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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黑色笔记

    人家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要是放在王大乙的身上,就得改成无事献殷勤,非死即残。

    这次王大乙实在是千百年来的头一回,难得的勤快了一次,没想到可是坑苦了我。

    听到这个噩耗以后,我就只穿着个松散的浴袍和人字拖,连忙从屋里就跑了出去。还好小区里收垃圾的车还没来,垃圾堆里应该还有我那袋宝贝。

    我还依稀记得那是个黄色的塑料袋,是上次逛大润发的时候用过的。就凭着这份模糊的记忆,我在气味熏天的垃圾桶里苦翻了十几分钟,可算是找到了。

    我急忙翻出了里面的那个笔记本,也没空管它脏不脏的,直接揣在了兜里。我一边走还一边庆幸,还好当初袋子王大乙系得比较严实,没进去什么液体之类的东西,否则我肯定剁了王大乙他丫的。

    刚进屋,王大乙就拿着看精神病的目光盯着我,皱着眉头,撇嘴道:“诶我说,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离我远点啊,都丫儿的馊了,你不刚洗完澡吗?怎么拿泔水洗的啊?”

    一听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上去就狠狠地踹了王大乙屁股一脚,破口骂道:“让你一天搁这瞎勤快,都他妈的勤快出屎了。”

    王大乙被我这莫名的一脚踹得有点迷糊,想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迟疑道:“你这……这病还没好?丫的都躺了一个多礼拜了,怎么脑子烧抽了?”

    我看他一副讨人嫌的样子,压根也没空理他,默默地回屋里去了,打算一个人好好研究研究汤姆森的笔记本。

    看着黑色的皮质本子,我便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原本是一心期待,可没想到,翻了几页以后,却又发现了实质性的问题。

    这鬼佬的笔记本上写得全是英文啊,就以我和王大乙的英语水平,四级都没过,研究一年也研究不出什么四五六来。我只好白叹一口气,又发现自己的身上确实是已经馊了,便打算先去洗个澡,其他的事清等以后再说吧。

    这时,王大乙自己却偷摸进来了,看着我桌上放的黑色笔记本先是一愣,又开始贼眉鼠眼的打量了起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一看这状况有点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又提醒了他一句,“喂,你小子可别再给它扔了啊,小爷我可没那闲心再翻一次垃圾堆。”

    王大乙愣了一下,才明白我刚才出去是找垃圾袋里的这个笔记本去了。接着,他的目光就盯在这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本子上,足足有半分钟也没说话。

    我看他这神态,压根是不想让我安心的洗个澡,又问了他一句,“喂,你他妈的搁那想啥呢?这笔记本你可不能动!”

    “这是……当初那个鬼佬房内的笔记本?”王大乙若有所思道。

    我实在是懒得跟他说,只想快点去洗澡,便边换衣服,边随口回了句:“是啊,咋了?”

    “这案子都结了,你丫还要它干什么,介不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找事儿呢不是。”王大乙一脸的不解。

    我急着洗澡,只最后说了一句,这事儿你别管。你有闲空儿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地盘上撒野,找你的波斯猫去,小爷我可没闲空伺候你。

    洗完澡以后,我就发现王大乙已经不见了,想必又找什么波斯猫去了。没他烦我,我正好一个人落得清静,也免得走漏了风声。

    我抬头一看,桌子上孤零零的放着个笔记本,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看这样子王大乙连翻都没翻,我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打算潜心研究一下这个神秘的本子。

    我之所以非要把王大乙赶走,就是因为我觉得这本子有些古怪,上面可能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换句话来说,既然是机密,当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了。

    再说王大乙这人,确实是不靠谱。他万一哪天在局里说漏了嘴,说我把证物带回了家,那我可就真的是死定了,他之前坑我的次数可并不少。

    刚才在我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虽然我看不懂本子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好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网络发展四通八达,我就可以靠着翻译软件,用我这十几年功力的一指禅,把字母一个一个地敲进去就行了。

    可没想到,这一敲就是两个多点,心里唯有骂着汤姆森这个死鬼佬,写东西就不能简洁点吗?怎么跟我小学作文里的车轱辘话一样,没完没了呢?

    看来这美国人民的写作水平也不怎么样,难怪说诺贝尔文学奖里的美国作家并不太多,净是让英法联军抢了风头。

    我把翻译出来的笔记,又按照汤姆森写的日期的顺序给打印了出来,排好页码以后,又装订成册,这就俨然成了一本鬼佬的中文日记。

    于是,我便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2010年2月13日,关于鲑鱼与地磁场的研究课题,我们已经向美国FI科学会提出申请了,可惜还要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审批下来,我们科学世界的所有研究员早已是迫不及待了,而这次我们和诺贝尔奖究竟还有多远的距离?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接下来的几十篇日记大多数是与这个课题有关,记述了每天的进展和成果。在我看来,我又不是专业的研究员,鬼才对这种成篇的数据感兴趣。

    这显然不是电视剧中的,那种记满了隐私的小日记本,实在是枯燥至极,本以为他还会写些与Alice的纠缠往事,没想到全是乏味的实验成果。

    我又耐着性子,不死心地挨个往后翻,祈祷着奇迹的出现,让圣母玛利亚来拯救我吧,直到我看着了这样的一篇日记:

