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春香进了里屋，把门掩上，反手把连衣裙脱了，找了一个衣架挂在靠近吊扇着风处。想了想，还是把内衣从后背解了下来，用力拧了拧，竟然可以滴出水来。骂了一句‘鬼天气’，找了找，见屋里没有干净的毛巾，干脆撕了一把纸巾，将身上的汗水擦了擦。
“咿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春香扭头看去见是母亲进来，不由对母亲笑着吐了吐舌头。
梅秀见女儿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窄小的内裤，整个前凸后翘完美的身姿几乎完全呈现在空气当中，不由蹙眉问道:“脱了衣服怎么不把门闩好？”
“干嘛要闩门，除了你和爹，难道还有外人进来不成？”春香说着示意母亲把门合上。她们四姐妹从小换衣服从来不避爹的。
春香生长的岭下村，坐落在深山之中，全村只有百余人口，每家每户分散在山里各处比较平坦处。全村的妇女从古至今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甚至很多妇女不知世上有内衣这玩意。山里的水田少，分散在不同的山沟里，离家远的有四五里路，为了不耽误农活，早上出门时带上午饭，免得来回一趟浪费太多时间。每次吃午饭的时候，因为天气非常热，衣服早被汗水打湿，为了舒服凉快，所有人都会选择把衣服脱掉挂在树枝上晾干，光着膀子坐在一起吃饭，就算发育成熟的春香和秋香，在父亲面前从来不避嫌什么。
有时为了让山货能卖个好价，赶几十里的山路逢个早集，一般半夜就得动身，因为山路上草长露水重，为了不让衣服被露水打湿，只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放在油布里，每人身上只穿着短裤，为了有个照应，往往几家人结伴行走在羊肠小道之中。人多时有十几上二十人，其中有老人和十二三岁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壮实的汉子和成年的女人，路途上他们会相互欣赏各自不同的身子，但很少有人会心生邪念，他们心里最惦记的事就是必须在天亮的时候赶到镇里，将山货卖个好价，只有这样，孩子的学费和家里下半年的用度才不用再过多操心。每次快要走出山林时，才会分散开各自换上干净的衣服。
春香跟着父亲赶过三次早集，那是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大姐已经去了广东打工，母亲要照顾家里的鸡鸭鹅和猪牛离不开家，跟父亲赶早集卖山货的重担只有落在家里老二春香的身上了。
每次走出山林前，春香在换衣服时，都是父亲守在她身边，不让个别心术不正的人有可趁之机。所以，在父亲眼里，春香早已没有隐私可言。
春香在父亲的注视中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丝毫羞涩和不安，因为她明白，父亲这是在关心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如此。再说，全村的人都是这样的，以前大姐金香也是这样被父亲守护过，等以后自己出外打工了，三妹秋香说不定也会受到父亲同等的关心。
“春香，娘问你一点事。”梅秀坐在竹椅上拿起一旁的鞋垫开始飞针走线。
“娘，什么事？”春香感觉有些奇怪，娘很少有这么郑重其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你知道你哥在江口金田区有房吗？”梅秀凝视这女儿问道。
“我哥在江口金田有房，我怎么不知道，娘你听谁说的？”春香觉得不可思议，在她印象里，哥虽然有些钱，但不至于富到那个程度。
“就是刚才杨艳说的。”
“这决不可能！我哥我还能不知道。我刚去江口的时候，他在月亮湾酒店做二锅，虽然工资高，不过想在江口买房有如天方夜谭。后来哥为了我的事和厨房的大师傅打架被炒之后，工作长期处在不稳定当中，后来在证券公司上班，底薪很低，干了三个月不到就离开了，之后……”
“之后怎么了？”梅秀追问道。
“之后哥很少跟我有联系，有时我打电话给他，电话一直处在关机当中，有时几个月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哥总是一副蓬头垢面半睡不醒的样子，全身臭烘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睡在路边的流浪汉呢。我问他在做什么事？哥说在一家小公司跑腿。我问他电话为什么老关机？哥说公司上班不允许带手机。一年之后，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铮亮，我问他是不是发财了，哥说发了一点小财。那次哥还特意请我去五星级酒店吃了西餐呢。”讲到这里，春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说哥在江口金田有房我还是不信。”
