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灯塔
“他两还没回来吗？”已经在犀牛尸体上割好肉回来的两人，见捡柴小分队还没回来就去帮忙一起拾柴去了，现在他们已经砍完柴回来了都没有见到两人的影子。
狂鼠淡淡地摇了摇头。
“狂鼠你还好吗？”看狂鼠这个样子，骆冰不禁问到。
“1号，你来一下，看看这个东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傲天见状顺势把1号叫开，刚好他需要让1号检查一下定位器，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想点办法出来。
“唔……”1号和傲天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去，是白天探机攻击过的位置，墙面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正嗷嗷地灌着风。
“这玩意儿谁给你的？型号太落后了，这玩儿意只是一个发射器和一个接受器加一个显示器的组合罢了。本质上是靠调频后的波信号来定位相对位置，但用起来稳定性和可靠性都有很大的问题，在还没有实际生产之前就已经被淘汰了。这大概是哪个不懂行的上城贵族私扣下来的搜罗到的现成货。”
1号给傲天展示了手里的显示屏，上面的红点忽隐忽现。“你之前看过这块仪器吗？这上边的红点闪烁的频率这么快，而且周期紊乱，怎么看都不像稳定的样子。你相信这个可以报点吗？”
傲天否认道：“看过，但是在野外的时候，这个仪器的显示一直是稳定的，从未出现过这种闪烁的情况。按你说的原理，会不会是这里的建筑太多，信号不好？”
“不用纠结这个问题，更糟糕的是这个东西的距离计算也是有问题的。距离是通过同样的波信号来回的时间测的。你知道‘秒’吗？”
傲天摇摇头。
“果然。因为生产活动没有要求也没有时钟，所以有关时间的概念也都没有普及。但你应该知道‘米’，就像你们建房子做家具要测量它们的规格一样。秒和米是类似的，是一种人为规定的尺度，就像我告诉你这么长是一分米。”1号用手指摆了一个“C”字。
“滴答，大概这么久就是一秒。”啪，1号拍了下手掌。
看着傲天似乎懂了的样子，1号继续，“有了时间和距离，就产生速度。这么一来，时间、距离、速度三者就形成了一定的关系，知其二就知其三。距离就是这么测出来的。但其中的问题就是，这个仪器无法检验结果的正确性，也就是说接收到的一样的信号是不是真的是由另一台仪器发出来的，仪器可没长脑子，它判断不了。
收到某一时刻特定速度的信息但不知道信号源的位置，这就是‘测不准问题’。”
1号清了清嗓子，准备要总结发言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玩意是个废物，没有什么用。”
“有的时候能解决问题并不需要有多精准的概念，人们并不需要一个完全正确的世界。”
1号歪着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想说：测不准不代表这玩意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至少它还能说明我们看上去还有连接不是吗？”
1号似乎懂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补充一句：我不觉得不稳定是信号的关系。”
然后1号就回去营地的位置了。
留下来的傲天继续摆弄着这个小东西，仪表上妖冶的红点一下一下眨着眼睛，边缘被夜色洗的模糊又迷幻，那光晕就像是舞娘的红裙。
傲天把手伸到外面，傲天全身走到外面，傲天快步跑向空旷的马路上，红点依旧像舞娘跳着调戏的舞蹈。
所以测不准是常态的话，反过来想想之前稳定的信号反而是个假象。
！！！
傲天由此突然想到一种非常危险的可能，他连忙赶回去找1号，在他踏进去的那一刻，看到了五味杂陈的画面：骆冰正紧紧抱着狂鼠，轻轻地拍抚着狂鼠的臂膀，狂鼠的头也靠在骆冰的肩上，脸贴在骆冰的肩颈部锁骨之上，视线礼貌地看向了前方的火堆。
傲天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但他觉得滑稽的地方是骆冰和狂鼠看上去就像是一对错位的母子。
收回那些不清不楚的目光，傲天重新回到现在的急事上：如果之前的信号是个假象，那么这个假象就很有可能是双份的。更危险的情况是，既然现在他这边是安全的，真正的杀机就在乘风那边。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着“两人拖沓了”的希望，现在傲天清晰地看到了这背后滔天的恶意。
“除了这玩意，我们有没有别的办法发出消息？”傲天来不及向1号解释情况了，直接了当地问可能存在的解决办法。
