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屯：花谢
程万年（考古学家）住在花国北城一处高档公寓，他在大学教授考古学，妻子早年因病去世，当时虽然使用了众多先进的治疗方法，却依然难以挽回性命。夫妻感情甚好，自妻子去世之后，他的心似乎也死了，从此没再另娶。膝下一女，已进入了北城的政府机构工作，自去年结婚之后住进了夫家。程万年性情寡淡，自女儿嫁出之后，除了上课便深居简出，研究自己早年间进行考古工作时发掘出的大量资料。
今晚，日头将落，机器人送来了他订的晚餐。他打开全息新闻播报，边吃边看着面前的全息模拟场景中播送的今日新闻。几则快讯过去之后，一条新闻让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近期国家动植物研究所公布了国家科考队在北极发现的不知名花朵的全息图像，据研究所发言人提供的信息，这朵花是远古物种，其存在时期可追溯至冰河时期。此花的发现是否意味着植物学的一项新的重大发现，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全息影像中出现一朵花，确切的说，是一个花骨朵，上面有些奇怪的纹路。他按下暂停键，盯着那个图像看，突然觉得心里不太对劲，似乎心里的某个角落被牵动了一下。这个纹路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说：“小清，帮我查一下这个图像。”房间中央出现了一个女子，是人工智能助手。
她说：“晚上好，教授。好的，我现在就开始查询。”几秒钟后，小清说，“教授，我为您找到了1564条查询结果。”说罢，手指在空中一划，出现一个屏幕。程万年扫视了一遍，沉吟半晌，说，“你根据那个纹路在我的资料库中再找一遍。”
“好的，教授。”这次查询的结果有103条，程万年挨个查阅。
第78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一份他年轻时在北极科考时的科研报告。他回忆起当年前往北极时激动的心情，那是他高级研究班毕业时的毕业报告作业。课题是考察北极刚发现不久的海底废墟。那座废墟自从被发现以来已经被来自世界各地的科研团充分调查，但他依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是在经过一号废墟的碑林时发现的一块小小石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一朵花。花上面有些十分模糊的纹路，他当时一时兴起，就把那块碑拍了下来写进自己的报告中。这份报告当然并没有得到任何关注，这种研究班的毕业作业在学界上根本不可能得到重视。他也并没在意，很快就将这个发现忘却了。
他盯着那份报告中的照片，和图像中花苞的纹路进行仔细对比。照片中能够看清的部分与花苞的纹路完全吻合，这令他感到一阵狂喜。古代石碑上记载的植物出现在现实中，这意味着一个巨大的发现，对北极废墟的研究想必将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难掩心中的欣喜。
应该就着这个线索挖掘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发现。首先是要破译石碑上的文字。
他想着，对小清说，“帮我查查这个照片上的文字。”
“一共有20054条查询结果。”
“有没有这一段文字的解释？”
“没有，这段文字没有出现在任何查询结果中。”
程万年皱起眉头，沉思着。不一会儿他说，“帮我呼叫张峰。”
“嘀，嘀，嘀”，数声响音之后，另一个人工助手出现在房间内，“抱歉，张峰教授此时不方便接听，请您明天五点以后再打过来。”
程万年说：“帮我告诉张峰教授，我有急事找他，让他尽快给我回话。”
“好的。”另一个人工助手消失。
小清说:“教授，您该服药了。”此时一个侍从机器人正走进来。程万年吃完药，脑海里依然想着那朵花的事。“教授，您身体不好，请在10点以前休息。”程万年说，“行了，你下去吧，没我呼叫你就别出来。”“好的，教授。”小清消失。
这朵花和北极废墟是什么关系呢？程万年这么想着，走进卧室，躺了下来。根据现有的研究结果，北极废墟是曾经昙花一现的北极文明存在过的证据，据说那个文明已经发展到了极高的水平，甚至具备某些独特的技术。碑林中所记载的，应该是那个文明很重要的一些事，那么这朵花到底有什么重要性？他彻夜思考这些问题，直到快天亮时才睡了一小会儿。
“小清，准备早餐，再给我来一份清醒剂。”
“教授，您昨晚没睡好？“
“嗯，想一些问题睡不着。”
“教授，这样对您的身体可不好，要不要我今天向研究所请假？“
“不用了，今天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校领导要来。”不一会儿，侍从机器人送来了早餐和清醒剂。一整天，程万年都在恍惚的状态中度过，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朵花的样子。在学术会议上，他发表讲话时出现了不少口误，讲话之后校领导问他，“老程，你身体怎么样？”程万年说，“领导，我身体还不错，昨天搞研究搞得太晚了，今天脑子就有点慢。”“你今天的状态我很不满意。考古学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国家重要的研究力量，你工作状态要调整好。”“是的，领导，您批评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程万年在心里骂着娘，乘坐磁悬浮电车回到了家里。一进家门就叫出小清，“小清，张峰呼叫我了吗？”“教授，您辛苦了。张峰没有呼叫您。”“他妈的，这小子肯定又鬼混去了，再呼叫他。”