“其实我也不信，不过杨艳说的有板有眼，你哥也默认了。”
“我哥默认了？！”春香惊讶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盯着母亲问道。
“嗯，娘亲耳听到的。”
“娘，你确定没有听错？”
“你娘还没老到耳背的份上。”梅秀故意露了一个不满的表情。
“啪！大白天闩门干嘛？”门外传来余老三很不满的声音。
“爹，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春香三步并作两步将门闩拉开，拉开门，自己则躲在门后。
“没事你跑进来干嘛？”梅秀不满问道。跟女儿正谈得融洽，无端被这老东西打断了，能不恼吗。
“老子进来拿包烟，咦，刚才不是春香开的门吗，怎么不见人？”余老三故意问道。其实他的眼角早已瞄到春香正光着身子躲在门后。
“爹，我在你后面呢。”春香说着话，早已一把从后面搂住父亲的脖子，本想像小时候一个鱼跃骑在父亲的后背上，突然潜意识突然觉得那样有些不妥，干脆将身子紧紧贴在父亲的后背上。
余老三整个身子瞬间一怔，很快又恢复正常，拿开女儿搂着自己的手，转身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番，蹙眉责备道:“身上怎么不穿件衣服？让人看到多不好。”
春香素来了解父亲，知道父亲并没有真的生气，指着挂在一旁的连衣裙说:“刚才洗衣服时裙子全被汗打湿了，行李箱又放在哥那边，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像以前那样光着膀子了。”
“要烟快去拿，拿了烟赶紧滚！”梅秀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自从搬到外甥这里，她在家里的地位有了显著提高，脾气也渐长。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老婆子一般见识。哼！”余老三吹胡子瞪眼满脸的不爽进了后厢。
春香笑着暗暗对着母亲伸了伸大拇指。
“不要以为有你外甥做靠山我就怕你，老子是让着你，等哪天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还回岭下村去。”余老三拿出烟点上，愤愤不平警告道。
“不要等哪天，今天就去呀，岭下村的房子早被政府拆除了，你去住哪里，难道学猴子那样在树上过夜？”梅秀扁嘴不屑道。
“你……”
“别你了，爹，胡老汉还在外面等你的烟抽呢，快点过去吧！”春香生怕两老口越说越僵真的吵起来，赶紧从后面紧紧抱住父亲向外走去。
“别推别推，我自己会走。”余老三的声音顿时低了许多，在老二春香这里，他永远都没有脾气。
余老三刚跨出门槛，背后的门已经被春香关上。
春香转身对母亲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梅秀无奈对着春香摇了摇头。
“无论我多大有几个孩子，我永远都是您和爹的乖女儿。”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打麻将，一般都会输的惨不忍睹，怎么在卫东这里就不灵了呢。”杨艳带了一千块钱过来，抽屉里现在只剩下一张红票子和几张零散。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因为程娟要回程家村说好了五点收场，只剩下不到一个钟头，看来今天想扳回来已经没有指望了。
“这家伙跟老婆离婚了三年，难道真的已经练成了‘自摸’神功？恰张恰张自摸，单吊单吊自摸，绝将绝将自摸。碰了他自摸，不碰他还是自摸，早知这样，还不如依他说的打二块四块算了。”金红输了四百多，有些心疼，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金红，你输了多少？”程娟问道。
“快五百了，程娟你应该也赢不少吧。”
“我哪赢了多少，才二百多。”
“天啊，这么说卫东赢了一千多了。”杨艳叫道。
“平时我打二块四块只是随便玩玩，你们偏偏要玩五块十块加四匹马的，那我只有发挥出自己的三成功力，让你们知难而退了。嘿嘿！”
“你现在是大赢家，怎么吹都随你，有本事晚上继续打，你敢来老娘我才算服你。”杨艳已经打定主意，输掉抽屉里的钱就不打了，晚上再来回本。
