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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夜探

    却说漩涡小鸣人那日雨夜别过二曲轮猪助,于路又从两个截杀的忍者处得知十八天魔王所在,便撤步投南去小高城。

    他忍术精绝,忍足之能更是非凡,不到一日脚程,便连过了仙台、白石两城,到第二日夜便至相马家的小高城周。

    遥见那城本丸天守高耸,月影灯火之中人影幢幢,似是军情紧急,却不闻厮杀炮鸣之声。小鸣人又翻过一片丘陵,疾走数百步,赫然见那城门外一方阔野,罗列着寨栅军阵,巡卒哨兵执火担戈,来来往往,夜色之下也看得出森然有序。

    这军阵自然便是伊达家了。

    小鸣人有些纳闷:城不见有毁败之火,阵不见有鏖战之烟,伊达、相马这两家究竟打的是什么仗?

    正思虑间,隐隐望见一列人影出了伊达本阵东北角,迤逦投他这方位行来。

    不禁寻思:这一队人往这边走做什么?

    便又前行了百十步,望见那伙人要过来了,断断续续有哄笑声,索性在路边寻个茂草地儿,钻将进去窥听。

    原来那一行人只十来个,擎火执枪,兀自缓行,头前一个打旗的,不时转过头来,催促着后面人快走。

    中间一个嗓门大的被催得不耐烦了,高声嚷道:

    “勘兵卫,你个打旗的小小组头,又不是正经旗本,做什么装官威、耍派头!对自家兄弟呼三喝四的!”

    那领头的勘兵卫便回道:

    “由介兄弟,你莫恼。若要发牢骚,你是最没得底气发作的。片仓部将有令在先,我等今晚务要快快赶到小松山,不可误了时辰,今日午后若不是你贪杯嗜睡,延缓了出门行程,我何至于这般催逼你们。”

    由介答道:“罢了,你是当了组头升了官,长了威风,我等这几个与你一般入伍的却及不得你,只能任着你作威作福了。咱们功劳勋力本差不多,也不知你是哪里的眉目眼儿叫部将瞧上眼了,十几个人单单提了你做组头,难道你是同他有什么PY交易?我可听说那些武家宅里的贵人喜好‘众道’的勾当哩!”

    其余几个听了这话,登时哈哈一齐大笑起来。

    勘兵卫也不恼,也哈哈大笑,道:“你个老油嘴子,扯得一口好淡!你不想想,贵人家是要俊模俊样儿的白嫩美少年、红花俏公子来行那等勾当,哪轮得到我这种皮糙肉黑的?”

    由介笑道:“我看不见得尽是,听说也有堂堂大名当主,不好女色,不好美少年,单好你这等肉黑皮厚、虬髯虎目的孔武硬男子,你若去投那大名,保不齐封国拜主,大大地光宗耀祖了!”

    勘兵卫笑问道:“放屁!你说的是哪家大名,可有依据?”

    由介笑道:“说不得!说不得!我怕你听了去,就舍了我们大伙儿,连夜投人去了!我这几个还都指着你这组头带掣我们挣功名哩!”

    众人听了这话,又大笑起来,兀自行进,后头一人突然叫道:“诸位大哥止步,兄弟我去撒个尿。”

    众人止步往后瞧去,都认得那人是新进的足轻利八,平时少食多饮,有尿频且慢溺的毛病,便都笑起来。

    由介戏谑道:“这尿泡子利八,恁地会挑时候!”

    勘兵卫笑道:“人有三急,在他那是三太急,哪是他照拂得过来的!”便叫那利八去出恭,众人都等他。

    由介道:“这尿泡子有尿溺的毛病,一泡尿怕是要撒得久,我等不如先行,免得误了部将划定的时辰。”

    堪兵卫一拍脑袋,道:“倒还真是。”便高声吩咐利八,自己先行带人赶路,他尿好了便自跟上。

    利八听了,一边急急点头称是,一边猴子揣桃似的,两个手捂着尿泡处小跑到路旁的草丛边,解开裤带就开始尿,却半天不见几滴下来,不禁长叹了一声,又轻声叫骂起自己来。

    小鸣人伏在不远处的丛草中,耳听眼见这人如此窘态,不禁莞尔,又寻思:这人眼见落了单,倒是个机会,何不上前问他些事由?

    稍一抬眼,遥望见那勘兵卫一行去得远了,便伏身往那利八靠来。

    利八听得丛中扑簌簌有响,还来不及想,脖子便觉一凉,那小鸣人已拿短匕按在他要害上了,当下便也顾不得下半身了,开口便是告饶。

    小鸣人轻声喝道:“别出声!”

    利八便不喊了,尿也溺不出来了,惴惴地立在原地。

    小鸣人先问道:“你们是伊达家兵卒么?”

    利八道:“是。”

    小鸣人又问道:“那你们归哪个武家属下?”

    利八道:“我们是片仓景纲部将属下。”

    小鸣人道:“伊达、相马两家现下战事如何?”

    利八道:“两家只是摆开阵势,还未有过一战。”

    小鸣人疑惑道:“只摆阵势,未惊一战?这是何缘由?”

    利八道:“小人也不知。”

    小鸣人道:“你是伊达家本阵中人,也不知晓原因?”

    利八道:“英雄明察,小人新入军阵不多时,足轻贱身,哪能得知军机?”

    小鸣人心道:这确是实话。

    那利八见他不说话,短匕也不移开,便又壮胆道:

    “英雄若要探听军机,可找我们组头问话,他常在部将身旁走动,或知晓一二。”

    小鸣人听了这话,心中忖道:这厮倒是个软骨滑头,不打自招,连带卖了自家兄弟。

    便问道:“是那个队中打旗的、你们唤他勘兵卫的么?”

    利八道:“正是。”

    小鸣人又道:“我再问你,你们这一队十来个人,深夜往这边去做什么?”

    利八道:“部将遣我们去这邻近小松山上,看守一个军囚。”

    小鸣人问道:“那军囚是什么人?”

    利八却道:“这小人便着实不知了。听上一班看守的人说,那军囚是个极隐秘的人物,看守的人都见不到他真面目。”

    小鸣人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见不到真面目谈何看守?

    正待再问,又觉得这小小足轻身上再难问出什么,要收匕放他时,忽又生出一计:何不诈作此人,混进那一班人里去,一探究竟?

    便又将手上短匕往他颈里按进一分,那利八便又哀告道:“英雄饶命!”

    小鸣人不理会他,只厉声道:“你快把身上具足脱了,让与我穿。”

    利八听这话,呆愣了片刻,小鸣人又厉言相逼。利八便也不敢再多问,忙手忙脚解了系腰,脱了具足交与小鸣人,只留里头一件单衣还穿在身上。

    小鸣人也不再逼他,又把上身外忍服脱了给他,再将那套足轻具足穿戴起来,执过那利八手中的长枪,便去赶那勘兵卫的队伍。

    走出不到百十步,忽又想到:我夺了这足轻具足兵器,他如何交待?不若送他半贯钱,逃了军阵也可谋个出路。

    便从身上摸出半吊钱,系到苦无上,指掌发力打出,暗夜之中笃地一声,钉在离那利八不远的一颗树上,便头也不回急急去了。

    那利八看这忍者手段如此精绝,又回想刚才项上加匕,心中又惊又惧,两腿忽觉一热,原来那下半身本不溺的尿竟顺着腿肚子往下失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