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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吴培国需要女人

    为表谢意,侯沧海请杨亮夫妻吃饭,陈华作陪。

    王桂梅和侯沧海关系不错。侯沧海当年做一食堂时,若是没有安装王桂梅提供的监控设备,很难渡过二食堂老板投毒难关。正因为帮助过侯沧海,她看见侯沧海便透着亲热,道:“皮肉生涯是古老职业,是无本生意,杨亮这些年扫过多少黄,从来没有扫绝过,以后也扫不绝。”

    侯沧海道:“纯粹从生意角度来看问题,当然利润很高。从古到今,主流社会对娼这一行都持反对意见,应该还是有道理的。”

    “这个是自然,将心比心,谁都不愿意自家人陷入这个火坑。在这个社会看某个行业是否是好行业,只用一个指标检验就行了,凡是愿意子女从事的行业,才是真正的好行业。良家人谁愿意子女去当小姐,所以,凡是去里面玩的男人也不是好东西。”王桂梅思路很跳跃,将目光转向丈夫。

    杨亮摊了摊手,无辜地道:“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可是扫黄的。”

    王桂梅的思路随即又跳到生意上,道:“我们监控设备目前改进了很多,可以实时监控。我建议你开发的小区一定要用监控设备,这样才高档。”

    “如果要用监控,没有其他特殊原因,我肯定要用你这家。”侯沧海举起酒杯,与杨亮和王桂梅夫妻分别碰了一杯。

    陈华正在节食,挑了一点素菜和牛肉在碗里。她有些心不在焉,话也不多,偶尔才插一句。

    “我说一句话,你们不准骂啊。侯总和陈华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干脆组成一对。我觉得你们两人挺合适,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王桂梅不停打量侯沧海和陈华,开玩笑道。

    侯沧海和陈华对视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

    吃罢午饭,侯沧海送陈华回单,等她上车,道:“你情绪不佳啊,有心事?”

    陈华道:“情绪不太高,女人都有那么几天。”

    “没有这么简单,以前你来大姨妈时,不是这种情绪。是不是冷小兵又来纠缠,我现在离开体制,随时可以教训他。”

    “和冷小兵没有关系。我知道他的短处,他不敢来纠缠。不知怎么回事,身体真不舒服。”

    侯沧海与陈华见面之时,肾上腺一直在体内狂奔,早就心痒难耐,闻言有些失望,自嘲道:“我养精蓄锐了好几天,只能下回来战。既然身体不舒服,干脆回家休息。”

    “回小区,陪我一会儿。”陈华眼神透过车窗,望向车外。

    回到小区,陈华一改在饭桌上的沉闷,比平时还有激情。温存之后,侯沧海扯了被子盖在自己和陈华身上。陈华推开被子,到卫生间漱口。

    在卫生间洗漱之后,陈华钻进被子,伸手将闹钟摆在床头,笑道:“现在心情好了。我两点半走,三点钟有会。”

    侯沧海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你今天情绪真不高,和大姨妈没有关系。刚进门时,你努力在调整情绪。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能和我讲吗?”

    陈华望着天花板上的或在或不存在的纹路,翻身抱住侯沧海,咬着他的耳朵道:“你别担心,我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你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不给你添赌了。”

    两点半,侯沧海开车送陈华上班。

    侯沧海将车停在距离单位还有三四百米的隐蔽地方,吻别之后,看着陈华提着包走进大院。

    凭着对陈华的了解,他知道陈华一定遇到难题,而且这个难题肯定会对其人生影响巨大,否则以她的心胸,不会如此放不下。在两人激情前,他询问过此事,陈华没有回答,只是用激烈姿势来宣泄情绪。激情后,陈华对他的再次提问仍然采取回避方式。他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情绪不知不觉受到影响,变得灰暗起来。

    回到高州后,侯沧海将陈华遇到的问题抛在一边,开始另一个人生主战场的搏杀。他清楚地知道既然陈华不愿意讲遇到什么问题,肯定是这个问题自己无法解决。他不能怨天尤人,只能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侯沧海作为二七公司高州分公司总经理,思考问题的层次与一般业务员不同。为了打开整个局面,他准备从卫生局一把手蒋局长入手,以华丽的姿势将二七分公司摆在所有医院面前,形成良性局面。而这个渠道,通过陈文军应该能打通。

