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炁者同盟
已是深秋时节，丹桂飘香，寒意愈盛。
吕灵素开车接王满仓出院，他们去了宝元城的商业区，刘文成在那里等着他俩。
正是螃蟹鱼虾肥美、菊花凌阴盛开之时，为了庆祝王满仓痊愈出院，刘文成请客，三人在宝元城内最豪华的唐风楼里吃了一顿海鲜盛宴。
酒足饭饱之后，吕灵素保持着“幽人独往来”的傲骨，独自去扫街购物；刘文成和王满仓在步行街里散步消食，两人来到了商业区顶层的观景台。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王满仓率先口说到“又是请客吃饭，又是散步谈心的。”
刘文成笑呵呵地说：“难道一定要有事儿才能请你吃饭吗？”
“十洲大陆，利字当头，你救我不是做慈善，这是你自己说的。”王满仓依靠着贴有“禁止依靠”标识的栏杆，他说：“现在我的利用价值是不是更大了？”
刘文成遥望远方，他没有回答王满仓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一个人接下来打算怎么生活？”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王满仓也想了很久。现在自己在王家镇既不受欢迎，也没有了牵挂；二叔二婶生前也一直想让自己到宝元城生活。所以他决定今后在宝元城找份工作，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刘文成点点头，欣慰地说：“好啊……祭奠逝去之人，最好的途径就是更好地活下去。”
他又略有伤感地说：“可是满仓兄弟，因为你的混元道体，所以你很难好好地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王满仓追问到。
刘文成找了张长椅坐下，他像讲故事一样地说：“千万年前的十洲曾是个统一的超发达文明，经历了长达数千年的政权更迭、战争和自然灾害，最终爆发了那场号称‘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足以毁灭整个文明的武器被肆无忌惮地使用，空间被撕裂、维度被破坏，大陆中央产生异变，出现了连接混沌虚空的‘归墟’，大量的元炁涌入，改变了整个大陆的生态环境，也因此产生了修真者……”
刘文成说的这些王满仓也都知道，在修真实验小学的那段时间里，他看过很多关于十洲历史的书。
两千多年前，实力强大的紫光玄通大圣道尊在归墟之中感悟大道，一画开天、开辟鸿蒙，创建了天元幻尘都，并游说十洲的修真者们和平共处、共同进步，也自此开启了延续至今的天元历时代。
刘文成说：“随着人们对‘归墟’的研究日渐深入，也逐步建立了对“炁”的系统性的知识体系；炁可以被修真者们转化为自身的灵气，也可以被运用为科学技术的全新能源；而炁是无限的，也因此技术大爆炸、文明飞速发展，出现了一座座直抵天穹的超巨型城市……”
王满仓问到：“是要给我补习历史课吗？”
刘文成摇头，他说：“不，也因此产生了两个问题，其一，十洲大陆上的修真者们地位崇高，拥有极大的特权，掌控着百分之八十的财富和资源；可修真者的数量只占了十洲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而这些人又大多集中在几个最发达的核心城市，宝元城就是其中之一。”
他指了指自己和王满仓，说：“我和你就是这百分之三十中的一员，而你身怀混元道体，是这百分之三十之中更顶端的存在，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享受到这份权力和利益……”
刘文成拿出手机在眼前晃了晃，他说：“其二，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
王满仓不明所以地问：“科学技术？这有什么不好吗？你看这满地的高楼大厦，满天的浮空车，购物中心里每天都在更新的电子产品，人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刘文成打断了王满仓的话：“差距，修真者与非修真者、富人与穷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资源的不平等产生阶级，阶级的差距产生矛盾，而矛盾会产生战争。”
“战争？”王满仓皱起眉头。
刘文成显得有些激动，他说：“是的，战争！近在眼前的战争！我们能使用的炁，也可以被运用到科学技术上，混元气驱动的重型坦克、玄武机炮、聚变转化防护服、神眼查自动识别系统……不需要长年累月、折磨身心的修炼，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些元炁武器……为什么他们要听命于那百分之三十的少数人？”
王满仓听懂了刘文成说的每一个字，但他不知道刘文成想表达什么意思，一个多月前自己还是在镇子上送同城快递的穷小子，被杀神帮摁在地上摩擦，重伤住院；而现在有人和自己说资源分配、阶级矛盾，关乎生死、近在眼前的战争。