“晚上我可没时间，还要回娘家一趟。”程娟声明道。
“金红你呢？”杨艳期待问道。
“就算我来也三缺一呀。”
“只要你能来，晚上就不怕没人手，大不了我把医院的陈燕南叫过来，哼！”
“无论你叫谁来，我不来，你们能奈我何，嘿嘿。”卫东耍无赖道。
“你敢，赢了钱就想不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杨艳，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们非把这家伙吸干不可！”金红恨恨盯着卫东说道。
程娟笑道:“现在正是卫东手气当红的时候，你们晚上可千万不要旧仇未报又添新恨才好。”
“呸呸呸，程娟，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杨艳不满叫道。
“我哪边都不站，只是以事实说话而已。”
“程娟，你居然不站在我这边，我好伤心哦，你来摸摸，我这里现在哇凉哇凉的。”金红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要去拿程娟的手来摸自己的心口。
“单吊妖姬自摸，哇，又中宝马，每人五十，金红另外放了我的九条杠，得加十五，一共一百六十五，给钱给钱！”卫东摊开双手放在桌上，示意三位赶紧付账。
金红抽开抽屉，见里面只有三十五块钱，不够付账，见程娟和杨艳也一副不想付账的模样，眼珠一转，把抽屉里的钱搂成一团捏在手心，站起身笑道:“不来了不来了，柳树镇麻将桌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最后一把不用给钱。”
“程娟，你赢了钱也不给？”见杨艳和程娟同时收好钱要起身，卫东故意问道。
“规矩就是规矩，跟我赢不赢钱没关系。嘿嘿……”程娟得意笑道。
“咦，我家晓雅呢？”金红这才发现表妹晓雅没在店里。
“哈哈，你家晓雅早就走了，等你现在才发现，孩子都有几个了。”杨艳大笑道。
“杨艳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你笑的这么灿烂，卫东却一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赢家，他是大输家呢。”程娟看着两人打趣道。
“这家伙的苦瓜脸是装出来的，平时最喜欢玩扮猪吃老虎这套，阴得很，你们以后跟他打交道最好要十二分小心。”杨艳一向是这种乐观性格，钱反正已经输出去了，何必还要弄得自己不开心呢。
“不跟你们扯了，现在赶回去正好，金红，要不要一起走？”程娟把钱放进随身包里，走出店门，外面依旧烈日当空，幸好有些许清风，倒不至于过于闷热。
“程娟你先走吧，我要先去上个洗手间。”金红冲程娟挥了挥手，径自向里屋走去。
杨艳感觉时间有点早，回家又没事，呆在这里不打麻将让人看到心里又有几分别扭，拨通老公陈建新的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才接电话。
“喂，建新，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没去打麻将吗？”
“你个短命鬼，好心好意问你在哪里，你就说我管你，难道老娘不能管你吗？”
“你这婆娘是皮痒了是吧，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晚上回来抽你？！”
“你敢！”
“不跟你个蠢婆娘说了，老子这里还忙着呢，就这样，挂了。”
“你……”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杨艳即使再有斗志也只得把电话收起来。经过卫东身边时，禁不住手痒一巴掌拍在卫东后背上。
“杨艳，你打我干嘛？”
“你赢了老娘八九百还不能打你一下吗？咯咯咯。”杨艳笑着飞快跑出店去。
“卫东卫东，来里屋一下。”里面传来金红的叫唤。
“来啦，什么事？”卫东把钱揣进裤兜里，三步并作两步向后屋走去。
金红正蹲在地上打量着满筐的香瓜，听到脚步声近了才回头对卫东嫣然一笑，说:“卫东，这些香瓜全部是上午去山里摘的吗？”
“嗯，你喜欢吃的话可以拿一些走。”
“还是卫东会做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金红果然不客气挑了起来。
“跟我客气啥，老同学，只要我有的，你尽管拿就是。”
“咯咯咯，卫东，你嘴巴怎么变得如此会说话了，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优点？”
“读书的时候你眼里只有书，哪还会正眼看别人一眼。”
“我有你说的这么高傲吗？”
“可不是，你知道当时班里有多少男同学暗恋喜欢你吗？”
