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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封堵南围墙大门

    宛处长在开完治理学院后屯综合整治协调会后,就一直思考一个紧要的问题,如果封堵上,后屯的商户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进行对围墙的破坏,就算是安装上的红外摄像头并有夜视功能,不可能保证摄像头不被破坏,预防的先决条件还得像上次成功抓获砸大墙的那两个地痞一样,得有像唐娟一样的内线,而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只有保安队的老侯最适合,因为他不仅是后屯人,而且在后屯的亲属还很多,不仅有开饭店的,而且也有走家串户好张罗红白喜丧等事的一个表弟,经过思忖推测后,他把离副处长和章副处长叫到办公室,对开拓后屯信息渠道进行了一次综合地分析,最后定下,利用开保安整顿会议的时机,寻找突破口。

    离副处长经过几天对保安队伍的整顿,已经把那些文化程度不高且岁数较大的几个混日子的保安给折腾得身心疲惫,其中包括保安队老侯。老侯知道,如果保安队要裁人,他就是第一号,因为他不仅岁数大,而且文件程度是小学还没有毕业,这次又发生了屈海被打自己看热闹被批的事件,他心中忐忑不安,因为他家的情况特殊,妻子长期有病不能干重活,还要吃很贵的药,自己家的几亩地被流转出去,收入也没多少,自己惟一孩子已经嫁人,自己也干不了重活,只有在学院这样的地方干,有固定的收入,生活还算过得去,还能有点余钱,这次这事他心有余悸,生怕被裁员下来,所以最近显得忧心忡忡。

    保安培训整顿会还是在他提心吊胆的心情下召开了,他和那个在值班室看着保卫处屈海被打而无动于衷的保安不仅念的检讨书,而且还要把保安把职责给背了下来,他背了两遍也没有背全,被章副处长当着众多保安的面一顿给撸,使他无地自容,自感脸都被烧成紫茄子色。章副处长在会上对保安队长赵楷也进行了严厉地批评,并对他的念的检查提出了疑问,认为不仅不深刻而且还有推责之嫌,使赵楷感到在他带领的队伍前面很没面子。宛处长对保安的整顿会议进行了讲评,并再次强调与重申了履职尽责的重要性,要求坚决杜绝类似保卫处屈海尽责执法而保安看热闹的事件的发生。

    会后,宛处长把老候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一次闭门长谈,老侯从宛处长办公室出来时,直接进入保卫处办公室,脸上呈现出些许笑意,对章副处长和离副处长说:“两位处长,我今后一定要改正自己懒惰的臭毛病,一定尽职尽责,把保安的事做好。您们俩个看我今后的表现吧!”章副处长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你要发挥老同志的带头作用,在今后的工作中给那些年轻人做个表率,不能让大家感到越老越没用。”老侯说:“请领导放心,看我今后的表现吧!”就含笑出去了。两位副处长心里清楚,宛处长的精心安排已经开始实施了。

    老侯被学院保卫处建议新安公司给开除的消息在保安队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的生活处境与老侯相差无几,家里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困难,虽然开的工资不高,但维持和改善家里的生活还是必不可少,有的则像老侯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公司从来没有拖欠过他们的工资,这一切都源于学院从不拖欠他们公司的钱,他们深深地感到,学院保卫处的建议力度是非常大的,他们公司也得低头让步。老侯在他们同事中的注目下,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学院,临走时,在学院工作的那几个在后屯当保安,出于同村的感情,还帮助老侯拿了些生活物品,并且仔细地询问了他被辞退的经过,老侯告诉他们几个:“如果不想失去这份稳定的收入,还是好好地听保卫处领导的话,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公司也得听人家的,因为人家有权力扣咱们的钱,如果让保卫处抓住某个人的把柄,保卫处不讲情面向公司提出建议,那你们就和我的下场是一样的,可别学我。”走出校园南大门的时候,还掉下了几滴眼泪,老侯的动容,使在场者人人自危。