刘文成看出了王满仓的疑惑，他缓了口气，说：“听过一句话吗，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王满仓摇摇头，他从没听过这句话。
“这是一个叫‘无炁者同盟’组织的宣传口号，这些年他们提倡凡人进行身体改造和增强，植入芯片、义肢和人工器官，随着这些改造的不断升级，他们会拥有和修真者一样、甚至更强大的实力。”
王满仓说：“你说的这些人我知道，这不是很常见吗？”
“是的，很常见，甚至修真者建立在各大城市中的玄府机构都开始雇佣这些‘机械修士’，这本身也无可厚非；但是几个月前我们收到情报，这些人正在密谋发动战争，计划彻底摧毁现在的修真体系，借此建立十洲新秩序。”刘文成解释到。
王满仓似乎理解了他要说什么，无非是修真者和非修真者间的利益争斗，这种事情在十洲已经屡见不鲜，他问到：“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毫不避讳地说，我不想修真体系被摧毁，不想成为被统治者；并且我认为你天生的修真者身份已经帮你做了站队的选择；无炁者同盟的势力很强大，所以我们需要帮手，需要实力强大的帮手，而你拥有混元道体，是纯粹的人类，完美的人类，你会成为这场战争的领导者。”
战争的领导者，王满仓觉得这个陌生的词汇和自己毫不相干，他没有说话，甚至觉得刘文成说的这一切有些夸张和鬼扯。
刘文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和不解，他不再继续说下去，严肃的气氛也稍微放松了些。
他递给王满仓一份几十页的纸质文件，他说：“今天说得太多了，不聊了，这是关于无炁者同盟的详细资料，你可以看完再做决定，是否加入，没有人会逼你。”
他又传给王满仓两份电子文档，他说：“第一份文档是妙真道开具的玄务员入职推荐信，拿着它你可以随时去朝垣宫巡检司报道；另一份是宝元城的一间公寓租赁合同，已经预付了一年的租金和水电气费，你可以随时拎包入住。”
王满仓没有点击同意接收，他问刘文成：“这是我加入的条件吗？”
刘文成笑呵呵地说：“不，没有附加条件，这是你应得的，我只想让你了解这一切，我们之间的‘利用’关系到此结束；如果你选择不加入，把文档扔进垃圾桶，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修炼，好好生活；如果你选择加入，随时可以联系我。”
王满仓郑重地点点头，他认真严肃地说到：“我会好好考虑的。”
“多事之秋啊……满仓兄弟，maytheforcebewithyou！”
和刘文成分开后，王满仓自己又在路上瞎逛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思绪万千，走走停停。
他在路边摊买了转基因速食卷饼和小可可乐，简单地加了个餐。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人类存亡的大事，决定先解决肉身的吃喝拉撒，他打开手机，查看了刘文成给自己的公寓租赁合同。
“不住白不住，就算是有坑，我现在也没别的去处了，总比露宿街头强……”王满仓打开导航输入地址，公寓离商业区并不远。
他跟着导航拐弯抹角，一路走到一栋三五十层高的老式密集公寓楼前。巨大的虚拟全息投影广告和五光十色的电子霓虹灯管布满了建筑的外墙；空中天桥和悬挂平台层层相连，形成错综复杂的通道网络；王满仓坐进电梯，他到达公寓的二十层，走廊里裸露着管道、电缆和网络连接元件。
他在49号房间门前停下。
“就是这儿了，必贵园42栋，2049室。”
王满仓开门进屋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正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和女人都愣在原地，四目相对。
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她的五官清雅端庄中又透出一丝妖娆妩媚；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垂在肩上，水珠顺着纤细修长的脖颈滑落；洁白的浴巾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身体的关键部位，勾勒出她丰满婀娜的曲线；她的皮肤白皙中透露着微微的粉嫩，散发出沐浴露的甜腻芳香。
“呃……你好，我叫王满仓，是……是新搬过来的租客。”王满仓略显尴尬地介绍着自己。
女人微笑着点头，没有表现出害羞和尴尬，她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笑着说：“你好，我叫陈莉，已经住进来几个月了，”她抬手指了指进门左边的房间“那个房间是空着的。”
“好……好的，谢谢……”王满仓清了清嗓子。
“那你先收拾收拾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有空再聊！”陈莉言笑晏晏，她转身进了右边的房间。