“发消息？给谁发？”
“不用给特定的谁，只要强度够大能引人注意就行。”
1号陷入了思考。狂鼠一下子坐起来，“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看上去情绪好了很多。
傲天把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三人听。
“所以你认为他们现在是被这个定位给误导走丢了，然后迷路了是吗？”狂鼠和骆冰很平静地接受了乘风能拿到定位器并且只分享给了傲天这件事情。
傲天回想起那天乘风神神秘秘找到自己，硬塞了一个小东西给他，说是这个东西可以在两人之间联络，但因为数量不够就只能优先队长了，为了避免引起队里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一些前因后果的解释，乘风要求自己对此保密。当时没有多想，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
不过现在看来，五个人可以而且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谈谈。在这次任务里，傲天隐约察觉到短短几周的时间各种势力已经开始渗透进队伍里来了，如果不能互相坦诚，各自立场不同，最后队伍一定会散！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算不得妥当。”1号弱弱地插话，微咬着下唇，眼神里满是挣扎的样子。
“说来听听。”
“如果让大眼珠子功率全开，能够持续射出强度很高的激光，然后让它在大厦的屋顶上旋转，就可以向四面八方扫出一道笔直的光途，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不可能会有人错过这样的信号。”
“这不是很好吗？”
“但是，高强度的运作会让机器超载，对探机本身有潜在的伤害，不利于后续的研究。因为从任务的角度来说：这个探机也是要保管的目标之一……”1号嗫嚅着吐着她顾虑的地方。
狂鼠听到这话，刚想发作。1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我肯定不会因为要保存目标而放弃人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傲天看1号这么迟疑的样子，觉得这个方案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只是情况危急，哪怕是有问题的方案也最好尽快弄明白，好下决断，“有什么顾虑就直接说出来，我们会慎重考虑的，犹犹豫豫只会浪费更多时间。”情急之下，傲天也开始有些焦躁了。
1号深吸一口气，连续地吐完了最后的一句话：“不过会注意到的不只有人!”
三人顿时就明白了：确实，在黑暗中点燃的灯火会迎来多少追光的飞蛾？更何况，现在他们还算不上把火的人，没有足够的力量，这活脱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我们去楼顶。骆冰、狂鼠，搬运物资，建立防线，务必守住这个楼顶。我下去看看，守住入口。1号你开始准备吧。”傲天当机立断，既然有解决的办法并且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想好了？到时候引来的东西一旦把楼房围住，就算他们两个看到了灯光也和我们汇合不了。”1号做最后的确认。
傲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所以下面不是有我呢吗？怎么，不相信我？”
“老大，你一个人行不行？我也下去！”
“不，不要留两个女孩子在上边……”
骆冰绑好在营地休息时散开的头发，戴上了护目镜，单手挥舞着猎枪，似乎在说：你看不起我？
“而且探机……大眼珠子是个核心人物，一定不能被攻破，还是两个人留守吧，这期间它应该没有战斗力，很需要保护。”傲天走到探机旁边。探机刚刚被1号启动了，现在正在缓缓地不规律的晃动着。傲天轻轻拍拍探机的金属外壳，眼神充满信任，“老伙计，看你的了！”
探机感受到力，转过来对着傲天，占据了身体越二分之一的镜头，一开一合地像个顽皮的孩子在眨眼睛，又像是一个年轻的小兵在向长官示意。内部齿轮转动的声音叽叽喳喳，像在保证些什么。
短时间但充足的准备后，“要打硬仗了，都准备好了？”
三人同时向傲天坚定地点了点头，“发射！”
傲天话音刚落，全速向楼底冲去，探机也逐渐开始加速旋转，一道刺眼的白光在夜的皮肤上撕开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世界变得焦躁不安，像是发现了什么丑陋的异物。
