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二章 黄雀
在藤原兄弟筹措奸计的同时，渤海国内救济灾民的工作依旧坚持着，丝毫没有停歇。
◇◇◇◇◇◇◇◇
这些天来，我的心情随着灾情的发展而时好时坏。
已有两批粮食由江南走海路运来，虽对于辽东的危情暂时缓解了一些时日，但毕竟僧多粥少，怪自己一时卤莽，把这局面铺的太大，若是当初回绝若即若离的黑水靺鞨的求援，现在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以乌家为首的四豪门在旁协调运做，才不至于闹到无以为继的地步。此功德还要首推乌家老狐狸，乌岑荣。
灾情刚刚报上来不久，乌家就率先将家中的余粮全部捐出来，开设粥厂，又送冬衣与难民。当然，通过这一举动，广施恩德，乌家在官民眼中的形象和地位无形中又提升了许多。
在乌家的带动下，原来的渤海望族亦纷纷解囊相助，难民情况也暂时稳定下来了。
尽管如此，情况还是没有根本好转，粮食仍旧不足，难民只能靠喝粥度日。这日我正在王宫内偷闲,听说乌岑荣,杨涉突然来访,心里老大的疑惑。这二老向来是深居简出，又有免于朝见的特权，尤其是乌岑荣，自从得了三公的高位后更显低调，甚少露面。今日二老结伴而来，定是有些作为。
“二位老大人，多日不见真是想煞小王了，本待要忙完这段俗事后登门拜见的，不想一直拖沓到今日，真是失礼，小王这厢赔礼了，还望您老莫要怪罪。”
看我早早地在殿门外等候，又一揖到地，乌、杨二人满心的愉悦，快走了两步，一左一右拖住我的手臂，亲切地道：“哎，王爷多礼了，我等皆非庸俗之人，怎能在意这等婆妈小事。按说是我等久不上朝，还怠慢了王爷哩。在此还礼喽。”说罢似模似样地摆个架势。
“哈哈，二老就别消遣小王了，只要不见怪就好。”
三人说笑着步入殿内，宾主落座后，慢慢闲谈中引出了一番渔人得利的好戏。
◇◇◇◇◇◇◇◇
乌老头轻抚胡须，微微地笑问道：“殿下就目前之形势，可有什么想法？”
“哎，您老真是问到小王的痛处了，现在就是依着君民同心及淮南道来送来的救命稻草，勉强度日，真担心一旦江南的救援遥遥无期后，会是何等景象。”
“哦，殿下果真体恤民情，令老夫甚为感动。但此事也不是一两天既可解决，还要多方考量。此外老夫所问不只如此，不知殿下对最近的边情可是了解？”
“您老的意思是。。。？”虽说如今的安东、渤海的兵力尚不足以扫清宇内，但在这河北道的周遭还真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即便是太子所在的河东道也见得有力独抗。但乌老头的话中有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殿下是否听说了新罗海盗之事？”
“确有所闻，近来数次收到泊汋城的上报，新罗海盗肆虐，经常越境来犯，沿海百姓不堪其扰。虽说船只不多，但贼人甚是狡猾，上岸疯抢一番之后，马上扬帆远走。官府数次发兵征剿，都因其遁入新罗境内而徒劳无功。”我正为此事犯愁，这些新罗恶贼真是落井下石，抓这个时候下手，就是看准了眼下的渤海无力大动干戈，进不得新罗国境。金英曼虽也因此写了几封书信与她的孝恭王叔，却皆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分毫消息，把这位公主气愤了好些日子。
“殿下素有睿智，难道还不明白乌老的意思？他这是有所指哦~”久未言语的杨涉突然提示到。
对上杨老头射来的含情默默的目光，我不禁地打起冷战，心中疑惑，这两个老爷子怎么到了称兄唤弟的地步？乌老头要暗示什么？
“老大人，是要说盗匪与灾情么？小子愚钝，还请指点一二。”我就神仙下凡也猜不到这两件事能有什么关联，难道说那场大雪是新罗海盗求神拜佛请来的？
“哈哈，乌老兄，你就不要难为殿下了，不妨多说一些嘛。”