    侯沧海不愿意事事依赖陈文军,只是初到高州,人生地不熟。而要建立关系网,至少要花上一、两年时间。他如今是带团队的人,绝不能因为自尊心和面子,拒绝一条现成的便利渠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陈文军办公室没有人,依然是那个女工作人员接待了侯沧海。这个女工作人员记忆力不错,知道来者与陈文军关系特殊,将侯沧海带到贵宾室,泡上好茶,送上当日报纸。

    十来分钟后,那位女工作人员走过来,请侯沧海移步陈文军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侯沧海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陈文军,道:“会真多,多得没有时间工作了。”

    陈文军指了指办公室前的椅子,让侯沧海坐下,道:“你也是机关干部出身,知道开会是基本修养,也是信息传递的最佳渠道,还是统一思想的最佳武器,跟我抱怨开会,这是装大尾巴狼。新区管委会这种实战单位,会多也正常。侯子有什么大事,不肯在电话里说。”

    侯沧海朝门口望了一眼,道:“我想认识黄市长秘书?用来狐假虎威。”

    陈文军道:“小林?找他做什么,他说话还没有我好使。”

    侯沧海道:“你是重磅人物,得用在关键场合。我想用小林的渠道联系卫生局蒋局长,搞一场全市主要医院关键人物参加的高规格学术论坛,医学专家由二七公司总部邀请,你放心,绝对是业内鼎鼎有名的真专家。”

    “这是双赢的好事啊。二七公司推广产品,高州医生得到学习提高的机会。”陈文军知道是什么事情以后,联系了秘书小林。

    从陈文军办公室出来以后,侯沧海来到江南地产,在装修场所见到张小兰。

    侯沧海开玩笑道:“董事长,你没有必要天天守在这里,这些事情由梁期罗负责,大可放心。以后外出不想开车的时候,可以给陈杰打电话。他是公安出身,可以做司机,也可以当保镖。”

    梁期罗从里间钻了出来,满脸是灰。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尘没有弄掉,整个脸变成了京剧花脸。他灰扑扑脸上没有表情,严肃地道:“侯总今天也来了,我提个意见,装修是大事,很多事情我一个人定不下来,以后每天侯总还是要来一趟。”

    侯沧海看了看装修现场,道:“所有隐蔽工程全部完成,把场地弄出来以后,摆上家俱就行了,我相信梁科长水准。”

    “侯总当甩手掌柜,那我就要丑话说在前头,装修出来后,如果你不满意,可怪不得我。”梁期罗丢下这句话后,又对正在弄窗框的工人叫道:“哎,哎,我给你说过,要包边。”

    工人硬梆梆地回答道:“你给我们老板讲好没有,要包边得给老板打招呼,和我讲有屁用。”

    “给我停下。”

    “停下就停下。”

    梁期罗如斗鸡一样,和弄窗框的工人争辩起来。

    经过梁期罗打岔,张小兰绷着的脸缓和下来,道:“明天有时间吧,我们看现场。看现场这么简单的事情,弄得我都产生了心理负担。”

    两人正在聊事,一辆货车停在门口,几个人跳下来,气势汹汹。一个人指着江南地产的牌子道:“就是他们朝我们田里倒装修垃圾。不拿个几万块,绝对搁不平。”

    侯沧海看了一眼财务梁期罗,道:“装修垃圾怎么处理的?”

    梁期罗大声道:“承包给专门收垃圾的公司,签得有合同。他朝哪里倒,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来者手里拿着一块木板,用手指着用黑笔写的“江南地产”几个字,道:“这是从我们田里找出来的,全城只有一家江南地产,你们还想抵赖,要么把田里的垃圾全部拉走,要么赔钱。”

    梁期罗想要解释,被侯沧海拉住。

    侯沧海上前一步,道:“你屁话多,找一块板子,随便写上江南地产几个字,就想在我们这里敲钱,是不是想钱想昏了,飞起来吃人。”

    他说这几句话之前,进行过快速的分析:江南地产办公室正在装修,几乎没有带有江南地产标志的装修垃圾,这块板子上之所以写上了江南地产四个字,应该是进货或者发货时,为了标清楚买家才临时写上的。也就是说,除了这块板子以外,对方应该没有其他任何证据。

    来者四人,皆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他们见对方不讲道理,围了上来,一人激动地道:“被抓到现场,你们还要耍赖,是不是人啊。”

