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灯戏
天色下暗，夜幕降临。
“好难啊，”元随叹了一口气，“我要吐了呀……”
元随把小木条压弯，慢慢地将其上端压到木孔里，眼看就要成功了，下端又弹了出来。
悦儿看了一眼他做的灯笼，就连好了五条，而且有三条还是开始时自己给他定的基础。
“算了吧，”元随把小木条拍在桌子上，“我不学了，真的太难了……”
“耐心一点，”悦儿柔声劝道，“别那么着急……”
“不是吧？”元随看了看悦儿，“你都做好两个了，我连一半都没弄好……”
悦儿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很多人提着灯笼往舞台那边聚拢了。
“灯会就要开始了，”悦儿把一个木灯笼递给元随，“以后有时间再教你吧。”
元随接了过来，对比自己的，无地自容。
悦儿拉开柜子，取出两支蜡烛，给了元随其一。
元随点了火，往灯笼内底滴蜡，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放进去，晃了晃手将它固定好。
“等下人多了就挤不进去了，”门后的弃定把头探进来，“快走吧。”
“我还有点事要忙，”悦儿转过头，“你们先走吧，等下我就会过去。”
元随指了指她的灯笼，“用我帮你先拿去吗？”
“不用了，”悦儿小步走进里屋，“我自己来就好。”
元随和弃定推门出外，一整条街都是人。远远望去，一片灯火。
人太多拥挤得不成样，过道上连落脚点的地方都没有。
弃定感慨一声，“人这么多，怎么走啊？”
突然，一根竹竿勾到了退定的衣服，把他往人群中带去。
“怎么回事啊？”弃定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一惊，“我怎么就进来了？”
弃定在人群被挤得面目全非，“哥，救命！”
元随伸出手，拽住弃定的手腕，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来。
“好险哪，”弃定拍拍胸膛压压惊，“差点就被挤成肉饼了……”
“人太多了，不可能挤得过他们的，”元随观察情况，“跟我来。”
过道太窄小了，只允许一人通过，元随还得侧着身子，才勉强能走。
元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弃定他还跟着，怕他又被什么东西勾走。
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条荒弃的小巷里。
走到尽头，那里堆放着几个破烂的箱子。
“这是个死胡同啊，”弃定疑惑道，“我们来这里干嘛？？”
“别问那么多，”元随跃上一个箱子，“跟上来就对了。”
手脚并用，顺利地翻过矮墙，平稳落地。
两人小跑出去，看到这条街也是堆满了人。
又转过几条小道，两人在几根石柱前停了下来，上面支撑着一个石台。
元随一跃而起，紧紧抱住石柱，“推我上去。”
弃定双手发力，往上一举，元随顺势而为，爬了上去。
元随看向前方，“表演已经开始了。”
“别光顾着看戏啊，”弃定微微抬头，“快拉我上去。”
元随伸出右手，用力一拉，“好重啊你……”
“刚才推你屁股的时候我都没说你呢，”弃定拍了拍手上的灰，“居然嫌弃我。”
目测舞台离石台有一百来步，虽然四周挂满了灯笼，却也难看清舞台上的表演者。
戏一开腔，八方齐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同往年一样，在灯戏正式开始前，都会播放一段影戏，然后有人念旁白，介绍灯戏的由来。
“很久以前，八方一片混沌，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不见一点光亮。山里住着一头吃人的凶兽，冬末春初之时出来作恶，人们饱受痛苦……”
“有一年春天，一对恩爱的凤和凰落于梧桐枝头，火焰散发的光吓退了凶兽。此后，凶兽不敢出来害人，喻南一带的人们生活安定，敬奉这对凤凰为守护神。”
“凶兽久居深山，未吃东西，腹中空虚。于是有一年壮胆出来，趁凤凰睡着的时候，发动袭击。凰的翅膀被巨口咬住，鸣叫声惊醒了凤。凶兽嘴巴一合，凰的身体从梧桐树上掉了下去。凤眼睁睁地看着凰落下，撕心鸣叫。凤看向凶兽，怒不可遏，扇动翅膀飞起来，两翼的羽毛燃烧起火焰，发出耀眼的光芒。凶兽害怕得往后退，凤俯冲下去，凶兽瞬间被击败，倒在了地上。”
“凤缓缓落到凰的身边，低下头去轻抚她，然后两只神鸟变成了一道光，升到天空去，消失不见了。”
“后来喻南人为了纪念给他们带来光明的凤和凰，在春初的时候会举灯到梧桐树下祭拜这对神鸟。几百年的发展，逐渐演变成我们现在看到的灯会。”
介绍完了，一个人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手持一把剑，在台上挥舞着，底下的看众都纷纷叫好。
“无聊啊，”元随晃了晃手中的灯笼，“这有什么好看的？”
半盏茶后，那个人倒握剑柄，对大家拱了拱手，然后离场。