乌老头也没回应，只接话道：“殿下，老夫这里还有第三件事，您再好好想想。最近小孙儿光瓒提及近两日殿下在为一人烦心，此人可是于合？”
“恩？”此老是何打算？怎么一猜既中，偏要问起于合？说起此人，我无名之火顿起。据查这个于合非是旁人，原本乃乌府中一家奴，服侍乌岑荣多年，乌岑荣也很赏识于合，待其如子，为他保媒娶妻，又交给他打理一些乌家的产业，几年前还是乌家出资助他自立门户，至南海府经商，可见关系不浅。但近来收到杜荀鹤自江南来信提到，这于合在购粮一事上纠缠不清，似要有所图谋，难道他果真胆敢同倭寇勾结，坏我好事？亦或是另有深意？乌老头把他和前面两事联系，要说些什么？
看着二老暧昧的表情，我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堂中反复步，突然灵光一闪，仿佛领悟到什么，难道说于合的作为是有意为之，受乌家遥控？“乌老的意思是。。。”我稍微一顿，又含糊道：“这于合在江南的行事都与贵府有些联系？而这海盗。。。”
杨涉陡然拍案笑道：“哈哈，殿下果然聪颖，只片刻时间既有所感悟，着实不简单哦。”
“多谢老大人夸赞，其实小王只隐约猜到一些皮毛，还望两位前辈莫要再打哑谜，可否名示？”不简单？？？是太聪明了，实则我到现在心里依旧一团乱麻，哪知道这两个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才若没有杨老头接下去，我还真是无言以继。
“殿下太过谦虚喽。”乌岑荣一边笑道，一边看向杨涉，正对上那边投来的肯定目光，心中有了会意，徐徐地道来了二人此行的真实目的，听得我既惊且喜。惊的是这两个老狐狸果真老谋深算，势能翻云覆雨，一番天灾在其手中竟也可计量出许多变化；喜的是幸亏二人皆为我所用，否则放出去一个都足以成为颠覆一方的祸害。
实则乌、杨皆立推渤海与淮南结盟，一来南北胁持河南的朱温，只要是河东的太子一方不出太大的变故，三方的势力就将僵持几年，届时若渤海从大灾后缓回元气，即能策马南下，中兴大业可期；二来有鉴于淮南杨行密忠心李唐，可以培养其为江南以下诸道的首脑，也可为将来一统省了许多气力。是而对于去江南借粮之事，二老不但毫无疑义，更是想得深远。不论是借粮亦或购粮，淮南把粮草给了我们，他们怎么办，能抵御四周虎视眈眈的强敌么？如果借到的不多，又怎够我们渤海度过难关？
二老商榷一番，思量出一记奇谋，那就是私下派人再去买粮，而且专买淮南以外的粮草。是以才有了于合作祟的事由。虽然于合已经是出了门的人，依旧对乌家感恩戴德，逢年过节都要回龙泉府看看。选中于合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有商号在江南，便于行事。
人老精鬼老灵，俩老头的计划尚不止于此，竟还可借机练兵。
近日新安府刚刚组建了一直由十几艘新打造的战船组成的战队，其中几艘更是配备了几门简易火炮，水兵都是从安东，渤海海军中抽调来的健卒，个个武艺高超。刚好可以利用派粮的机会，来一次实战操演。只要放出消息给海盗，不信他们不眼馋，到时只要用一些假粮船将海贼引出巢穴，在远离新罗的海域再一举歼之，为沿海百姓除去一大害，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妙计，您老怎不早说，这些日子咱渤海的那些虎狼每日只是操练，烦躁的都七窍生烟了。”听到此处，我禁不住一跃而起，激动不已。
而杨涉却从旁插口道：“殿下，我们何不多算上一家呢？”恩？再算上一家？什么意思？令人迷惑不解。“没有倭人暗中算计，渤海大氏何以闹到国破家亡，渤海人厌恶倭人至极，这次大可以把他们的部分海军也引来，我军只要以逸待劳，借彼之手帮我们除掉海盗，然后我军再将倭人杀个片甲不留，岂不是美哉？”这等“奸计”料想也只有二老有心设计，恐怕那些倭国傻蛋丧命后还找不到下手的正主嘞。
