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漫淡
风吹，稻浪。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稻田，水道纵横交错，无限风光。
仰脸对天，可叹渺小。
呼呼。
琴摇闭上双眼，任凭轻柔的夏风吹拂过额头。
远处是个村庄，近点只有几间矮小的瓦房。
大人都忙着下田插秧，只有小孩子在前面的空地上玩耍。
一阵香甜扑鼻而来。
小小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
琴摇追着风，肆意地在田间奔跑。
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便停了下来。
俯下身，想看个仔细。
突然，一只田蛙从淤泥中蹦出，跳到了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得脚下一滑，仰面躺倒。
弄得全身脏泥。
爬起身，四下张望，却没看到刚才那只跳脸的田蛙。
“哈哈，仰面龟，刚才摔倒了。”
“全身都是泥，邋遢婆……”
琴摇抬起头，面上两个比自己高大的小男孩。
立马站起身，“你们好呀，我叫……”
“哈哈，”其中一个捧腹大笑，“还和我们问好……”
另一个也笑得合不拢嘴，“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戏谑完，便自顾着大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琴摇不禁觉得奇怪，“怎么走了……”
记得大叔说的，遇到其他人要打招呼，如果对方也愿意告知自己的名字，那双方就算是交朋友了。
只是，来了就一个劲地狂笑，没说什么话又走了。
小丫头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暮色苍茫，笼盖四野。
斗笠之下，是一张正在沉思的脸。
流浪了六七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从面相就能一眼看出，哪个小孩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有练武的天赋；哪个又资质平平，只能中庸无为地过完一生。
可惜，遇到的多数小孩，都很遗憾地是后者。
遏不由感到头疼。
恍惚中，好像听见小丫头的呼喊声。
站起身，果然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缓缓走过来。
“大叔，”琴摇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我饿了。”
待她走近，遏才注意到了其衣裙上的脏泥，“怎么？掉沟里了？”
琴摇没听明白，“什么掉沟里……”
遏无奈地看着她，“又弄得一身脏……”
琴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遏拉起她的手，“天也黯了，那就先去填下肚子吧。”
晚风拂面，惬意柔和。
连带着三岁女童稚嫩的哑哑歌声，一同消逝在无垠的苍茫中。
小男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只是微仰脸，静看下黯的暮色。
路过身旁，没扭头看来人，依旧望天。
遏心中大惊，难得有如此一个小孩能让他感到如此震撼，忍不住回头看他那小小的背影。
不察动静，不问来人。
虽天黑未见其面，亦知其心境非同寻常。
也许，已经找到了。
只是此间，天色已晚，不是相认的时候。
不急，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一觉醒来，已是黎明。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肆意地享受此间的鸟语清香。
三岁小孩就喜欢折断狼尾草，高举过头顶，迈开小脚到处疯跑。
不时传来两声纯真的稚笑。
呼呼。
目光又被低飞的蜻蜓吸引。
想靠近，却飞走了。
小小的身影便追了上去，“虫虫，等等我……”
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原野，又倒头下去。
太阳刚露出半脸，天边却已经是红光泛泛了。
琴摇追着那只翩飞的蜻蜓跑了很远，不觉已经穿过了草场。
只是光顾着天上，没看到前面有人。
毫无疑问，一脸贴撞。
鼻尖发红，一阵作痛。
小男孩回过身，看清来人模样后，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琴摇一边捂着泛红的鼻子，一边开口道歉，“对不起，刚刚在追虫虫，不小心撞到了你……”
小男孩没有应声，只是自顾着抬头望天。
琴摇觉得奇怪，也跟随其目光望去，一片绝美的辉霞映入眼帘。
“哇，”琴摇两眼折光，“好好看……”
依旧没有回应。
她转脸看向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小男孩微侧脸，抬手比了个中指。
琴摇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男孩翻了个白眼，“表面意思。”
“我叫琴摇，”琴摇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多事，”小男孩走到一边，“叫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琴摇跟了上去，“你去哪里啊？”
根本甩不掉。
小男孩回头一怒，“你老跟着我干嘛？”
琴摇被吓了一跳，“我想和你一起玩……”
“没兴趣，”小男孩转回脸，“自己玩。”
刚要走，前面就突然蹦出五六个人挡住去路。
琴摇定眼一看，认出了其中的两张面孔，就是昨天走过来狂笑不止的那俩人。
一个生得很高大的男孩走上前，“今天又不理人？”
小男孩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们。
“哈哈，”对方大笑起来，“干脆给你取名叫哑巴得了。”
身边的人跟着起哄，“哑巴，哑巴……”
接着，都大笑起来。
小男孩却只是摇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对面那高大的男孩勃然大怒，“竟然敢无视我们，又想挨揍了？”
小男孩这才微仰脸，只是眼中的光，依旧冷淡。
几人一拥而上，将他扑倒在地，随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琴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小男孩不作反抗，只是闭眼，任凭他们蹂躏。
琴摇感觉再这样下去要出事，忙上前拉架，“不要打了……”
“多管闲事？”那个高大的男孩抡起拳头，“连你一起打！”
琴摇想劝解，“这是不对的……”
却看见对方将拳头紧握，吓得闭眼抱头。
过了好一会，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痛。
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背影傲然地立在面前。
琴摇高兴地跃起，“大叔……”
遏看着几人，眼光黯淡下去，“以多欺少算什么？”
那帮男孩愣在原地。
遏声线压低，“要不和我过两招？”
见此，几人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纷纷看向他们的大王。
那个高大的男孩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悻悻走了。
那些人只好跟上，却依旧不服地回头瞪眼呲牙。
琴摇伸出手，“你还好吗？”
小男孩却自行爬起，自若地拍掉身上的灰尘。
