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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提名落款

    杜夫子不在指望能从元彭那里获得有用的信息,想起经常和混在一起的几个人。

    “李百昨天你应该也在九重楼吧,你说这首诗是谁作的。”

    李百立刻起身道:“昨天我和元彭几人照常去九重楼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元彭作了一首诗,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元彭作的的诗不行。”

    “我们本以为那人是喝酒喝多了,结果对方真作出了一首好诗。”

    听李百这么一说,杜夫子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醉酒时都能写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那人果真是大才,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学生不知,只知道那人姓祁。”

    “姓祁的诗人,我倒是真没听说过。”

    杜夫子注意到元彭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有话你就说。”

    元彭立刻说道:“昨日我与祁公子斗诗时,祁兄作的诗不是这一首。”

    “他还写了其他诗吗?”

    “先生,你看这国学我已烂熟于心,写一百遍对我也没有什么用。”

    杜夫子也明白了元彭的意思说道:“确实,但不罚你你就不长记性,这样吧少抄几遍,十……五十遍吧,明天我检查。”

    听到十的时候元彭是兴奋的,听到五的时候还能接受,听到第二个十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不过·到了介绍偶像的时候元彭还是很认真的。

    “我与祁公子斗诗虽然名义上是斗诗,但萤火之光怎与皓月争辉。”

    “我本以为,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已经是祁兄的全部了。”

    “没想到他又作出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有生。”

    “我本以为这是祁兄的巅峰,结果在祁公子家中他又作出了,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祁公子大才。”

    杜夫子嘴里念叨着这几句诗随后说道:“这三首诗你们可有记录。”

    “有的先生。”

    “李百拿出宣纸,上面正是祁衍昨天写的诗。”

    杜夫子看着宣纸上的诗,直呼:“大才,大才!”

    他的目光在三首诗和自己的学生叫徘徊,随后他一拍脑门心想。

    我怎么能在如此妙诗和讲课之间徘徊呢,但凡我犹豫一秒都是对诗的不尊重。

    “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我回去研究这三首诗,明天讲给你们听。”

    话说完他们也想是解脱一般起身齐声道:“先生再见。”

    杜夫子头都没有回的走出学堂。

    李百难过的说:“先生就这么走了,我的诗怎么办?”

    元彭可不惯着他:“难不成你还想从先生手里要回来!”

    确认杜夫子走远后他们就显出了原型,开始商讨到底是去飘香楼还是翠玉楼。

    “去翠玉楼吧,青儿姑娘唱的曲最好了。”

    “不去,不去,还青儿姑娘,人家的年龄都能给你当娘了,要去就去飘香楼,还是小雪姑娘的舞蹈好。”

    “不去,不去,小雪也就腿长一点,长得不好看。”

    “我是去看舞的又不是看脸的。”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去飘香楼。”

    “飘香楼。”

    “翠玉楼。”

    “飘香楼,飘香楼,飘香楼。”

    “翠玉楼,翠玉楼,翠玉楼。”

    “别吵了,我们去九重楼找祁公子。”

    “所言甚妙,所言甚妙。”

    书生还在商讨去哪里的时候,祁衍终于找到了昭阳书院。

    虽费了些时间,但好在知道昭阳书院位置的人多,问了几遍路后祁衍终于到了昭阳书院的门口。

    刚进书院就听到他们要找自己,祁衍就郁闷了。

    早知道你们要找我,我就在九重楼等着你们来,那还用费这么多的劲,

    穿过书院的大门,走过一段碎石铺的小路,垮过两道门槛是木头长廊,祁衍寻着声音来到一个房间前。

    还未进去,就听到到处走动得脚步声,祁衍推开门,是一群身着白衣正襟危坐的书生。

    元彭奋笔疾书的抄写国学没有抬头,李百因为昨天冒犯祁衍的事,看到祁衍的一瞬间就低头隐藏自己,伯居易昨天并没有去九重楼所以不认识祁衍,对于祁衍的印象也全部来自于元彭李百的描述。

    “是哪个混蛋说杜夫子回来了,吓死我。”伯居易抱怨道。

    抱怨完后看着祁衍说:“阁下来我昭阳学院有什么事吗?”

    祁衍说道:“找人。”

    这两个字如同女子的娇·喘般吸引元彭抬起头,然后十分兴奋道:“祁公子!”

    “你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祁衍一听人都麻了,什么这辈子都忘不掉我的声音,兄嘚我们认识吗?我和你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能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声音。

    元彭立刻起身指着祁衍道:“这位就是昨天在九重楼作诗的祁公子。”

    祁衍发现他们的眼神变了,就像是一群粉丝找到了信仰的感觉。

    只有一人不同,祁衍注意到拿袖子挡住自己脸的李百,那时不时瞄祁衍一眼被祁衍发现后还漏出了羞怯表情的样子,瞬间就让祁衍在风中凌乱。

    随后他们就拿着一张纸,眨眼间元彭被挤到了一边,眨眼间祁衍被围在了一个角落。

    伯居易对着祁衍说道:“祁公子昨日你作诗时,没有为诗提名和落款,正好我临摹了你的诗,来题名吧!”

    李百看着冲上去的人群道:“这群混蛋先生要诗的时候一个个都在那里装聋,结果祁公子以来就拿着诗冲上去了,我,我,其实还有备份的。”

    李百拿出夹在国学里的宣纸,冲了上去。

    祁衍的手上不知被谁塞了一只笔,他们那坚定的眼神像极了疯狂的粉丝,祁衍知道自己今天不给他们题名落款,是走不出这个角落了。

    祁衍看了下手中的纸,发现自己认识的字只有一半多一点,凭借着一半的字祁衍认出了这首诗是杨万里的小池。

    给所有的诗提名后,在角落写下他的名字。

    祁衍他没有练过毛笔字只会写楷书。

    伯居易看着祁衍的字说道:“祁公子!”

    正在祁衍一位对方要吐槽自己的字时,谁料伯居易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书法大家,这么简练的字伯某生平所见第一人啊!”

    听到对方这么说祁衍方才松了一口气。

    “去一边吧,你。”

    伯居易还想要继续刷好感,就被其他人顶了出去,那位到祁衍面前的人说道:“祁公子还有我。”

    又有好几个人签过好,终于轮到李百了,他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将宣纸递给祁衍。

    祁衍感觉自己和这位用袖子挡住脸的仁兄有点误会便问道:“你为什要用袖子遮住脸?”

    李百楞一会后下定了决心,不在用袖子遮住脸,颇有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祁兄昨日的事是我不对,还请祁兄宽宏大量。”

    祁衍看来了看他的脸,有仔细想了想,发现什么印象便含糊的说道:“昨天的事……啊……没事了。”

    祁衍签完字后将宣纸还给了李百,李百机械似愣在原地,直到被别人挤开。

    他的世界仿佛失去颜色,唯一具有颜色的东西便是祁衍,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祁衍,你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