但对于猎人们来说，这是他们今晚的灯塔！
狂鼠淡淡地摇了摇头。
“狂鼠你还好吗？”看狂鼠这个样子，骆冰不禁问到。
“1号，你来一下，看看这个东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傲天见状顺势把1号叫开，刚好他需要让1号检查一下定位器，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想点办法出来。
“唔……”1号和傲天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去，是白天探机攻击过的位置，墙面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正嗷嗷地灌着风。
“这玩意儿谁给你的？型号太落后了，这玩儿意只是一个发射器和一个接受器加一个显示器的组合罢了。本质上是靠调频后的波信号来定位相对位置，但用起来稳定性和可靠性都有很大的问题，在还没有实际生产之前就已经被淘汰了。这大概是哪个不懂行的上城贵族私扣下来的搜罗到的现成货。”
1号给傲天展示了手里的显示屏，上面的红点忽隐忽现。“你之前看过这块仪器吗？这上边的红点闪烁的频率这么快，而且周期紊乱，怎么看都不像稳定的样子。你相信这个可以报点吗？”
傲天否认道：“看过，但是在野外的时候，这个仪器的显示一直是稳定的，从未出现过这种闪烁的情况。按你说的原理，会不会是这里的建筑太多，信号不好？”
“不用纠结这个问题，更糟糕的是这个东西的距离计算也是有问题的。距离是通过同样的波信号来回的时间测的。你知道‘秒’吗？”
傲天摇摇头。
“果然。因为生产活动没有要求也没有时钟，所以有关时间的概念也都没有普及。但你应该知道‘米’，就像你们建房子做家具要测量它们的规格一样。秒和米是类似的，是一种人为规定的尺度，就像我告诉你这么长是一分米。”1号用手指摆了一个“C”字。
“滴答，大概这么久就是一秒。”啪，1号拍了下手掌。
看着傲天似乎懂了的样子，1号继续，“有了时间和距离，就产生速度。这么一来，时间、距离、速度三者就形成了一定的关系，知其二就知其三。距离就是这么测出来的。但其中的问题就是，这个仪器无法检验结果的正确性，也就是说接收到的一样的信号是不是真的是由另一台仪器发出来的，仪器可没长脑子，它判断不了。
收到某一时刻特定速度的信息但不知道信号源的位置，这就是‘测不准问题’。”
1号清了清嗓子，准备要总结发言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玩意是个废物，没有什么用。”
“有的时候能解决问题并不需要有多精准的概念，人们并不需要一个完全正确的世界。”
1号歪着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想说：测不准不代表这玩意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至少它还能说明我们看上去还有连接不是吗？”
1号似乎懂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补充一句：我不觉得不稳定是信号的关系。”
然后1号就回去营地的位置了。
留下来的傲天继续摆弄着这个小东西，仪表上妖冶的红点一下一下眨着眼睛，边缘被夜色洗的模糊又迷幻，那光晕就像是舞娘的红裙。
傲天把手伸到外面，傲天全身走到外面，傲天快步跑向空旷的马路上，红点依旧像舞娘跳着调戏的舞蹈。
所以测不准是常态的话，反过来想想之前稳定的信号反而是个假象。
！！！
傲天由此突然想到一种非常危险的可能，他连忙赶回去找1号，在他踏进去的那一刻，看到了五味杂陈的画面：骆冰正紧紧抱着狂鼠，轻轻地拍抚着狂鼠的臂膀，狂鼠的头也靠在骆冰的肩上，脸贴在骆冰的肩颈部锁骨之上，视线礼貌地看向了前方的火堆。
傲天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但他觉得滑稽的地方是骆冰和狂鼠看上去就像是一对错位的母子。
收回那些不清不楚的目光，傲天重新回到现在的急事上：如果之前的信号是个假象，那么这个假象就很有可能是双份的。更危险的情况是，既然现在他这边是安全的，真正的杀机就在乘风那边。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着“两人拖沓了”的希望，现在傲天清晰地看到了这背后滔天的恶意。
“除了这玩意，我们有没有别的办法发出消息？”傲天来不及向1号解释情况了，直接了当地问可能存在的解决办法。
“发消息？给谁发？”
“不用给特定的谁，只要强度够大能引人注意就行。”