“滴，滴，滴。”房间里出现了一个老头，他眼圈发黑，打了个嗝，双下巴微微颤抖，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老程，嗝，找我有事？”
“你个老家伙，昨晚有急事找你，你干嘛去了？”
张峰笑了，“嘿嘿，昨晚上，找了几个机器小妞，嗝，喝了几杯。新世纪公司新出的这几款机器小妞儿，嗝，真不赖。”
“你他妈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这些。”
“嗝，那有什么了，整天对着古文献，偶尔也得娱乐娱乐。”
张峰和程万年是自初级研究班就认识的好友，关系莫逆，程万年后来选择了考古学作为研究方向，而张峰则选择了古文字，虽不在同一个系，却始终保持着往来，偶尔在学术上也有互相帮助的地方。
“行了，老张，找你有正事儿，你看看这个。”程万年让小清把照片发了过去。
张峰看着面前的照片，半睁不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让他的人工智能助手小丽把照片放大，又对细节做了清晰化处理，盯着那些古文字。
半晌之后，他说：“老程，这个我记得是你高级研究班的毕业报告啊，你当时就给我看过。”
“对，你对这上面的文字有研究吗？”
“这是北极废墟的古文字啊。这在学界一直是个谜，有很多猜想，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破解。”
“你看到上面的那个图案了吗？”
“这个，好像是一个花骨朵吧？“
”没错，最近的新闻看了吗？“
”没有，最近忙别的事去了，没空看新闻。“
老程心里暗骂，同时叫小清把新闻发过去。
张峰盯着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照片。“哎呀！这是。”
“没错，照片里的花在现实中出现了。”张峰完全清醒了，把两幅图像对比着看了半天，“哎呦，老程啊，这他妈可是个大发现。”
他想了想：“你打算怎么做？”
“老张，咱两合作，你负责古文字部分，我负责寻找有关这朵花的其他线索，咱两一起做这个研究，你看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想要破译这个古文字，可不是一桩小事啊。”
“老张，你他妈不整天说自己是古文字的天才吗？这都办不了？”张峰沉吟良久，“行，我试试吧。我现在就开始部署研究计划。“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中。
程万年坐在办公桌前，望着那两幅图像，陷入了沉思。手头上有的线索只是这副照片以及新闻报道，最好能去现场看看这朵花，同时还应该再去趟北极废墟。
今晚，日头将落，机器人送来了他订的晚餐。他打开全息新闻播报，边吃边看着面前的全息模拟场景中播送的今日新闻。几则快讯过去之后，一条新闻让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近期国家动植物研究所公布了国家科考队在北极发现的不知名花朵的全息图像，据研究所发言人提供的信息，这朵花是远古物种，其存在时期可追溯至冰河时期。此花的发现是否意味着植物学的一项新的重大发现，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全息影像中出现一朵花，确切的说，是一个花骨朵，上面有些奇怪的纹路。他按下暂停键，盯着那个图像看，突然觉得心里不太对劲，似乎心里的某个角落被牵动了一下。这个纹路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说：“小清，帮我查一下这个图像。”房间中央出现了一个女子，是人工智能助手。
她说：“晚上好，教授。好的，我现在就开始查询。”几秒钟后，小清说，“教授，我为您找到了1564条查询结果。”说罢，手指在空中一划，出现一个屏幕。程万年扫视了一遍，沉吟半晌，说，“你根据那个纹路在我的资料库中再找一遍。”
“好的，教授。”这次查询的结果有103条，程万年挨个查阅。
第78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一份他年轻时在北极科考时的科研报告。他回忆起当年前往北极时激动的心情，那是他高级研究班毕业时的毕业报告作业。课题是考察北极刚发现不久的海底废墟。那座废墟自从被发现以来已经被来自世界各地的科研团充分调查，但他依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是在经过一号废墟的碑林时发现的一块小小石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和一朵花。花上面有些十分模糊的纹路，他当时一时兴起，就把那块碑拍了下来写进自己的报告中。这份报告当然并没有得到任何关注，这种研究班的毕业作业在学界上根本不可能得到重视。他也并没在意，很快就将这个发现忘却了。
他盯着那份报告中的照片，和图像中花苞的纹路进行仔细对比。照片中能够看清的部分与花苞的纹路完全吻合，这令他感到一阵狂喜。古代石碑上记载的植物出现在现实中，这意味着一个巨大的发现，对北极废墟的研究想必将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难掩心中的欣喜。