    另一人吼道:“走,跟我们到田里头去。”

    还有一人道:“不赔钱,将你们这个店砸了。”

    张小兰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时之间慌了手脚。

    侯沧海当过黑河镇干部,驻过村,对这些事很了解。他知道不管对方态度如何,此时绝对不能软,只要软下来,很有可能一个大黑锅就扣过来。他双手抱在胸前,态度倨傲地道:“你们吵到天上都没有屁用。真有本事,你们把倒垃圾的车扣下。冤有头债有主,跑到我们这里敲钱,门都没有。”

    他没有选择讲道理,而是有意采取了蛮横语气和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不再纠缠。

    四个汉子都是亲戚。其中一人的田里近期被倒了好几车大垃圾,要想把这些建筑垃圾弄起来,确实要花不少钱。他们没有抓住倒垃圾的车,就在建筑垃圾里东找西翻,终于找到一块写有江南地产的板子,于是如获至宝,跑到城里转了几个大圈,终于找到江南地产。他们没有料到眼前的人死不承认,鸭子死了嘴壳子还硬。

    陈杰开着越野车回来,远远看见有人围在公司门口。他没有停车,将车绕到后门,下车后,找了根竹扫帚,去掉前端,弄出一根如哨棍式的竹棍。这种棍子不容易打出事,但是打在身上真痛,是对付群殴的利器。他提着竹棍来到公司门口时,侯沧海已经和四个汉子打了起来。

    侯沧海从小就经常在厂区内外打架,还跟着工人师傅学过拳,大学时代练习过散打,身高力大,出拳迅猛。与他对战的汉子都是长期从事体力活的人,有一身蛮力气,却不擅长打架。两个汉子刚近身就吃了亏,一人嘴皮被打破,一人鼻血被打了出来。

    侯沧海占了便宜后,没有恋战,迈开长腿开跑,跑了几步后猛地停下来,转身打出两记直拳。追上来的汉子被打得满脸金星,捂着脸停了下来。

    开始打架的时候,张小兰吓得躲进屋里,拿手机打110。报警后,她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侯沧海打出两记直拳。

    侯沧海打完这两记直拳后,并不停步,继续朝前跑。唯一没有中拳的汉子又追了上来,此时他没有了气势,脚步明显迟疑。侯沧海干脆停了下来,转身朝他做了一个继续追的手势。来人被刺激得又追了过去,伸手抓住这个无赖大个子的胸口。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间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

    陈杰拿着竹棍在一旁观战,看得十分开心。他多次听汪海夸奖侯沧海打架厉害,一直不以为然,今天见到他以一敌四,赢得轻松自在,这才相信服汪海所言非虚。

    最先中拳的两个汉子没有追赶逃跑的侯沧海,转身向江南地产办公室奔去。

    梁期罗是搞财务出身,从没有参加这种街头混战,见两人奔过来,吓得转身就钻进屋。

    陈杰守在门口,提着竹棍,道:“这是私人场所,谁敢乱闯,老子不客气。”

    江南地产的邻居们早就站在旁边围观,见到两条汉子如此勇猛,不禁大声叫好。侯沧海搞起了统一战线,向大家抱了抱拳,道:“不知道从哪里跑来几个人,拿一块牌子,写个江南地产,就要找我们要几万块钱。你们帮我作个证,是他们来殴打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

    这些邻居们都曾经装修过门面,听到双方吵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然都站在侯沧海这一边。特别是一个餐厅老板,更是叫喊得厉害。凡是地产公司都会经常在外面请客,他帮着地产公司吼两声,结个缘分,以后好拉生意。

    双方对峙起来。

    侯沧海特别交待梁期罗,要给转运装修垃圾的驾驶员打电话,说清楚这事。他又问:“那四个字是谁写的?”梁期罗道:“不是我写的,应该是送货单位写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侯沧海心里更有底。

    110到来以后,将打架双方带到派出所。

    侯沧海态度非常从容,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对方四人脸上都挂了花,拿着木板的汉子既生气又委屈,向警察诉苦道:“这块板子是我在田里翻出来的,肯定是江南地产的。那块田有五挑多谷子,堆满垃圾,根本无法用了。”

    面对警察,侯沧海没有讲假话,解释道:“我们是室内装修,垃圾量很少。而且,我们所有装修垃圾都承包了出去,根本不是我们运的。他们找了块木板,写上江南地产几个字,就让我们出几万块钱,哪里有这个道理。”

    那个汉子赌咒发誓,坚持地这块板子是从田里建筑垃圾里面找出来的。

    警察问清楚了打架原因,好奇地道:“你们四个人打一个人,为什么你们的脸都被打成了熊猫,他脸上好好的,高州人打架什么时候这样孬?”

