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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广告公司成立

    在世安厂里,艾渝和侯水河坐在卧室窗前喝茶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闲话。

    “《山南晚报》和《岭西晨报》这些报纸阅读群体主要在城区,所以在这些报上投广告对郊区和农村居民没有效果,我们还要想办法在农村地区做广告。”艾渝正是撞倒小溪的大姐姐的妈妈,三年来,充满内疚的她成为侯水河寻子路上的坚强伙伴。

    侯水河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大女儿,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小河,但是,我还得给小溪创造好的生活条件,不能用我的错误来惩罚小溪,小溪有权利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些年用了不少钱,所以我还是要出来工作,总得走出这一步。”

    失女前,侯水河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子,如今变得比模特还要瘦,衣服穿在身上总有飘逸之感。

    艾渝打开一盒牛奶,放在她的面前,道:“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也是一场持久战,得保持体力,先把牛奶喝了。”

    侯水河咬着吸管,慢慢喝牛奶,道:“我哥想搞一个保健品,但是还在研究阶段,时间太长了。我想先弄一个广告公司,广告公司就叫‘寻小河广告公司’,我的所有广告作品都要附上一条寻亲线索,这样就可以持续不断地寻找小河了。”

    艾渝道:“这个想法相当好,既可以做事,又可以一直寻人。”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六号大院的一位邻居王阿姨道:“水河,我在阳州走亲戚,在公交车上看到阳州剧场外面有一个小孩子,长得好像小溪。”

    六号大院分为老六号大院和位于南州的新六号大院,这两个六号大院的住户们都很同情侯水河的遭遇,外出总要多带一双眼,帮助寻找小河。侯水河得到的大部分线索都是由六号大院的老邻居们提供的。

    侯水河的心一下就揪紧了,道:“多大年龄?”

    王阿姨道:“和小河差不多。”

    侯水河猛地站了起来,道:“王阿姨,你能不能下车帮我找到她?”

    王阿姨是热心肠,放下老款诺基亚手机就喊道:“师傅,麻烦你停车,我有急事要下车。”

    司机道:“不行,公交车必须到站才能停。”

    王阿姨看着阳州剧场的方向,焦急地道:“师傅,帮个忙吧,我确实有急事。”

    司机听到对方是外乡口音,耐心地道:“阳州交警厉害得很,逮到我们乱停,要把我们的裤子都罚掉。”

    车上的乘客都帮着司机做证,王阿姨无奈之下,只能站在车门处。到了下一站,车门刚一打开,她不顾年龄大,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车。

    王阿姨跑到对面的站台,坐着客车又回到刚才经过的地方。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剧场外的小女孩已经失去了踪影。王阿姨是三线厂老工人,具有朴素的阶级感情,为了帮助侯家,围着剧场来回地寻找。

    收到王阿姨传过来的消息以后,侯水河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跳起来,冲到屋外。阳州城是岭西省府,距离江州三百公里,侯水河曾经多次到阳州,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此时不管王阿姨是否能找到那个小姑娘,她都决定立刻赶往阳州。

    侯沧海和张小兰正在陪着父母打扑克。他俩都擅长下棋,记忆力极强,打牌水平很高。他们组队与父母较量,胜负毫无悬念。连赢两局后,侯沧海失去兴趣,不想打了,被张小兰在桌底下踢了两脚后,只得继续陪父母玩牌。

    正在打牌时,侯水河冲进客厅,道:“王阿姨在阳州见到一个小女孩,和小溪很像。我马上去阳州,大哥送我。”

    侯沧海赶紧扔下牌,出去开车。

    侯沧海、侯水河和张小兰三人一起前往阳州。侯沧海开车,侯水河和张小兰坐在后座。艾渝留在侯家照看小溪。

    刚刚出城,侯水河又接到了王阿姨电话:“水河啊,我找了一大圈,没有再见到那个小孩。”侯水河哀求道:“王阿姨,我哥开车送我到阳州,很快就过来,你能不能再等我一会儿?”