“有多少？”
“两位数以上。”
“那你是其中之一吗？”
“你希望我是其中之一吗？”
“当然希望，我巴不得全班的男同学都喜欢我。嘿嘿……”
“咿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春香扭头看去见是母亲进来，不由对母亲笑着吐了吐舌头。
梅秀见女儿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窄小的内裤，整个前凸后翘完美的身姿几乎完全呈现在空气当中，不由蹙眉问道:“脱了衣服怎么不把门闩好？”
“干嘛要闩门，除了你和爹，难道还有外人进来不成？”春香说着示意母亲把门合上。她们四姐妹从小换衣服从来不避爹的。
春香生长的岭下村，坐落在深山之中，全村只有百余人口，每家每户分散在山里各处比较平坦处。全村的妇女从古至今都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甚至很多妇女不知世上有内衣这玩意。山里的水田少，分散在不同的山沟里，离家远的有四五里路，为了不耽误农活，早上出门时带上午饭，免得来回一趟浪费太多时间。每次吃午饭的时候，因为天气非常热，衣服早被汗水打湿，为了舒服凉快，所有人都会选择把衣服脱掉挂在树枝上晾干，光着膀子坐在一起吃饭，就算发育成熟的春香和秋香，在父亲面前从来不避嫌什么。
有时为了让山货能卖个好价，赶几十里的山路逢个早集，一般半夜就得动身，因为山路上草长露水重，为了不让衣服被露水打湿，只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放在油布里，每人身上只穿着短裤，为了有个照应，往往几家人结伴行走在羊肠小道之中。人多时有十几上二十人，其中有老人和十二三岁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壮实的汉子和成年的女人，路途上他们会相互欣赏各自不同的身子，但很少有人会心生邪念，他们心里最惦记的事就是必须在天亮的时候赶到镇里，将山货卖个好价，只有这样，孩子的学费和家里下半年的用度才不用再过多操心。每次快要走出山林时，才会分散开各自换上干净的衣服。
春香跟着父亲赶过三次早集，那是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大姐已经去了广东打工，母亲要照顾家里的鸡鸭鹅和猪牛离不开家，跟父亲赶早集卖山货的重担只有落在家里老二春香的身上了。
每次走出山林前，春香在换衣服时，都是父亲守在她身边，不让个别心术不正的人有可趁之机。所以，在父亲眼里，春香早已没有隐私可言。
春香在父亲的注视中换衣服的时候，没有丝毫羞涩和不安，因为她明白，父亲这是在关心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如此。再说，全村的人都是这样的，以前大姐金香也是这样被父亲守护过，等以后自己出外打工了，三妹秋香说不定也会受到父亲同等的关心。
“春香，娘问你一点事。”梅秀坐在竹椅上拿起一旁的鞋垫开始飞针走线。
“娘，什么事？”春香感觉有些奇怪，娘很少有这么郑重其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你知道你哥在江口金田区有房吗？”梅秀凝视这女儿问道。
“我哥在江口金田有房，我怎么不知道，娘你听谁说的？”春香觉得不可思议，在她印象里，哥虽然有些钱，但不至于富到那个程度。
“就是刚才杨艳说的。”
“这决不可能！我哥我还能不知道。我刚去江口的时候，他在月亮湾酒店做二锅，虽然工资高，不过想在江口买房有如天方夜谭。后来哥为了我的事和厨房的大师傅打架被炒之后，工作长期处在不稳定当中，后来在证券公司上班，底薪很低，干了三个月不到就离开了，之后……”
“之后怎么了？”梅秀追问道。
“之后哥很少跟我有联系，有时我打电话给他，电话一直处在关机当中，有时几个月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哥总是一副蓬头垢面半睡不醒的样子，全身臭烘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睡在路边的流浪汉呢。我问他在做什么事？哥说在一家小公司跑腿。我问他电话为什么老关机？哥说公司上班不允许带手机。一年之后，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铮亮，我问他是不是发财了，哥说发了一点小财。那次哥还特意请我去五星级酒店吃了西餐呢。”讲到这里，春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说哥在江口金田有房我还是不信。”