“什么情况……”
吕灵素开车接王满仓出院，他们去了宝元城的商业区，刘文成在那里等着他俩。
正是螃蟹鱼虾肥美、菊花凌阴盛开之时，为了庆祝王满仓痊愈出院，刘文成请客，三人在宝元城内最豪华的唐风楼里吃了一顿海鲜盛宴。
酒足饭饱之后，吕灵素保持着“幽人独往来”的傲骨，独自去扫街购物；刘文成和王满仓在步行街里散步消食，两人来到了商业区顶层的观景台。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王满仓率先口说到“又是请客吃饭，又是散步谈心的。”
刘文成笑呵呵地说：“难道一定要有事儿才能请你吃饭吗？”
“十洲大陆，利字当头，你救我不是做慈善，这是你自己说的。”王满仓依靠着贴有“禁止依靠”标识的栏杆，他说：“现在我的利用价值是不是更大了？”
刘文成遥望远方，他没有回答王满仓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一个人接下来打算怎么生活？”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王满仓也想了很久。现在自己在王家镇既不受欢迎，也没有了牵挂；二叔二婶生前也一直想让自己到宝元城生活。所以他决定今后在宝元城找份工作，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刘文成点点头，欣慰地说：“好啊……祭奠逝去之人，最好的途径就是更好地活下去。”
他又略有伤感地说：“可是满仓兄弟，因为你的混元道体，所以你很难好好地活下去……”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王满仓追问到。
刘文成找了张长椅坐下，他像讲故事一样地说：“千万年前的十洲曾是个统一的超发达文明，经历了长达数千年的政权更迭、战争和自然灾害，最终爆发了那场号称‘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足以毁灭整个文明的武器被肆无忌惮地使用，空间被撕裂、维度被破坏，大陆中央产生异变，出现了连接混沌虚空的‘归墟’，大量的元炁涌入，改变了整个大陆的生态环境，也因此产生了修真者……”
刘文成说的这些王满仓也都知道，在修真实验小学的那段时间里，他看过很多关于十洲历史的书。
两千多年前，实力强大的紫光玄通大圣道尊在归墟之中感悟大道，一画开天、开辟鸿蒙，创建了天元幻尘都，并游说十洲的修真者们和平共处、共同进步，也自此开启了延续至今的天元历时代。
刘文成说：“随着人们对‘归墟’的研究日渐深入，也逐步建立了对“炁”的系统性的知识体系；炁可以被修真者们转化为自身的灵气，也可以被运用为科学技术的全新能源；而炁是无限的，也因此技术大爆炸、文明飞速发展，出现了一座座直抵天穹的超巨型城市……”
王满仓问到：“是要给我补习历史课吗？”
刘文成摇头，他说：“不，也因此产生了两个问题，其一，十洲大陆上的修真者们地位崇高，拥有极大的特权，掌控着百分之八十的财富和资源；可修真者的数量只占了十洲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而这些人又大多集中在几个最发达的核心城市，宝元城就是其中之一。”
他指了指自己和王满仓，说：“我和你就是这百分之三十中的一员，而你身怀混元道体，是这百分之三十之中更顶端的存在，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享受到这份权力和利益……”
刘文成拿出手机在眼前晃了晃，他说：“其二，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
王满仓不明所以地问：“科学技术？这有什么不好吗？你看这满地的高楼大厦，满天的浮空车，购物中心里每天都在更新的电子产品，人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刘文成打断了王满仓的话：“差距，修真者与非修真者、富人与穷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资源的不平等产生阶级，阶级的差距产生矛盾，而矛盾会产生战争。”
“战争？”王满仓皱起眉头。
刘文成显得有些激动，他说：“是的，战争！近在眼前的战争！我们能使用的炁，也可以被运用到科学技术上，混元气驱动的重型坦克、玄武机炮、聚变转化防护服、神眼查自动识别系统……不需要长年累月、折磨身心的修炼，任何人都可以使用这些元炁武器……为什么他们要听命于那百分之三十的少数人？”
王满仓听懂了刘文成说的每一个字，但他不知道刘文成想表达什么意思，一个多月前自己还是在镇子上送同城快递的穷小子，被杀神帮摁在地上摩擦，重伤住院；而现在有人和自己说资源分配、阶级矛盾，关乎生死、近在眼前的战争。
刘文成看出了王满仓的疑惑，他缓了口气，说：“听过一句话吗，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王满仓摇摇头，他从没听过这句话。