“杨公高论，只是倭人会来么？他们怎么会为我们效劳呢？”杨老头想法不错，但是引起我两个大大的疑问。不错，倭人确实可恶，前两天在南海府刚刚秘密处斩了几个倭国细作，只是让那个狡猾的藤原忠平逃脱了。但倭人也不是傻子，怎会甘于落入蛊中，任人宰割呢？
“殿下，我们既然可以泄漏消息给海盗，为什么就不能也泄漏给倭人呢？不过我们只要让他们认为劫粮的是他们倭国人就够了。据臣所知，倭国北方虾夷作乱多年，近来被倭国府兵团团围住，已经是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如果让倭国藤原家知道虾夷人要来劫渤海的粮船，殿下认为他们会如何做？”
不错如果让藤原家得到消息的话，他们也怕虾夷人做的不干净，事情败漏，滋生祸端，因而必定要派船来的，这样就不外乎两种结果：趁火打劫，夺了粮船，或者是救了船队，以此来与渤海建立正式关系。
“不错，他们必会干预，只是如何能让他们信以为真呢？”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告诉人家说，你们的虾夷人要抢劫我们了，你们自己派船来剿匪吧，这可信度也太低了吧。
“消息不要从渤海放出去，最好是从江南泄漏，那里倭国商团多，虾夷的也有，从那里漏出去，更有说服力。”
“正好，可以假使于合的手下甚至于合本人去同虾夷人协商，作个假相给倭国的细作看。只是此事的真相不能先告诉杜大人，要使杜大人警惕于合，这样外人看起来才逼真。殿下不妨手书一封，过些时日再送去江南，告其之真相，并交代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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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我的心情随着灾情的发展而时好时坏。
已有两批粮食由江南走海路运来，虽对于辽东的危情暂时缓解了一些时日，但毕竟僧多粥少，怪自己一时卤莽，把这局面铺的太大，若是当初回绝若即若离的黑水靺鞨的求援，现在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以乌家为首的四豪门在旁协调运做，才不至于闹到无以为继的地步。此功德还要首推乌家老狐狸，乌岑荣。
灾情刚刚报上来不久，乌家就率先将家中的余粮全部捐出来，开设粥厂，又送冬衣与难民。当然，通过这一举动，广施恩德，乌家在官民眼中的形象和地位无形中又提升了许多。
在乌家的带动下，原来的渤海望族亦纷纷解囊相助，难民情况也暂时稳定下来了。
尽管如此，情况还是没有根本好转，粮食仍旧不足，难民只能靠喝粥度日。这日我正在王宫内偷闲,听说乌岑荣,杨涉突然来访,心里老大的疑惑。这二老向来是深居简出，又有免于朝见的特权，尤其是乌岑荣，自从得了三公的高位后更显低调，甚少露面。今日二老结伴而来，定是有些作为。
“二位老大人，多日不见真是想煞小王了，本待要忙完这段俗事后登门拜见的，不想一直拖沓到今日，真是失礼，小王这厢赔礼了，还望您老莫要怪罪。”
看我早早地在殿门外等候，又一揖到地，乌、杨二人满心的愉悦，快走了两步，一左一右拖住我的手臂，亲切地道：“哎，王爷多礼了，我等皆非庸俗之人，怎能在意这等婆妈小事。按说是我等久不上朝，还怠慢了王爷哩。在此还礼喽。”说罢似模似样地摆个架势。
“哈哈，二老就别消遣小王了，只要不见怪就好。”
三人说笑着步入殿内，宾主落座后，慢慢闲谈中引出了一番渔人得利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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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老头轻抚胡须，微微地笑问道：“殿下就目前之形势，可有什么想法？”
