，还冒着腐臭的青烟。天空在溶解，溶成那比墨蓝还黑的棕红。
“我们在它的体内？”乘风看这天地异变，瞬间想到了某种情景。“快跑！”乘风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不过他确定之前的世界应该是现实的，一路向前的引诱和强迫应该也是为了能让他们走进这个地方。
所以只要逃，逃回那个平凡的世界，就能安全。——它一定不能自主捕食，否则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
但是往哪逃呢？四面八方不是幻觉就是血肉，现在就连两边一些原本看起来空旷的空间也开始融化了，场景就像一团污秽的颜料滴落在猩红的地面上，而另一些看起来是墙壁的空间却依然保持着原状。更糟糕的是，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它在合口？
那岿然不动的画面一定是幻觉，而这一幅幅幻觉里一定有一个被藏起来的出口，找到它！赶紧找到它！
豆大的汗水从乘风头上划过，他看不出来！
“出口在那些没变的‘墙’上，一定有一个‘墙’是空的，背后使我们的出口。拜托了，你能看出来吗？”乘风只能寄希望于尉的观察力。
时间越来越紧了，知道他们已经找到规律后，它的动作都变快了。
“不行！”尉的眼睛充血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脑子里的声音嗡嗡的，她好像还听到了某种令人恶心的低语。“我记不清原本的样子了，现在的环境干扰太多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
乘风对着每一扇墙疯狂地扫射，能毫无变化地穿透过去的那堵墙的背后一定是空的。
突突突突突突突！
只是这个办法需要一扇一扇地试过去：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一道强光从一堵墙上穿过，几秒之后又平移消失了。找到了？！
“快！这边！”乘风毫不犹豫拉起尉就跑，给尉指出方向后，两人双手挥动开始全力奔跑……
“我们一路往前走了多久了？”仅管尉在一路上克己守礼，沉默寡言，现在也忍不住问出来。
“不清楚，不好说：现在我们连破除幻境的能力都没有，很难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乘风也很烦恼地挥舞着手里的火炬。火炬是乘风刚刚找到的粗干木头上缠上浸透了油的布，然后用硝石点燃的，烧的正旺。
“你每次任务都备了这么多东西啊？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你翻过这个包。”
“野外嘛，凡事都要准备一点。”
“如果天幕是真实的，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凌晨时分了，就连星星都困倦了。”乘风抬头仰望星空，用炽烈的火光去烘托那稀薄的星光。“这条路好像一直都走不完一样，你说，我们会不会其实在原地打转？”
“会吗？”尉的眼前明明是一条康庄大道。
“讲道理，如果一个圆画的够大，那么上面的每一小段距离都是直的不是吗？我们这样往前走走了这么久，从未拐弯，先不说为什么一直没有阻碍，就连两边的景象也都是差不多的楼盘，这块遗迹有这么长吗？”乘风虽然没有选择地前进，但也不是闷头苦干地前进，在生理上的不适退潮之后，他仍然探索着破局的方法。
“那这个圈会有多大？”尉没有更多的经验来解释这些，也只能先接受这种猜想。
会有多大呢？人眼理论视力远点的距离在无限远，实际可视距离大概也有几千米，这几千米不过是这大圈上的微微一截，这圈框起来的范围和这个遗迹的面积比好像也太大了。乘风认真想想，发现还是很难解释。
虽然准确的时间很难判断，不过这个过程的用时，测量起来还有所依据：在最初的试探之后，乘风发现‘它’除了强迫自己一路向前以外并没有其他动作，于是他决定将计就计，顺便完成傲天交代下来的人物：慢慢地，从一开始的手能一握的小搓枯枝，到现在覆满后背的大捆干柴，如果说每一根木棍代表一段时间，这捆木柴累积起来的就是半个夜晚。
乘风不禁接下去想象：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他们可以走到明天的太阳那儿吗？
“你累了吗？”乘风关怀地问向尉。
“没事，这点柴火背起来不重。要紧的是赶紧走出这该死的循环。”
“你先放下来还我背会儿，过会儿再换。我们没有其他的手段，目前能比拼的只有耐力和耐心，日落日升，光芒之下无所遁形。只不过这后半夜可是要一直走下去，逞强可不行。”
尉听了，也不矫情，把柴火从背上卸下来，连着固定的背包一起递给乘风。“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出路就只能等到白天太阳出来给我们照亮道路咯，那为什么我们不在原地等到太阳出来？”
乘风接过柴火，把身上原有的小包斜挎在腰间空出背上的位置，“可以试试，你敢吗？”
“……”
人只要有安全的现状总是会倾向于去维持它，用“打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人类来说还是太难了。
“不过我们应该可以休息一下，之前也休息过不是吗？在落入陷阱之后，发现陷阱之前的时候。”乘风又想到了一条可以利用的“规则”。
“那你要休息一下吗？”尉顺势问一句。
“休息一下也不错，用这个时间我们可以来复盘一下，交流一下彼此的感受。”乘风觉得是时候停一停，在找到正确的方向之前，乘风不想盲目地动身。“一路走来你有什么发现或是感受吗？”
“我觉得自然环境好像都是真实的。我不清楚这种感觉的依据是什么，但是周边的建筑都给我一种‘画’出来的感觉，在真实建筑这么大的尺度上，有的部分看上去有一种色块的感觉。但是土壤、植被和星空都没有这种感觉，它们的纹理很流畅自然，不像是人为的。”说到感受，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自从发现陷阱以来就一直抓挠着她的异常感，她觉得自己就像走在动画里一样。