应该就着这个线索挖掘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发现。首先是要破译石碑上的文字。
他想着，对小清说，“帮我查查这个照片上的文字。”
“一共有20054条查询结果。”
“有没有这一段文字的解释？”
“没有，这段文字没有出现在任何查询结果中。”
程万年皱起眉头，沉思着。不一会儿他说，“帮我呼叫张峰。”
“嘀，嘀，嘀”，数声响音之后，另一个人工助手出现在房间内，“抱歉，张峰教授此时不方便接听，请您明天五点以后再打过来。”
程万年说：“帮我告诉张峰教授，我有急事找他，让他尽快给我回话。”
“好的。”另一个人工助手消失。
小清说:“教授，您该服药了。”此时一个侍从机器人正走进来。程万年吃完药，脑海里依然想着那朵花的事。“教授，您身体不好，请在10点以前休息。”程万年说，“行了，你下去吧，没我呼叫你就别出来。”“好的，教授。”小清消失。
这朵花和北极废墟是什么关系呢？程万年这么想着，走进卧室，躺了下来。根据现有的研究结果，北极废墟是曾经昙花一现的北极文明存在过的证据，据说那个文明已经发展到了极高的水平，甚至具备某些独特的技术。碑林中所记载的，应该是那个文明很重要的一些事，那么这朵花到底有什么重要性？他彻夜思考这些问题，直到快天亮时才睡了一小会儿。
“小清，准备早餐，再给我来一份清醒剂。”
“教授，您昨晚没睡好？“
“嗯，想一些问题睡不着。”
“教授，这样对您的身体可不好，要不要我今天向研究所请假？“
“不用了，今天有个重要的学术会议，校领导要来。”不一会儿，侍从机器人送来了早餐和清醒剂。一整天，程万年都在恍惚的状态中度过，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朵花的样子。在学术会议上，他发表讲话时出现了不少口误，讲话之后校领导问他，“老程，你身体怎么样？”程万年说，“领导，我身体还不错，昨天搞研究搞得太晚了，今天脑子就有点慢。”“你今天的状态我很不满意。考古学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国家重要的研究力量，你工作状态要调整好。”“是的，领导，您批评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程万年在心里骂着娘，乘坐磁悬浮电车回到了家里。一进家门就叫出小清，“小清，张峰呼叫我了吗？”“教授，您辛苦了。张峰没有呼叫您。”“他妈的，这小子肯定又鬼混去了，再呼叫他。”
“滴，滴，滴。”房间里出现了一个老头，他眼圈发黑，打了个嗝，双下巴微微颤抖，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老程，嗝，找我有事？”
“你个老家伙，昨晚有急事找你，你干嘛去了？”
张峰笑了，“嘿嘿，昨晚上，找了几个机器小妞，嗝，喝了几杯。新世纪公司新出的这几款机器小妞儿，嗝，真不赖。”
“你他妈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这些。”
“嗝，那有什么了，整天对着古文献，偶尔也得娱乐娱乐。”
张峰和程万年是自初级研究班就认识的好友，关系莫逆，程万年后来选择了考古学作为研究方向，而张峰则选择了古文字，虽不在同一个系，却始终保持着往来，偶尔在学术上也有互相帮助的地方。
“行了，老张，找你有正事儿，你看看这个。”程万年让小清把照片发了过去。
张峰看着面前的照片，半睁不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让他的人工智能助手小丽把照片放大，又对细节做了清晰化处理，盯着那些古文字。
半晌之后，他说：“老程，这个我记得是你高级研究班的毕业报告啊，你当时就给我看过。”
“对，你对这上面的文字有研究吗？”
“这是北极废墟的古文字啊。这在学界一直是个谜，有很多猜想，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破解。”
“你看到上面的那个图案了吗？”
“这个，好像是一个花骨朵吧？“
”没错，最近的新闻看了吗？“
”没有，最近忙别的事去了，没空看新闻。“
老程心里暗骂，同时叫小清把新闻发过去。
张峰盯着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照片。“哎呀！这是。”
“没错，照片里的花在现实中出现了。”张峰完全清醒了，把两幅图像对比着看了半天，“哎呦，老程啊，这他妈可是个大发现。”
他想了想：“你打算怎么做？”
“老张，咱两合作，你负责古文字部分，我负责寻找有关这朵花的其他线索，咱两一起做这个研究，你看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想要破译这个古文字，可不是一桩小事啊。”
“老张，你他妈不整天说自己是古文字的天才吗？这都办不了？”张峰沉吟良久，“行，我试试吧。我现在就开始部署研究计划。“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中。
程万年坐在办公桌前，望着那两幅图像，陷入了沉思。手头上有的线索只是这副照片以及新闻报道，最好能去现场看看这朵花，同时还应该再去趟北极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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