“这是一个叫‘无炁者同盟’组织的宣传口号，这些年他们提倡凡人进行身体改造和增强，植入芯片、义肢和人工器官，随着这些改造的不断升级，他们会拥有和修真者一样、甚至更强大的实力。”
王满仓说：“你说的这些人我知道，这不是很常见吗？”
“是的，很常见，甚至修真者建立在各大城市中的玄府机构都开始雇佣这些‘机械修士’，这本身也无可厚非；但是几个月前我们收到情报，这些人正在密谋发动战争，计划彻底摧毁现在的修真体系，借此建立十洲新秩序。”刘文成解释到。
王满仓似乎理解了他要说什么，无非是修真者和非修真者间的利益争斗，这种事情在十洲已经屡见不鲜，他问到：“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毫不避讳地说，我不想修真体系被摧毁，不想成为被统治者；并且我认为你天生的修真者身份已经帮你做了站队的选择；无炁者同盟的势力很强大，所以我们需要帮手，需要实力强大的帮手，而你拥有混元道体，是纯粹的人类，完美的人类，你会成为这场战争的领导者。”
战争的领导者，王满仓觉得这个陌生的词汇和自己毫不相干，他没有说话，甚至觉得刘文成说的这一切有些夸张和鬼扯。
刘文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和不解，他不再继续说下去，严肃的气氛也稍微放松了些。
他递给王满仓一份几十页的纸质文件，他说：“今天说得太多了，不聊了，这是关于无炁者同盟的详细资料，你可以看完再做决定，是否加入，没有人会逼你。”
他又传给王满仓两份电子文档，他说：“第一份文档是妙真道开具的玄务员入职推荐信，拿着它你可以随时去朝垣宫巡检司报道；另一份是宝元城的一间公寓租赁合同，已经预付了一年的租金和水电气费，你可以随时拎包入住。”
王满仓没有点击同意接收，他问刘文成：“这是我加入的条件吗？”
刘文成笑呵呵地说：“不，没有附加条件，这是你应得的，我只想让你了解这一切，我们之间的‘利用’关系到此结束；如果你选择不加入，把文档扔进垃圾桶，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修炼，好好生活；如果你选择加入，随时可以联系我。”
王满仓郑重地点点头，他认真严肃地说到：“我会好好考虑的。”
“多事之秋啊……满仓兄弟，maytheforcebewithyou！”
和刘文成分开后，王满仓自己又在路上瞎逛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思绪万千，走走停停。
他在路边摊买了转基因速食卷饼和小可可乐，简单地加了个餐。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人类存亡的大事，决定先解决肉身的吃喝拉撒，他打开手机，查看了刘文成给自己的公寓租赁合同。
“不住白不住，就算是有坑，我现在也没别的去处了，总比露宿街头强……”王满仓打开导航输入地址，公寓离商业区并不远。
他跟着导航拐弯抹角，一路走到一栋三五十层高的老式密集公寓楼前。巨大的虚拟全息投影广告和五光十色的电子霓虹灯管布满了建筑的外墙；空中天桥和悬挂平台层层相连，形成错综复杂的通道网络；王满仓坐进电梯，他到达公寓的二十层，走廊里裸露着管道、电缆和网络连接元件。
他在49号房间门前停下。
“就是这儿了，必贵园42栋，2049室。”
王满仓开门进屋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正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和女人都愣在原地，四目相对。
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她的五官清雅端庄中又透出一丝妖娆妩媚；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垂在肩上，水珠顺着纤细修长的脖颈滑落；洁白的浴巾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身体的关键部位，勾勒出她丰满婀娜的曲线；她的皮肤白皙中透露着微微的粉嫩，散发出沐浴露的甜腻芳香。
“呃……你好，我叫王满仓，是……是新搬过来的租客。”王满仓略显尴尬地介绍着自己。
女人微笑着点头，没有表现出害羞和尴尬，她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笑着说：“你好，我叫陈莉，已经住进来几个月了，”她抬手指了指进门左边的房间“那个房间是空着的。”
“好……好的，谢谢……”王满仓清了清嗓子。
“那你先收拾收拾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有空再聊！”陈莉言笑晏晏，她转身进了右边的房间。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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