    一句话,把四人说得十分羞愧。

    一个鼻子被打破的汉子气愤地道:“他耍赖,一边打,一边跑。”

    侯沧海道:“我更正一下,准确来说是你们寻衅滋事,我一个人被你们四个人追打。街坊们都看见的,可以找他们询问,作笔录。”

    听到“寻衅滋事”和“笔录”这两个名词,那个警察眉毛挑了挑,道:“你还是老手啊,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

    侯沧海道:“不管进几次,还是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他们找几块木板,写几个字,就要几万块钱,走遍全省都说不通。我们是新区管委会招来的企业,如果处理不公,我们要向市委市政府反映高州的经商环境。”

    派出所民警对此事门清:江南地产的装修垃圾肯定混在建筑垃圾一起倒进田土里,这个应该是真实的,社员没有作假。但是这几个社员没有当场将车辆逮住,事后凭着一块写着字的木板,确实难以让江南地产承认倒了垃圾。

    江南地产的总经理是难缠人物,稍稍处理得不好,真被告到市委,自己这个小小民警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清楚了这一条,派出所民警很谨慎,要求将运垃圾的司机叫来。

    等了半个小时,承包垃圾的司机来到派出所。进了派出所,司机一口咬定没有将垃圾倒在田里,是倒进了新区统一的建筑垃圾场,还出示了建筑垃圾场的准入证。

    事至此,吃了亏的四个汉子只能干瞪眼。一人道:“建筑垃圾场远得很,他肯定是图方便,四处乱倒。”司机瞪着眼睛,道:“你这人讲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告。”

    在派出所民警的调解下,侯沧海陪了四百块钱医药费,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派出所门口,四个汉子上车前,威胁侯沧海,道:“你娃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出个几万块钱,下一次老子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开车的陈杰此时在手臂上贴了两个黑色纹身,敞开上衣,从驾驶室跳出,气势汹汹地走到四个汉子身边。他拉了拉衣服,露出一个乌黑枪柄,冷冷地道:“你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的枪子不认人。”

    纹身加上手枪,将四条受委屈的汉子震住了。

    陈杰将衣服拉紧,又威胁道:“我是跑社会的,天天提起脑壳耍。刚才你们在派出所说了住在哪里,我老大记得很清楚。以后你们敢乱来,我就到你们家里摆摆龙门阵。看你的刀子凶,还是我的子弹快。”

    货车远去,带起一路灰尘,连骂声都没有。

    站在小车边上的张小兰再次被吓得脸青面黑,等到陈杰上了车,道:“你有枪?”

    陈杰哈哈大笑,道:“昨天我散步,看到有一把玩具手枪挺精致,就给侄儿买了一把。”

    张小兰道:“你以前没有纹身,纹身从哪里来的。”

    陈杰道:“贴贴纸,简单得很。上一次我听侯子谈起在餐厅遇到黑社会砍人的事情,就准备了些纹身用的贴贴纸,准备冒充黑社会吓吓人,没有料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张小兰又问侯沧海,道:“你觉得这些垃圾是不是我们店里的?如果真是我们店里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欺负人?”

    侯沧海解释道:“我们的装修垃圾全部承包出去了,倒进田里,确实和我们无关。但是,当时只要承认这块带字的木板是我们店里的,绝对会惹上麻烦,那块田里的所有垃圾肯定要让我们负责,说不定其他地方的建筑垃圾也要算在我们头上。这不是一千、两千的事情,他们下车时候,喊的价格就是几万,而且以后麻烦事情不断。”

    陈杰赞同道:“只要承认,那就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张小兰道:“如果没有人承认,那几个社员就亏了。”

    侯沧海道:“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这个社会上总有人要吃亏,不是他们就是我们。今天他们吃亏在于没有抓住倒建筑垃圾的车,如果有一辆车乱倒垃圾被他们抓住,肯定会被他们弄得苦不堪言,痛不欲生。这种事情在公路沿线比比皆是,所以你根本不要自责。”

    “这么严重。”

    “我以前是黑河镇青树村的驻村干部,就是你去过的青树村。省道穿青树村而过,有一处弯道比较急,时不时有车冲进田里。那家人就靠这个发了财。一辆车从田里拖起来要三万,清理掉落到田里的玻璃或汽油又要两万,总之,一辆车摔进田里,不出个五六万根本别想拖起来。”

    张小兰很无语地道:“这是一个什么社会!”

