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渣兽公子
马车又行驶片刻后，江暄令马夫停车，从马车上下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在马夫疑惑的眼神中走向路边草地。
江暄笑着与几个玩闹的孩童打过招呼后，来到一棵大树下，与妇人们攀谈起来。
片刻后，江暄回到马车旁，心中有一个计策，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后苦笑一声。
这是他仅剩用于生存的钱，当李梦将钱送到他手上时，他总感觉人生的哪里已经开始崩塌，心情十分怪异……
“这个钱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我记得是我借来的……”
昨日李梦复杂中透着鄙视的眼神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白园说不用还了……江公子，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江暄在马车旁捂着脸：“我真的只是帮她上药而已啊！那真是她自己扭伤的与我无关啊……”
就在他充分体会社会性死亡的感受时，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江公子！江公子！”
江暄扭头望去，就见一个黄裙少女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跑来。
他眯着眼睛等了片刻，待女子变跑为走、喘着气勉强对他笑了笑，才开口道：“你这易容术确实精湛，除了容貌外，居然连身高嗓音甚至肤色都能变化。”
女子笑嘻嘻道：“那当然，你摸摸？”
她将脸凑向江暄，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江暄没有动，开口笑道：“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能看出来你的伪装？”
“哦哦，我在面对江公子时居然没有保持随时欢迎被侵犯的态度，真是太失礼了。为了表示歉意，今日就请江公子尽情非礼我吧。”
江暄明显感到马夫看他的眼神变了，头皮发麻道：“姑娘请自重啊……江某若是风评被害，与姑娘绝脱不开关系。”
“这怎么能叫风评被害呢江公子，江公子只是一如既往的坦率而已，小女子一直十分钦佩呢。”
“你是在影射我一直都是渣兽公子吗？！”
“哇！江公子不愧是读书人，遣词造句实在是太俊了！我更崇拜你了！这样没文化的我在渣兽公子面前真的是太渺小了，渣兽公子要是愿意为我也起一个这样的爱称，那我一定会以最虔诚的姿态终身受用。”
“……你当做没听到好不好？我只是一时口误。”
“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了，渣兽公子。”
“拜托不要这么叫我。”
黄裙女子眼睛一亮：“渣兽公子这是在请求我吗？”
“刘大哥咱们走吧。”
“江公子我错了！”黄裙女子连忙拉住江暄的手臂：“江公子你真是太小气了，无法顺利和女孩子开玩笑的话，可是没人喜欢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玩笑是以渣兽为前提进行的！”
“这恰好能证明我们之间独特的友情嘛。”
江暄捂着额头，要不是看她十分有钱，他也不会与她过多纠缠……
这么一想的话，渣兽公子好像也没叫错？
“不！我不承认！”
“哦呀！这不是江公子嘛？太有缘了呀！”黄裙女子假装惊讶道：“不愧是江公子！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伪装呢。我必须以更加谦卑的姿态来面对江公子了。请问江公子是如何看穿的呢？我分明连身高都努力调整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鞋底，表示里面有内增高。
“你在原地蹦跳毫无弹性可言。”江暄斟酌片刻，开口解释道：“我认识的女子并不多，与我素未谋面、且如此自来熟的，就只有你一位。”
“哦呀，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江公子真不愧是吾师。我还怕因为我没有把胸部易容成江公子喜欢的样子而被您讨厌呢。”
“……”
黄裙女子笑道：“江公子，等会非礼我的时候能不能在马车里面？我毕竟是一位知廉懂耻的良家贤淑女子，江公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大叫以掩饰羞涩啊。”
“……”“想坐马车就给我直说啊！”
“对了，你为什么是跑着来的？是不是山口被堵住了？”