遏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稻田，水道纵横交错，无限风光。
仰脸对天，可叹渺小。
呼呼。
琴摇闭上双眼，任凭轻柔的夏风吹拂过额头。
远处是个村庄，近点只有几间矮小的瓦房。
大人都忙着下田插秧，只有小孩子在前面的空地上玩耍。
一阵香甜扑鼻而来。
小小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
琴摇追着风，肆意地在田间奔跑。
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便停了下来。
俯下身，想看个仔细。
突然，一只田蛙从淤泥中蹦出，跳到了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得脚下一滑，仰面躺倒。
弄得全身脏泥。
爬起身，四下张望，却没看到刚才那只跳脸的田蛙。
“哈哈，仰面龟，刚才摔倒了。”
“全身都是泥，邋遢婆……”
琴摇抬起头，面上两个比自己高大的小男孩。
立马站起身，“你们好呀，我叫……”
“哈哈，”其中一个捧腹大笑，“还和我们问好……”
另一个也笑得合不拢嘴，“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戏谑完，便自顾着大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琴摇不禁觉得奇怪，“怎么走了……”
记得大叔说的，遇到其他人要打招呼，如果对方也愿意告知自己的名字，那双方就算是交朋友了。
只是，来了就一个劲地狂笑，没说什么话又走了。
小丫头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暮色苍茫，笼盖四野。
斗笠之下，是一张正在沉思的脸。
流浪了六七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从面相就能一眼看出，哪个小孩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有练武的天赋；哪个又资质平平，只能中庸无为地过完一生。
可惜，遇到的多数小孩，都很遗憾地是后者。
遏不由感到头疼。
恍惚中，好像听见小丫头的呼喊声。
站起身，果然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缓缓走过来。
“大叔，”琴摇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我饿了。”
待她走近，遏才注意到了其衣裙上的脏泥，“怎么？掉沟里了？”
琴摇没听明白，“什么掉沟里……”
遏无奈地看着她，“又弄得一身脏……”
琴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遏拉起她的手，“天也黯了，那就先去填下肚子吧。”
晚风拂面，惬意柔和。
连带着三岁女童稚嫩的哑哑歌声，一同消逝在无垠的苍茫中。
小男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只是微仰脸，静看下黯的暮色。
路过身旁，没扭头看来人，依旧望天。
遏心中大惊，难得有如此一个小孩能让他感到如此震撼，忍不住回头看他那小小的背影。
不察动静，不问来人。
虽天黑未见其面，亦知其心境非同寻常。
也许，已经找到了。
只是此间，天色已晚，不是相认的时候。
不急，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一觉醒来，已是黎明。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肆意地享受此间的鸟语清香。
三岁小孩就喜欢折断狼尾草，高举过头顶，迈开小脚到处疯跑。
不时传来两声纯真的稚笑。
呼呼。
目光又被低飞的蜻蜓吸引。
想靠近，却飞走了。
小小的身影便追了上去，“虫虫，等等我……”
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原野，又倒头下去。
太阳刚露出半脸，天边却已经是红光泛泛了。
琴摇追着那只翩飞的蜻蜓跑了很远，不觉已经穿过了草场。
只是光顾着天上，没看到前面有人。
毫无疑问，一脸贴撞。
鼻尖发红，一阵作痛。
小男孩回过身，看清来人模样后，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去。
琴摇一边捂着泛红的鼻子，一边开口道歉，“对不起，刚刚在追虫虫，不小心撞到了你……”
小男孩没有应声，只是自顾着抬头望天。
琴摇觉得奇怪，也跟随其目光望去，一片绝美的辉霞映入眼帘。
“哇，”琴摇两眼折光，“好好看……”
依旧没有回应。
她转脸看向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小男孩微侧脸，抬手比了个中指。
琴摇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男孩翻了个白眼，“表面意思。”
“我叫琴摇，”琴摇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多事，”小男孩走到一边，“叫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琴摇跟了上去，“你去哪里啊？”
根本甩不掉。
小男孩回头一怒，“你老跟着我干嘛？”
琴摇被吓了一跳，“我想和你一起玩……”
“没兴趣，”小男孩转回脸，“自己玩。”
刚要走，前面就突然蹦出五六个人挡住去路。
琴摇定眼一看，认出了其中的两张面孔，就是昨天走过来狂笑不止的那俩人。
一个生得很高大的男孩走上前，“今天又不理人？”
小男孩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们。
“哈哈，”对方大笑起来，“干脆给你取名叫哑巴得了。”
身边的人跟着起哄，“哑巴，哑巴……”
接着，都大笑起来。
小男孩却只是摇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对面那高大的男孩勃然大怒，“竟然敢无视我们，又想挨揍了？”
小男孩这才微仰脸，只是眼中的光，依旧冷淡。
几人一拥而上，将他扑倒在地，随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琴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小男孩不作反抗，只是闭眼，任凭他们蹂躏。
琴摇感觉再这样下去要出事，忙上前拉架，“不要打了……”
“多管闲事？”那个高大的男孩抡起拳头，“连你一起打！”
琴摇想劝解，“这是不对的……”
却看见对方将拳头紧握，吓得闭眼抱头。
过了好一会，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痛。
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背影傲然地立在面前。
琴摇高兴地跃起，“大叔……”
遏看着几人，眼光黯淡下去，“以多欺少算什么？”
那帮男孩愣在原地。
遏声线压低，“要不和我过两招？”
见此，几人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纷纷看向他们的大王。
那个高大的男孩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悻悻走了。
那些人只好跟上，却依旧不服地回头瞪眼呲牙。
琴摇伸出手，“你还好吗？”
小男孩却自行爬起，自若地拍掉身上的灰尘。
遏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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