1号陷入了思考。狂鼠一下子坐起来，“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看上去情绪好了很多。
傲天把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三人听。
“所以你认为他们现在是被这个定位给误导走丢了，然后迷路了是吗？”狂鼠和骆冰很平静地接受了乘风能拿到定位器并且只分享给了傲天这件事情。
傲天回想起那天乘风神神秘秘找到自己，硬塞了一个小东西给他，说是这个东西可以在两人之间联络，但因为数量不够就只能优先队长了，为了避免引起队里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一些前因后果的解释，乘风要求自己对此保密。当时没有多想，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
不过现在看来，五个人可以而且有必要开诚布公的谈谈。在这次任务里，傲天隐约察觉到短短几周的时间各种势力已经开始渗透进队伍里来了，如果不能互相坦诚，各自立场不同，最后队伍一定会散！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算不得妥当。”1号弱弱地插话，微咬着下唇，眼神里满是挣扎的样子。
“说来听听。”
“如果让大眼珠子功率全开，能够持续射出强度很高的激光，然后让它在大厦的屋顶上旋转，就可以向四面八方扫出一道笔直的光途，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不可能会有人错过这样的信号。”
“这不是很好吗？”
“但是，高强度的运作会让机器超载，对探机本身有潜在的伤害，不利于后续的研究。因为从任务的角度来说：这个探机也是要保管的目标之一……”1号嗫嚅着吐着她顾虑的地方。
狂鼠听到这话，刚想发作。1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我肯定不会因为要保存目标而放弃人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傲天看1号这么迟疑的样子，觉得这个方案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只是情况危急，哪怕是有问题的方案也最好尽快弄明白，好下决断，“有什么顾虑就直接说出来，我们会慎重考虑的，犹犹豫豫只会浪费更多时间。”情急之下，傲天也开始有些焦躁了。
1号深吸一口气，连续地吐完了最后的一句话：“不过会注意到的不只有人!”
三人顿时就明白了：确实，在黑暗中点燃的灯火会迎来多少追光的飞蛾？更何况，现在他们还算不上把火的人，没有足够的力量，这活脱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我们去楼顶。骆冰、狂鼠，搬运物资，建立防线，务必守住这个楼顶。我下去看看，守住入口。1号你开始准备吧。”傲天当机立断，既然有解决的办法并且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想好了？到时候引来的东西一旦把楼房围住，就算他们两个看到了灯光也和我们汇合不了。”1号做最后的确认。
傲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所以下面不是有我呢吗？怎么，不相信我？”
“老大，你一个人行不行？我也下去！”
“不，不要留两个女孩子在上边……”
骆冰绑好在营地休息时散开的头发，戴上了护目镜，单手挥舞着猎枪，似乎在说：你看不起我？
“而且探机……大眼珠子是个核心人物，一定不能被攻破，还是两个人留守吧，这期间它应该没有战斗力，很需要保护。”傲天走到探机旁边。探机刚刚被1号启动了，现在正在缓缓地不规律的晃动着。傲天轻轻拍拍探机的金属外壳，眼神充满信任，“老伙计，看你的了！”
探机感受到力，转过来对着傲天，占据了身体越二分之一的镜头，一开一合地像个顽皮的孩子在眨眼睛，又像是一个年轻的小兵在向长官示意。内部齿轮转动的声音叽叽喳喳，像在保证些什么。
短时间但充足的准备后，“要打硬仗了，都准备好了？”
三人同时向傲天坚定地点了点头，“发射！”
傲天话音刚落，全速向楼底冲去，探机也逐渐开始加速旋转，一道刺眼的白光在夜的皮肤上撕开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世界变得焦躁不安，像是发现了什么丑陋的异物。
但对于猎人们来说，这是他们今晚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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