“江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黄裙女子微微一笑：“山口处有几辆马车人仰马翻，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此处距离贡院还远，从别处绕又会错过时辰，因此很多人只能饮恨而归。”
“没有人闹事？”
“车祸是车祸，闹事是闹事，前面闹事的几个被提刑人抓走之后，就没人敢闹事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几辆出事的马车里就有一辆是我的。”
“你没受伤吧？”
黄裙女子灿烂一笑：“没有。”
“哦，那就好。”江暄点点头：“那我们就此别过。”
黄裙女子笑容一僵：“哈？”
她一把揪住江暄的脖领：“你说什么？”
江暄故作疑惑道：“什么什么？姑娘还有事吗？”
黄裙女子哼了一声，取出一粒碎银来到马夫身前道：“大哥，这辆马车我包了，好不好？”
马夫摇摇头：“行有行规，对不住了。”
马夫都一把年纪了，还看不懂这种事？小两口打情骂俏，说出来的气话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而且他对江暄颇有好感，送个助攻其乐融融。
于是他选择继续看热闹。
黄裙女子笑嘻嘻抚平江暄的领口，小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钱。”
黄裙女子一愣：“江公子不是铁骨铮铮吗？连一个困难的可怜女子都弃之不顾，你这样可一点也不温柔。”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帮一个潜在的对手？”“不要企图用温柔来绑架我。”
黄裙女子气哼一声：“给你！穷死你算了。”
江暄接过碎银：“她真的好凯啊！”
马夫一脸悔恨：“真的给钱啊！我脸皮再厚一点就好了……”
马车再次出发，黄裙女子在车内自我介绍道：“我叫熊易易，易容的易。”
“这是真名？”
江暄拱手道：“江暄，字清浊。”
“不愧是江公子，连字都如此与众不同。”
江暄令马夫在每间房屋前都停车，然后自己下车敲门聊天，一连七八次后，江暄才令马夫直接驱车至贡院。
“咦，江公子你为何不非礼我？不是我自夸，我已经做好被江公子你非礼的心理准备了。”
“这是需要自夸的事情吗？！”江暄冷哼一声：“哼，现在钱已到手，你没用了。”
“哦，原来今天的江公子是攻属性啊。不要这么说嘛江公子，你这是在否认我作为一名女子的存在，我可是很伤心的。你真是太不温柔了呢，江公子。即便是攻属性，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哦。”
“……你……在做什么？”
“哦，江公子不用在意，我只是试图唤起江公子对我身体的垂涎而已。”
“不……”“没有垂涎……你也没唤起来……”
“不要停？！”
“不要越揉越快啊魂淡！”
“呜呼，江公子你说粗话了。”
“……”
“好吧，江公子。我见你把钱分给了好多人，莫非是在做善事？”
“没有……你不是也在一旁听我们谈话了吗？”
“你让他们带着孩子去草地玩。”
“没错。寅时就带着孩子出来玩耍，你不觉得奇怪吗？何况那些孩子还在打哈欠。”
“江公子认为这是提刑人有意安排的？”
“总之，记下一些特征并没有坏处。例如男孩有几人、女孩有几人、分别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一共有几个家庭……”
“所以江公子刻意再安排几对家庭进去混淆视听？”
“如果这是考核题目的话……这几枚铜钱就能帮我们干掉所有比我们慢的人。”
“渣兽公子真是名副其实。不过渣兽公子如何确定在我们之前没有人这么做呢？”
“因为我与她们确认过了，从开始到方才，那片草地一直只有他们在玩耍。”
二人说话之际，马车已经行至贡院附近。
江暄下车谢过马夫后，便与熊易易一起来到院门方桌前。
一个伙计抽出两张纸递给二人，又递给他们两支毛笔道：“请写出五里外草地处玩耍的蓝衣男童有几名、红衣男童有几名、蓝衣女童有几名、红衣女童有几名。不可交流，否则淘汰。”
江暄二人很快写好，伙计点点头：“请二位入内。”
江暄刚迈入贡院门槛，就听身后有人边喘气边气急败坏道：“什么五里外？！这方圆五里，你总得给个提示吧！”
伙计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托腮打哈欠。
“我跟你说话呢！”那人狠狠一拍桌子，伙计不在意道：“时间到，你被淘汰了。对了，把纸还给我。”
那人恼羞成怒，右手攥拳狠狠砸向伙计。
“有李梦在，白园应该能顺利过关。”江暄回身看着贡院门口的闹剧，没想到这一拳还真的结结实实砸在了伙计脸上。
“这……有点出乎意料啊。”熊易易先开口了：“看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我还以为他是高手呢，好菜。”
“毫不在意也有很多原因，很明显，他就是在消极怠工，一副不想干活、一干活就要死要活的老赖样子。这种人太多了，但提刑人为何会在这种重要场合下让一个泼皮老赖把守大门？”
