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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次出行

    有了针就可以缝衣服,缝被子,缝帐篷,针是人类文明史上最不可或缺的部分……但是没有针鼻的针应该怎么用呢?迢迢很痛苦,文明社会哪怕是一根针在这蛮荒里要复制出来也是很难啊很难。看来捆绑兽皮装以及草裙芭蕉文胸仍然还是下一步发展目标,羽绒被羽毛枕什么的都只是遥远的梦。

    迢迢从针上收回万千思绪,清理出十几枚别在蛇皮背囊上,然后摘了一小袋火炬果装在里面,想太多没用,还是趁着天光正好,出去转转吧,一天探察一点点,终究有一天会走出这个森林的。

    涉水路过蛇藤墙,这次她刚轻轻地碰到蛇藤,藤墙上就自动挪出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小洞。蛇藤墙厚达十几米,迢迢从这阴暗潮湿的水洞中穿行时,虽然明知没有危险,但心中的违和感仍然很强烈,无它,想象一下你必须通过一个幽暗的涵洞,下面是水深可没顶,上面是无数条蜿蜒扭曲的类蛇生物,齐齐地把头对准自己,你在其中游啊游啊前不见出口,后不见来路,茫然感无助感绝对能够把人逼得大气也不敢出。当迢迢终于穿越到墙的那一边时她暗暗发誓等她下次回来一定要试试请蛇藤开一个陆行通道。

    “象电梯一样,从这边用一根藤把我送上去,再从那边把我送下来。”

    迢迢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可行性,觉得按照蛇藤表现出来的智商,这么简单的操作应该不成问题。”迢迢想起蛇藤下雨的时候表现得最善解人意(给她送来了火炬树的种子),决定等下雨的时候来和蛇藤好好沟通,差不多那时候她也应该从外面回来了。

    “啾啾”消失了很久的三眼突然从高处几根蛇藤之间探出头来,冲迢迢喊上那么一嗓,叫声在寂静无声的森林里显得很是清脆。

    “你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养肥些,多下蛋,下好蛋……”迢迢满面笑容地朝它挥了挥手,这是她蓄养的第一只家禽,看多乖呀都知道送主人出门了,如果回来的时候它知道叼拖鞋,那就能赶上以前隔壁家那只旺财了,以前每天早上旺财主人出门它都会幽怨的在门口嚎上两嗓子,忠狗情深的范让住旁边的迢迢又爱又恨,因为它主人每天七点就会出门,而迢迢只需八点半起床就不会迟到。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迢迢都必定在七点被吵醒戴什么耳塞都没用。

    三眼才不管迢迢的小心思,张开翅膀扑腾着就往下跳,掉到水中咕嘟嘟冒了好一串气泡,半天才浮起来,蹒跚着爬上岸其间因为岸边的蛇藤游动还连摔好几个跟斗。它一摇一摆的来到迢迢脚边,迢迢蹲下身察看它有没有摔伤,发现这家伙真是皮糙肉厚,看着这么大动静折腾实际上连油皮都没有碰破一点。倒是它身上冒出不少金色的凸点,瞧它不时用嘴去啄一啄的样子估计是要长毛了。

    “我是出去探险,你跟着我有什么用?”迢迢背起背包,沿着溪流向外走,三眼一摇一摆的跟在后面听不懂也不关心迢迢说什么,出于本能它只知道自己和这个生物有莫大的联系,再说和这个生物在一起能白天就活动在森林里,植物都不攻击它,这意味着能在森林任意挑拣大量白天休眠的动物吃,“吃好吃的,要多少有多少,流口水ing……”。

    迢迢想想有个伴也好,常向它念叨一下,发泄发泄压力和郁闷还能预防自己得失语症。

    一人一鸟心思各异的走在森林中,寂静的黑森林,满满地长满不按理出牌的树木,刚刚转过一片雨林类阔叶植物后面就是一片挂满苔藓地衣的针木林,紧挨着针木林却又是一片竹子类植物的领地,天上是密密匝匝遮天蔽日的乔木叶子,中间是满满当当的枝叶藤萝,地上是厚厚实实的荒草野花,就连一块岩石也被地衣苔藓裹得严严紧紧。