“哎，您老真是问到小王的痛处了，现在就是依着君民同心及淮南道来送来的救命稻草，勉强度日，真担心一旦江南的救援遥遥无期后，会是何等景象。”
“哦，殿下果真体恤民情，令老夫甚为感动。但此事也不是一两天既可解决，还要多方考量。此外老夫所问不只如此，不知殿下对最近的边情可是了解？”
“您老的意思是。。。？”虽说如今的安东、渤海的兵力尚不足以扫清宇内，但在这河北道的周遭还真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即便是太子所在的河东道也见得有力独抗。但乌老头的话中有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殿下是否听说了新罗海盗之事？”
“确有所闻，近来数次收到泊汋城的上报，新罗海盗肆虐，经常越境来犯，沿海百姓不堪其扰。虽说船只不多，但贼人甚是狡猾，上岸疯抢一番之后，马上扬帆远走。官府数次发兵征剿，都因其遁入新罗境内而徒劳无功。”我正为此事犯愁，这些新罗恶贼真是落井下石，抓这个时候下手，就是看准了眼下的渤海无力大动干戈，进不得新罗国境。金英曼虽也因此写了几封书信与她的孝恭王叔，却皆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分毫消息，把这位公主气愤了好些日子。
“殿下素有睿智，难道还不明白乌老的意思？他这是有所指哦~”久未言语的杨涉突然提示到。
对上杨老头射来的含情默默的目光，我不禁地打起冷战，心中疑惑，这两个老爷子怎么到了称兄唤弟的地步？乌老头要暗示什么？
“老大人，是要说盗匪与灾情么？小子愚钝，还请指点一二。”我就神仙下凡也猜不到这两件事能有什么关联，难道说那场大雪是新罗海盗求神拜佛请来的？
“哈哈，乌老兄，你就不要难为殿下了，不妨多说一些嘛。”
乌老头也没回应，只接话道：“殿下，老夫这里还有第三件事，您再好好想想。最近小孙儿光瓒提及近两日殿下在为一人烦心，此人可是于合？”
“恩？”此老是何打算？怎么一猜既中，偏要问起于合？说起此人，我无名之火顿起。据查这个于合非是旁人，原本乃乌府中一家奴，服侍乌岑荣多年，乌岑荣也很赏识于合，待其如子，为他保媒娶妻，又交给他打理一些乌家的产业，几年前还是乌家出资助他自立门户，至南海府经商，可见关系不浅。但近来收到杜荀鹤自江南来信提到，这于合在购粮一事上纠缠不清，似要有所图谋，难道他果真胆敢同倭寇勾结，坏我好事？亦或是另有深意？乌老头把他和前面两事联系，要说些什么？
看着二老暧昧的表情，我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堂中反复步，突然灵光一闪，仿佛领悟到什么，难道说于合的作为是有意为之，受乌家遥控？“乌老的意思是。。。”我稍微一顿，又含糊道：“这于合在江南的行事都与贵府有些联系？而这海盗。。。”
杨涉陡然拍案笑道：“哈哈，殿下果然聪颖，只片刻时间既有所感悟，着实不简单哦。”
“多谢老大人夸赞，其实小王只隐约猜到一些皮毛，还望两位前辈莫要再打哑谜，可否名示？”不简单？？？是太聪明了，实则我到现在心里依旧一团乱麻，哪知道这两个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才若没有杨老头接下去，我还真是无言以继。
“殿下太过谦虚喽。”乌岑荣一边笑道，一边看向杨涉，正对上那边投来的肯定目光，心中有了会意，徐徐地道来了二人此行的真实目的，听得我既惊且喜。惊的是这两个老狐狸果真老谋深算，势能翻云覆雨，一番天灾在其手中竟也可计量出许多变化；喜的是幸亏二人皆为我所用，否则放出去一个都足以成为颠覆一方的祸害。