“其实我也不信，不过杨艳说的有板有眼，你哥也默认了。”
“我哥默认了？！”春香惊讶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盯着母亲问道。
“嗯，娘亲耳听到的。”
“娘，你确定没有听错？”
“你娘还没老到耳背的份上。”梅秀故意露了一个不满的表情。
“啪！大白天闩门干嘛？”门外传来余老三很不满的声音。
“爹，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春香三步并作两步将门闩拉开，拉开门，自己则躲在门后。
“没事你跑进来干嘛？”梅秀不满问道。跟女儿正谈得融洽，无端被这老东西打断了，能不恼吗。
“老子进来拿包烟，咦，刚才不是春香开的门吗，怎么不见人？”余老三故意问道。其实他的眼角早已瞄到春香正光着身子躲在门后。
“爹，我在你后面呢。”春香说着话，早已一把从后面搂住父亲的脖子，本想像小时候一个鱼跃骑在父亲的后背上，突然潜意识突然觉得那样有些不妥，干脆将身子紧紧贴在父亲的后背上。
余老三整个身子瞬间一怔，很快又恢复正常，拿开女儿搂着自己的手，转身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番，蹙眉责备道:“身上怎么不穿件衣服？让人看到多不好。”
春香素来了解父亲，知道父亲并没有真的生气，指着挂在一旁的连衣裙说:“刚才洗衣服时裙子全被汗打湿了，行李箱又放在哥那边，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像以前那样光着膀子了。”
“要烟快去拿，拿了烟赶紧滚！”梅秀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自从搬到外甥这里，她在家里的地位有了显著提高，脾气也渐长。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老婆子一般见识。哼！”余老三吹胡子瞪眼满脸的不爽进了后厢。
春香笑着暗暗对着母亲伸了伸大拇指。
“不要以为有你外甥做靠山我就怕你，老子是让着你，等哪天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还回岭下村去。”余老三拿出烟点上，愤愤不平警告道。
“不要等哪天，今天就去呀，岭下村的房子早被政府拆除了，你去住哪里，难道学猴子那样在树上过夜？”梅秀扁嘴不屑道。
“你……”
“别你了，爹，胡老汉还在外面等你的烟抽呢，快点过去吧！”春香生怕两老口越说越僵真的吵起来，赶紧从后面紧紧抱住父亲向外走去。
“别推别推，我自己会走。”余老三的声音顿时低了许多，在老二春香这里，他永远都没有脾气。
余老三刚跨出门槛，背后的门已经被春香关上。
春香转身对母亲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梅秀无奈对着春香摇了摇头。
“无论我多大有几个孩子，我永远都是您和爹的乖女儿。”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打麻将，一般都会输的惨不忍睹，怎么在卫东这里就不灵了呢。”杨艳带了一千块钱过来，抽屉里现在只剩下一张红票子和几张零散。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因为程娟要回程家村说好了五点收场，只剩下不到一个钟头，看来今天想扳回来已经没有指望了。
“这家伙跟老婆离婚了三年，难道真的已经练成了‘自摸’神功？恰张恰张自摸，单吊单吊自摸，绝将绝将自摸。碰了他自摸，不碰他还是自摸，早知这样，还不如依他说的打二块四块算了。”金红输了四百多，有些心疼，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金红，你输了多少？”程娟问道。
“快五百了，程娟你应该也赢不少吧。”
“我哪赢了多少，才二百多。”
“天啊，这么说卫东赢了一千多了。”杨艳叫道。
“平时我打二块四块只是随便玩玩，你们偏偏要玩五块十块加四匹马的，那我只有发挥出自己的三成功力，让你们知难而退了。嘿嘿！”
“你现在是大赢家，怎么吹都随你，有本事晚上继续打，你敢来老娘我才算服你。”杨艳已经打定主意，输掉抽屉里的钱就不打了，晚上再来回本。
“晚上我可没时间，还要回娘家一趟。”程娟声明道。
“金红你呢？”杨艳期待问道。
“就算我来也三缺一呀。”
“只要你能来，晚上就不怕没人手，大不了我把医院的陈燕南叫过来，哼！”
“无论你叫谁来，我不来，你们能奈我何，嘿嘿。”卫东耍无赖道。