    王阿姨觉得水河可怜,放下手头事,回家等侯水河。

    下午三点,侯水河、侯沧海和张小兰来到阳州城,在阳州剧场门口与王阿姨见了面。

    王阿姨道:“我当时坐公交车从这里经过,有一个小孩子站在剧院门口,一个人,东张西望。模样、身高就和小溪差不多。”

    侯水河道:“穿的什么衣服?”

    王阿姨道:“是一件过膝盖的羽绒服。”

    侯水河带着哭腔问道:“衣服干不干净,是正常人家的小孩,还是乞丐模样?”

    王阿姨道:“应该是正常人家的小孩吧,反正我从车上看,没有觉得她身上脏。”

    四人沿着剧场附近的小区寻找,敲开无数家门,没人见过与小河长得模样相近的小女孩。

    天黑的时候,王阿姨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侯水河有过无数次从满怀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经历,与热心肠的王阿姨分手以后,她的眼泪默默地往下流。等情绪稍稍恢复过来,她讲了自己要开“寻小河广告公司”的打算。

    侯沧海道:“你可以到保健品公司做事,保健品公司应该设有很多分公司,到时你可以专门跑分公司。”

    侯水河摇头道:“你那个保健品还在研究阶段,我等不及了。这一段时间我在很多省的报纸上都投了寻人广告,花了很多钱。我也得赚钱,否则坐吃山空。至于资金,艾渝姐愿意入股,大哥再借点儿钱给我,我就可以开一个小型的广告公司了。”

    “广告公司这个行业在寻人上有许多便利条件。我给你投资,要开就要开大的广告公司,或者开连锁店,小打小闹没有意思。”张小兰没有提借钱的事情,想以“投资”的名义送钱给水河。

    侯水河自然明白这层意思,挽紧张小兰的胳膊,真诚道谢。

    越野车在阳州转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回到侯沧海租住的小屋。小屋是两室一厅,只有一张床。侯沧海开车出去,买来一张尺寸合适的木床,连夜安好。

    张小兰不好意思在妹妹面前公然同居,将侯沧海踢到客厅,让他睡沙发。半夜,侯沧海悄悄地摸了进来。张小兰用力将侯沧海往被窝外面推,低声道:“你妹在旁边,我们别睡在一起,怪不好意思的,第二天怎么和她见面?”侯沧海不理睬,道:“你要是不想让我进门,肯定会把门反锁。你开着门,就是想让我进来。”

    被道破心思,张小兰恼羞成怒,抡起拳头捶打。很快,捶打变成了男女之间的战争。

    接下来两天,三人在阳州城里走街串巷,寻找小河,一无所获。

    第五天,侯水河坚持在岭西阳州的大街小巷寻找。

    在这期间,侯沧海和张小兰在寻找小河的同时跑了几家商场,想寻找接受“先付款再拿货”模式的老板,但最终遭到无数白眼。

    “我妈认识江州的商场老板,我去跟他们说一说,应该能够做到先付款再拿货。”在第六次被商场驱赶出来之时,张小兰准备出手相助。

    侯沧海摆手道:“这是做销售试验,不能作弊,作弊没有任何意义。从现在的情况看,我的保健品销售体系必须得全面掌控在自己手里,绝不能受制于人。我讨厌受制于人。三株帝国如此庞然大物,没有凝聚力,受制于渠道,树倒猢狲散,说倒就倒,教训深刻。”

    回到家里,等妹妹回家时,侯沧海拿出一副象棋,道:“我一直就纳闷,你明明会下棋,为什么坚决不和我下棋,难道你家里的棋书都是摆设?”

    张小兰不想暴露自己无影宗的身份。因为无影宗和快刀手聊天是很愉快的事情,如果被戳破,将会减少一个大乐趣。她温柔地坐在男友怀里,扭动身躯,道:“下棋多没意思啊,我们聊天。”

    “别来惹我,若是我们正享受人生的时候,我妹回来了,那才扫兴。”说虽如此,侯沧海也没有放过“自投罗网”的女友。

    两人情动之时,门锁传来响声,一脸倦容的侯水河出现在客厅。看到妹妹忧伤的神态,侯沧海对自己总是想和女友享受人生至乐产生了犯罪感。他知道这个犯罪感产生得没有来由,可是仍然不能阻止这个想法产生。特别是女友红润的脸色与妹妹苍白的脸色相比,犯罪感更加强烈。