江暄笑着与几个玩闹的孩童打过招呼后，来到一棵大树下，与妇人们攀谈起来。
片刻后，江暄回到马车旁，心中有一个计策，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后苦笑一声。
这是他仅剩用于生存的钱，当李梦将钱送到他手上时，他总感觉人生的哪里已经开始崩塌，心情十分怪异……
“这个钱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我记得是我借来的……”
昨日李梦复杂中透着鄙视的眼神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白园说不用还了……江公子，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江暄在马车旁捂着脸：“我真的只是帮她上药而已啊！那真是她自己扭伤的与我无关啊……”
就在他充分体会社会性死亡的感受时，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江公子！江公子！”
江暄扭头望去，就见一个黄裙少女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跑来。
他眯着眼睛等了片刻，待女子变跑为走、喘着气勉强对他笑了笑，才开口道：“你这易容术确实精湛，除了容貌外，居然连身高嗓音甚至肤色都能变化。”
女子笑嘻嘻道：“那当然，你摸摸？”
她将脸凑向江暄，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江暄没有动，开口笑道：“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能看出来你的伪装？”
“哦哦，我在面对江公子时居然没有保持随时欢迎被侵犯的态度，真是太失礼了。为了表示歉意，今日就请江公子尽情非礼我吧。”
江暄明显感到马夫看他的眼神变了，头皮发麻道：“姑娘请自重啊……江某若是风评被害，与姑娘绝脱不开关系。”
“这怎么能叫风评被害呢江公子，江公子只是一如既往的坦率而已，小女子一直十分钦佩呢。”
“你是在影射我一直都是渣兽公子吗？！”
“哇！江公子不愧是读书人，遣词造句实在是太俊了！我更崇拜你了！这样没文化的我在渣兽公子面前真的是太渺小了，渣兽公子要是愿意为我也起一个这样的爱称，那我一定会以最虔诚的姿态终身受用。”
“……你当做没听到好不好？我只是一时口误。”
“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了，渣兽公子。”
“拜托不要这么叫我。”
黄裙女子眼睛一亮：“渣兽公子这是在请求我吗？”
“刘大哥咱们走吧。”
“江公子我错了！”黄裙女子连忙拉住江暄的手臂：“江公子你真是太小气了，无法顺利和女孩子开玩笑的话，可是没人喜欢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玩笑是以渣兽为前提进行的！”
“这恰好能证明我们之间独特的友情嘛。”
江暄捂着额头，要不是看她十分有钱，他也不会与她过多纠缠……
这么一想的话，渣兽公子好像也没叫错？
“不！我不承认！”
“哦呀！这不是江公子嘛？太有缘了呀！”黄裙女子假装惊讶道：“不愧是江公子！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伪装呢。我必须以更加谦卑的姿态来面对江公子了。请问江公子是如何看穿的呢？我分明连身高都努力调整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鞋底，表示里面有内增高。
“你在原地蹦跳毫无弹性可言。”江暄斟酌片刻，开口解释道：“我认识的女子并不多，与我素未谋面、且如此自来熟的，就只有你一位。”
“哦呀，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江公子真不愧是吾师。我还怕因为我没有把胸部易容成江公子喜欢的样子而被您讨厌呢。”
“……”
黄裙女子笑道：“江公子，等会非礼我的时候能不能在马车里面？我毕竟是一位知廉懂耻的良家贤淑女子，江公子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大叫以掩饰羞涩啊。”
“……”“想坐马车就给我直说啊！”
“对了，你为什么是跑着来的？是不是山口被堵住了？”
“江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黄裙女子微微一笑：“山口处有几辆马车人仰马翻，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此处距离贡院还远，从别处绕又会错过时辰，因此很多人只能饮恨而归。”
“没有人闹事？”
