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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刺杀下

    每次听到崔旻昊的话语,李老板也只是淡然一笑,

    “大秦有大秦的好,高句丽有高句丽的好,各有千秋吧”

    说完要不是拿起一本书籍低头看,要不就是拿起手中的木头继续雕刻。

    崔旻昊每次都是有些生气,不过倒也没有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强压与人,只是低声数落道,“书呆子一个。”

    崔旻昊倒也不贪杯,每次都是半斤左右,喝的微醺即可。

    回来已经有两个月了,每次都是一群人守在门外,自己喝着酒。

    这一天,月圆之夜。

    崔旻昊记得很清楚,在以前,每个月的十五,师父会将这些徒弟叫到一起,谈论着武学之道。

    高句丽物资并不算丰盛,但师父毕竟是宗师,物资也不匮乏,但师父总是教育大家,珍惜食物。

    记得当年那场战争,崔旻昊还是个骄傲的武徒,而她也是个温柔的农家之女,那一夜也是月圆。

    师父叫大家聚餐,崔旻昊却是告了病假,偷偷的溜下山去与她相会,她告诉自己,入选了军营为高句丽做探子,自己很是反对,二人不欢而散。

    她总是说,高句丽天下威武,定成大业,那时崔旻昊为宗师,她为女探之王,两人相辅相成,将高句丽成为世上数一数二的豪强之国。

    崔旻昊却是有识之士,了解现实,两人都是年轻,各执己见,最后却是不欢而散。

    一年以后,崔旻昊闭关有成,向师傅坦露心声,师傅全然接受,并许下诺言,准备下山提亲。

    崔旻昊无比兴奋,提前下山,却只找到了一座墓碑。后崔旻昊毅然投军,断了武道之路,自此终生未娶。

    又是个月圆,时间过了特别久,早已忘却了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不过今日的月亮和当年的一模一样,崔旻昊越加想念。

    每天都是微醺才回家,今日的酒却是格外寡淡,总是喝不出那种感觉,

    崔旻昊有些不耐,“老板,今日的酒是不是掺水了,如此寡淡无味。”

    李老板还是很淡然,“崔先生,我这酒肆本身就没想过赚多少银子,只不过是为了能有一二知己即可,不为银两何来掺水呢。”

    月亮已经来到中央,门口的守卫已经有些疲劳,偶尔会有一两个哈欠声传来。

    这令崔旻昊更加急躁,大声喊道,“都散去吧,不要影响了我的酒兴。”

    连续呵斥了几次之后,守卫头领见崔将军有些不耐,便将守卫驱散了一部分,但还是剩下几位精干之士守卫。

    喝着喝着,酒味却越加浓郁,崔旻昊喝的十分尽兴,便抑制不住的说道,“李老板,来陪我喝点。”

    平日里从不与客人碰杯的李老板,今日却是破了例。

    李老板拿着自己的酒,不紧不慢的走到崔旻昊的身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酒壶,轻轻一碰,饮了起来。

    这一下子,崔旻昊倒是有些不解,“老板今日雅兴不欠,居然碰杯,同饮。”

    二人不停的碰杯,不停的饮酒,伴着天上的圆月,都是别有三分雅兴。

    喝着喝着,李老板突然放下酒杯,温柔的眼神中有了凌厉,李老板轻声的问道,

    “崔先生,你我相识一月有余,虽未久谈,却也算是泛泛之交吧。”

    崔旻昊酒兴正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答道,“正是啊,但崔某有些不解,李老板乃是雅致之人,鄙人未曾见过如此雅致温善之人只是开了一个酒肆。”

    李老板面容不改,那双眼睛俨然说出了许多。

    崔旻昊接着又说道,“李老板开这间酒肆是不是为了我崔某人。”

    那李老板却毫不诧异,还是温柔的点点头。

    崔旻昊面容严峻,本来带有三分醉意的迷糊眼睛此时突然放出了寒光,

    “不知道李先生是大秦哪方面人士,如此风骏潇洒之人却效力于大秦朝堂颇令崔某不解。”

    崔旻昊毫不在意李老板的说法,还是端起酒杯,遥空一碰,一口烈酒酣然下肚,

    “密间司?”

    李老板摇摇头,低头轻轻尝了下美酒。

    “守备司、不良人、世家、隐卫、学宫?”

    崔旻昊步步紧逼,但李老板却是一话一摇头。

    崔旻昊稍有些不解,却猛然醒悟,

    “汉城守城部队?那只我高句丽所有密探探查却毫无消息的神秘组织”

    李老板英俊的面上透露出一丝微笑,

    “崔将军果然聪慧,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来处,请崔将军可否为我解决疑惑?”

    崔旻昊哈哈一笑,回答道,:“李老板,我只是有些怀疑,长白山的人大都粗犷,彪悍,很难孕育出李老板如此俊秀之人,且今日李老板的酒一点也不温柔,带有一丝杀气。”

    李老板恍然醒悟,淡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那崔将军为什么还滞留于此呢,我们既想对付崔将军肯定不会以卵击石的。”

    崔旻昊目光冷峻,“我也算征战多年,这次本就该一战功成,却功败垂成,心中肯定有些不甘,所以留在此地,看到底是何方人士?”