“这就没了？”弃定不满道，“今年的灯戏也太敷衍了吧……”
“算了，”元随转过头，“我们走吧，太没意思了……”
元随刚要跳下去，就听到舞台上传来一声叱骂。
“等下，”弃定拉了拉元随的衣襟，“好像有戏……”
元随回过头，疑惑地望向舞台。
只见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书生，几个劫匪突然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的去路。
“喝！”
为首的劫匪用喊道：“小子，交出钱来，饶你不死。”
这时，手持利剑的大侠出现，用戏腔喊道：“竟敢劫掠他人财物，看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元随噗嗤一笑，“这什么台词啊……”
为首的劫匪提着砍刀，“你是谁啊？”
“不用管我是谁，”大侠提着剑向前看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舞台上剑影刀光，两秒钟后，只剩为首的劫匪站着，其他的都倒地不起。
为首的劫匪拿刀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既然你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大侠斜眼看着劫匪，“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伸张正义的江湖大侠。”
“什么？”劫匪大惊失色，“居然是你？”
他低声回忆，“我们一家三代都是靠抢百姓的财物为生，很久以前，我爹和我儿子都相继死在了一个剑客的手里，而那个人就是我面前的这位——江湖大侠。”
“真是巧啊，”劫匪提起砍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我宁愿自己了结，也不会让我们三代都死在你的手上。”
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元随一脸震惊，“这……”
大侠收剑入鞘，转过身，面向看众，“正义由我江湖大侠来守护。”
“好！”
底下一片掌声。
弃定无话可说，“这也太尴尬了……”
“算了，”元随摇了摇头，“还是走吧，去街上逛两圈都比看这个强。”
两人跳下了石台。
“好难啊，”元随叹了一口气，“我要吐了呀……”
元随把小木条压弯，慢慢地将其上端压到木孔里，眼看就要成功了，下端又弹了出来。
悦儿看了一眼他做的灯笼，就连好了五条，而且有三条还是开始时自己给他定的基础。
“算了吧，”元随把小木条拍在桌子上，“我不学了，真的太难了……”
“耐心一点，”悦儿柔声劝道，“别那么着急……”
“不是吧？”元随看了看悦儿，“你都做好两个了，我连一半都没弄好……”
悦儿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很多人提着灯笼往舞台那边聚拢了。
“灯会就要开始了，”悦儿把一个木灯笼递给元随，“以后有时间再教你吧。”
元随接了过来，对比自己的，无地自容。
悦儿拉开柜子，取出两支蜡烛，给了元随其一。
元随点了火，往灯笼内底滴蜡，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蜡烛放进去，晃了晃手将它固定好。
“等下人多了就挤不进去了，”门后的弃定把头探进来，“快走吧。”
“我还有点事要忙，”悦儿转过头，“你们先走吧，等下我就会过去。”
元随指了指她的灯笼，“用我帮你先拿去吗？”
“不用了，”悦儿小步走进里屋，“我自己来就好。”
元随和弃定推门出外，一整条街都是人。远远望去，一片灯火。
人太多拥挤得不成样，过道上连落脚点的地方都没有。
弃定感慨一声，“人这么多，怎么走啊？”
突然，一根竹竿勾到了退定的衣服，把他往人群中带去。
“怎么回事啊？”弃定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一惊，“我怎么就进来了？”
弃定在人群被挤得面目全非，“哥，救命！”
元随伸出手，拽住弃定的手腕，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来。
“好险哪，”弃定拍拍胸膛压压惊，“差点就被挤成肉饼了……”
“人太多了，不可能挤得过他们的，”元随观察情况，“跟我来。”
过道太窄小了，只允许一人通过，元随还得侧着身子，才勉强能走。
元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弃定他还跟着，怕他又被什么东西勾走。
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条荒弃的小巷里。
走到尽头，那里堆放着几个破烂的箱子。
“这是个死胡同啊，”弃定疑惑道，“我们来这里干嘛？？”