“车祸是车祸，闹事是闹事，前面闹事的几个被提刑人抓走之后，就没人敢闹事了。”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几辆出事的马车里就有一辆是我的。”
“你没受伤吧？”
黄裙女子灿烂一笑：“没有。”
“哦，那就好。”江暄点点头：“那我们就此别过。”
黄裙女子笑容一僵：“哈？”
她一把揪住江暄的脖领：“你说什么？”
江暄故作疑惑道：“什么什么？姑娘还有事吗？”
黄裙女子哼了一声，取出一粒碎银来到马夫身前道：“大哥，这辆马车我包了，好不好？”
马夫摇摇头：“行有行规，对不住了。”
马夫都一把年纪了，还看不懂这种事？小两口打情骂俏，说出来的气话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而且他对江暄颇有好感，送个助攻其乐融融。
于是他选择继续看热闹。
黄裙女子笑嘻嘻抚平江暄的领口，小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钱。”
黄裙女子一愣：“江公子不是铁骨铮铮吗？连一个困难的可怜女子都弃之不顾，你这样可一点也不温柔。”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帮一个潜在的对手？”“不要企图用温柔来绑架我。”
黄裙女子气哼一声：“给你！穷死你算了。”
江暄接过碎银：“她真的好凯啊！”
马夫一脸悔恨：“真的给钱啊！我脸皮再厚一点就好了……”
马车再次出发，黄裙女子在车内自我介绍道：“我叫熊易易，易容的易。”
“这是真名？”
江暄拱手道：“江暄，字清浊。”
“不愧是江公子，连字都如此与众不同。”
江暄令马夫在每间房屋前都停车，然后自己下车敲门聊天，一连七八次后，江暄才令马夫直接驱车至贡院。
“咦，江公子你为何不非礼我？不是我自夸，我已经做好被江公子你非礼的心理准备了。”
“这是需要自夸的事情吗？！”江暄冷哼一声：“哼，现在钱已到手，你没用了。”
“哦，原来今天的江公子是攻属性啊。不要这么说嘛江公子，你这是在否认我作为一名女子的存在，我可是很伤心的。你真是太不温柔了呢，江公子。即便是攻属性，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哦。”
“……你……在做什么？”
“哦，江公子不用在意，我只是试图唤起江公子对我身体的垂涎而已。”
“不……”“没有垂涎……你也没唤起来……”
“不要停？！”
“不要越揉越快啊魂淡！”
“呜呼，江公子你说粗话了。”
“……”
“好吧，江公子。我见你把钱分给了好多人，莫非是在做善事？”
“没有……你不是也在一旁听我们谈话了吗？”
“你让他们带着孩子去草地玩。”
“没错。寅时就带着孩子出来玩耍，你不觉得奇怪吗？何况那些孩子还在打哈欠。”
“江公子认为这是提刑人有意安排的？”
“总之，记下一些特征并没有坏处。例如男孩有几人、女孩有几人、分别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一共有几个家庭……”
“所以江公子刻意再安排几对家庭进去混淆视听？”
“如果这是考核题目的话……这几枚铜钱就能帮我们干掉所有比我们慢的人。”
“渣兽公子真是名副其实。不过渣兽公子如何确定在我们之前没有人这么做呢？”
“因为我与她们确认过了，从开始到方才，那片草地一直只有他们在玩耍。”
二人说话之际，马车已经行至贡院附近。
江暄下车谢过马夫后，便与熊易易一起来到院门方桌前。
一个伙计抽出两张纸递给二人，又递给他们两支毛笔道：“请写出五里外草地处玩耍的蓝衣男童有几名、红衣男童有几名、蓝衣女童有几名、红衣女童有几名。不可交流，否则淘汰。”
江暄二人很快写好，伙计点点头：“请二位入内。”
江暄刚迈入贡院门槛，就听身后有人边喘气边气急败坏道：“什么五里外？！这方圆五里，你总得给个提示吧！”
伙计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托腮打哈欠。
“我跟你说话呢！”那人狠狠一拍桌子，伙计不在意道：“时间到，你被淘汰了。对了，把纸还给我。”
那人恼羞成怒，右手攥拳狠狠砸向伙计。
“有李梦在，白园应该能顺利过关。”江暄回身看着贡院门口的闹剧，没想到这一拳还真的结结实实砸在了伙计脸上。
“这……有点出乎意料啊。”熊易易先开口了：“看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我还以为他是高手呢，好菜。”
“毫不在意也有很多原因，很明显，他就是在消极怠工，一副不想干活、一干活就要死要活的老赖样子。这种人太多了，但提刑人为何会在这种重要场合下让一个泼皮老赖把守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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