    李老板点点头,还是淡然的一笑,“崔将军既有不甘,我当然有所理解,那崔先生以身冒险,答案就待崔将军将我兄弟二人俘虏之后在告知将军。”

    崔旻昊倒也非常淡定,“李老板如此人才,岂可轻易动武,我刚将护卫斥走,就是召唤我禁卫军来此,请李老板束手就擒,以免破坏了今日皓月当空之情境。”

    李老板倒也淡定,稍微抿了抿嘴唇,无比淡然的开口说道,

    “崔将军,我既然听从我少主的指令刺杀与你,肯定有我的办法,你没发现今日我这小小的酒肆少了个人吗?”

    崔旻昊有些惊慌,环顾四周,“你那寡言寡语的活计?”

    此刻乌云密布,皎洁的月亮忽然被乌云遮住,瞬间倾盆大雨落下。

    酒肆中早已没有了人,而门帘却被打开了。

    只见此刻从门外走入一青年,衣着单薄,目光坚毅,雨水打湿了头发,却没有一丝狼狈。

    来的人走的很慢,却给人的感觉是永远不会停止脚步,手里拿着一块破贴片,两侧用木头钉住当成了把手。

    破铁片上沾满了鲜血,顺着雨水留在了地上。

    看到雨水混着鲜血留在了地上,李老板微微皱了皱眉头,

    “阿飞,怎么样了?”

    这青年轻轻的拿起面巾擦了擦雨水,说道

    “一共三十一人,解决了。”

    说完话,拿起放在一旁早已冷却的馒头,大口吃了起来,给人的感觉那不是冷馒头,是山珍海味。

    后巷中,早已回去报信的侍卫和守在门口的侍卫堆在一起,一个个面上只有惊讶,大雨落下,每个人的喉咙之处渗出的鲜血随着雨水流出,但雨太大了,顺间就没了踪迹。

    崔旻昊更为慌张,但还是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你们很不错,但你们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师傅会怎么样?”

    阿飞还在不停的吃着,头也不抬,只是偶尔噎住了,就拿起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还是仔细的咀嚼着。

    李老板摇摇头,“你师傅确实很是厉害,崔将军你也是雄伟之人,但今日,对不住了。”

    说完缓慢的自腰间掏出一把飞刀,飞刀长三寸七分,结构巧妙,非比寻常。

    李老板拿着飞刀,一桌之隔,对着崔旻昊。

    崔旻昊虽武艺这些年未有多大的长进,但无论如何,花郎拳的首徒,也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战场厮杀多年,也是在高句丽著名的高手。

    崔旻昊本准备起身反击,却丝毫不敢动弹。

    虽只有一桌之隔,但飞刀似乎随自己的呼吸而动,随自己的心跳而动。

    一股气压稳稳的压制住崔旻昊,崔旻昊本来淡定的面容上冷汗频频,汗水顺着头发留下,溜入了眼睛,但却不敢眨眼。

    崔旻昊准备奋死一搏,刚预起身,一道寒光掠过。

    崔旻昊低头一看,喉咙间瞬时飞溅出鲜血。呆滞的坐在桌子上,目光死死的盯住李老板。

    李老板略带落寞的摇摇头,“你我虽无恩怨,但分属两国,国仇大于私仇。”

    说完,双手一支,站了起来,向崔旻昊轻微一点头,走了出去。

    阿飞将铁片放于背后,拿起一把黑雨伞,罩在李老板的头上,

    “李大哥,外面风雨大,小心着凉。”

    小李探花轻轻的点点头,拿起斗篷,罩在身上,与阿飞二人缓缓走出酒肆。

    等待二人刚一走出酒肆,崔旻昊已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趴在桌上。

    花郎拳宗门讲武堂。

    夜已深,倾盆大雨丝毫感觉不到停止的样子。

    墙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武”字,

    这时当年创始人自中原习武归来后,潜修多年,创立花郎拳后,在墙面上用手指刻下的字。

    每任花郎拳门主都会在此参看字迹,以求得武之大道,但成功的寥寥无几。

    金太贤眼睛微微闭合,但却还是有些许目光透出,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武”字前立着两只大蜡烛,窗户紧紧关闭着,但蜡烛却是摇摆不定。

    金太贤今日怎么也进入不了境界,心中恍惚不安,但却不知道不安来自何处。

    窗户紧闭,本来应该没有风吹动这蜡烛,但外面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

    就在此刻,金太贤微微闭合的双目,睁了开来,就在这时,右手边的蜡烛猛地熄灭了。

    金太贤顿然摇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太贤站了起来,浑然不顾外面的电闪雷鸣,风吹雨打,打开窗户,望着平壤城,眼睛里忽然流出了泪水,

    “崔旻昊,我的徒弟。”

    这是他第一个徒弟,也是当年最寄以厚望的徒弟,虽说是师徒,却亲如父子,此刻他已感知到自己的大徒弟已然陨落,心中完全不能平静。

    “不管是谁,血债血偿。”

    金太贤也不顾惊世骇俗了,伴随着****,冲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