    脸色红润的张小兰赶紧到厨房,借着盛饭,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平静。

    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沉闷。吃了半碗饭,毫无食欲的侯水河放下碗,道:“王阿姨应该没有看错,否则不会打电话。这些年来,这条线索算最靠谱的。我又在《岭西晚报》和《岭西晨报》投了一次寻人启事,如果那家人没有看到报纸,或者看到报纸不愿意站出来,我就在阳州把广告公司开起来,住在这边慢慢找,总会找到。”

    张小兰问道:“岭西有不少儿童福利院,你找过没有?”

    “岭西所有的儿童福利院,我都找过。有的地方接到线索后,跑了两三次。我先把广告公司办起来,再去搜索一遍福利院。”经过长时间的寻找,侯水河习惯了一次次失望,忍耐力和抗压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强。

    晚饭后,侯水河打通父亲的电话,先讲开广告公司的事,然后语带哽咽地道:“爸,我拖累了你们,让你们跟着我受累。”

    侯援朝默默地将痛苦压在心里,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帮你谁来帮你。我现在最恨杨永卫,这原本是他的责任,却跑到美国不回来,也不跟国内联系。”

    侯水河道:“和他没有关系,爸,别提他。”

    侯援朝道:“杨伯伯出了车祸,这和江州留守厂区管理粗放有关系,和驾驶员野蛮开车有关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给自己压力了,要把心里的石头放下。”

    侯水河道:“除了小河,我心里没有其他石头。”

    打完电话后,侯援朝来到小溪的床边。小溪熟睡以后的神态极似杨永卫。虽然侯水河在嘴里不愿意提及杨永卫,可是侯援朝知道女儿没有忘记这个出国的狠心人。如果杨永卫不出国,一切灾害都不会发生。从这一点来说,侯援朝厌恶杨永卫。

    周永利走到小溪床边,与丈夫并排而站。她看了一眼外孙女,又望了望丈夫的满头白发,叹息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兰借故出去了一趟。吃中午饭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也不回电话,急得侯沧海在家里骂人。中午,张小兰打电话回来,让侯沧海兄妹一起到阳州剧场。

    阳州剧场附近,张小兰站在一家广告公司门口,收拾门前的杂物。

    “什么,你把这家店买了?”侯沧海吃了一惊。

    张小兰拿出转让协议,道:“这是正常的商业并购,虽然简单,也算是并购。昨晚我一直在想水河应该开一家什么样的广告公司,一般广告公司没有意义,应该开一家做LED广告彩灯以及显示屏业务的广告公司,在门店的广告招牌上可以做一个寻找小河的广告,十分醒目,过往车辆和人员都能看见。”

    按照侯水河的想法,广告公司只要不亏本,能够继续支撑寻找小河就足够了。她没有料到张小兰这么有魄力,直接将一家成熟的广告公司买了下来。她深受感动,心情激荡,上前抱住张小兰,道:“谢谢你,嫂子。”

    张小兰轻轻拍了拍水河的后背,安慰道:“以后公司做得好了,可以开分店,到时交给其他人管理或者承包,你收费就行了。这样一来,你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有固定的招牌,寻找小河的概率就要大一些。”

    买下广告公司以后,侯沧海和张小兰没有回江州,留了下来。

    侯沧海继续当海龙空调业务员,进行“先收款后发货”的试验。

    张小兰帮助侯水河打理新买来的广告公司。两天后,“寻小河广告公司”正式开张,新换的门面招牌是一块高清显示屏,除了滚动的业务广告外,左下角有一条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寻人启事,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小河的相片、年龄以及联系方式。

    招牌做出来以后,很多行人都驻足观看,对这位消瘦的女老板深表同情。《岭西晚报》的记者听到这个消息,还特意做了专访。这个专访效果比广告效果好得多,出来以后,许多热心的市民提供了不少线索,可惜都与小河无关。

    《岭西晚报》当期报纸出刊三天后,赵建设和杨永卫的乘机在阳州机场降落。

    这一次深圳之行收获极大,赵建设下定决心在深圳设立公司的研究站,由杨永卫负责研究站工作。岭西工业园尽管给出了优厚的条件,可是毕竟处于内陆地区,很难接收前沿的科技,生产基地可以设在岭西工业园,研究站必须得在深圳。

    办公室主任申小宜等在机场出口,等两位老总上了车,道:“赵总喜欢吃羊肉锅,我们吃一锅再回去。”

    杨永卫压抑着内心的焦虑,道:“小晶在哪里?”

