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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

    超过记录一点点。

    “说的容易,你行你来啊。“末辉此时正趴在课桌上郁闷地自言自语。“智这家伙,到底在跟我说什么啊?”末辉很后悔昨天没有跟他问清楚。

    昨天晚上他在网上查了一下短跑和跳高的动作,又专门查了一下女孩子到底喜不喜欢这些。结果显示,喜欢个毛线!

    “智是不是在晃我?”末辉有些后知后觉,可惜,他已经报上名了,报的还那么的果断。

    就在昨天,一节自习课的最后几分钟,“老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讲台上,同时清了清嗓子。看到班里的同学都抬起头来看着他,“老虎”又一次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各位同学们啊,大家都知道,马上就是我们校运动会又一次召开的时候了。在这个活力四射的年纪里,我提议啊,大家积极的参与这场比赛,给我们的青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有谁想要报名参加的吗?”班主任期待的搓着手,但话还没说完,底下的学生就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不是他们不喜欢运动会,只是他们班作为一个快班,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用在运动上的时间根本没多少。上一次他们年纪组织篮球赛,他们班级为数不多的男生凭实力让自己班级最先被淘汰,弄得他们内部都有些不团结。这次的运动会,他们可不想再上去丢人现眼了。

    “老虎”锐利而又期待的目光在班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在了一张发呆的脸上。

    “末辉同学!你有兴趣是吗?那你想报名哪两项啊?”“老虎”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啊?我?呃,那就百米和跳高吧。”末辉愣了一愣,说出了这两个项目。“行!”“老虎”喜形于色,生怕他反悔似的急忙把他的名字填在表上。

    直到最后,也就三个男生报了名。

    “哎,末辉,你百米怎么样啊?”下课后,末辉的同桌,一个胖胖的女孩子田果问。“嗯,应该还可以吧。既然没人上,我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末辉答道。

    很快就到了正式比赛的那一天,各班的参赛人员都排好队在主席台下整齐排列。

    主席台上,副校长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言:“同学们,看到各位强健的参赛选手们站在我的面前,我心里无比的激动。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重视体育教育,少年强则国强,只有让我们身体……”

    副校长在台上啰里啰嗦说个没完,听得末辉都有些无趣。他看看周围,原本整齐的队列也有些松散,同学们的神情颇为不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完。”末辉撇撇嘴。

    终于,不知等了多久,末辉都快睡着了,突然听见副校长说:“现在,有请秦校长发言。”只听台下掌声突然苏醒了般雷动起来,末辉抬起头,只见主席台正中间的老人拿过话筒,话还没说,先“咳咳”咳嗽个不停,才说:“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宣布,校运动会正式开始!”

    末辉仔细地查看着他的面孔,只见他眼眶深黑,整张脸尤其是印堂都散发着一种死气,看起来极其无力。

    “咱们的校长六十多了吧?身体都成这样了,怎么还不退休?”末辉忍不住问旁边的同班同学靳龙,靳龙在掌声中大声说:“你说啥呢?咱们校长还没有五十呢!”

    “还没五十?怎么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似的。”末辉自言自语道。

    总之,这场运动会就这样开始了。

    雪缘坐在位置上,呆望着操场,没什么值得她去看的男生,也没啥认识的运动员,别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些想看的目标,她一人很是没意思。

    “嗨!”雪缘肩膀上被轻拍了一下。雪缘浑身一抖,扭过头去,只见明月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紫瑶也站在一边。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串班吗?”雪缘问。明月无所谓的说:“管它呢,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串班的,这会儿又没人管,串班的多了去了。”接着她又问:“你们班有没有参加比赛的?”

    雪缘撇撇嘴:“有,就三个,我们班男生都是群弱鸡,连会打篮球的都没几个。要不然我们老班让报名参加,我们班估计都没人!”

    紫瑶不太想听她们说这些,就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看!那个跳远的男生不是我们上周见的你们班的新生吗?”