    侯沧海道:“社会就是这样,不要太悲观,也不要太天真。我们的底线就是不主动伤害别人,在这个底线下,防守反击必须有。”

    晚上要和陈文军夫妻以及黄市长秘书吃饭,小车回到驻地,大家各自要换衣服。

    换衣服时,张小兰想起今天遇到的这场冲突,渐渐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弄一个不懂房地产的总经理。她脑里浮现出侯沧海一个打四个的潇洒画面,暗道:“这个侯子真是个猴子,动作太快了。”

    侯沧海和陈杰在楼下等张小兰。

    侯沧海道:“你那把玩具枪不是无意中买的吧?”

    陈杰道:“是我精挑细选的,关键时候吓唬人,防身。”

    在前往餐厅途中,张小兰仍在担心会不会受到那几个社员报复。

    侯沧海道:“这件事情最大的后果是以后乱倒垃圾的货车要吃大亏,今天我和陈杰够狠,反而不会受到反扑。如果我们两人软弱,麻烦才会不断。今天这件事情以后,邻居们都知道我们是狠角色,不会轻易招惹我们。打一架,获得多年和平,坏事变成好事。为什么要让陈杰兼着弄物管,我就是想搞点有战斗力的保安队伍。陈杰当过公安,做这事正合适。如果陈杰还想做其他事,也可以兼着做。”

    张小兰望着西装革履的侯沧海,道:“依你这个性格,在政府机关过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出来的?”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开车的陈杰笑道:“侯子,有点装啊。”

    “偶尔装一装,大多数时候不装。现在享受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再让我回机关,打死都不回去。”侯沧海又道:“很多外资公司里,员工都有一个外文名字,我们公司应该推广第二个名字,也就是绰号,我叫侯子,陈杰有个绰号叫弹弓,张小兰应该有一个好听的第二个名字,否则我们天天叫董事长,你烦不烦。”

    张小兰差点说出“无影宗”三个字,想了想,忍住了,道:“你们不能乱给我起绰号,以后在私人场合就直呼其名。”

    张小兰身份特殊,又是女孩子,不宜强行加入绰号,侯沧海也就作罢。

    餐厅里,江南地产三个人与陈文军夫妻、小林围坐在一起,除了陈杰以外,其他几人都来自江州,是名符其实江州帮。

    小林对侯沧海印象挺深。当初小林调到市委办之前在市政府工作,负责过市政府办公室信息工作,与当时陈文军工作非常接近。侯沧海作为黑河党政办主任,前后有十来篇信息被市政府信息科采用,这在乡镇政府中非常少见。侯沧海因此成为市政府特约信息员。

    小林与侯沧海见面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提起此事。

    侯沧海再次觉得往事距离现在很远了,远得记忆开始淡漠。他认真想了想,才记起写过哪些信息。

    有了这一层关系,气氛很快融洽了。侯沧海提出了要联系卫生局蒋局长之时,小林道:“侯哥,我可以打电话,打了电话,能不能成就说不清楚了。”

    张小兰有点奇怪地问道:“你到高州时间不长,那些局长们知道你的身份?”

    陈文军道:“那是必须的。否则就不称职。”

    果然,小林报了名字以后,蒋局长没有犹豫就叫出了“林科长”的称呼。

    小林在电话很策略:“蒋局长,不好意思,打扰了。有这样一件事,二七公司准备在我市开召开一个高水平的学术研讨会,二七高州分公司的经理侯沧海想给你汇报工作。”

    蒋局长道:“这是好事啊,请他到我办公室。”

    两三句话,事情谈定。然后就喝酒,大家主要讨论了江南地产在会新区何处选地。

    这是一个暂时没有能够统一的问题,包括张小兰和侯沧海都心中无数。全力投入煤矿的张跃武非常粗暴地将江南地产交给女儿和侯沧海,没有给女儿留下准备时间。他凭着对房地产市场的理解,认为投资肯定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女儿独自将这个项目操作完成以后,就可以独自应对社会上较为复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