    迢迢估计自己离开那个小山谷恐怕还不足三公里但是此刻抬头望去,视力所及只有绿色,连太阳在那个方向都不太容易分清楚。从树干上分辨东西南北的知识她还没有掌握,要不是跟着这条细线般的小溪,说什么她也不敢乱走。但是小溪的脉络如同一棵草本植物的须根,除了山谷前面的那一段,是明确可辨的溪流主干,其余的就如同细线般的四散开去,侵润至森林中,迢迢选中的这一条支流截止于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缝。它一滴滴的透过苔藓渗出滴落,与周围的露珠晨雾一起将其下的一片地浸得略湿而已。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三眼吃得很饱。一路上迢迢见他翻检着各个树洞,石缝,草窠等隐秘之处,从里面拽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生物来,三条尾巴的蜥蜴,双头蜈蚣,长得像蚯蚓的蠕虫,长着翅膀的老鼠,这些生物无一例外都处于睡眠状态,被三眼长喙啄出时只来得及尖叫挣扎一下就命丧黄泉。

    迢迢明白了,森林里这些植物它对于外边侵入的生物很有抵御能力,但对于已然进入它体内的生物就无可奈何了,就像人能轻而易举地掸下爬在身上的蜘蛛,却不能对付躲在肚子里的虫一样,植物再活泼它也是植物,它还没有发明出打虫药,也没有互助抓虱子的传统。

    当然了一些进化出内部消化系统的植物除外,例如一种象向日葵的植物,它们有粗壮的杆茎和艳丽的大花盘,会随着声音来源转动花盘,花盘中盛着一些粘液体,发出浓郁的腥膻味,迢迢将三眼吃剩下的半截老鼠放入花盘中,花盘倏地合拢,三秒后打开,老鼠去无踪。只见花萼部分稍鼓出一些,迢迢壮着胆子摸了摸那鼓包,隔着类似动物毛皮般有弹性的萼皮感觉到了的皮膜下半截老鼠那尖尖的头骨。

    想想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盛着消化粘液的大花盘差点笼罩到自己头上,迢迢就不寒而栗,幸好手疾眼快先一步捏住了花茎,才躲过一劫。由此迢迢明白了,不是所有的植物都不攻击自己,只有接触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植物才会转而放弃攻击,幸好这一带还没有什么远程攻击植物,如果有一种发射飞箭的植物远程发现了自己,在没有辨识清楚的情况下,自己挨上一箭是可以预期的。甚至或者有一种喜欢一击致命的植物,象猎豹扑击猎物一样,直接飞扑上来拧断自己的脖子或者扎个透心凉,等over自己了才发现,吖,对不起,杀错了!这时候自己能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么?

    怎么才能避免这种可能性呢?迢迢无语问苍天。

    除此之外,迢迢发现今天自己的反应能力大有提高,换以前,以她的行动能力,绝不可能那么迅捷地抓住一颗快速向自己奔袭而来的生物,也许可以解释成今天是吃饱了的缘故,但是以前每天她都吃得很饱,营养充足也接不住教练慢悠悠抛过来的球啊,看来昨天做过的事,吃过的东西都可能与自己的增强有关,这可是一个值得非常严肃思考的事件,事关生死存亡,只有通过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强大,才能去有意识的锻炼,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活下去,才能好好的享受生活,迢迢暗暗握拳。

    三眼看迢迢不走了,有点着急,哼哼唧唧地又是拍翅膀又是跳脚外加咂嘴,中心思想如下:“快点走,快点走,发什么呆,前面还有很多好吃的,!”

    迢迢看着自己身边这只突然抽风的三眼鹅,很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好好的突然犯病了呢?是痢疾还是鸡瘟哪,除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后花园玩过小鸡仔,就从没和禽类打过交道,不清楚应该怎么应对,这可是她驯养的第一只家禽,如果这只三眼鹅死了,那是对她开展蛮荒畜牧业信心的极大打击。想了想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火炬果喂到三眼嘴边,心想我快死了都被这个果子救活了,你体积比我小那么多,估计一个就能见效。

    三眼闻闻那枚红彤彤的果子,高傲的别过脸,开什么玩笑,它是不吃草籽的,只有森林那边住的凤凰一族才会喜欢吃这种草籽,它是高贵的肉食动物,肉!肉!肉!别想把它降格到和那些长尾巴玩喷火的家伙一个层次(凤凰什么的都是听妈妈说的,妈妈说好孩子应该大口吃肉,别学凤凰吃草籽,不然长不大)。迢迢一看急了,感情这么只鹅还敢炜疾忌医,**精神热忱发作,抓住鹅头捏开长嘴就把果子浆汁往里面挤,嘴里还安慰:“别怕,这个一点都不酸,我尝过的!”

    三眼还没有真正反应过来,那颗甜甜的果汁就已经滑下喉咙了,它呆了半晌,呱地一声嚎叫,尖利高亢,产生的气浪连旁边无聊得拍巴掌玩的大叶树都感觉到了,所有叶子刷拉拉地竖起,如同一个人全身毛发倒竖,情状十分惊悚。