    蜻蜓在盛夏的阳光下飞舞在学院南围墙与红袖湖一带,堪比百万空降大军与张牙舞爪地飞舞进校园的各类蚊虫进行着一场旷日持久地空战,大量的蚊虫还没有进入红袖湖,在空中就被蜻蜓给绞杀。蝴蝶则翩翩起舞于草丛与花朵间,它们无意与其它飞虫争斗,即便是燕子来了,它们仍旧像开在空中的花儿一样,动感般地绽放,把一生最美的自己留给自然,或许也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但花朵肯定会记起它们,因为蝴蝶是它的“同类”。肥胖的蜜蜂披着黄色带有褐黑色线条的衣服把自己一头扎在盛开的花朵里,它们无视其他飞虫的存在,用自己的辛勤采集回报着人类和自然,并作为一个使者,把各色各类花朵间的交流信息传递给彼此,花粉的精华由于它的辛勤劳作而得以保存并分享给人类。由于它的用心良好,它的外表也格外地美丽。而苍蝇则讥笑蜜蜂的辛勤,它们寄生于现成的肮脏的地方,或难见天日,或随波逐流,但它们总要寻找肮脏的地方才能让他们生存下来,即便已经成年,它们仍旧刻苦于童年的记忆,寻找肮脏的食物来传播令人生厌的毒物,它们通常披着黑色的衣服,装做一个夜行者神秘的样子飞舞在阳光下,它们嘲笑蜜蜂的资本是觉得它与蜜蜂的衣服不相同,但外表却一致,它们讥讽蜜蜂的辛勤而得意于自己的懒惰,它们从南围墙一带飞过来时,终于发现并找到了可对比的“同类”,因为南围墙一带没有蜜蜂,但它们不知道,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找厕所是人们对它们两者的评价。可能因为苍蝇的用心不一样,它们在人们的眼中是丑陋的,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两只苍蝇,那它们在科学家的眼中便顿时美丽起来,因为科学家知道,它们被各种各类毒菌侵害,但它们仍旧充满活力,可见它们的抗病毒能力有多么强。所以假设可能告诉我们,当蜜蜂消失的时候,苍蝇可能还在,如果是那样,人类世界也将变幻为一个无法预知的世界,原因如此,因为人类需要的是正义的光而非肮脏的暗。

    炎热仍在后屯这条商业街上滚动着,街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很多商户因学生放假没有生意可做已经关闭,还有几十家商户期待着也将放假的生物学院的学生们能远涉此地消费,来赚学生暑假前最后一笔消费,但如此炎热的天气学生们是不愿意来此的,虽然那几家大的商户已经打出了促销免送的宣传。但有一些人还是守在了自己家的门前,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学院保卫处张贴出的公告,公告上告知,今天下午学院将对南围墙大门进行封堵。他们想看一看,封堵的效果如何,如果是他们可预知的那样,那他们在此地赚钱的可能性已经降低为零。他们也想看一看,那些平时早已经跟学院暗地里叫上劲的那十几家商户,对学院的举动将如何反应。

    刚过午,太阳把自己的全部热情都释放给了这条街,树木的叶子在树冠与粗枝之间已经把头低了下来,地上的草已经被行人践踏得已经没有生机,只有臭水泡子旁边的草因为可能得到特殊的营养而挺立显得很丰茂,但它们已经肮脏不堪了。坐在街边看热闹的商户们有的在门前的桌子前喝着饮料,有的在打扑克,还有几家人聚餐在烧烤,喝着啤酒的样子让人感到他们此时闲暇的时光还是很惬意的样子,但他们心清楚,他们将要面临着一种最不原意面对的抉择,那就是肯定要离开此地另谋出路了,所以他们显得并不像现在表现的这样表面的轻松。从远而近警笛声打破了这条街的平静,此街的商户们大多数都伸个脖子成为一排鸭子听雷状,歪个头向大街这面看,都一脸的不屑状。两辆警车在学院南围墙大门一带嘎然而止。从车上下来七八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大多戴着墨镜,以便阻挡太阳光的曝晒,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执法记录仪,在墨镜的遮挡下,表情都显得格外地严肃,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现场进行了分工,这几个人分散开来,两个人上了车,并启动了,很慢地在街上巡视,显然这个是巡逻车,剩下的人以学院南围墙大门为中心,在街上巡视溜跶着,并时刻注视着对面商户的举动。随后,街上的人就听到学院围墙一带传来一阵隆隆的机械声,并且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用手持电动刀具把南围墙大门上的两个铁大门镶入墙体的折页给锯断。随后就被吊车挂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慢慢落下,就消失到被围墙挡着看不到的地方了。接后,又见吊车挂起一座巨大的水泥墙,从半空中,稳稳地落在了没门的大门口处,严丝合缝地立在了原来两扇铁大门立着的围墙门垛的中间。