    两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末辉正站在跳高那一列的队末。

    “还真是。对哦,末辉报名跳远和跳高来着。”雪缘说。“是啊,跳远报名的人少,你们班上还有可能得一个名次。”明月半开玩笑说。雪缘想反驳,但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说什么,眼神也朝那里看去。

    “你们好,我是跳高比赛的裁判员!”末辉班的体育老师老付抖擞精神,气宇轩昂地给运动员们讲解着跳高的姿势。

    很快,比赛就正式开始了。在靳龙和末辉前面的七个人要么犯规,没有成绩,要么就是分数不高,只有一个体育生秦安跳出了一米八六的成绩,差一点就成了高二年级的新纪录。

    秦安此人不简单,自幼练习武打,极其热爱运动,因此人也高同龄人不少。为人处事急躁,甚至有些暴躁,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再加上他是正校长的儿子,这个身份又让人敬而远之。

    两次机会用完,秦安五记录保持持平。靳龙本来就不太会,再加上过度紧张,两次都犯规,只能哭丧着脸站在一边。

    只剩下末辉一人时,只听老付对秦安说:“秦安这回行啊,再练练,以后肯定能走个好学校!”秦安交叉着手,得意地看着末辉。

    末辉深吸一口气,“超一点点!”他先是小步跑着,然后大跨步,起跳,过杆,收腰,然后轻轻落在垫子上。“行!这家伙动作挺标准!”老付对末辉笑着说。

    “有成绩了是吗?”末辉问裁判员。得到了肯定后,他说:“我们学校的跳高记录是多少?”老付奇怪地扫视了他一眼,说:“一米九二。”

    “请把跳杆调到一米九三。”末辉脱口而出。他觉得,记录是这么多,他超过一点点应该没问题的。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一圈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老付先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行啊,上来就想破个记录,行,满足你。”说完就将跳杆放在一米九三的位置。

    而末辉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只见他起跑,然后用力一跳,转身,抬腰,收腿,一个后空翻问问站在垫子上。

    “哇!”不远处的班级有不少学生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惊呼起来。老付激动异常,拍了拍末辉的肩膀说:“行!你这小子有天赋!”

    秦安都看在眼里,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末辉一圈,可又不得不服气。

    雪缘等人远远看到这一幕,紫瑶激动地说:“你们看啊!末辉这么厉害呢!”看到雪缘和明月的目光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失礼。“咳,我是觉得他真的很厉害!”“我们知道,说那么多干嘛?”雪缘冲她笑道。

    很快,末辉就回到了班级里。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而他也坐在最后面,在为自己的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哎!末辉!你过来!”明月朝他招手。末辉看看周围,确定是喊他,就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我们刚才看到你了!”明月说。“嗯。”末辉点点头,显然有些顾虑。“我叫郑明月,理科2班的,她是向紫瑶,文科1班的,我们是雪缘的朋友。”“嗯,你们好!我们前几天在奶茶店里见过的!”末辉又一次点点头,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你不是还有一场百米吗?怎么还在这里?”雪缘问。末辉笑着说:“还没有轮到我呢,我也在这里看看。哦,到我了,那我得走了,拜拜!”末辉匆匆向三人告别。

    明月看到紫瑶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就搂着紫瑶脖子说:“来,我们看看末辉同学表现怎么样!”紫瑶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随便附和着。

    轮到末辉事,他又和秦安分到了一组。看着秦安浑身冒汗,末辉不禁在心里嘀咕:“我要不要也事先热热身?”

    而秦安看到他的神情,以为他是害怕了,不禁得意地说:“你跳跃力很强,不代表跑的就快。成绩不好也没啥,我们都能理解。”末辉以为他在鼓励自己,感激的对他笑笑。秦安却误以为他怯场了,更加得意。

    “各就位,预备,跑!”随着起跑枪“嘭”的一声响,众人如箭一般冲出起点线。

    前半段一直是秦安领先,他拼命转动着双腿,带动着自己向前飞奔。他一定要跑出一个成绩,让自己的女生王雪缘看到他,也为了,为了让自己的爸爸看到自己的努力!