自然是真实的，建筑是伪造的。乘风心里又多了一条“规则”。“真羡慕你啊，我对这些实物从来没有过这种细致的感觉，很多东西在我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在时空上察觉到问题，我可能都发现不了这是个大型幻觉。”
“生活所迫，如果你也经历过那种似贼似盗的童年，也会对周边的环境很敏感的。”尉自嘲地笑笑。“高超的小偷可以用鱼线和小偷吊走任何东西，在那样一个竞技场里，有些本事，你想也得会，不想也得会，”
乘风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说什么，他只好决定不说。他拿着枪走到一旁的一座小楼前面。
“你要做什么？”尉有点紧张。
“既然建筑的外表是伪造的，我想在上面做点什么改变，然后你来看看细节上的变化对不对。这样一点点抽丝剥茧下去，没准我们会发现这个幻觉的本质是什么。”乘风一边解释，一边准备开枪。
砰！嘻啦，嘶……嚓。
猝不及防，乘风只来得及用手臂护住自己的面门：还没得及开枪，面前这幢小楼的全部玻璃在一声爆炸之后全部破碎，飞散的锐利棱角划过空气，带起气流，划破衣服，带走棉絮，划开皮肤，带起血花。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尉楞在原地来不及扑倒乘风，射出来的渣子纷纷落在她的脚边，插进土里，勾勒出一个大致的人形。尉箭步冲向前，乘风的正面已经惨不忍睹：身体的两侧布条垂搭在空中，破口处还有一点翻出来的棉花，破缝的边缘浸成了红色。身体的中心，大片的玻璃直直地插在上面，就像一个反过来的刺猬。玻璃尖端的部分还一滴一滴地渗着血。
“也不小心一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身衣服也算是毁了，棉花和布料可是很贵的。如果你感染了，药也是很贵的，不要因为你是个贵公子就可以如此挥霍，好吗？”尉仔细地拔掉一些扎得不太深的玻璃，用湿布简单擦拭一下伤口。
“哈哈哈哈……”原本发愣的乘风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用力，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笑起来不痛吗？玻璃还插在肉里面呢。”尉有点摸不着头脑，只知道这颤抖不利于伤口的处理。
“它怕了！它终于急了！我们有能力破你的局，你等着！！！”乘风仰天长啸，像是在对世界喊话，喊给一个不知何处的人。
就像是被挑衅到一样，周边的建筑一个接一个的爆炸了，玻璃四处乱散，，带着强劲的动能把整个环境都扎成了刺猬。风从破掉的窗户里汹涌滚动，气流摩擦出来自地狱的呼唤，那声音低时哀切幽怨又低沉可怖，高时愤怒疯狂又尖锐刺耳。
大地似乎在摇晃，就连星辰的流动也快了起来，原本冷漠死寂的世界现在焦躁不安。
“先别管这些了，做好战斗准备。”乘风一把拉起正在清理腿部的尉，“或许，它要来了。”
尉的身体记忆在起身的时刻就唤醒了，等她完全站定的时候，已经是弯腰半蹲，持枪瞄准的姿势了。在起身的过程中，她顺便还松开了腰间绑着小刀的皮扣。
这些建筑开始像一团血肉一样蠕动着，但是没有离开原本的位置，以至于乘风判断不了这是新的幻觉还是真的活物。“你怎么看？”
尉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巨大扭曲的东西，原本的金属和石材上的石纹现在就像流线一样动起来了，“像是真的。”
话音刚落，建筑外皮的“石块”、“金属”就像纸屑一样在运动中被挤成碎片，像头屑一样纷纷落在地上，堆出一垛白脏的小包，露出了内部暗红色的肌理。
此时就连星星也坠落了。大大小小的流星挂着恶心的尾焰砸向地面，在接触到的那刻立刻化作了一滩腥白的流体，还冒着腐臭的青烟。天空在溶解，溶成那比墨蓝还黑的棕红。
“我们在它的体内？”乘风看这天地异变，瞬间想到了某种情景。“快跑！”乘风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不过他确定之前的世界应该是现实的，一路向前的引诱和强迫应该也是为了能让他们走进这个地方。
所以只要逃，逃回那个平凡的世界，就能安全。——它一定不能自主捕食，否则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手段。
但是往哪逃呢？四面八方不是幻觉就是血肉，现在就连两边一些原本看起来空旷的空间也开始融化了，场景就像一团污秽的颜料滴落在猩红的地面上，而另一些看起来是墙壁的空间却依然保持着原状。更糟糕的是，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它在合口？
那岿然不动的画面一定是幻觉，而这一幅幅幻觉里一定有一个被藏起来的出口，找到它！赶紧找到它！
豆大的汗水从乘风头上划过，他看不出来！
“出口在那些没变的‘墙’上，一定有一个‘墙’是空的，背后使我们的出口。拜托了，你能看出来吗？”乘风只能寄希望于尉的观察力。
时间越来越紧了，知道他们已经找到规律后，它的动作都变快了。
“不行！”尉的眼睛充血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淌，脑子里的声音嗡嗡的，她好像还听到了某种令人恶心的低语。“我记不清原本的样子了，现在的环境干扰太多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
乘风对着每一扇墙疯狂地扫射，能毫无变化地穿透过去的那堵墙的背后一定是空的。
突突突突突突突！
只是这个办法需要一扇一扇地试过去：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一道强光从一堵墙上穿过，几秒之后又平移消失了。找到了？！
“快！这边！”乘风毫不犹豫拉起尉就跑，给尉指出方向后，两人双手挥动开始全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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