    这样的封堵方式令这些看热闹的商户惊愕不已,他们都听到围墙处传来的电焊的声音及从墙缝处飞溅出的火花,比阳光还刺眼,封堵得如此之快,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们面对原大门处这堵坚硬的水泥墙,已经深深地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力,这压力传导给他们每一位向这边观看的还心存侥幸的商户们,这种压力在他们心中变成了绝望,这堵墙俨然把这条街与学院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它隔绝的不仅是学生的出入,更是断绝了他们心中最为关注的一条从学院内飞出人民币滚动的通道,他们心中默然响起他们总结的金句:想发财,想致富,就得通向学院路;人民币,金元宝,学生身上最易找。现在学院已经把学生封在校园里,就算开学了,学生也会被封闭在校园里,学生们再外出就只能走学院路的大门了,他们离学生公寓近的优势已经丧失,几十家租村民房子处于观望状态的商户现在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他们就地打电话要求退租,出租房子的村民也都跑了出来,看见这场景开始暗地里大骂,他们已经站在被封堵的学院南围墙的大门前,聚集到唐娟开的几家的商铺前,唐娟仍就面带笑容,张罗着给他们拿饮料,他们中间的人问:“唐老板,这么一堵你们家损失可就大了,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做什么做,我正打算搬家走人呢?”

    “往哪里搬,什么地方也没有这地方好,就是学院保卫处这帮看家狗出的馊主意,他们断咱财路,咱们就不能让他们得意起来。”这个脸黑面恶的烧烤店的老板说着话,还转头瞄了一眼对面的警察。

    “我说张老黑,你家上次偷刨围墙,公安罚得你是不是太轻了,你还想继续刨呀!”这话引来了旁人的一阵哄笑声。

    “你们真是屁眼大能把心拉出来,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今后你们跟我一样,都是穷光蛋。”说着,张老黑气冲冲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多看唐娟两眼,心里说:让你得意吧,看你能坚持多久,还跟我抢客源,现在屁都没有了,天塌下来有你高个顶着。他心里发狠誓,一定跟学院的保卫处没完,你能堵,我就想办法让你开,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看了看围墙上方立的学院围墙内的几个摄像头,又仔细地数了数立在围墙上面摄像头。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后屯的商户“小刀疤”忙去拉住张老黑,问:“老黑,你走得那么快干什么,不再看一看热闹。”

    “你可真是财大气粗,你们都是大老板,不像我,我现在已经挺不住了,只能关店,但也不能便宜那帮保卫处的混蛋们。”

    “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说的对,就是我们买卖做不成了,也不能受这气。”

    “不行我们商量商量,再联系几个人,出口恶气,怎么样?”

    “怎么出气,你上次都被抓了,你不怕,还是得从长计议。”

    “怕,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还怕什么?”

    “唐娟家损失更大,她还建了两处房,不像我们是租的,损失少些,她肯定更恨学院,你看联系她怎么样?”

    “不行,她是女的胆小,还是联系我们原来的那些老铁吧!”

    张老黑和小刀疤边走边嘀咕着,已经从站在南大门围墙旁,站着的三个警察身边穿过去,并斜眼看了看这三个戴墨镜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