    终点站就在眼前了,十步,九步,我要赢了!他的余光一直只有两边的观众,直到,露出一片黑影,这块黑影越来越大,直到整个超过他,他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末辉!

    就在这惊讶的一瞬间,末辉腰一弯,率先过线,秦安则慢了半个身位。身边的观众顿时爆发出欢呼声,那欢呼声本应该属于他,而现在则给了另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家伙。

    秦安不服!

    我要在决赛中再来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他!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再一次站在了起跑线上。秦安看着身边神色安定的末辉,忽然紧张起来。如果我输了呢?如果我再一次输给他,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末辉突然脸色一变,眼神直射操场边的教学楼顶。

    “对不起,我弃权!”末辉突然对裁判说,并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号码,在众目睽睽下跑出了操场。

    众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秦安更是不解,但一想到竞争对手少了一个,心中也莫名轻松了不少。

    末辉一路狂奔,跑进楼梯道,踩着扶手从楼梯间的缝隙飞向顶楼,在要碰上天花板的那一刹那,他浑身散发着紫光,竟穿过了天花板,站在了楼顶。

    他四处观望着,楼顶没有人,不,不可能的,他分明感受到这里的一股很深的恶意,分明看到了楼顶有一个黑影。

    忽然,他身后传来空气“忽忽”的响声,他顺势一蹲,躲过了来人的扫腿。他忙左手撑地,撑着身体向他踹了一脚。来人双臂格挡,飞出几米远。

    末辉站起身,打量着来人,这个戴着蛇形面具的身披黑色斗篷的恶意来源。“来着何方神圣?来此地不知有何贵干?”面具人不语,弯下腰冲了过来,末辉忙侧身躲闪,右拳打向他的腰,可面具人左臂收回来紧紧抓住他的拳头,借力站住身子。

    末辉不再收手,对着面具人胸口出拳,来人则两手顺着他的出拳轨道施力,将他的力全部化开,并在这一空隙抽出腿踢向他的面门,末辉没挡住,硬挨了一腿,趔趄着后退几步,面具人则俯冲过来,双手撑地,连着踢末辉的膝盖,末辉不得不一再后退,来人则双腿缠住末辉的双腿,带起自己的上身,右臂锁住末辉的脖子,整个身体翻在空中,又顺势翻到末辉前面,双手施力,一个背摔将末辉狠狠甩在水泥做的楼顶,只听“咚”的一声,楼顶被摔烂了,末辉的身下赫然出现了一个洞!

    “呃啊,嘶——”末辉疼的直吸冷气,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可面具人已经消失不见。

    “谁啊这家伙!嘶——下手真狠!”末辉一时间没了力气,摸索着趴在地上直喘气,自己太久都没有训练过了,以至于自己的身体都不协调了。

    直到放学,都没有人问他,看来不被注意到也不妨是件好事。其实雪缘三人看到他离开了,但出于礼貌,并没有怎么询问,只是在放学时雪缘说了一句:“你今天很厉害!”说这话时,雪缘正沐浴在夕阳下,身边镶嵌着一道金边。

    “嗯。”末辉突然有些想哭,不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疼痛。

    回到家,末辉忙褪下书包,挣扎着走到沙发边,趴在沙发上。

    “末辉,你怎么了?”黑猊关切地问。终于有人关注他了,末辉一时间没忍住,哭了出来,吓得黑猊不知所措,只能抱着末辉的头。

    “伤口敷好了,你怎么会受伤呢?”黑猊放下了手上的药瓶。末辉本不想告诉他,但仔细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事情经过。

    “黑猊,我有预感,我要有麻烦了。我们必须做好时刻面临危险的准备了。”末辉对着思考着的黑猊说。

    “嗯!”黑猊点点头。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末辉忍不住笑了。他搂住黑猊,轻声说:“黑猊啊,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日子吗?”

    小黑猊点点头:“我记得。”

    末辉眼前蒙上一层白雾。

    我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