    2012年1月21日,美国FI科学会下属地球物理研究所检测到了地球磁场强烈的不规则变化。

    该研究所发言人表示,2010年12月21日地球局部地区开始出现强度较小的磁场风暴,而至2012年1月21日起,磁场风暴范围突然扩大,强度突然变大。由太阳上岩浆的排放,以及从冕洞中流出的太阳风流变化剧烈。自此的一段时间内,地球的磁场将从静态变为强势风暴,至于磁场风暴是否变得更为剧烈,还有待监测。

    而据美国地球卫星监测了解,此次磁场风暴已发现的核心区域有中国南海地区,青藏高原地区,还有百慕大三角地区,其他的区域不明,还有待跟踪监测。对此美国方面正在积极与相关国家进行交涉处理。

    这看起来真的很有趣,我们科学世界已成功地完成了鲑鱼与地磁场的课题,接下来,是不是该研究磁场与人的关系了呢?我觉得,这一定是更为的有趣。

    这篇日记让我看得很紧张,可能是一听到“磁场风暴”这四个字就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词,而它又偏偏是高深莫测的地球物理学之类的东西,让我们普通人看来,只觉得担心和害怕。

    但与此同时,我也渐渐推测出了科学世界学社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从Alice拿出的文件协议,就可以判定中国方面已经是知道了磁场风暴这件事,只是没有在媒体上公布而已,并且中国的科研机构还与科学世界在某一范畴内做了合作。

    至于当初文件中,中科院隐藏的那个“S”计划,应该就是关于磁场风暴的某些研究吧。

    而一想到“S”这个字母,我就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因为我又想到了Alice的那个标志性的笑容,挑衅中带着的那种鄙夷,还有让我始终也琢磨不透的那句话,Whoareyou?

    我赶紧晃了晃胀痛的脑袋,只想把Alice这个奇怪女人的奇怪笑容在我脑海里彻底搅灭,因为她已经给一个三无主义的大好青年留下了莫大的心里阴影。

    实际上,我越想忘了她,可却偏偏忘不掉。我还是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你是谁?”

    这句话究竟是他妈什么意思?我当然就是我了,还能是谁?

    我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又继续地往下翻了几页,却发现后面他写的东西,倒真是像个私人日记了,至少写的是我能看懂的人话,而不是乏味的数据之类的东西。上面写的大多数是近期汤姆森自己的心情,身体状况,还有一些不着边际的琐事。

    从中可以了解到,汤姆森似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不满意,总是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有些事情不记下来,甚至会根本记不住。这个听起来还有点像晚年的福尔摩斯,人年龄到了,自然就会记忆力减退,患上各种老年病。

    从接下来的十几天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记忆力变差这件事情格外的苦恼,用他的话来说,一个科学家失去了记忆力,也就是失去了发现。

    而他本人对这件事,除了悲伤又感觉莫名的奇怪。因为他才不到50岁而已,思维还没有进入老龄化,而且去医院检查也说他的脑子没问题,神经纤维什么的也都没有损伤。

    所以,据汤姆森后来猜测,可能是外界环境的因素影响了他的身体,或者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主观错觉。

    看到这,我却也有种莫名的感觉。

    外界的影响?记得我从南海回来以后,也莫名其妙的发烧了一个多礼拜,而我在游轮上根本没有感染风寒,就在回来的路上也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偏偏就是到家以后,晚上就突然高烧不退,紧急住院了,这事也他妈的太蹊跷了。

    我又看了看手里的黑色笔记本,怎么隐约着感觉我的记忆力也好像减退得厉害?

    就说汤姆森的这个本子吧,我刚刚拿出来的时候,根本不记得它究竟是哪来的?甚至自己还胡猜了一通儿,直到我翻开内容以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想起之前我强大的记忆力,越想越觉得后怕,难道我和汤姆森这鬼佬如此的有缘分?这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是我的脑子真的烧抽了。

    一时间只觉得脑子混乱得很,但一想到巧合这两个字?我不禁身子骨一颤,这世上最大的巧合,莫过于我和我父亲的遭遇了。

    记得当年我父亲从陕西办案回来以后,也莫名其妙的住了约一个月的院,同样也是毫无预兆,后来出院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再后来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想起往事,我不禁哀叹了一声,却又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想起了我父亲死时的样子。由于那时我还小,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在我模糊的印象中,他死的时候,脸色是诡异的淡青色。

    我瞬间就呆住了,因为汤姆森死时的脸色也是同样的淡青色,而且,他们都像是割腕自杀!

    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清我的思绪了,本来只是一条清晰的线,可有可无,现在却是错综复杂地联系到了死了十多年的父亲。

    我颤抖着点了根哈德门,猛抽了一口。要说我看过的尸体也是数不胜数,调查办案哪有不死人的?但至今为止,能让我忘不掉的死相,也就只有那鬼佬一个。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小,记得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脸色也是淡淡的青色。但两人时隔十多年之久,而且还不是死在同一个地方的。

    细细想来,尽管死相是有点类似,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我是不是最近在南海遇到的怪事太多,反而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正当我在苦恼着自己的精神问题的时候,警局却突然来电话了,让我现在就过去一趟,还没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就匆匆地挂了。

    我寻思着,自从从南海回来以后,再加上突然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始终就没去过单位一趟。

    现在催我那么急,估计又是个大案子,只求不是王大乙那坑货,又把我的事给抖落出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