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胸小和萝莉是两个概念
只是江暄此人，确实因此而显得有些奇怪了。
“是因为他做事的风格吗？”女子想起江暄面对瞎子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微微叹气道：“忘记问他为何发笑了。”
“我为何如此在意他……是因为他救了我吗？”女子摇摇头，她的情况她自己最清楚——折返到他身边，和自己单独去就医，她选择了前者。
虽然单独就医有距离问题，但这并不是她选择将自己交给江暄的理由。
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女子看了眼桌边依旧温热的清水，心情有些复杂。
“还会再见面吗？”
烛光下，女子双唇微动，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两个字：
“清浊。”
江暄伸了个懒腰，睁着死鱼眼无精打采地朝家中走去。
半刻钟后，女子猛地一拍桌子：“险些忘了，他也知道提刑人的选拔，即便不会参与，也定是会旁观的吧。”
女子当即眉开眼笑，心中有了决定。
“还有那个人，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哼。”
……
“提刑人选拔在即，不知陆兄可入了初选？”
陆姓男子摇头叹气道：“提刑衣，不良帅，镜心盟，独立人。四大势力名不虚传，在下力有不逮，未能晋级。”
“可惜其它三大势力行事颇为神秘，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连入门之法都寻而不得。”
隔壁桌客人嗤笑一声：“世人皆知我大尧提刑衣脱胎自江湖独立人，连提刑人都做不成，还妄想成为独立人？”
陆姓男子为朋友鸣不平道：“但不知这位喜爱擅听他人交谈的少侠，可否进入初选？”
“不才。”
少侠倨傲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陆姓男子自知不如人，朋友轻轻拍了他一下，叹口气互做安慰。
这时，又有一桌的客人笑了。此人专心吃着面前桌上的菜肴，眼睛都没抬一下：“在下听说提刑人初试中，有名次的才士都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诸位可知这报酬从何而来？”
有人问他：“莫非这位大侠知晓其中秘辛？”
有人猜测道：“毕竟是大尧朝廷的选拔，这些银两，呵，也着实不够看。”
“选不中不要就是了，为何还要用金钱鼓励大家参选？莫非朝廷钱多的花不完？南方还有州县遭天灾等着朝廷拨款呢。”
“嗯，有理。那这报酬究竟从何而来？莫非有不为人知的法子？”
此人瞥了一眼倨傲的少侠，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自然是因为某些人可以用钱购买初试资格。”
倨傲少侠猛地一拍桌子：“住口！无知浪子竟敢污蔑朝廷，我看你脑袋是不想要了！”
陆姓男子与朋友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说不得一会就要道歉赔罪以平息双方怒火了。
那人丝毫不怵，淡然与倨傲少侠对视道：“这是白纸黑字写在初选规章中的规则，污蔑？哼哼，某某可不敢。怎么，戳到阁下痛处了？”
旁听的人们顿时惊疑不定：“这，用钱买资格，居然写在了赛制规章之中？”
“哼，亏我还一直仰慕提刑人清正廉明的作风，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呸！”
“非也。”那人淡然夹了口菜，对大家解释道：“我不仅不厌恶，反而很欣赏提刑人的做法。一来可以广招贤士，二来可以补贴经费，三来，”
楼上也有人补充道：“三来，这只是获得入试资格而已，丝毫不会影响选拔时的评判标准——该淘汰的总会被淘汰，无非是淘汰的人数多一些罢了。”
众人朝楼上看去，只见一位公子立于护栏前，淡然朝众人拱手。
最先开口说话的大侠同样朝公子拱了拱手，表示他说的不错。
酒馆的气氛和谐极了。
倨傲少侠冷哼一声，想转身离去，却又舍不得面前的饭菜，再加上他还想从其他人口中多了解一些关于选拔的事情，也就强忍了下来，闷头吃菜。
陆姓男子二人见状，庆幸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在这种群英荟聚、提刑人无处不在的特殊时期，极少有人会像白痴一样大打出手。
这种出头鸟，真出头的话，鸟肯定就没了。
江暄来到一个巷口，看着巷口外人来人往的夜景，微叹口气：“没想到阁下竟是为我而来。”
“你能发现我的存在，看来不是蠢人。”
礼多人不怪，江暄面朝声音方向施了一礼：“在下江暄，不知这位女侠为何要跟踪在下？”
“你不配知道。”
江暄思索片刻：“女侠跟踪的不是我。我记得你从医馆开始便跟着我们。”
该女子表情猛地一变，片刻后忌惮道：“你早就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当然不知道。”一个女侠拉风地站在街边吃糖葫芦，虽然长的漂亮可爱，但你也不能因为胸小就装孩子对不对？
说实话，江暄都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当然也不能说他毫无头绪，毕竟一路上这位女子的确做出了不少蹊跷的事情，例如随手将木签弹入渣斗、例如从不与他对视——他只是有些谨慎，所以开口相诈。
聪明人心有所感，几乎一讹一个准。至于为什么会提到医馆，自然是为了给对方“一切尽在我掌控”、“我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印象。
反正都是讹，要么一击必杀，要么完全落空。递进式地说法会给对方一种“我并没有瞎猜，我是真的知道”的错觉，十分实用。
结合女子一路上露出的马脚，很容易猜出她的身份。江暄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继续反问道：“不知女侠的神弓藏在何处？”
女子大吃一惊，眼珠一转：“弓？什么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江暄心中一笑：“还挺聪明。不过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回答，只需要你的反应。这就够了。想从你身上得到信息太容易了。”
不是因为女子吃惊，因为吃惊很可能是装出来的——虽然他认为该女子还没那么喜怒不形于色。
他之所以能确定女子的身份，是因为女子紧张的态度。
这就是讹，根据推理合理推测，打个措手不及，进而观察反应。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刻意锻炼自己的“反应”。