实则乌、杨皆立推渤海与淮南结盟，一来南北胁持河南的朱温，只要是河东的太子一方不出太大的变故，三方的势力就将僵持几年，届时若渤海从大灾后缓回元气，即能策马南下，中兴大业可期；二来有鉴于淮南杨行密忠心李唐，可以培养其为江南以下诸道的首脑，也可为将来一统省了许多气力。是而对于去江南借粮之事，二老不但毫无疑义，更是想得深远。不论是借粮亦或购粮，淮南把粮草给了我们，他们怎么办，能抵御四周虎视眈眈的强敌么？如果借到的不多，又怎够我们渤海度过难关？
二老商榷一番，思量出一记奇谋，那就是私下派人再去买粮，而且专买淮南以外的粮草。是以才有了于合作祟的事由。虽然于合已经是出了门的人，依旧对乌家感恩戴德，逢年过节都要回龙泉府看看。选中于合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有商号在江南，便于行事。
人老精鬼老灵，俩老头的计划尚不止于此，竟还可借机练兵。
近日新安府刚刚组建了一直由十几艘新打造的战船组成的战队，其中几艘更是配备了几门简易火炮，水兵都是从安东，渤海海军中抽调来的健卒，个个武艺高超。刚好可以利用派粮的机会，来一次实战操演。只要放出消息给海盗，不信他们不眼馋，到时只要用一些假粮船将海贼引出巢穴，在远离新罗的海域再一举歼之，为沿海百姓除去一大害，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妙计，您老怎不早说，这些日子咱渤海的那些虎狼每日只是操练，烦躁的都七窍生烟了。”听到此处，我禁不住一跃而起，激动不已。
而杨涉却从旁插口道：“殿下，我们何不多算上一家呢？”恩？再算上一家？什么意思？令人迷惑不解。“没有倭人暗中算计，渤海大氏何以闹到国破家亡，渤海人厌恶倭人至极，这次大可以把他们的部分海军也引来，我军只要以逸待劳，借彼之手帮我们除掉海盗，然后我军再将倭人杀个片甲不留，岂不是美哉？”这等“奸计”料想也只有二老有心设计，恐怕那些倭国傻蛋丧命后还找不到下手的正主嘞。
“杨公高论，只是倭人会来么？他们怎么会为我们效劳呢？”杨老头想法不错，但是引起我两个大大的疑问。不错，倭人确实可恶，前两天在南海府刚刚秘密处斩了几个倭国细作，只是让那个狡猾的藤原忠平逃脱了。但倭人也不是傻子，怎会甘于落入蛊中，任人宰割呢？
“殿下，我们既然可以泄漏消息给海盗，为什么就不能也泄漏给倭人呢？不过我们只要让他们认为劫粮的是他们倭国人就够了。据臣所知，倭国北方虾夷作乱多年，近来被倭国府兵团团围住，已经是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如果让倭国藤原家知道虾夷人要来劫渤海的粮船，殿下认为他们会如何做？”
不错如果让藤原家得到消息的话，他们也怕虾夷人做的不干净，事情败漏，滋生祸端，因而必定要派船来的，这样就不外乎两种结果：趁火打劫，夺了粮船，或者是救了船队，以此来与渤海建立正式关系。
“不错，他们必会干预，只是如何能让他们信以为真呢？”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告诉人家说，你们的虾夷人要抢劫我们了，你们自己派船来剿匪吧，这可信度也太低了吧。
“消息不要从渤海放出去，最好是从江南泄漏，那里倭国商团多，虾夷的也有，从那里漏出去，更有说服力。”
“正好，可以假使于合的手下甚至于合本人去同虾夷人协商，作个假相给倭国的细作看。只是此事的真相不能先告诉杜大人，要使杜大人警惕于合，这样外人看起来才逼真。殿下不妨手书一封，过些时日再送去江南，告其之真相，并交代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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