    “小晶已经从福利院出来了,手续全部办完了。暂时放在我妈那里。”申小宜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留洋归来的杨永卫,道,“杨总,我实在想不通,你要到深圳研究站主持工作,平时工作肯定很忙,怎么带小晶?”

    杨永卫道:“她白天上幼儿园,我下班接她,没有问题啊。”

    申小宜不解地道:“你可是海归啊,晚上不应酬?”

    杨永卫终于有一丝笑容,道:“这就是你眼中的海归吗?其实我在硅谷时,晚上多半在实验室。”

    赵建设道:“这是大实话,我是回国以后才经常在夜里出去吃吃喝喝,还是国内好啊,治安状况良好,美食遍地,还不受歧视。”

    羊肉馆里香味氤氲,进入其中,便有温暖之感。申小宜殷勤地给两位老总舀汤,道:“按照传统中医的说法,人体的阳气在冬天潜藏于体内,所以容易手脚冰凉,气血循环不良。羊肉味甘、不腻、性温、不躁,能抵御风寒,又可滋补身体。”

    赵建设道:“没想到小宜这个工商管理的硕士对中医还有研究。唐人街有中医,但是国外医学界不承认中医的,把中医当成巫术。”

    杨永卫并不同意“巫术”观点,道:“凡是现在仍然生存壮大的民族,都有本族的医术,否则早就在历史长河中死翘翘了。中医是一种经过检验的医术,自有存在的道理。”

    申小宜给两位老总调好调料,道:“两位别辩了,趁热喝汤。”

    羊肉汤下肚,一股热气弥漫全身,五脏六腑都舒坦了。再喝几口高粱酒,赵建设感慨道:“要论生活,还是国内舒服,其他地方哪里能喝到如此美味的羊肉汤。永卫,这一次在深圳很顺利,我们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趁着大趋势,把企业做大做强,最起码要在国内行业中领先。”

    吃罢饭,申小宜开车先送赵建设回家。等赵建设进了小区后,她含情脉脉地道:“杨总,到我家看小晶?”

    杨永卫抬手看表,道:“这么晚了,会打扰你家里人休息。”

    申小宜柔声道:“没关系,小晶睡在我隔壁的房间。我在楼上,爸妈在楼下。”

    前些年,岭西阳州流行过错层式和跃层式结构的房屋,申家买了个一百八十平方米的跃层式,一家三口提前过上了小资生活。住进去不久,岭西的房价飞涨,跃层式住房由每平方米三千元直接涨到每平方米一万元。整整七千元的差价让申家人笑得合不拢嘴。

    申小宜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回头对杨永卫道:“我爸妈睡了,我们直接到楼上去。”她打开玄关的射灯,给杨永卫拿出布拖鞋。

    上了二楼,推开虚掩的房门,借着壁灯散发出来的温和光线,杨永卫细瞧着睡在床上的杨小晶。

    杨小晶的睫毛很长,皮肤如玉般细腻,五官在熟睡中更显精巧。申小宜低声道:“我给她洗了澡,买了一套新衣服,她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杨小晶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在宽大轻柔的棉被下只有可怜的一角。

    杨永卫站在床边看了一会,道:“小晶睡得正熟,不叫醒她了。我明天接她回家。”正要离开之时,杨小晶突然尖叫道:“妈妈,妈妈。”

    杨永卫赶紧坐到床边,隔着被子拍打杨小晶的后背,道:“爸爸在这里,不要怕。”这一声爸爸的自称叫得亲切自然,没有丝毫勉强。

    申小宜原本还想安抚小女孩,看见杨永卫轻柔动作,安静地退到一边。

    杨小晶很快安静下来,舒展开身体。

    杨永卫站了起来,道:“谢谢申主任了,我得走了。”申小宜道:“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杨永卫道:“不用,坐出租车。”申小宜道:“跟我客气什么。小区晚上很少有出租车经过,还是我送你吧。”