“是因为他做事的风格吗？”女子想起江暄面对瞎子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微微叹气道：“忘记问他为何发笑了。”
“我为何如此在意他……是因为他救了我吗？”女子摇摇头，她的情况她自己最清楚——折返到他身边，和自己单独去就医，她选择了前者。
虽然单独就医有距离问题，但这并不是她选择将自己交给江暄的理由。
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女子看了眼桌边依旧温热的清水，心情有些复杂。
“还会再见面吗？”
烛光下，女子双唇微动，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两个字：
“清浊。”
江暄伸了个懒腰，睁着死鱼眼无精打采地朝家中走去。
半刻钟后，女子猛地一拍桌子：“险些忘了，他也知道提刑人的选拔，即便不会参与，也定是会旁观的吧。”
女子当即眉开眼笑，心中有了决定。
“还有那个人，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哼。”
……
“提刑人选拔在即，不知陆兄可入了初选？”
陆姓男子摇头叹气道：“提刑衣，不良帅，镜心盟，独立人。四大势力名不虚传，在下力有不逮，未能晋级。”
“可惜其它三大势力行事颇为神秘，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连入门之法都寻而不得。”
隔壁桌客人嗤笑一声：“世人皆知我大尧提刑衣脱胎自江湖独立人，连提刑人都做不成，还妄想成为独立人？”
陆姓男子为朋友鸣不平道：“但不知这位喜爱擅听他人交谈的少侠，可否进入初选？”
“不才。”
少侠倨傲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陆姓男子自知不如人，朋友轻轻拍了他一下，叹口气互做安慰。
这时，又有一桌的客人笑了。此人专心吃着面前桌上的菜肴，眼睛都没抬一下：“在下听说提刑人初试中，有名次的才士都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诸位可知这报酬从何而来？”
有人问他：“莫非这位大侠知晓其中秘辛？”
有人猜测道：“毕竟是大尧朝廷的选拔，这些银两，呵，也着实不够看。”
“选不中不要就是了，为何还要用金钱鼓励大家参选？莫非朝廷钱多的花不完？南方还有州县遭天灾等着朝廷拨款呢。”
“嗯，有理。那这报酬究竟从何而来？莫非有不为人知的法子？”
此人瞥了一眼倨傲的少侠，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自然是因为某些人可以用钱购买初试资格。”
倨傲少侠猛地一拍桌子：“住口！无知浪子竟敢污蔑朝廷，我看你脑袋是不想要了！”
陆姓男子与朋友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说不得一会就要道歉赔罪以平息双方怒火了。
那人丝毫不怵，淡然与倨傲少侠对视道：“这是白纸黑字写在初选规章中的规则，污蔑？哼哼，某某可不敢。怎么，戳到阁下痛处了？”
旁听的人们顿时惊疑不定：“这，用钱买资格，居然写在了赛制规章之中？”
“哼，亏我还一直仰慕提刑人清正廉明的作风，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呸！”
“非也。”那人淡然夹了口菜，对大家解释道：“我不仅不厌恶，反而很欣赏提刑人的做法。一来可以广招贤士，二来可以补贴经费，三来，”
楼上也有人补充道：“三来，这只是获得入试资格而已，丝毫不会影响选拔时的评判标准——该淘汰的总会被淘汰，无非是淘汰的人数多一些罢了。”
众人朝楼上看去，只见一位公子立于护栏前，淡然朝众人拱手。
最先开口说话的大侠同样朝公子拱了拱手，表示他说的不错。
酒馆的气氛和谐极了。
倨傲少侠冷哼一声，想转身离去，却又舍不得面前的饭菜，再加上他还想从其他人口中多了解一些关于选拔的事情，也就强忍了下来，闷头吃菜。
陆姓男子二人见状，庆幸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在这种群英荟聚、提刑人无处不在的特殊时期，极少有人会像白痴一样大打出手。
这种出头鸟，真出头的话，鸟肯定就没了。
江暄来到一个巷口，看着巷口外人来人往的夜景，微叹口气：“没想到阁下竟是为我而来。”
“你能发现我的存在，看来不是蠢人。”
礼多人不怪，江暄面朝声音方向施了一礼：“在下江暄，不知这位女侠为何要跟踪在下？”
“你不配知道。”
江暄思索片刻：“女侠跟踪的不是我。我记得你从医馆开始便跟着我们。”
该女子表情猛地一变，片刻后忌惮道：“你早就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当然不知道。”一个女侠拉风地站在街边吃糖葫芦，虽然长的漂亮可爱，但你也不能因为胸小就装孩子对不对？
说实话，江暄都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当然也不能说他毫无头绪，毕竟一路上这位女子的确做出了不少蹊跷的事情，例如随手将木签弹入渣斗、例如从不与他对视——他只是有些谨慎，所以开口相诈。
聪明人心有所感，几乎一讹一个准。至于为什么会提到医馆，自然是为了给对方“一切尽在我掌控”、“我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印象。
反正都是讹，要么一击必杀，要么完全落空。递进式地说法会给对方一种“我并没有瞎猜，我是真的知道”的错觉，十分实用。
结合女子一路上露出的马脚，很容易猜出她的身份。江暄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继续反问道：“不知女侠的神弓藏在何处？”
女子大吃一惊，眼珠一转：“弓？什么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江暄心中一笑：“还挺聪明。不过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回答，只需要你的反应。这就够了。想从你身上得到信息太容易了。”
不是因为女子吃惊，因为吃惊很可能是装出来的——虽然他认为该女子还没那么喜怒不形于色。
他之所以能确定女子的身份，是因为女子紧张的态度。
这就是讹，根据推理合理推测，打个措手不及，进而观察反应。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刻意锻炼自己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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