“别问那么多，”元随跃上一个箱子，“跟上来就对了。”
手脚并用，顺利地翻过矮墙，平稳落地。
两人小跑出去，看到这条街也是堆满了人。
又转过几条小道，两人在几根石柱前停了下来，上面支撑着一个石台。
元随一跃而起，紧紧抱住石柱，“推我上去。”
弃定双手发力，往上一举，元随顺势而为，爬了上去。
元随看向前方，“表演已经开始了。”
“别光顾着看戏啊，”弃定微微抬头，“快拉我上去。”
元随伸出右手，用力一拉，“好重啊你……”
“刚才推你屁股的时候我都没说你呢，”弃定拍了拍手上的灰，“居然嫌弃我。”
目测舞台离石台有一百来步，虽然四周挂满了灯笼，却也难看清舞台上的表演者。
戏一开腔，八方齐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同往年一样，在灯戏正式开始前，都会播放一段影戏，然后有人念旁白，介绍灯戏的由来。
“很久以前，八方一片混沌，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不见一点光亮。山里住着一头吃人的凶兽，冬末春初之时出来作恶，人们饱受痛苦……”
“有一年春天，一对恩爱的凤和凰落于梧桐枝头，火焰散发的光吓退了凶兽。此后，凶兽不敢出来害人，喻南一带的人们生活安定，敬奉这对凤凰为守护神。”
“凶兽久居深山，未吃东西，腹中空虚。于是有一年壮胆出来，趁凤凰睡着的时候，发动袭击。凰的翅膀被巨口咬住，鸣叫声惊醒了凤。凶兽嘴巴一合，凰的身体从梧桐树上掉了下去。凤眼睁睁地看着凰落下，撕心鸣叫。凤看向凶兽，怒不可遏，扇动翅膀飞起来，两翼的羽毛燃烧起火焰，发出耀眼的光芒。凶兽害怕得往后退，凤俯冲下去，凶兽瞬间被击败，倒在了地上。”
“凤缓缓落到凰的身边，低下头去轻抚她，然后两只神鸟变成了一道光，升到天空去，消失不见了。”
“后来喻南人为了纪念给他们带来光明的凤和凰，在春初的时候会举灯到梧桐树下祭拜这对神鸟。几百年的发展，逐渐演变成我们现在看到的灯会。”
介绍完了，一个人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手持一把剑，在台上挥舞着，底下的看众都纷纷叫好。
“无聊啊，”元随晃了晃手中的灯笼，“这有什么好看的？”
半盏茶后，那个人倒握剑柄，对大家拱了拱手，然后离场。
“这就没了？”弃定不满道，“今年的灯戏也太敷衍了吧……”
“算了，”元随转过头，“我们走吧，太没意思了……”
元随刚要跳下去，就听到舞台上传来一声叱骂。
“等下，”弃定拉了拉元随的衣襟，“好像有戏……”
元随回过头，疑惑地望向舞台。
只见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书生，几个劫匪突然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的去路。
“喝！”
为首的劫匪用喊道：“小子，交出钱来，饶你不死。”
这时，手持利剑的大侠出现，用戏腔喊道：“竟敢劫掠他人财物，看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元随噗嗤一笑，“这什么台词啊……”
为首的劫匪提着砍刀，“你是谁啊？”
“不用管我是谁，”大侠提着剑向前看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舞台上剑影刀光，两秒钟后，只剩为首的劫匪站着，其他的都倒地不起。
为首的劫匪拿刀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既然你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大侠斜眼看着劫匪，“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就是伸张正义的江湖大侠。”
“什么？”劫匪大惊失色，“居然是你？”
他低声回忆，“我们一家三代都是靠抢百姓的财物为生，很久以前，我爹和我儿子都相继死在了一个剑客的手里，而那个人就是我面前的这位——江湖大侠。”
“真是巧啊，”劫匪提起砍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我宁愿自己了结，也不会让我们三代都死在你的手上。”
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元随一脸震惊，“这……”
大侠收剑入鞘，转过身，面向看众，“正义由我江湖大侠来守护。”
“好！”
底下一片掌声。
弃定无话可说，“这也太尴尬了……”
“算了，”元随摇了摇头，“还是走吧，去街上逛两圈都比看这个强。”
两人跳下了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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