“你敢，赢了钱就想不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杨艳，就这样说定了，晚上我们非把这家伙吸干不可！”金红恨恨盯着卫东说道。
程娟笑道:“现在正是卫东手气当红的时候，你们晚上可千万不要旧仇未报又添新恨才好。”
“呸呸呸，程娟，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杨艳不满叫道。
“我哪边都不站，只是以事实说话而已。”
“程娟，你居然不站在我这边，我好伤心哦，你来摸摸，我这里现在哇凉哇凉的。”金红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要去拿程娟的手来摸自己的心口。
“单吊妖姬自摸，哇，又中宝马，每人五十，金红另外放了我的九条杠，得加十五，一共一百六十五，给钱给钱！”卫东摊开双手放在桌上，示意三位赶紧付账。
金红抽开抽屉，见里面只有三十五块钱，不够付账，见程娟和杨艳也一副不想付账的模样，眼珠一转，把抽屉里的钱搂成一团捏在手心，站起身笑道:“不来了不来了，柳树镇麻将桌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最后一把不用给钱。”
“程娟，你赢了钱也不给？”见杨艳和程娟同时收好钱要起身，卫东故意问道。
“规矩就是规矩，跟我赢不赢钱没关系。嘿嘿……”程娟得意笑道。
“咦，我家晓雅呢？”金红这才发现表妹晓雅没在店里。
“哈哈，你家晓雅早就走了，等你现在才发现，孩子都有几个了。”杨艳大笑道。
“杨艳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看看，你笑的这么灿烂，卫东却一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赢家，他是大输家呢。”程娟看着两人打趣道。
“这家伙的苦瓜脸是装出来的，平时最喜欢玩扮猪吃老虎这套，阴得很，你们以后跟他打交道最好要十二分小心。”杨艳一向是这种乐观性格，钱反正已经输出去了，何必还要弄得自己不开心呢。
“不跟你们扯了，现在赶回去正好，金红，要不要一起走？”程娟把钱放进随身包里，走出店门，外面依旧烈日当空，幸好有些许清风，倒不至于过于闷热。
“程娟你先走吧，我要先去上个洗手间。”金红冲程娟挥了挥手，径自向里屋走去。
杨艳感觉时间有点早，回家又没事，呆在这里不打麻将让人看到心里又有几分别扭，拨通老公陈建新的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才接电话。
“喂，建新，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没去打麻将吗？”
“你个短命鬼，好心好意问你在哪里，你就说我管你，难道老娘不能管你吗？”
“你这婆娘是皮痒了是吧，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晚上回来抽你？！”
“你敢！”
“不跟你个蠢婆娘说了，老子这里还忙着呢，就这样，挂了。”
“你……”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杨艳即使再有斗志也只得把电话收起来。经过卫东身边时，禁不住手痒一巴掌拍在卫东后背上。
“杨艳，你打我干嘛？”
“你赢了老娘八九百还不能打你一下吗？咯咯咯。”杨艳笑着飞快跑出店去。
“卫东卫东，来里屋一下。”里面传来金红的叫唤。
“来啦，什么事？”卫东把钱揣进裤兜里，三步并作两步向后屋走去。
金红正蹲在地上打量着满筐的香瓜，听到脚步声近了才回头对卫东嫣然一笑，说:“卫东，这些香瓜全部是上午去山里摘的吗？”
“嗯，你喜欢吃的话可以拿一些走。”
“还是卫东会做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金红果然不客气挑了起来。
“跟我客气啥，老同学，只要我有的，你尽管拿就是。”
“咯咯咯，卫东，你嘴巴怎么变得如此会说话了，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优点？”
“读书的时候你眼里只有书，哪还会正眼看别人一眼。”
“我有你说的这么高傲吗？”
“可不是，你知道当时班里有多少男同学暗恋喜欢你吗？”
“有多少？”
“两位数以上。”
“那你是其中之一吗？”
“你希望我是其中之一吗？”
“当然希望，我巴不得全班的男同学都喜欢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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