    两人刚走下楼,客厅里的吊灯突然亮了起来,吓了申小宜一大跳。

    一个穿睡袍的中年女子站在客厅里,睡眼蒙眬地抬头打量下楼的两人,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申小宜道:“这是公司的杨总,小晶的爸爸。”

    杨永卫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个中年女子,按照世安厂的传统,年龄相差不多的同事的妈妈是长辈,应该称为阿姨。眼前这个女子保养得不错,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一声阿姨就叫不出口,他客气地道:“我和赵总从广州回来,特意过来看看小晶。小晶放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睡得挺沉,我明天来接她。”

    中年女子道:“你就是杨总啊。让小晶多住几天,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

    上了车,申小宜对杨永卫道:“我妈姓章,在法院工作,有了客人就喜欢刨根问底,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带客人回家。”杨永卫笑道:“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妈,叫阿姨,你妈太年轻了,叫章姐,你又是我的同事,不合适。以后我可以叫她章法官,这样妥当吧?”申小宜抿嘴一笑:“章法官这个称呼不好,让我觉得我妈在家里都板着脸。”

    小车进了公司租用的公寓,申小宜在下车前终于忍不住问道:“杨总,我还是想不通,你这种情况,为什么执着地要收养小晶。您是海归知识分子,正是创事业的时候,收养一个小孩子很麻烦。而且,你以后还得谈恋爱和结婚,不考虑女方的感受吗?”

    如果是在公司,申小宜不会询问如此私人的问题。此时孤男寡女同处于小车的狭窄空间里,上下级关系悄然转化成了男女关系,询问此事便不显唐突。

    杨永卫道:“在福利院见到小晶,觉得很有缘。我没有想得太复杂,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

    申小宜还是不能理解“有缘便收养”这件事情,道:“海归都有怪脾气。赵总最喜欢收集洋酒,酒柜里有很多洋酒。他还喜欢做慈善,经常到福利院关心小朋友。”

    这两个习惯都是导师当年的习惯,杨永卫没料到与导师屡有矛盾的赵建设居然继承了导师的这两个习惯。

    申小宜开车回家,接近凌晨一点,章英仍然坐在沙发上等着女儿,见女儿进屋,道:“下班就下班,还和老总拉扯在一起做什么?公是公,私是私,别弄到一块儿。”

    “妈,今天是特殊情况,两个老总刚从广州飞回来。”

    “杨总是海归?结婚没有?家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收养这个女孩子?我总觉得杨永卫和小晶的五官很像,这里面是不是有特殊情况?”

    “妈,你的职业病别在家里犯。我累了,要睡觉。”

    “小宜,阶级斗争有一万多种,这个社会复杂得很,不要太轻信人,特别是这种长得帅、有钱还有怪癖的海归男人。”

    申小宜彻底败退,逃上楼。

    章英追上楼,道:“杨总没有结婚就收养女儿,性格太怪,你少跟他接触,我们家不准这样的怪人进门的。”

    次日,杨永卫在公司连轴转,与拟抽调到研究所的技术人员谈话,又与几个高管讨论筹办研究站的具体事宜。

    第三天,杨永卫带着小晶离开阳州。杨永卫急急忙忙地离开阳州还有另一个原因:小晶是以其他人的名义收养的,若是将她放到阳州,恐惹事端,干脆一走了之。

    杨永卫带着杨小晶离开了岭西阳州。他们走得匆忙,没有看报纸,急急忙忙地到南方投入到了另一片土地的火热生活中。

    申小宜对年轻英俊的海归副总杨永卫很有好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只不过两人接触时间短,匆匆数面而已。当赵建设在全公司抽调人员充实到研究所机构时,申小宜主动报名,几天后也飞往深圳。

    申小宜是能干的办公室主任,赵建设原本不会放她离开大本营。他放走申小宜的原因很简单,他已经觉察到申小宜对杨永卫的心思,有意促成这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